第十六章 玄機

雲霧繚繞,看似險境,實則險難重重,更有無數的妖獸盤踞在仙峰之畔,實在是詭異莫測、令人難以捉摸。

玄冥臉色沉重,那從來不曾顯露過的驚懼之色依然停留在臉上,不曾逝去,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打坐恢複的張行健玄冥的眼中露出一絲深思,然後又抬頭向著遠處的仙峰望了幾眼,顯然是顧忌破深。

一旁的明風臉色略顯擔憂的一直望著張行健,片刻之後望向玄冥,見玄冥臉色凝重竟然還有一絲駭然之色殘留終於忍不住問道:“玄冥伯伯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玄冥臉色微微變了變,依次看了看明風和靜修中的亂夜,最後又將目光落到了張行健的身上,想了片刻後道:“等張兄弟醒轉過來再說。”

張行健連番鬥法,體內法力消耗甚劇,兼且又被卓華玉和木槿一神兵利器所震,體內法力亂竄,隱隱有難以駕控的趨勢,雖然眼見騰蛇劍不翼而飛也實在無暇再去尋找了,唯有立刻覓地恢複。其實傷勢對於張行健來說不算什麽,真正讓張行健心寒的是周曉涵。周曉涵何以能駕馭騰蛇劍或者說騰蛇劍為何會在為難之際突然出現助她脫險,這絕非簡簡單單的法力深厚道行深淺的問題。

張行健深知這騰蛇劍怪異之極,但凡道法根本無法駕馭更或者使其發揮法力,隻有他體內的魔功或者是無妄血海魔性的牽引,而周曉涵絕對不可能去修習魔教的魔功,那麽唯一的原因就是無妄血海了。

張行健雖在打坐其中但心中飛速轉動,想到這裏頓時臉色駭然變色,不由得睜開雙眸,一道厲芒一閃而逝。

明風見張行健臉色突然變化不由心中大急,正好張行健蘇醒過來緊張的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

玄冥見張行健醒來正欲說話卻不料被明風搶了個先,微微有些詫異望向明風。明風似感覺到玄冥的目光急忙裝作若無其事的遠離了一些,等著張行健回話。

臉色變緩,張行健回頭對著明風搖了搖頭,起身來到玄冥的身旁道:“究竟前麵山上發生什麽事?”

玄冥眼中露出一絲奇色,打量著張行健,其實張行健重傷之後玄冥早已為張行健診療過,一般情況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複,然而讓他預料不到的是此時的張行健看來傷勢大好完全恢複了以往的境界。玄冥雖然好奇但也不會過問太多,隻是臉色微微變換了一下道:“那人在山頂。”

張行健有些詫異,不知玄冥這句話的意思,這時正好靜修中的亂夜也醒轉過來,同明風均詫異的望著玄冥。

玄冥抬頭再次望著仙峰,眼神中流露出駭然之色,遲疑著道:“我與他過招了,”接著玄冥慢慢轉頭對著張行健道:“這人道法詭異、深不可測,而且此人手中的法寶非常邪門,不是一般法寶可以抗衡,我自問無法勝他。”

旁邊的三人臉色同時一驚,想玄冥是何人,不僅僅隻是靠著大光明教長老的頭銜唬人,的確是法力通天,即使是當今的大光明教教主耶羅也不一定能勝的過他,所以耶羅也放心的將自己女兒交予玄冥出外,可見玄冥的道行在當今世間寥寥無幾。

可是這神秘人的道行竟連玄冥都親口承認無法戰勝,那麽這人不是道行深不可測就是擁有一件來自天外的神器,當然最後這一說實屬飄渺,雖然人類幻想著有些仙人的存在,但神州浩土幾千年來也沒見過一個仙人,也是無稽之談罷了。

亂夜走上前來,臉色誠懇問道:“長老能否看出此人出自何處,或者所用的是何門何派的道法法寶之類?”

玄冥顯然很看好亂夜,見亂夜如此相問,臉色鄭重的道:“這人道法實在詭異莫測,難以看出來臨,但是曾經我聽說過在上古時候南疆出現一些怪異的修道者,這些修道者功法怪異,但殺人噬血卻毫不腿色,而那件法寶依我看來也應該是南疆之物,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那骨頭應該是采自萬年玄獸的玄骨打造而成,至於那珠子我卻不知道了。”

玄冥既然身為大光明教的長老資曆自然比其他人高,見聞識廣,知曉一些上古秘事也是常理,而此時雖說的對於如今的人來說實在有些難以相信,不說南疆秘聞了,單說那萬年玄獸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張行健可以說唯一見的隻有獬豸和那隻深海蛟龍了,但它們的年齡也不至於萬年。

明風聽玄冥說的這麽嚴重,頓時一急,問道:“那他究竟是什麽人,難道是活了萬年的老妖怪?”

明風如此一說,玄冥眼神一動,望向張行健。

見玄冥略帶疑惑的望著自己,張行健坦然道:“玄冥長老有什麽問題盡管問。”

玄冥臉色稍緩,露出深思之色問道:“當日在無妄血池,你可記得?”見張行健點頭玄冥又接著道:“當日你重傷之餘是否記得救你那人?”

微微想了片刻,張行健道:“當日我重傷之下隱約感覺到有一人將我救走,隻是後來當我醒來的時候,那人早已不在,此後也沒有再出現。”

明風立刻想起什麽激動的道:“當時救你的青衣老者,雖然他身法很快完全無視青雲青玉他們,但我還是看清楚了他的模樣,不過可惜的是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

玄冥也點頭道:“小風說的正是,這人突然出現,竟然完全無視青雲等人,一件奇形怪狀的法寶飛出已將諸人震開將你救人,”接著微微踟躕了片刻又道:“張兄弟,不要怪我多言,我看當時青玉所言不錯。”

張行健當然知曉玄冥此時的意思,隻是靈兒的身影始終在腦海縈繞,又怎能忘卻這血海大仇,但張行健此時幾經大難早已喪失了幼時的衝動,將一切的恩恩怨怨都壓在心底,不予外人知曉,此時聽玄冥如此說也不欲深究,知道淡淡的道:“這件事我心中自有理會。”

玄冥歎了口氣,不再在這件事上糾纏,轉而道:“如今這兩件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我卻看出了這其中的關鍵。”

三人再次被玄冥吸引,同時目光奇光望著玄冥。

“這其中的關鍵,如果不是你就是你手中的那把千年神兵魔器騰蛇劍,”見眾人都露出驚詫的目光,玄冥又道:“這許多事都是因為騰蛇劍出世而依次發生,可想而知必然與騰蛇劍密不可分,而這騰蛇劍乃上古魔神的神兵,威力實在是難以估測,但是這神秘人卻對你手中的騰蛇劍熟視無睹,可見不是窺欲你手中的神兵。”

一層層迷霧籠罩在眾人的頭頂,繚繞不去,將眾人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但是就算是前途如何的坎坷,張行健卻不得不將騰蛇劍找回,因為這是一種宿命,或者是一種生死相連的糾纏。

玄冥雖然還在驚駭那神秘人的恐怖,但當時他倉皇離去的時候卻見那神秘人卻沒有追擊而來,料來應該他的注意力不在他們的身上,正好張行健還要尋回騰蛇劍也隻有再次向著仙峰而去。玄冥當時懼怕這神秘人突然襲來帶著張行健退了很遠的地方,此時望去那仙峰遙遙飄渺,依稀望去真似險境一般。

四人正在天空的大霧中緩慢飛行,忽然發現竟然又法寶的光芒閃爍,顯然就是有人在鬥法。四人不由的同時對視一眼,心中奇怪起來。想著這幾天在這島上很少遇到修道者,不知是隱藏在什麽地方或者已經被無數的妖獸嚇的退了回去。除了正派那幾個年輕的弟子外實在沒有旁人,而此時他們應該正在遠離仙峰的地方療養傷勢,據玄冥言道當時法恒和法正也目睹了他和神秘人的鬥法,也應該深知神秘人的可怖。

而此時下方鬥法的人究竟是誰,張行健雖然著急想要尋回騰蛇劍,但依稀望去下方鬥法的地方竟有仙氣氤氳,心底一動向著下麵飛去,玄冥三人見張行健落下也隨著落下。

地麵之上雲霧慘淡,很明顯的看出了下麵的鬥法的雙方,下麵正有一群妖獸圍著兩個人不停憤怒的攻擊,而其中的兩人張行健也認識正是狐妖黃玲和那個金剛門的弟子武滕。

當日在東海之上遭受蛟龍的襲擊,張行健本以為兩人遭遇了什麽不測,此時竟然在這裏遇到,一顆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而此時兩人都極為狼狽,顯然是對於眼前的妖獸有點力不從心,連一向淡雅從容的黃玲也是滿臉的驚懼慌亂的神色。

“玄冥伯伯快點救人,”明風一見下麵的竟是黃玲也不由分說,甩下一句話,身似流光已向著下方飛去,手中的混沌珠更是發著耀眼的光芒向著其中一隻要撲上去撕咬黃玲妖獸砸了上去。

話說當日在東海之上,黃玲見張行健落入大海正欲相救,可是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幾道極強的身影,素來人妖不能兩立,黃玲深知這個道理,迫不得已隻能帶著武滕倉皇逃走,可知心中卻悲痛張行健,也不知他是否還能活命。

可是來不及細想,背後竟然傳來一道濃烈的殺意,黃玲心底大寒,抽空回頭一望,隻見一道急速而來的身影禦劍飛速而來,而且此人道行頗高,以黃玲目前的修為尚可以應付,但是後麵還有很多人沒有前來,萬一一起前來後果難料。

黃玲也不及多想隻有飛速逃跑,可是飛了很久之後這背後之人竟然還是尾隨不斷,黃玲忽然心意一決正與回頭與這人鬥法的時候忽然發現前方遠處竟然出現了一片大霧滔天的場麵。黃玲也瞬間收回了殺機向著大霧中而去,進入大霧中之後才發現竟是一處島嶼,之後又發現有許許多多的妖獸在這個島上,才知曉這就是瀛洲島了。

之後黃玲武滕兩人休息幾天等武滕傷勢全好之後,出來尋找張行健卻完全不見蹤影,偶爾見到正派中人黃玲也立刻躲開,武滕雖然詫異,但對著自己的救命之人也不多言,黃玲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又過了幾日,還是不見張行健。這日黃玲再次出外尋找,心底想著碰不到張行健就算碰到明風也好,正好也目睹了仙峰當日的異象,想著可能明風等人皆在仙峰之上,正要前往尋找不料陷入了妖獸的包圍,以至於正好遇上了張行健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