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摩昂太子

那話音還沒有落下,一個頭戴金冠,腰纏玉帶,身穿百蟒纏身袍,腳踩蓮花蓋底靴的傲氣少年帶著一隊蝦兵蟹將,分開水堵在了劉峰和孔宣的麵前。

以劉峰師徒的修為自然是早已經知道水下還有這麽些東西,不過也就當成了巡海夜叉一類的人物,誰知道當麵見了,才知道這帶頭的竟也是一個龍族,而且看修為還真是不錯,也就比現在的孫猴子等混世四猴低上一線而已。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我家師傅的去路你也敢攔。”孔宣眼中寒光一閃,人已經快速的飛到了那帶頭的少年跟前,隻一腳,就把他踹出數十裏遠,所過之處激起數丈高的水花,可見這一腳的力道之重。

這少年不是其他人,正是西海龍王敖順的兒子摩昂,此君早些年有些機遇,因此修煉了一身很是不錯的神通,前些天聽說自家大伯東海龍王敖廣被一妖猴搶去了定海神針鐵,便自告奮勇前來捉拿。

不過摩昂畢竟是西海龍王的太子,東海龍王又豈敢讓他去找孫悟空的晦氣,這要是贏了還好說,萬一輸了,那猴子出手不知輕重,壞了自己侄兒的性命,東海龍王可怎麽給自家弟弟交代?

再說封神年間的時候敖廣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他的三太子敖丙就是因為不知道深淺去和哪吒三太子爭鬥,結果壞了性命,敖廣為此奔走了多少年,最後人哪吒三太子還不是好好的在天庭做他的三壇海會大神?

因此東海龍王一方麵不想壞了自己侄子的一番好意,另一方麵又不想自己侄子涉險,於是就推脫不知道孫悟空的下落,每日裏隻叫摩昂在這東海裏巡視,想等到他厭煩了,便送回西海去,以求兩全其美。

摩昂這幾日也已經是快要把不多的耐心耗盡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估計也就是一半個月的功夫,肯定也就回他的西海去了。誰知道半路殺出劉峰師徒二人這程咬金。使得摩昂太子一時不明,就犯在了他們的手裏。

本來按照孔宣地脾氣,對於這等小人物他是懶得理會的,不過摩昂很不客氣地打斷了劉峰的話,這就不是他可以接受的了。劉峰在孔宣的心中無異於再生之父母,摩昂打斷了劉峰的話,簡直比打孔宣一個耳光還叫他難受。因此他才會急火攻心的下了那一腳重的。

劉峰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孔宣,等看到孔宣出腳地力道的時候,他暗道一聲“糟了”,因為按照孔宣對力道的控製,這一下踢中了,對麵那隻有真仙初期修為的龍族如何承受的住,估計當場就是個腸穿肚爛,魂飛魄散的下場。

“回去告訴你們龍王,殺人者截教孔宣。”孔宣麵無表情的一揮衣袖,把那些蝦兵蟹將遠遠地推了開來。

等到那些蝦兵蟹將都不見了蹤影。劉峰上前按住孔宣地肩膀。笑道:“這次你可能是說了大話了。那龍族身上有一件異寶。你那一腳並沒有結果了他地性命。”劉峰也是在孔宣踢中摩昂地時候才發現地。所以根本來不及第一時間提醒孔宣。

“異寶?那我現在就去結果了他地性命。”孔宣說完就要去找那摩昂被他遠遠踢開地身軀。卻又被劉峰拉住了。

“等會。你此去把他帶來就是了。千萬不要壞了他地性命。他身上地那件寶物我看地有點眼熟。可能和我有點淵源。”劉峰眼神中帶著戲謔地光芒。“搞不好和你也有不小地緣分哦。”

孔宣對於自己這時不時就沒點正行地師傅早已經習慣了。目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就去遠處把摩昂地軀體拿了過來。

以他地傲氣和現在地修為。自然不需要用手。至於叫什麽黃巾力士地。更是沒有必要。直接把背後地五色神光一閃。就把摩昂刷了進去。等到了劉峰地跟前。神光一抖。處於深度昏迷狀態地摩昂就落在了劉峰地腳下。

東海龍宮大殿之中。

東海龍王此時正與幾個妃子喝酒、投壺取樂,就見一個夜叉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顫聲說道:“啟稟龍王,摩昂太子被人打死了。”

東海龍王一聽這話差點沒有暈過去,話說現在地龍族都是當年和孔宣的母親鳳凰一起出生地祖龍的後裔,不過這些龍經過許多年的雜交,現在的基因已經很是不純,因此早已經沒有了龍族洪荒年代的風采。

因為體內的基因駁雜,所以現在的龍族通常都不能修煉,就是可以修煉的,最多也就是混個地仙的修為,一般情況下都是憑借高人一等的身體去打鬥,這也是為什麽剛剛出生的哪吒就可以輕易地殺死東海龍王三太子的原因,也是孫悟空真仙的修為就可以橫行四海的原因。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西海龍王敖順在封神之戰的末年得了一個孩子,取名摩昂,此子天生異秉,隻用了千多年的時間久已經達到了真仙的境界,這絕對算是四海龍族盡萬年來最有天賦的一個,所以大家都把振興龍族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現在東海龍王敖廣一聽自家這寄托著所有龍族希望的侄子被人殺了,直氣的血氣翻騰,差點現出他的本相,表情猙獰的問道:“說,快說,是誰殺了我摩昂孩兒?”

“大王現在當務之急是快點去給昂兒報仇,問那麽多做什麽?”敖廣身後一個衣裝華麗,表情端莊的妃子急聲道。那夜叉沒有得到龍王的命令自然不敢擅作主張,隻能恭敬地回答道:“啟稟龍王,此人自稱是截教孔宣。”

“截教孔宣?”敖廣好像一個被突然紮破的氣球一樣,一下癱倒在自己的龍椅之上,禁不住失聲痛哭道:“我可憐的孩兒啊!我可憐的孩兒啊!”

“大王您這是怎麽了?怎麽不想著去給昂兒報仇,卻在這裏哭泣作甚?”剛才開口的那妃子顯然是東海龍王的後宮之首,因此也隻有她能夠在敖廣麵前說上話。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麽?”敖廣狠狠地一拍龍椅的扶手,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隨即又軟了下去,解釋道:“那截教孔宣是什麽人你們知道麽?”

見眾人都是一臉的茫然,敖廣無奈地說道:“如來佛祖厲害不?他是燃燈古佛的徒弟。簡單地說,現在就是燃燈古佛見了這孔宣也要繞道走。你說我們惹得起麽?”

這下龍宮裏的其他人就明白了,在他們的印象中,這如來佛祖已經是三界現在的第一高手,燃燈古佛的威名他們也聽說過,現在出現的這人物竟然能讓他們繞道走,那估計別說是起四海之兵了,估計就是玉帝知道了。也是無可奈何的結局。

“大王,那怎麽辦啊?難道昂兒就這麽白死了?”那婦人不依不饒地說道。“怎麽辦?”敖廣狠狠地瞪了那婦人一眼,“一切都是命。現在我隻希望這孔宣不要遷怒咱們東海龍宮才好,否則哼哼,怕是整個東海都要被夷為平地了。”

被敖廣這麽一嚇唬,那婦人頓時沒有了主意,神情慌亂的扯著敖廣的衣服,戰戰兢兢的說道:“大王你快些想個辦法啊!”

敖廣一把甩開那婦人,罵道:“一群不中用的東西,等我事情辦完了再找你們算賬。”走下了龍椅。對著下邊一眾慌了手腳的水族說道:“太尉、鯉總兵,快點隨我點齊所有的文武大臣,出去給外邊的上仙請罪。”

東海海麵之上。

劉峰俯身用手掌貼著摩昂的胸口。閉著眼睛用心的探視了一番,笑道:“嗬嗬,果然是這玩意在作怪。”

話說當年劉峰從分寶島出來地時候,是有帶著不少的先天靈寶的,這其中最好地一件,也是他特意帶出來的一件----五行圖鑒送給了孔宣。又把陰陽珠和玄晶瓶分別送給了金翅和玄蛟二人。剩餘的還有七八件,本來是想再找些資質比較好的門人贈與或者給別的勢力做個人情,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竟是在半途之中被準提轟殺在了誅仙陣。

他已經完全煉化的先天寶物還好說,隻要他還留有一絲元神,這些寶物不管多長時間,最終還是會回到他地手上,不過那些他沒有煉化的就不好說了,自然是誰得了去就是誰的。

好在劉峰之前也有做過一點預防措施。這些分屬先天的寶物都被他下了禁製。相信隻要不是聖人親自出手,估計其他人是沒有可能破解的。想要完全煉化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話又說回來,要是聖人拿到了這被人下了禁製,而且品質不是極端出色的先天寶物,估計也不會丟份的破了人上邊的禁製。

這摩昂身上地寶物,就劉峰估計應該是還沒有出世地時候就已經被他的母親無意之中得到了,因此現在幾乎已經完全融入了摩昂地身體之中。有了這分屬先天的寶物的溫養,他的資質自然高人一等,雖說肯定還比不上混世四猴,但卻也相差的有限。

這寶物叫坎地龍鱗甲,是當年祖龍脫落的一些鱗片和一道坎水之精結合生成的,五行屬水,整體呈現墨黑色,是一套可以覆蓋住全身的鎧甲。防禦力也還算過得去,最主要的卻是如果被水族得了,又在水域之中作戰,則行動完全不受水阻力的限製,幾乎和在空氣中運行一樣,算是一件品質一般,但特性十分鮮明的寶物,被合適之人得了的話,起到的作用將遠遠超過這寶物本身的品質,就和孔宣的五行圖鑒一樣。孔宣也早已經看出這摩昂並沒有身死,本來他對自己那一腳是很有信心的,現在見結果完全違背了自己的預計,不禁奇怪道:“師傅,是什麽東西作怪?”

劉峰站起身來,笑道:“是為師當年帶出來的一件先天寶物,誅仙陣一役失落了,卻不知怎麽得被他得了。”

“先天寶物?”孔宣問道。

“恩,先天寶物。”劉峰點了點頭,隨即又補充道:“不過之前我並沒有遇到合適的人選,這次被他得了,也算是他的機緣。”

孔宣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摩昂。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心知自己現在修為雖高。但經驗上和劉峰的差距還是很大的,而且這寶物自己之前也並沒有見過,現在自然是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能拿回來麽?”

“拿倒是拿的回來,這寶物之前被我下了禁製,雖說現在已經被這水族煉化了不少,但大體上還在我地掌控之中。不過這寶物是這水族出生之前就得到的,現在基本上已經和他融合,要是我強行拿出來地話,這水族肯定得要殞命。”劉峰耐心的解釋道。

孔宣對於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的人一絲的憐憫都欠奉,正待慫恿劉峰殺了這水族把屬於他們截教的寶物拿回來,就感覺水麵下一陣暗流湧動,少頃,就見東海龍王引著一大批蝦兵蟹將分水趕了過來。

“截教孔宣在此。”孔宣生怕這些不知進退的東西衝撞了自家師傅,趕忙上前兩步,自報了家門。

“東海龍王敖廣。率一眾文武大臣,拜見截教上仙。”敖廣第一個拜了下去,其他的水族有樣學樣。也跟著拜了下去。

孔宣掃視了一圈,問道:“你們這是演地哪一出?難道不是來報仇的?”

敖廣急忙辯解道:“上仙明鑒,我那劣侄性情頑劣,肯定是他先得罪了上仙,身死也是罪有應得,我等怎麽敢找上仙尋什麽仇?”

後邊劉峰聽的不住的皺眉。這就是現在這個神話世界的規則,拳頭比人大,你沒有道理,別人也會給你找出道理;拳頭沒人大,不光你有道理的時候會被別人說成沒有道理,甚至你自己都要給自己找一個沒有道理的理由。

“你們都起來吧!”劉峰越過孔宣,出現在了敖廣的麵前。

先是看了一下孔宣的神色,見對方並無異議,敖廣才膽戰心驚的站了起來。恭敬地問道:“敢問上仙尊姓大名?”

“這是我師傅。截教二教主,尊號上流下風。”讓劉峰自報家門敖廣還沒有這個資格。所以孔宣便替自己的師傅說了。

一聽這話敖廣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之前他也已經想到能和孔宣在一起地肯定不是什麽小人物,但他萬萬沒有料到,眼前之人竟是封神之戰以後,號稱聖人以下第一人的截教二教主----流風。

“小龍拜見流風教主。”在孔宣麵前他還敢報一下名號,但麵對能把自己的祖先祖龍活捉的劉峰,敖廣絕對隻能算是小字輩裏的小字輩了。

“起來吧!都起來吧!”看到這些一個個麵容比自己老了幾倍,看長相都屬於爺爺輩的水族一個個朝著自己跪拜,劉峰怎麽都感覺渾身不舒服。

原本單單知道孔宣地名號,敖廣已經絕了報仇的心思,現在知道劉峰也在這裏,他哪裏還敢有其他的想法,唯恐自己做的不夠周到,指著摩昂說道:“這孽畜性情乖張,此次得罪了流風教主實在是罪有應得,小龍現在就讓人把他扒皮抽筋,以泄教主心頭之氣。”

劉峰很想對敖廣說:你怎麽能狠心道這個地步?這畢竟是你親人,就算你知道他已經身死了,也不應該再想法設法的去折磨他的屍骨啊!

但這話他實在說不出口,敖廣的想法他清楚地很,形勢比人弱,想要保全自己,除了卑躬屈膝、奴顏媚色、搖尾乞憐,他還有別的辦法麽?

沒錯,有時候拚死一搏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方法,如果對方為你地狠勁所懾,可能也不敢逼迫太甚,但這是在實力相差有限地情況下。現在的東海龍宮和劉峰等人地差距,說句誇大的話,截教隨便派出一個二代弟子都能把整個龍族剿滅,而且保證還沒有人為他們出頭,你說這敖廣還能有什麽可拚的?

再說舍得一身剮,才敢把皇帝拉下馬。這龍族雖然資質都是平平,但繁衍的速度還真不慢,現在四大海域加上四大洲上其他的水域,龍族何止千萬。敖廣無論如何也不會為了一個孩子而把所有的龍族置於死地。

“嗬嗬,誤會,隻是一個小小的誤會。”劉峰強笑道:“你這孩子和我有點淵源,而且他現在並沒有身死,你不用太過擔心。”

劉峰能夠如此和顏悅色的和自己說話,敖廣已經感覺自己是僥天之幸了,現在聽這話裏竟然還有一絲套近乎的含義,簡直有點不敢相信,大喜道:“教主言重了,教主言重了,這孽畜能夠得見教主尊麵,已經是他的造化了,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我不擔心,不擔心。”

“剛才聽你說他是你的侄子?”劉峰指了指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的摩昂問道。

敖廣忙不迭的點頭道:“回教主的話,他是我弟弟西海龍王敖順的孩子,叫摩昂,閑暇無事,到我這裏玩鬧的。”

“摩昂?”劉峰隱約的記得《西遊記》中應該是出現過這麽一個人物,好像有個西海龍王的外甥劫持了唐僧,孫悟空等人拿他沒有辦法,最後鬧到了西海龍宮,敖順才派自己的這個兒子把那不知進退的外甥擒拿回去的。

如此看來應該是不會有錯了,之前劉峰還在奇怪,如果東海龍宮有摩昂坐鎮,雖說還是肯定鬥不過孫悟空,但以他身上的寶物對上沒有金箍棒的孫猴子,再加上有蝦兵蟹將幫忙,勝負之數應該也在五五之間,怎麽會讓孫猴子把東海龍宮鬧得天翻地覆?

“哎呀!你看我這真是老糊塗了,教主快裏邊請,在小龍的宮殿裏喝上幾杯劣酒再走不遲。”敖廣經曆了如此的大起大落,難免心神恍惚,直到現在才想起把劉峰和孔宣這兩尊大神請回家。

想到自己還有事情要叮囑這摩昂,而且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的在東海亂竄也不是什麽好辦法,有東海龍王這地頭蛇在,應該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劉峰便點頭道:“恩,如此甚好。”

自家師傅已經做了決定,孔宣自然不會有什麽別的看法,上前兩步對敖廣說道:“你前邊帶路吧!”

敖廣慌忙叫人抬起摩昂,然後自己在前邊誠惶誠恐的引著劉峰二人進了東海龍宮,死活叫劉峰做了上座,自己則在末位作陪。教主來這東海水域所謂何事?如果有用得到小龍的地方,盡管吩咐,赴湯蹈火,小龍也不敢有絲毫怨言。”東海龍王給親自給劉峰師徒添上酒,陪著小心說道。

自己這事情有點無厘頭,劉峰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沉思了半天,才問道:“自封神之戰以後,你這東海之中可有什麽地方發生了異常?”

之前是沒有想到,現在被劉峰這麽一提醒,東海龍王突然反應過來,指著劉峰詫異道:“教主不是在封神之戰中身殞了麽?”

話說完才感覺自己這動作實在有點無禮,慌忙跪伏於地,顫聲道:“教主恕罪,教主恕罪,小龍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這等事情,教主恕罪……”

“起來吧,起來吧!”劉峰一揮衣袖,一股大力傳過去,就把跪拜著的敖廣扶了起來。

“我封神之戰的時候確實身死了一次,不過一絲真靈尚在,所以奪舍重生了,這些事情也是近些年才有其他人知道,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劉峰盡量使自己的語氣溫和一點,免得又嚇到這膽小的龍王。

敖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躬身道:“多謝教主寬恕之恩。”見劉峰師徒二人的神色並無什麽異常,他才小心翼翼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說道:“要說東海水域中出現異常的地方,小龍倒確實知道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