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匪夷所思的轉變

這撲過來的是能夠滌蕩一切罪惡的無邊業火,蕭容這個大活人可不敢硬接,隻得急速躲閃。

可是四周全是無邊業火,又能躲到哪裏去呢?更何況,按照蓮香破陣歌所述,找出破陣靈物,用心口之血為朱砂,畫出符籙激發之後,就能夠引發業火,而激發破陣靈物之人,是能夠在一個時辰之內不受業火攻擊的啊。

業火本性陰寒,看上去雖然火焰迸濺有熊熊之勢,卻隻對於煆燒對象有灼烤炎熱之感,對於蕭容來講,隻感到刺骨的陰寒之氣。

蕭容躲閃著,可是無邊業火的包圍圈越來越小,那業火已經碰觸到百無禁忌辟邪罩,二者相接發出滋滋之聲,百無禁忌辟邪罩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融。

蕭容不由冷汗直冒,難道自己錯信了那蓮香破陣歌?

蕭容不由茫然四顧,卻猛然看見那被無邊業火煆燒的男子外形的無顏木偶,突然心中一動,伸手取出了方才收起的女子外形的無顏木偶,連同那顆已經靈氣用盡的中等靈石,遠遠的拋了出去。

蕭容手中木偶剛一拋出,那原本吞吐著凶猛火舌對著蕭容攻來的無邊業火,立刻掉轉了方向,向著那女子外形的無顏木偶撲了過去,那木偶頓時燃起熊熊大火,和那雕成男子外形的無顏木偶一起,在大火中翻轉扭曲,也發出輕微呻吟之聲來。

卻原來是自己拿了罪孽深藏的東西,才引得這無邊業火以為自己也是目標之一。

到了這個時候,整個石屋已經全部陷入火焰的包圍中,供桌,那供桌上的花環,都無一例外的被火舌吞噬進去,隻有被蕭容卷起來的那幅畫,還完好無損的的原樣擺在那裏。

蕭容一怔,難道這幅畫有什麽玄機?便試探著將其攝到手中,一如所料,那無邊業火並沒有因為蕭容取了那副畫而對蕭容展開攻擊。

蕭容鬆了口氣,加固了百無禁忌辟邪罩,走出石屋,向著生門走去。

忽然,就在蕭容正在小心翼翼的判斷著方位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傳來小金的驚訝聲音,它自吸噬了雷音獸的護體濃霧後就一直閉關煉化,“主人,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感覺到又很熟悉的氣息啊?”

蕭容無暇立刻回答小金,待選定了方向之後才通過意識和他溝通:“我也不知這是何處。我在返回玄英穀的路途中,被吸墜到此,隻知道這陣法到是叫做幽冥業火陣的一種奇特陣法。”

蕭容已經對方向推斷完畢,便直接踏上青靈鉞向東南方向村落外的幽暗樹林激射而去。

蕭容小心的避開越發暴烈的火勢,全力催發腳下的青靈鉞,可是飛行了大約一刻鍾,那看起來轉瞬即到的樹林竟然還是遙不可及,而一回首就能看見自己離那充作祭室的石屋近在咫尺。

蕭容臉上一白,難道這幽冥業火陣真的另有玄機?

“主人,我感覺到有很熟悉的氣息。”小金的聲音裏有著疑惑,“好奇怪啊,我最熟悉的就是主人你啊,可是這氣息和主人不一樣。”

蕭容有點心不在焉,“小金,這幽冥業火陣有古怪!”

小金聽蕭容答非所問,並沒有仔細聽自己說話,勃然大怒:“主人,你聽我說話啊。我說這裏有我熟悉的氣息!”

蕭容忍住怒火,小金好像忘記了上次所受的處罰了,不由提高了聲音:“小金,生死攸關的時候,你不要胡鬧!”

小金聞言知道蕭容也生氣了,氣焰便低了下去,小聲嘀咕道:“壞主人,我真的覺得這裏有我很熟悉,很親切的氣息啊。就是後麵的石屋裏,那裏肯定有和我有關的東西。我又不是隻靠眼睛的人類,我天賦異稟,我直覺很準的嘛!”

蕭容聽到此處心中一動,反正照眼下的情況來看,自己是到不了那所謂的生門了,倒不如回去石屋,去看看那小金所謂的“很熟悉”“很親切”的氣息,

想到此處,蕭容便放出了小金,小金歡呼一聲,跳到了蕭容的手上,卻被周圍熊熊大火給嚇了一跳,“主人,你放火作什麽?”

蕭容幹脆不理會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被關傻了的豬妖,調轉青靈鉞,就向著石屋飛去。

蕭容方才要去村外難入登天,怎麽都到不了,可是要返回這石屋,卻好似原本就沒有離開過,頃刻間就已經又處在石屋之內了。

石屋中和石屋之外一樣,都燃燒著熊熊業火,那麵部被毀的無顏木偶還在火種扭動呻吟,好似兩個真人一般,而那正對門口的祭桌上,那原本嬌豔欲滴的鮮豔花環已經變做焦黃,好似被真正的火灼烤了一半。

蕭容收起青靈鉞,揪著小金的大耳朵將它提了起來:“小金,你主人我可是拚了命才回來的,你趕快找找你那熟悉的,親切的氣息,要不咱們倆就要葬身地獄,永不超生了。”

小金用兩條又粗又斷的小肥蹄用力扒拉蕭容的手指,口中哼哼唧唧的哀求道:“主人,主人,小金怕摔,讓我上去。”

“放開我孩兒!”蕭容正要再托起小金,卻聽見一聲沙啞的女子聲音,隨即一股疾風向著蕭容麵部襲來,蕭容連忙急速後退,可是那股疾風竟然中途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蕭容手中的小金給搶了去。

“小金!”

“主人救命啊!”

蕭容和小金的同時喊出聲來,蕭容已經伸手召出了孤芳簪,一百單八根梅花細針如急雨般向著小金被掠走的方向激射而去。

可惜的是,那些梅花細針被那疾風粗魯的一牽一帶,全部射到了石屋中的那根圓柱上。

而小金小小的身體卻好似被一隻無形大手給托住了,安安穩穩的懸空坐在半空中,圓溜溜的黑眼珠直勾勾的瞪著前方,粉嫩嫩的厚嘴唇詫異的大張著,好似看到了什麽吃驚非常的東西,又好似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

蕭容臉色一白,先捏碎一打避邪雷火符扔了過去,然後召回了梅花細針布成針陣護在百無禁忌辟邪罩之外。

那雷火符籙變作一道道雷火球如流星般的砸了過去,卻在離小金三尺之外的地方,好像被什麽無形的護罩給阻擋住了,雷火符籙前仆後繼的接連擊打過去,和那無形護罩相接之後發出轟隆隆的雷聲,在雷聲之中,那無形護罩竟然好似承受不住雷火符籙攻擊,開始漸漸縮小起來。

“主人,別打!”小金忽然跳了起來,在那無形大手中蹦跳了幾下,然後伸出小前蹄,好似抓住了什麽東西一般,圓溜溜的黑眼睛竟然飽含著淚水凝視著上方,“主人,別打,我,她,她是我母親。”

蕭容聞言大驚,小金的母親?

這時候,在小金身邊,漸漸浮現出一個模糊的怪影,那影子高冠鳥頭,羽尾翹起,竟然是足足丈許高的一隻鳥的影子,在隻有兩丈多高的這件石屋中,顯得特別高壯。

“你是何人,竟敢強行將我孩兒視作奴仆?”那鳥影頭一轉,竟然回頭瞪向蕭容,雖然看上去狀似虛無,蕭容卻覺得對方好似大眼一瞪,威嚴的很。

“小金,你快過來!它肯定是鬼物作祟,迷惑你的!”蕭容想起方才這件看著那副畫像差點著道的情形,不肯相信作為豬妖的小金忽然冒出來一個娘親,還是一道虛無的鳥影。

“不,主人,我能感覺到,她就是我母親!”小金一副無依孤兒終於見親人的模樣,眼淚嘩嘩直淌,“母親,為什麽你現在才來找我?”

蕭容暫時忘記了身邊的無邊業火,隻想扶額大哭,亂了,這是怎麽回事?

那鳥影將小金高高舉起,低頭用尖尖的鳥喙輕輕的碰了碰小金粉嫩嫩的臉頰,聲音沙啞的說道:“孩子,當時情況危急,我隻得將還未孵化的你遠遠拋出,並不是成心拋棄你的。孩子,我,如今我隻剩一縷殘魂,孩子……”

小金短短的前蹄抱住了鳥影碩大的頭顱,癟嘴大哭起來:“母親,誰害的你,我去為你報仇!”

鳥影輕輕搖搖頭,“不必了,是我自己自願赴死,和別人無關。孩子,上蒼憐惜,主人保佑,讓我還能親眼見到我的孩子。”

小金哇哇大哭,那鳥影便伸出翅膀撫慰著它,口中低聲和它說著什麽,蕭容卻再也聽不清楚了。

蕭容已經感覺到身邊無邊業火已經由陰寒轉為炎熱,一個時辰的業火豁免之效已經快過去了,不得不出言打斷那敘起久別母子情的一豬一鳥影,“二位,這無邊業火愈發猛烈了,這位,呃,這位夫人,能帶我們換個地方再敘久別之情嗎?”

那鳥影聞言轉頭四下一看,便伸“手”一揮,其晦暗模糊的身軀竟然猛然射出刺眼金光來,蕭容急忙閉眼轉身,等她回過身來之後,那鳥影已經愈發模糊了,“孩子,你記得,你父是龍翔大陸金狻龍豬,你母是錦羽朱雀,而你,則是研華門下世代家仆,那個人類收起的畫中人便是主人相貌,等你以後修煉有成後,一定要走遍天下去尋回主人遺骨,葬回此地。”

那鳥影說完又回頭看向蕭容:“你要盡心照顧我孩兒,否則我……”那鳥影說到一半,卻又好像想起了什麽般的,“唉,我已經消散在即,連往日威能萬分之一都無法發揮,也威脅不了你什麽。罷了,罷了,我還是送你們出去吧。”

蕭容早在那鳥影回頭警告她的時候就已經又取出一些雷火符籙,準備隻要情形不對,就發出自保。卻不料那鳥影話鋒一轉,竟然好似放過了她一般,正要鬆下緊緊提起的那口氣,卻不料那鳥影忽然又一揮翅膀,蕭容隻覺得眉心刺痛,緊接著就是難以忍耐的火辣之感。

“母親,不要傷害我主人!”小金撲扇著羽翅,飛到鳥影和蕭容之間,伸開雙蹄,一副忠心保護蕭容的樣子。

鳥影發出低沉的笑聲,伸出翅膀去撫摸小金,可是翅膀卻好似虛幻一般穿過小金,“孩子,我就要離開了,不過是要在臨走之前,為你找個安穩所在罷了。”

那鳥影對小金和藹的說完,又轉頭對按住眉心無法言語的蕭容厲聲說道:“人類,雖然我的孩兒認你為主,可你是沒有資格做我孩兒的主人的,你就做我孩兒的仆人,專心照顧我孩兒吧。我已經改造了你的識海,開辟了一片空間供我孩兒使用,並且還留下了一縷印記,隻要你敢對我孩兒不利,必定會識海爆裂,變作廢人。”

蕭容疼的意識模糊,雖然聽得見那鳥影說話,卻根本理解不了它的意思。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那鳥影一揮翅膀,自己和小金兩個就身不由己的,直直的向著石屋中間那根大圓柱上撞去,而那鳥影卻在空中飄飄忽忽,向著供桌上的那串被業火烤焦的花環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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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看文的親親裏有沈陽的嗎?小宋要去沈陽待上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