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粉仙路 三九八、真的來了
三九八、真的來了
嘶吼聲音雖然模糊,卻震耳欲聾,蕭容耳中被塞的滿滿的,拚命的運起法力在全身經脈中快速流轉,因為驟然之間過度使用法力而全身一動都動不了,卻還是感覺有什麽東西要從耳鼻口紅溢出。
遠處有人在叫,聲音很模糊,實在聽不清楚。蕭容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堆雷珠包圍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而這個封閉的空間,卻變成了一葉在驚濤駭浪中顛沛,內憂外患,隨時都可能將蕭容給擊潰。
不行,不可以蕭容猛然一掙,手摸上套在手臂上的儲物手鐲,取出幾個即發性防禦護罩激發起來,護在了身邊。雖然效用輕微,卻將蕭容有了一絲餘力,漸漸搶回了身體的控製權,並且能夠感知外界。
隻可惜由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蕭容的隱身效果完全失效,完完全全的顯露出來。蕭容意識到這一點,卻無力改變,因為已經變成金光璀璨的那根巨大光柱,此刻距離蕭容也就四五十丈的距離,不但將蕭容,也將附近所有修士都壓得死死的,強些的堪堪運功自保,差些的竟然頃刻間爆體而亡。
“你就這麽恨我,寧願斷了自己的生機也要讓我魂飛魄散”這下蕭容聽清楚了,勉強轉頭一看,卻見光柱正中飄蕩著兩個兩團螢光,一大一小,正在光柱之內相互追逐。不過趁著光柱金色的光芒,兩團螢光也變做了金色。
修士是如此的自私惜命,一個修士要痛恨另一個修士到何種程度,才會寧願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得要他死?
沒有回答,隻看見那小些的螢光好似瘋狂一般的緊緊跟在大些的螢光後麵,二者時不時的相接,卻是大些的螢光頃刻間少了少許。
蕭容看向地麵,這光柱的來源,是地麵上躺著的一個修士,看那樣子竟然像是段飛瑤。她正一動不動的躺著,尺許粗的光柱從她的胸口發出,擴散著向著天空射去。
在段飛瑤的旁邊,躺著一個不知名的修士,忽然一個碩大的石塊被狂風卷了過來,直直的撞上光柱。幾乎是絲毫聲音都沒有發出,那石塊碎成了大小不等的數塊。其中一塊落到了那修士身上,拳頭大的一塊,卻將地上那個修士砸得四分五裂,風一卷,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竟然是已經腐朽成灰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光柱到底是什麽法寶,竟然有此等威力?
蕭容有些反應不過來,一邊機械的調息著,一邊將已經可以動彈的身體往後閃避了幾步。卻很吃力,那光柱發散出來的威力,讓蕭容感覺自己猛然回到了剛築基的時候,正被白飄凝的威壓給震懾著,幾乎是難以動彈。
幸好是幾乎,幸好現在不是那時,蕭容此刻雖然不能快速移動,也無法遮蔽身形,可其他幸存的修士也無暇挑釁他人。蕭容放眼看去,看見段昊天和顧守成合力撐起了一個護罩,看起來能夠行動自如。而元真子正在最遠的地方懸空著背手站立,身上罩著一層朦朧的白光,看上去仙風道骨,輕鬆的很。
“元真子,你忘記你我的交易了麽?我給你力量,讓你暫時得到化神期修為,你幫我恢複元神,尋到何時肉身。你現在是反悔了嗎,不怕我收回給你的一切嗎?”不跳字。
蕭容正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何時,卻聽見光柱之內傳來任無憂暴怒的喝聲,此時兩團螢光已經一半大小了,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元真子動也不動,可嗤笑的聲音卻清晰的傳了過來,“前輩指責贖元真子不敢領受,若非前輩翻臉無情,竟然連晚輩也要吞噬了去,晚輩也不會出此下策。”
兩團螢光糾纏的越發緊了,任無憂的暴怒聲音竟然詛咒起來,“元真子,你為了進階化神出賣被人,讓自己的徒子徒孫來送死,你還真以為能瞞得過,真以為還能繼續做你的偽善老祖?”
元真子毫不示弱,一點都不害怕,“瞞不過就瞞不過,前輩以為晚輩會害怕麽?前輩與其拉攏晚輩讓晚輩出頭,還不如自己趕緊想辦法掙脫這仙懲的好”
任無憂暴怒的聲音就安靜下來。蕭容心中卻是一跳,仙懲是什麽東西?就是這個光柱麽,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啊。
“任無憂,你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以為還能找到什麽援軍麽?”是那韋淩波的聲音,“這麽多年,你還是喜歡指揮別人打殺,自己躲在後麵看戲。隻可惜你當著我的麵挑唆,你以為能成麽?”
說完,韋淩波又高喊一聲,“你們不要插手,仙懲過後迦南山的一切都任取任求。”
兩團螢光在光柱之內追逐著,不知道是不是蕭容的錯覺,總覺得兩團螢光此刻越來越小,不過短短時間,就已經都不過掌心大小了。
“想讓我死?哼沒那麽容易,以前我贏,現在我就不會輸”一團螢光忽然猛然一跳,在光柱之中硬生生的拔高數丈,然後就射出一種和金光迥然不相容的青色光芒來,一金一青,光芒萬丈,好看的很。連旁邊仙風道骨的元真子都已經渾身又金又青了,蕭容想著自己身上肯定也是“好看”的很。
青光一出,另一團螢光頓時就落了下風,是韋淩波,聲音憤恨,若是刺客韋淩波還有身體,估計正咬牙切齒的吧。“好,果然是被你藏在元神裏了。任無憂,妾身應該多謝夫君你的體貼,將妾身親手滅殺,元神也封閉在不見天日的地方數萬年,卻不料夫君你竟然還將妾身的本命法寶藏在誰也奪不走的元神裏,當真是‘愛’的妾身好深啊。”
奪人本命法寶收為己用,這個行為沒什麽,修士麽,自私是天性。可若是被人拿出來說,就有些不好了,畢竟誰若是被看見吃了一些別人吐出來的東西,都會有些難堪。
“韋淩波,你心機真是了得”任無憂憤怒的喊叫著,青光更盛,韋淩波的那團螢光元神頃刻之間就消弱了大半,眼見就如同風中殘燭,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就會熄滅了。
不過任憑青光步步緊逼,那一點微弱螢光就是不滅,韋淩波聲音也弱了下來,卻充滿譏諷,“任無憂,你和我談心機,不覺得自己可笑嗎?不過你費盡心機得到青魄數萬年,卻絕對想不到竟然是背了一個斷送你性命的鍘刀”
聲音剛落,韋淩波又念誦起了一段晦澀的法訣,躲藏在青色光芒中,驅使著青色光芒對抗金色光柱和追殺韋淩波元神的任無憂,忽然爆發出痛苦的嚎叫,仿佛撕心裂肺般的,竟然一時改過了光柱盡頭隱約傳來的模糊嘶吼。
“啊,怎麽會這樣?”青光猛然一滯,仿佛凝固住了一樣,連帶任無憂的元神螢光團也動彈不得,光柱盡頭的模糊嘶吼刹那間消失了,韋淩波的元神螢光也暗淡下來,因為青光、金柱的光華不再流動,仿佛死物一般,連帶被兩種光華映照著的元真子、段昊天和顧守成等修士,也一個個幽靈一般。
蕭容想著,自己應該也是一樣。就有些想笑,可是扯了扯嘴角,卻笑不說出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暴風雨前夕的味道,而且是那種會毀天滅地的暴風雨。
果然,寂靜了一息不到的時間,從那任無憂的元神螢光團開始,靜止中忽然多了幾絲裂縫,然後就是“砰”的一下,蕭容隻覺雙目刺痛,不但是眼睛,就連神識也好像拿在太陽上炙烤一般,極亮,卻什麽也看不見,耳中先是在寂靜中聽到一聲哀嚎,然後寂靜消失,各種嘈雜聲音重新回到耳邊。
雖然看不見,蕭容卻下意識的向後急退,反正隱形效果已失,就索性招出了九轉金龍鞭護住周身。果然,在九轉金龍鞭剛剛圍繞在身邊的同時,就聽得腰際一聲脆響,就像強有力的矛尖刺在盾牌上,雖然沒有傷到蕭容,卻讓蕭容無可避免的後退了數丈才緩了下來。
攻擊的氣息很是熟悉,不是段昊天,也不像顧守成,那,就是元真子。
蕭容苦笑,難道自己真是光芒萬丈難掩其芳華,讓剛剛從任無憂和韋淩波決鬥的壓製中恢複過來的元真子前輩,不顧修為未複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攻擊自己?
正在這時,仿佛從天而降般的突然,場中忽然多了兩股不同的氣息,一邊調轉九轉金龍鞭讓它轉得更加迅速來護身,一邊用剛剛恢複過來的神識掃視四周的蕭容,卻發現果真是從天而降,一團金光圍繞在一團雪也似的白光,就這麽從漸漸消失的光柱之中降落下來。
“哎呀,疼死我了腦子都要顛出來了……”一個熟悉的聒噪聲音,嘰嘰喳喳的從那團金光之中發出,“淩道友你死了沒有啊?我告訴你啊,沒找到主人前你可不許死,否則就算揪著你的元神也要將你帶到主人身邊……”
蕭容其他什麽都看不見了,隻看見白光裏的人道袍高冠,輕輕的將一個長滿鱗片的爪子從手上抖開,然後將一個魚尾龍爪金鱗豬臉頭上生角的靈獸提在手裏,溫柔的放在肩膀上讓它坐好,聲音卻是不耐煩的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沒死呢,你說了幾百年你還沒說夠啊?”
三九八、真的來了
三九八、真的來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