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同歸於盡

“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什麽都沒有?”

啼鳳山的眾修士紛紛低聲議論起來,張青方和段飛瑤對視一眼,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而肖遙生卻停止了攻擊,退後幾步,眼神閃爍,不知道要幹什麽。

蕭容不敢放出神識,不過此地修士眾多,少許靈氣波動也不會太引人注意,就運起靈犀神目,仔細的看向法陣。

乍一看,法陣之中的確是空無一物,隻是在半空中有一個孤零零的法陣,還已經瀕臨潰散邊緣,跟個廢棄的沒什麽兩樣。

可是在蕭容將靈犀神目運到極致的查看之下,卻發現其中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像是個高大人影,還一手拎著一個蜷曲的人影。

是杜飛軒和那個陌生修士,被法陣中的人影抓住了那這個人影是誰?

嗖的一聲破空之聲,一貫猥瑣的肖遙生卻麵容冷肅起來,發出一道傳音符,然後竟然伸手一拍腰間,數十點靈光激射而出,圍繞在已經瀕臨崩潰的法陣之外。

蕭容一怔,他竟然在法陣之外又布了一層法陣,還是圍困法陣。

“大家退後,都不要輕舉妄動這法陣之中有一個厲害人物,我已經通知了其他師兄弟們,等他們來了再處理”

肖遙生竟然不再著急救出得意愛徒,而是選擇了將法陣圍困起來,這不但讓蕭容不解,其他眾人也都麵麵相覷,不知所措了。

難道這法陣之中,還能有著一個連元嬰中期修士都感覺棘手,還要招來幫手才能對付的厲害存在?

張青方和段飛瑤也對視一眼,收手退後,將事情丟給了肖遙生來處理。

不一會兒,顧守成和另兩位啼鳳山的元嬰期師叔趕來,蕭容躲在山澗中,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唯恐一個不小心被這些元嬰修士發現,到時候哭都沒時間哭了。

幸好這些元嬰修士的注意力都被那法陣中的人影吸引住了,他們聚在一起低聲商議了幾句,直接讓弟子們退後,四人騰身飛起,分四個方向圍住了那法陣。

顧守成麵色凝重,眼神閃爍,聲音越發陰冷的說道:“王道友,許久不見,還請道友出來相見,也讓我等看看,道友是否風采依舊啊?”

法陣之中寂靜無聲,蕭容看到那個人影動了一下,手中提著的兩個蜷曲人影猛的一顫,就一動不動了。

“姓王的,你敢”肖遙生忽然暴怒的大喝一聲,雙手連點,頭頂的塔形法寶白光箭矢齊飛,向著那光罩猛攻過去。

顧守成伸手製止,“三師弟,不要衝動”

肖遙生避過顧守成的攻擊,操控著白光箭矢繼續攻擊,同時大喝著:“怕他什麽?這姓王的肯定已經被被師父打的跌落境界半死不活了,否則以他的個性,怎麽會縮在護罩之內不出來?快動手吧,否則我的徒兒就真的死透了。”

顧守成和剩下的兩個師兄弟相互看了看彼此,好像也認同了肖遙生的推斷,四人不再等待,同時發動了攻擊。

那法陣光罩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瀕臨潰散,此時四個元嬰修士同時發力,立刻就嘩啦一下,光罩頃刻間潰散開來,那個人影也就露出了本來麵目。

隻見這修士修為好像是在元嬰中期,身材高大,滿頭虯結亂發,絡腮胡爬滿全臉,露出的一雙環形豹眼炯炯有神,大手一邊一個提起來的,果然是杜飛軒和那個陌生修士。

“淨兒”啼鳳山另一個元嬰修士大叫一聲,蕭容定晴一看,這人是啼鳳山排行第五的費仲成,那麽他叫的那個淨兒,應該是他的獨子費淨,一個名頭大於實力的紈絝。

顧守成眼中光芒閃動,看著那形容不羈的修士,冷聲說道:“果然是王道友,王道友前來黑石城怎麽也不打聲招呼,也好讓我師父親自除外迎接。”

那修士仰頭大笑,“哈哈,元真子的一群窩囊廢徒弟,老子今天敢來,就沒想著善了。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什麽化神修士,我呸,不就是一個……”

那修士話沒說完,顧守成已經大喝一聲,“王自流,你敢侮辱我師父”

說著已經伸手一拍,雙手一合一分,掌心之中出現一根五彩繽紛的法杖,那法陣看似瑩白骨頭所製,可是上麵卻布滿五彩絢爛的靈光,也不知道是鑲嵌了什麽靈石寶貝,還是這法陣本身有什麽古怪。

就在顧守成招出法寶的同時,肖遙生渾濁的小眼睛滴溜溜的一轉,看見顧守成臉上咬牙切齒表情,忽然一邊發出白光箭矢,一邊順著顧守成的話語大聲喊了出來,“師弟們,咱們一起上,王自流已經身受重傷命不久矣,咱們快為師父分憂”

他話音未落,顧守成那五彩繽紛的法杖已經發出了一道道五彩杖影,狂風暴雨般的向著那王自流激射而去。

有了這兩個帶頭的,另兩個元嬰修士也祭出法寶加入了戰團,更何況費仲成的兒子還在那王自流的手中呢。

元嬰修士的鬥法果然不同尋常,附近立刻法力激蕩靈氣紛飛,圍觀的啼鳳山弟子紛紛後退,擎起了防身護罩抵禦殘餘靈氣的攻擊。

蕭容快透不過氣來了,隻得冒險施展龍遁術,直接遁入了山澗峭壁之內,然後悄悄往身上布了兩層護罩,同時分出一縷細細的神識在外麵,觀察著戰團。

進入黑石城之前,蕭容就已經聽說過,元真子大展神威,將王自流擊斃掌下,不過現在看來傳言誇大了,王自流根本沒死,而是躲過了這一劫。

但是也像顧守成他們說的一樣,王自流已經身受重傷,他的法力修為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在元嬰中期,但是動蕩不穩,現在被四個元嬰中期的修士圍攻,立刻就出於下風了。

蕭容遠遠看著這場爭鬥,心中卻在暗自猜測了王自流是不是就是出手萬靈之花的神秘修士,和簡靈秀說的那個老年修士又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不管是不是,蕭容都有些奇怪,這人铩羽大敗,不是應該找個地方潛伏下來,就算是在黑石城內,這麽巨大的地方找個地方潛修難道很難嗎?為什麽非要搞這種自取滅亡的事情?

就是蕭容猜測的當口,那邊生死鬥法越發激烈,王自流狀似瘋狂,竟然不用法寶,隻在身上布了護罩,然後將法力灌注到倒黴的杜飛軒和費淨身上,讓他們兩個的肉身變得硬愈金剛,就以他們為法寶,和四個啼鳳山的高手鬥了起來。

肖遙生和費仲成畢竟心中掛念弟子和兒子,怎麽肯下死手?其餘兩個修士下手的時候也束手束腳,難道真的狠心將師兄弟的徒弟和兒子化作齏粉,這一時痛快了,日後怎麽麵對兩個同等修為的師兄弟?

所以,盡管王自流重傷未愈,而且寡不敵眾,短時間之內也沒有落到下風。

不過這也非長久之計,那廂顧守成操控法寶攻擊的速度明顯緩慢下來,嘴唇微動,在對著三個師弟麵授機宜,看來已經找到了解決這種尷尬局麵的辦法。而王自流老奸巨猾,好像也早料到了這一點,忽然隨手將兩個已經不知道死活的肉盾往天上一扔,哈哈大笑著祭出了一件法寶。

那是一支不知名的翎羽狀法寶,赤紅色,扁長,尾端有翎眼,看上去好像鳳凰或者孔雀之類的尾翎,但是威力卻是驚人,那法寶剛一騰空,四周就變得熾熱異常,四周熱氣氤氳。

不知道地麵上的其他修士感覺如何,蕭容隱身在地下數丈之下,都覺得仿佛置身岩漿之中,好像下一息就要被烤化了一樣。

“真火鳳凰翎”顧守成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五個字,然後就飛身騰起,大喝道:“大家速退王自流要和我們同歸於盡”

這話讓啼鳳山的眾修士都怔住了,什麽同歸於盡?就用這個好像會把人烤焦的羽毛?

蕭容也一怔,卻立刻反應過來,管不了許多,甚至連伸出窺視的神識都來不及收回,就直接全力將龍遁術和隨心步結合起來,一鼓作氣的向著地下深處潛去。

剛剛不過潛出百丈範圍,地下已經不見了泥土,四周全是堅硬岩石,大地卻顫動起來,蕭容人在地下,隻感覺好像身在驚濤駭浪中,原本選定的直直下潛的方向都發生了偏差,變成斜向西方潛了出去。

而一股幾乎要將蕭容後背灼傷的熱氣,從地麵上洶湧追來,看來是那王自流已近激發了那個什麽“真火鳳凰翎”。

可是,這是個什麽鬼東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蕭容一邊斜潛,一邊伸手亂抓,從儲物袋中見到什麽繼發性的防護法陣都往身上丟,先將自己給護住了,否則就算是寄身在這個任輝身上,也不見得會逃過那真火鳳凰翎的威力範圍。

幸好,那種灼熱隻持續了數息功夫,終於在蕭容布下的七八層護罩就要報廢之前,任輝這具肉身上的衣衫自燃之前,漸漸消退了去。

蕭容輕呼一口氣,試著聯係剛才被她舍棄的那絲神識,剛剛聯係上,就發現山澗之上已經變成了一片火紅,而就在這團火紅之中,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墨綠色的小東西,正直直的從上麵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