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報酬

鮫十七落到地麵上,調皮的踢了幾下方家那兩個已經昏迷的修士,高聲笑道:“容姐姐,他們真不濟事,竟然昏死過去了。”

蕭容對鮫十七笑笑,心中拿定了主意,伸手將昏迷中的那兩個方家修士攝起,閉上雙目,緩緩分出兩縷微不可察的神識,控製著它們隱藏在兩個方家修士的識海深處。

兩個方家修士處於昏迷之中,根本就無反抗之力。況且就算他們是神智清醒,也無法和神識強大的蕭容抗衡,也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做完手腳,蕭容將兩人隨意丟在地上,隻要蕭容願意,就算是在千裏之外,也可以立刻讓他們識海破裂,變為廢人。

“容姐姐,你幹嘛不殺了他們?他們好可惡,居然要害你,應該殺上一百次”

見蕭容將兩個方家修士又丟在地上,鮫十七急了,扇動翅膀飛到蕭容身邊,一邊揮舞小手一邊問。

蕭容取出幻靈珠,一邊為他們製造可以亂真的夢境,一邊還有餘力和鮫十七笑鬧,“人隻可以死一次,怎麽能殺上一百次啊?“

鮫十七握緊小拳頭,粉嫩潤澤的嘴唇一撇,的惡狠狠的說道:“不讓他們死透,快死的時候就住手,等他們好一點再繼續殺要不然他們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說完之後,鮫十七向著蕭容直笑,一臉諂媚的詢問:“容姐姐,什麽是馬王爺啊?有三隻眼睛,它是怪獸嗎?還有那個太歲是什麽東西啊,為什麽不能在它頭上動土?啊,熊心和豹子膽我知道,等我能吃肉了,我要去烤熊心和豹子膽來吃……“

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將方十一在幻境中扯虎皮做大旗,依靠方家老祖的麵子作威作福所說的話學了個十成十。隻不過鮫十七粉嫩可愛,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話語,鮫十七做起來那叫一個可愛哦,讓蕭容差點忘記手上的幻靈珠。

不過該怎麽和怎麽和這個不解世事的家夥解釋呢?蕭容在方家兩位修士腦海中留下夢境之後,幹脆直接將阿俊叫了出來,“阿俊,鮫十七有問題問你”

鮫十七立刻改纏著阿俊問個不停,阿俊好脾氣的給他解釋。

蕭容布了隔絕護罩,將鮫十七和阿俊全部納入護罩中,又用隱形黑衣將氣息痕跡掩住,靜靜的看著不遠處那兩個一動不動的方家修士。

一刻鍾後,方十三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忽然臉色一變,連忙從地上彈起。他昏迷前最後的記憶,是兩頭六階妖獸相爭,將路過的他和方十一無辜殃及,兩人被那強烈的靈氣波動給震暈過去了。

轉頭一看,方十一還在一邊昏迷不醒。方十三連忙要伸手去扶方十一,卻又收回手,略一停頓,就又躺回原地,裝作昏迷不醒了。

這家夥還真狡詐,怪不得能夠以一個旁的不能再旁的旁支四靈根的資質,卻和方家金丹老祖的親侄子先後築基。

蕭容真有些佩服這方十三,資質、機緣都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卻是修士本身的習慣秉性,低調謹慎,瞻前顧後,才是安身立命之根本。

隻不過這方十三卻有一個最大的缺陷,就是心境修為不夠,性情浮躁,所以才能輕易就被幻靈珠影響。而在鮫十七引導出來的幻境中,這方十三竟然早就有發狂的經曆,看來這方十三被壓抑的不輕,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蕭容正想著,那方十一也清醒過來了,他呆立了片刻,然後伸腳就將方十三猛踹幾腳,方十三連忙裝作已醒過來。方十一又喝罵了幾句,才和方十三一起向著遠處疾速掠而去。

“好了,我們該走了”蕭容拍拍手,對著談興正濃的阿俊和鮫十七喊道。

一鬼一妖充耳不聞,鮫十七興高采烈的拉著阿俊就飛,“阿俊哥哥,快走,也許我們能找到太歲呢。剛才那人不是說什麽林子大了什麽都有嗎?肯定也有太歲“

阿俊被鮫十七一直在耳邊說個不休,竟然沒有聽見蕭容的話。他雖然覺得不好,卻也沒有怎麽反對鮫十七,隻是一個勁的不相信這小林子裏麵會有太歲,“那東西也算是靈物,可遇而不可求,哪裏你想要就能馬上找到的?”

阿俊變壞了被鮫十七帶壞了

蕭容悶悶的想,直接靈氣一縛,一手一個,將一鬼一妖拉了回來,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二位爺,咱們該走了”

阿俊和鮫十七一怔,看蕭容露出罕見的皮笑肉不笑的陰森表情,立刻老實了。阿俊身形一晃,直接變回了奈何之槍飛回蕭容手上。鮫十七則用兩隻小胖手托腮,滿臉崇拜和諂媚,“容姐姐,一小會不見,你又變漂亮了”

這個也是學的那個方十一

蕭容頓時覺得自己長久以來頗感自豪的心境,就因為鮫十七這個小家夥而出現了裂縫,不由咬牙道:“進去”

鮫十七聽話的很,立刻撲進了寵物袋去找食陰獸小黑睡大覺去了。

無奈的搖搖頭,蕭容下定決心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幫鮫十七找到幻鮫一族,讓它早日回家,也好早日將自己解脫出來。否則留著鮫十七在身邊,自己遲早無法靜心修煉。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把這眼前的麻煩解決掉吧蕭容緊緊身上的隱形黑衣,直接以龍遁術遁入地下,快速的向著萬家老宅而去。

到了萬家老宅,蕭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紫靈院中,卻並不進入原先居住的小院中,而是故意露出氣息讓萬明玉感應到,然後站在小院前麵背手靜立,靜靜等待著。

片刻之後,萬明玉就一臉欣喜的出現了,邊恭敬行禮,邊道:“前輩,您出關了啊。這幾日前輩閉關辛苦了,要不要晚輩去給您準備些吃的東西來?”

蕭容微笑搖頭,慢悠悠的向前院走去,“不必了,我辟穀已久,俗世煙火隻是偶然食之。”

萬明玉殷勤的跟在蕭容身後,見蕭容往前院亭台走去,萬明玉連忙快步上前,將桌椅擦拭幹淨,然後才請蕭容坐下,“前輩請坐晚輩幸蒙前輩厚愛。可是前輩在此許久,晚輩卻一直沒有機會侍奉前輩,心中甚是愧疚。”

蕭容無所謂的坐下,卻有心給孝順的萬明玉機會,便道:“小友不必客氣,你我同為修士,不必如此拘禮。況且小友資質秉性都有可取之後,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不用在我麵前如此小心。”

萬明玉麵上一紅,也知道自己諂媚得有些過了,不由訥訥的說道:“晚輩多謝前輩體恤。隻是晚輩活了這十幾年,除了娘親和哥哥,前輩是第三個對晚輩如此好的人,晚輩一心隻想好好報答前輩,所以才想著時時刻刻要為前輩出力……”

“對你好?”蕭容啞然失笑,不禁搖了搖頭,“我也不過是送了你一些丹藥和兩件法器罷了,那些不過是順手為之,不值什麽的。”

萬明玉微微一笑,眼圈卻紅了起來,“在前輩看來是舉手之勞,可是對晚輩而言,卻是天降甘霖,救晚輩於水火。晚輩家門不幸,父親寵妾滅妻,偏愛我那些庶弟庶妹,對我娘和哥哥從沒有好臉色,若非晚輩有幸來侍奉前輩,晚輩母子三人的日子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得下去呢”

大戲開場了蕭容微蹙眉頭,緩緩說道:“貴族家事不適宜給我這個外人來講吧?小友,你逾矩了”

蕭容聲音緩而輕,落在萬明玉耳中卻是如同驚雷一般,怎麽辦?這前輩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一聽見自己哭訴就心軟詢問,反而打斷了自己。

萬明玉一咬牙,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就滾落下來,“前輩明鑒,晚輩不敢欺瞞前輩,實在是因為這事雖然是晚輩的家事,可是也和前輩息息相關。我那心狠的生父,竟然要,要背德忘恩,要,要聯合方家,對付前輩您啊”

“哦?”蕭容裝作震驚得樣子,伸手布了護罩,將亭子隔絕開來,沉聲問道:“你執證生父,可有憑證?”

萬明玉見蕭容布了護罩,心中大定,擦了眼淚,跪直身子,恨聲說道:“要說真憑實據,晚輩沒有。晚輩修為低微,家兄也和晚輩一樣修為不高,我生父是入贅而來,執掌萬家數十年,早已經將上上下下大部分族人都收買了。就隻有幾個親生叔父還顧念家族血脈對我母子三人多有照拂,這次得知生父要加害前輩,也是叔父們傳來的消息。”

“可是晚輩雖然沒有證據,卻知道昨日來了兩個麵生的陌生修士,卻扮作我萬家族人,和我生父密謀了許久,那定然是我生父召來加害前輩的幫手。”

這你倒是猜對了。蕭容心中說道,可是卻沒有顯露半分,嘴角一勾,做出壞笑,緩緩說道:“即便如此,你告訴我這個,我大不了一走了之,逃開就是。你想要我幫你對付萬海川的計劃就要落空了,你必定還有打動我幫忙的報酬,還不說來聽聽,看看能不能打動我?”

萬明玉一怔,看了蕭容許久,方才苦笑起來,“晚輩錯了,不該妄想利用前輩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