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天上文昌仙 廟會問姻緣
刀疤臉呂勝和兩個小嘍羅各執一詞,鳳翔一時難辨真偽,隻好坐山觀虎鬥。
那兩個小嘍羅年輕氣盛,一個使的是南少林拳,一個用的是北少林腿。一邊一個,圍著刀疤臉呂勝步步緊逼,相互配合,攻勢淩厲,招招凶狠,果然要取呂勝性命。而呂勝年富力強,慣使一套兔子蹲鷹拳,見招避招,借力發力,以一抵二,雙方戰了五七回合,竟難分勝負。
兩個小嘍羅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龍騰虎躍,閃展騰挪,又打了七八回合。疏忽間,那呂勝前心後背俱中了幾招,竟有些招架不住。眼看呂勝略處下風,二嘍羅越發打得勇猛,直引得定陵鎮一片此起彼伏的狗吠聲。
刀疤臉呂勝見憑一已力量難以取勝,便想智取。他先一個狡兔後蹲,跳出圈外,又一個掉頭兔奔,急往定陵鎮南門而逃。二小嘍羅不知是計,急急追趕。石鳳翔亦慌忙追上前去勸解。忽然,呂勝一招兔子扭頭,轉回身從袖中彈出“索命十三針”。這也是他最後一招暗器,平素絕少使用,一旦使用必將致敵斃命。
眼見從呂勝袖中彈出的十三枚索命毒針閃著銀光直朝鳳翔及二嘍羅臉麵飛來。說時遲,那時快,那隻通靈白猿倏地從天而降,恰巧落在刀疤臉與鳳翔前麵。索命毒針還未碰到白猿,竟都化為一股白煙消彌了蹤影。
二嘍羅一看有異類相助,便抖擻精神越戰越勇。一個使出黑虎掏心拳正中刀疤臉後心,一個飛出霹靂旋風腿正中刀疤臉襠部。刀疤臉呂勝立時心肌**、睾丸迸裂,口吐鮮血,撲地而亡。
那隻通靈白猿蹲上石鳳翔肩頭,嘻嘻笑著,直對二嘍羅做著鬼臉。二嘍羅見狀駭然,知道石風翔有異類保護,絕非尋常人物。便拖了刀疤臉屍體丟進皇冠車後備箱,返身作一個揖對石鳳翔道:“公子保重。那呂勝途中幾次曾想害你性命,幸虧幫主早有提醒,我等機警,那斯才未能得手。現在,我等已奉幫主之命除了呂勝,需速回臥虎洞複命。公子趁天尚未亮,快提了票子速速回府去吧。”說罷,二人上了皇冠,發動引擎,回南方臥虎洞複命不提。
話說那隻白猿附了石鳳翔身體,與鳳翔合二而一,鳳翔如夢如幻,恍若夢境,手提密碼箱,腳下頓生一團白雲,飄飄然騰空而起,一眨眼功夫,已來至黃家後院家中。
此刻,正是黎明前黑暗時分,黃家院一片寂靜。石鳳翔開了自家屋門,白猿從鳳翔身上浮出,接提了密碼箱,一搖一晃走動猿步,直奔老屋方桌前,一個躍步跳上方桌,用手按動中堂畫中老壽星之額頭,那畫軸竟自動上卷,牆上亦裂開一道暗門。白猿嘻嘻向鳳翔招手。
鳳翔已與那異類多次邂逅,冥冥之中亦覺得自已與那廝是至愛親朋,便上前一看究竟。白猿拉著鳳翔竟直進了暗門,白猿身上放射的輝光將暗道裏映照得明亮如晝,鳳翔眼前豁然現出一片從未見過的別樣天地。
暗門內一道木梯,直通地下密室。白猿拉鳳翔進入密室,並將密碼箱放置密室一角一個保險櫃中。一切妥當,白猿拉鳳翔跳出暗門,遂將畫軸拉下,那暗門自動合攏。
鳳翔自小與爹爹在老屋居住,竟不知老屋中藏著這樣一個絕密去處,頗感有趣。
天亮了,定陵鎮的雄雞打鳴聲響成一片。鳳翔睡意襲來,倒床便睡。睡夢中,石鳳翔與那白猿手攜手離了黃公館,乘一艘金輪奔玉宵天而去。
一路白日飛升、鬥轉星移。但見九層天界萬千奇景繽紛閃過,其中瓊閣玉宇、珍禽異獸、玉樹瓊花,美不勝收。
俄頃,到了玉宵天界,進得張天師洞府。隻見張道陵天師用手撫了撫白猿脖脛,白猿竟幻化成一美貌仙童,白衣白帽,風流倜儻。上前拉住鳳翔雙手,鳳翔隻覺白衣仙童那雙手綿軟幽香,沁人心脾。
白衣仙童道:“此次吾帶石公子來玉霄天一遊,順便拜會張道陵張天師,一同指點江山,激揚世事,不知石公子樂意否?”
“多謝仙童美意,如此神仙府第,能有幸隨仙童來此一遊,實乃幸甚。”鳳翔聞聽白衣仙童話語,如賞仙樂,五律叮咚,抑揚頓挫,使人如癡如醉。仙童身上散出濃鬱清香,又使人如入芝蘭之室,心曠神怡。
張道陵看兩童子談得投機,便爽朗笑道:“文昌仙才離玉霄界不過數天,要去品嚐那凡界世態炎涼,而今斯人長成,要濟何世,普渡何方,可曾運籌於帷幄?”
白衣仙童亦道:“文昌仙可曾記得,吾乃張天師彰花園護花白猿是也。你往素嚐來與天師閑聚,亦嚐逗與吾玩。這許多往事,文昌仙莫不是俱都忘卻了?”
石鳳翔聽得張天師和仙童話語,許多往事忽然曆曆在目。他清晰記得,數天前他確與張天師在文昌苑有過一次閑敘。那日風和日麗,天高雲淡,百鳥啼鳴,萬花爭豔。天師帶了白衣仙童來文昌苑找他敘舊。
文昌仙錦衣繡帽,在文昌苑設仙果瓊漿款待天師與白衣仙童。席間,三人透過玉霄天幕,看到凡界人類頻發戰爭,自相殘殺,自毀環境,糟蹋家園,百姓怨聲載道,不禁動了惻癮之心。一時動了凡念,欲去那凡界品嚐一回世態炎涼,普度眾生。天師與白衣仙童都曰:“善哉,善哉。”於是,文昌仙下了凡界,投胎到丁翠兒身上,托生成一介凡夫石鳳翔。
不想天上一日,世上數年。鳳翔暗忖,玉霄天一別隻不過數日,可自己已在凡界度過了一十八載。如今竟還一事無成,不由心生愧疚。
張天師道:“文昌仙在凡界剛逾弱冠,潛龍勿用,易待機而動。緣何有愧疚之意?”
白衣仙童亦道:“要不幾日,那凡界中華大地將有一場中興之舉。文昌仙必是英雄大有用武之地,見龍在天,扶搖仰角,任爾馳騁,豈不快哉,何來鬱悶情狀?”
鳳翔道:“吾本文昌仙下凡,緣何到了凡界,竟將玉霄天諸友悉數忘記?”
張天師笑道:“你的真身還在文昌仙境憨睡未醒,你當然如夢如幻,對天界往事渾然不覺了。”張道陵仙靆一揮,石鳳翔看到玉霄天際文昌苑內,自己的真身正在花團錦簇的錦榻上安睡。
那白衣仙童從天師麵前的果盤中取了一枚仙桃,遞與鳳翔。鳳翔咬了一口,但覺其味甘甜,沁人心脾。正欲再吃,忽聽耳邊傳來娘親白秋玲的呼喊之聲。
“翔兒快醒,翔兒快醒醒啊!”黃公館內,石富海、白秋玲以及白家莊巫醫白鳳歧、鐵匠白寶鍾和女兒白雪豔等人都圍在鳳翔身邊,一聲聲深情呼喚鳳翔醒來。
原來,石鳳翔夢中隨那白猿去了玉霄天界,雖隻有片刻功夫。可天上人間,時令迥異,鳳翔一覺竟睡了三天未醒。怎不把一家人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話說刀疤臉及臥虎洞二嘍羅送石鳳翔回定陵鎮那天黎明,三匪徒打鬥之聲驚動了全鎮狗吠一片。有早起趕集之人目擊到了那場打頭場麵,都說分明看到有白猿從天而降救了一人,那被救之人很象前一時被劫走的石鳳翔。
一時,此事街談巷議,竟傳得沸沸揚揚,不久便傳到正在河畔石壩旁洗衣的白秋玲耳中。
秋玲顧不得洗衣了,拐到鎮水利站叫了石富海,二人三步並做兩步趕回黃家院老屋,果見兒子在床上憨睡。自從兒子被劫,她和富海四方打探,始終杳無音信。今日看到兒子安然回來,興奮之情不可言表。兩口子怕驚醒兒子,隻在床邊細細端詳鳳翔,見兒子雖離家多日,卻麵如傅粉,唇紅齒白,憨態可掬,方放下心來。
可沒有料到,鳳翔這一睡竟是三日未醒。白秋玲對石富海言道:“翔兒莫不是中了睡魔?聞聽白家莊鐵匠白寶鍾的哥哥白鳳歧曾跟隨武當山道士學過幾年法術,能使得一手銀針意草,專治鬼迷十八穴之類的邪病。咱不妨請他來給翔兒看看,祛驅睡魔。”
於是,二人掂了果子,上門將白鳳歧請了家來。恰好白寶鍾和女兒白雪豔亦在家無事,便也隨著秋玲和富海一道前來看望鳳翔病情。
白鳳歧翻開鳳翔眼瞼看了瞳孔。又伸出右手三指把住鳳翔腕部細細憑脈。然後,攤開兩掌,掌心向上,閉目凝神。須臾,睜開雙目,從隨身攜帶的布袋中拿出一個針盒,撿出一根銀針,將宇宙渾元真氣轉注於針中,對準鳳翔任脈上神闕穴紮了下去。
白鳳歧緩緩撚動針柄,縷縷渾元真氣緩緩注入石鳳翔體內。不一會兒,鳳翔真息萌動,經絡浚通,雙眼亦睜了開來。
白秋玲看到鳳翔睜開了雙眼,卻眯眯瞪瞪,便大聲呼喊。遂驚醒了鳳翔。
石鳳翔一覺醒來,玉宵天舊地重遊之夢依稀記得,再仔細想想覺得終究是夢,當真不得,便暗自一笑了之。由於體內真氣凝聚,陽氣上升,鳳翔額頭沁出一層細細汗珠。
白雪豔忙掏出自己的香帕,替鳳翔拭汗。鳳翔看到白雪豔纖纖玉手,竟下意識抓住了她不肯鬆脫。白雪豔窘得臉色霏紅起來。
白鳳歧道:“鳳翔脫神三日,有些虛脫,神誌恢複還需幾日。我給他開上一副草藥,煎服兩次即可痊愈。”
白雪豔窘紅著臉,輕輕騁開鳳翔緊抓自己的手,道:“鳳翔哥哥被劫數日,杳無音信,好不讓家人替你擔心啊。謝天謝地,現在終於回來了!”
鳳翔翻身坐起,道:“你們休要擔心,我好著哩!”遂又站起身來,在床下來回走了幾步說,“那一日我被幾個歹徒劫了去,扔在了半道,走了多日才算走回。”
石富海道:“我兒命大福大,此次有驚無險,平安回來。改日一定要到天爺廟燒柱高香,感謝上天恩惠。”
眾人見石鳳翔醒來,安然無恙。便都將那顆懸著的心放進了肚裏。
話說白家莊白雪豔初中畢業後,回到莊上參加生產勞動。由於在生產隊裏勞動積極,被選為了生產隊的婦女隊長,也算是進了生產隊的領導班子。
鎮裏經常召開鄉鎮、大隊和生產隊三級擴幹會議。當鎮、大隊、生產隊幹部雲集一起聽報告時,白雪豔總要拿一雙丹鳳眼在會場四處去瞟,看有沒有已在水利站上班的技術員石鳳翔的身影。
隻要看到鳳翔在場,等會議散時,白雪豔總要約鳳翔一塊逛街,並買些花生瓜子芝麻糖之類的小吃,二人撿河邊柳樹叢一處安靜之所坐著,邊吃邊聊著童年一起在白家莊河灘放羊的趣事。
一來二去,白雪豔竟發覺自己一天不見石鳳翔,心裏總有一種牽腸掛肚的感覺。
恰好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三月三百寧崗古刹大會。白雪豔早早寫了一封情書,邀約石鳳翔一塊趕百寧崗廟會。
雪豔說是趕會,實則是想籍此機會與鳳翔一訴衷情,表明傾慕愛戀之心。
石鳳翔與白雪豔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彼此早已互生好感,所以對於白雪豔的邀約,石鳳翔立即回信,欣然同意了。
按約定的時間和地點,三月三這天,石鳳翔一大早便騎了輛自行車,來到白家莊。在村西頭楊樹林那塊巨大的月亮石旁等候。
這月亮石是大宋年間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塊隕石。聽老年人說,是月下老人下凡歇腳的地方。年輕男女隻要能在這塊月亮石前站一站,就會被月下老人牽上紅線,結成連理。因此,這裏也就成了不少少男少女約會的地點。
不一會兒功夫,白雪豔也騎著一輛自行車,從村口一路行來。
二人四目相視,雪豔秋波流轉,撒嬌道:“情哥哥來了多時了麽?”
鳳翔道:“情妹妹熱情相約,情哥哥我怎敢怠慢?”
白雪豔咯咯笑了起來。又問道:“說實話,昨晚上你想我了沒有?”
鳳翔道:“咋能不想啊,想得哥哥我一夜都沒有睡好覺,一直瞪眼到天亮。”
白雪豔臉兒飛起一道紅暈,道:“騙人,俺不信。你猜猜,俺昨夜想你了沒有?”
鳳翔道:“讓俺摸住你的手,才能猜得準。”說著,鳳翔伸手拉住了雪豔的手。雪豔紅著臉兒,順勢跌進了石鳳翔懷中。石鳳翔展開雙臂,將雪豔摟在胸前,兩張年輕的臉兒緊緊貼在了一起。
一陣風兒吹過,楊樹上的片片闊葉兒被風吹過,發出忽啦啦的吟唱,象是在向兩位熱戀中的情侶祝賀。
二人卿卿我我親密了一陣。看看太陽已一杆子高了,雪豔從鳳翔溫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道:“走吧,一會趕會的人多了。路上擁擠,不好走。”
鳳翔道:“走,咱今趕個早會。”說著,兩人並排騎上自行車,一路向百寧崗趕去。
路兩邊的麥苗正在拔節,綠油油的煞是好看。桃園、梨園裏的果樹上綴滿了嫩嫩的果實,招人喜歡。
鳳翔道:“妹子初中也畢業了,也當上婦女隊長了,今後還有什麽打算啊?”
“打算可是太多了啊!”白雪豔道,“俺想當一個赤腳醫生,還想學學伯伯的氣功和意針,還想回到河灘去放羊。”說到這兒,雪豔轉回頭深情地看了鳳翔一眼。
鳳翔從雪豔的眼神裏讀懂了“放羊”二字的深意。回憶的閘門一下打開,他記起了童年在姥姥家和雪豔一起到河坡草地上放羊時,他們一起在河裏遊泳的往事。
時光飛渡,如今二人都成年了,回憶起那段童趣,二人反倒都有些臉紅耳熱。
鳳翔將思緒拉回到現實,對雪豔說:“妹妹可不能四麵撒網啊,應該重點捕魚才是。”
雪豔道:“哥哥光問我哩,你現在有何打算?也說給妹妹聽聽。”
鳳翔道:“哥哥現在在鎮水利站上班,月月有工資,還想甚麽?俺啥都不想,隻想多攢點錢,到時把妹妹娶回家,讓你給俺生個白胖兒子。”說罷,美滋滋地竊笑。
雪豔佯裝生氣,道:“俺可沒答應要嫁給你,別在哪兒做你的黃粱美夢了。”
兩人說說走走,行了約一個時辰,便遠遠看到了人頭攢動的百寧崗。
三月三五嶽廟會是百寧崗的千年古刹大會。崗上五嶽廟初建於漢,擴建於晉,曆代修葺,幾經興衰,滄海桑田,臻於今日,被人們譽為“全神廟”,“中州神仙皇城”。
每年三月三日的傳統廟會,廟內道眾舉行道教祭祀活動儀式熱鬧壯觀。期間萬商雲集,香火鼎盛,吸引著河南、山東、湖北、陝西、河北等地的數萬名善男信女和遊客前來觀光。
因此,來百寧崗遊玩,著名景點五嶽廟是必去之地。
鳳翔和雪豔將自行車存到了森林公園外的寄存處。倆人手牽著手,直奔五嶽廟而去。
五嶽廟氣勢恢宏,五嶽大殿為五嶽廟的主殿堂,居廟院正中,座北朝南,五間兩層。殿堂前有一古戲樓台,漢白玉砌成,與五嶽殿融為一體,是殿前的祭拜活動場所。
五嶽大殿塑有帶機關的五嶽大帝神像,中間為中嶽大帝,其餘者為東、西、南、北嶽大帝,香客跪拜時,受機關牽動,大帝們俱能吹胡子瞪眼。不知就裏的香客往往還會嚇出一身冷汗呢。
鳳翔和雪豔隨湧動的人流擠進了廟院。嗬!廟內香客真多啊,摩肩接踵。道士們正在舉行隆重的祭祀活動。統一的道袍,整齊的禮拜,美妙的絲竹之樂令圍觀的信眾大飽眼福。
祭祀活動畢,信眾們展開熱鬧的表演。燒香的,唱經的,跳花籃舞的,嘈雜的人聲、美妙的樂聲伴著焚香的嫋嫋輕煙彌漫了整個廟區。
鳳翔和雪豔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瞧熱鬧。他們來到了賣紀念品的甬道旁,這裏都是當地一些靠賣珍珠、瑪瑙等小飾品和紀念品營生的小販。叫賣聲不絕於耳。
雪豔在一處攤前停下,對一塊綠翡翠玉佩發生了興趣。擺攤的是一個雲遊道士,著黑色道袍,頭係冠帶,腳著布鞋,席地而坐,儀態萬方。
那玉佩確實與眾不同,質地圓潤,晶瑩剔透,上麵鐫有四個蠅頭篆字。雪豔問鳳翔:“這玉佩好象與你身上那塊玉佩很相似?”
石鳳翔從脖子內掏出玉佩,遞與雪豔道:“俺天天戴著哩,給你,和這塊比一比,看像也不像。”
雪豔接過石鳳翔的玉佩,又拿起道士攤上的那塊,兩塊玉佩竟一閃一閃發出奇異光彩。細看時,兩塊玉一明一暗,外形極其相似。尤其兩塊玉中都有四個蠅頭篆字,合在一起乃是“玉霄仙境,鳳凰比翼”,更覺離奇。
雪豔問那道士:“這玉賣多少錢?”
道士微微一笑,道:“六角三分錢!”
雪豔道:“隻賣六角三分錢,這玉莫不是假的?”
“假做真時真亦假,真做假時假亦真啊!”道士言道,“貧道在此等候多年了。這塊玉是我師傅十八年前留給我的,交待我十八年後必有一女子前來買玉。若那女子帶一男子來,男子身上也有相同寶玉,可賣與她。施主今日幸甚,這塊玉本屬於你,請取了這玉,免了貧道久等之苦罷。”
雪豔想:“這道士定是神經不夠正常。這麽好的一塊美玉,隻要六角三分錢。今兒這便宜俺撿定了。”隨手掏出兩塊錢,遞與道士道,“給你,不用找了。”
“不找不行。俺這兒早預備了找你的錢呢,一元三角七分,姑娘快收下罷。”言罷,道士將錢遞與雪豔。
鳳翔插問道:“莫不是這一元三角七分錢中蘊藏什麽姻緣?”
道士拿眼瞧了瞧鳳翔,道“不識盧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施主置身事外思之,方可悟得其中玄妙。”遂收拾行囊,肩上一搭,擠進趕會的人群,一眨眼功夫,不見了蹤影。
周圍趕會的人紛紛駐足圍觀。都道是兩塊玉怎會如此相似?道士所言悟得其中玄妙又是何意?正議論間,人群中走出一位跛足乞丐,探頭看了看雪豔手中兩塊寶玉,道:“此玉隻應天上有,姻緣盡時有也無”。說罷,也扭頭便走。
觀眾中有人叫道:“這不是徐半仙麽,今日怎麽不擺攤,卻擠在這裏湊熱鬧?。”
鳳翔聽說是徐半仙,忙拉著雪豔的手,去追趕那乞丐。若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