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和灶台有關的幸福日子
盼盼和自己的過去說的。
狠狠地吸了一口早上還帶著露珠的潮濕空氣，望望頭上明媚的冬日暖陽，楊盼盼舒心的笑了出來，和這陽光一樣溫暖的笑容，他輕輕的掏出手機，按下新設的快捷撥號鍵：“仙明，你在哪？”
仙明有些無奈，自從喝過那次酒之後，楊盼盼顯然是不再拿他當外人了。這不，大早起的就給他打電話說有事要談。
菲菲放寒假，在家呆的十分無聊。仙明其實挺奇怪的，人家高三的學生忙的都跟火燒屁股似的，這丫頭卻是三天兩頭在家喊著：“閑的我都要長蘑菇了！”
一聽說仙明要出門，菲菲死火的非要跟出來。他知道他哥總躲著他，不管今天他要見的是誰，他都要跟著。
沒辦法，仙明就這樣用他那輛半新不舊的自行車把他妹一起馱到了那家咖啡廳。
楊盼盼遠遠地看見了仙明，就趕緊招手，忽然看見後麵還跟著一口子，心想這丫頭是誰啊，跟仙明看著還挺知近的。
仙明無奈，先跟楊盼盼做了個介紹：“我妹，菲菲，仙菲菲，這是楊盼盼，我，朋友。”說出“朋友”這兩個字對仙明來說真的是很困難，他不知道楊盼盼對於他來說到底算個什麽。
“盼盼哥好！”菲菲很大方，和楊盼盼打了招呼，就一屁股坐在了楊盼盼對麵軟沙發的裏側，仙明也順勢坐在了楊盼盼的對麵：“叫我出來什麽事？”
楊盼盼看了看旁邊的女孩，點了個頭示意，就轉回頭來開始和仙明說他的宏偉藍圖：“我是這麽想的，咱倆一起開個店吧！”
“嗯？”仙明楞了一下，正好服務員端上了他剛剛點的飲料，菲菲的也一起端了上來。說實話，被楊盼盼上次那麽一折騰，仙明在心裏對咖啡產生了陰影，所以發誓這一輩子都不再碰咖啡了。
謝過了服務員，仙明繼續把頭轉向楊盼盼：“怎麽說？”
楊盼盼說了，仙明這次的失業是被自己連累的。仙明微微點頭，表示同意。楊盼盼無奈，衝天翻了翻白眼，緩了口氣接著往下說：“咱們兩個都有手藝，我覺得現在工作也不好找，我也有資金，我出資金，你出力，咱們倆個開個餐館，我也算是我對你有個交代，你覺得怎麽樣？”
仙明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是啊，現在的工作真的不好找，自己那五星級的工作也算是間接的斷送在了楊盼盼的手裏，既然他有這個心，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計劃。
仙明點點頭：“說說你是怎麽想的？”楊盼盼心花怒放，有門！立馬開始說著自己的規劃，直說的是口若懸河、口沫橫飛。
在這期間，菲菲一直沒說話，隻是靜靜的喝著飲料，聽著兩個人在耳邊高談闊論。
時至中午，楊盼盼和仙明也商討的差不多了，楊盼盼邀請仙明他們吃飯，說是為了給即將開張的飯館來個啟動儀式。
仙明看看一邊的菲菲，小丫頭沒什麽意見，還很開心，自己也點點頭表示同意。畢竟，聽了楊盼盼的計劃，自己不禁的也對未來充滿了信心，覺得熱血沸騰，是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你們先等會兒我！我去趟廁所！馬上就回來！”仙明打了個招呼，急急的往廁所跑去。
看見哥哥遠去的背影，菲菲忽然抬起頭來，審視著楊盼盼，眼神可不算友好。楊盼盼很是奇怪啊，這丫頭怎麽一看他哥走了就變了臉了呢？隨即也不甘示弱的反看回去。
對視……依然在對視！
“你是要追我哥吧！”菲菲語出驚人，楊盼盼忽然被揭穿心事，有些手足無措，急忙掩飾：“你個小女孩兒家家的，什麽追不追的，你追過！真是的！”
“我追過又怎麽了！”菲菲不甘示弱，又湊近了桌子看著楊盼盼，眼神依然犀利。
楊盼盼當時特想煽自己大嘴巴，人家一個小女孩兒追個男生總比你這大男人的追人家男人正常吧。
“還有，我爸我媽都說了，等我一上大學就讓我和我哥談戀愛！”菲菲說著，把身子靠近了椅背，眼裏閃著一抹挑釁。
楊盼盼眼睛瞪得溜圓：“你……你和你哥！這不是亂……亂……”
“亂什麽！亂什麽！我不是我爸的，我哥不是我媽生的！有什麽亂的！”菲菲吸了口果汁，不以為然。
楊盼盼想起來了，仙明前些日子不是請假去參加他爸的婚禮了嗎，這應該就是那個後媽帶來的妹妹，想想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不行！仙明不能易主他人：“可是你倆差的歲數應該不小，不合適！”
“怎麽不合適，我爸就比我媽大六歲呢，我和我哥差七歲，也沒什麽問題啊！”說著菲菲又挑眼看看楊盼盼：“再說，總比和你這個男人合適吧！”
楊盼盼徹底無言了，這丫頭，真是……青出於藍！沒辦法，隻能招供，看看能否得到對方的放行：“是，我，是想追，明，仙明的。”差點嘴溜，說了明明，一想在人家妹妹麵前要收斂點兒，就趕緊改了口風。
其實仙菲菲也不是太確定這個男人的居心，可是沒有想到，居然是真的！啊！女人的直覺啊！真偉大！
“你想讓我幫你嗎？”菲菲笑著，特別純真。楊盼盼使勁點點頭。沒辦法，要搞定明明，必須先從這個未來“小姨子”下手，如果她肯幫，一切就容易多了。
“那，我有什麽好處？”菲菲立馬變臉，笑得不懷好意。楊盼盼認命，覺得這丫頭簡直是來幫仙明出氣的：“隨便，你說什麽我都答應！”接著抬起頭來，堅定的看著菲菲。
其實菲菲早就叛變了，剛看到楊盼盼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子長的真帥，知道了他居然對哥哥抱持著那樣的態度，覺得其實把他和哥撮合在一起，應該……還不錯。
之前要把他哥導入正途的責任感瞬間灰飛煙滅，菲菲覺得要是他哥被這樣的男人看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過來！”說著菲菲勾勾手指，楊盼盼立馬把耳朵湊了過去……
仙明在廁所等了很長時間，好不容易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菲菲和楊盼盼忽然分外融洽，簡直是兄友“妹”恭，心下雖然疑惑，但還是挺開心的。
孰不知，就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鍾裏，“菲盼”同盟結成了。菲菲為了楊盼盼的那些蠅頭小利，就這樣將他哥後半生的所有權，賤賣了……
第十五章：金屋藏“嬌”
年輕就是力量，年輕就是財富。
這話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是，有道理！忒有道理！
楊盼盼就覺得現在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年輕，就是有重新開始的勇氣和資本。想治療上次戀愛給你帶來的傷痛，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呢？當然是開啟一段新的戀愛嘍！
楊盼盼說了，開餐廳的第一步首先要做做市場調查，看看現今人們的口味是朝著哪種趨勢發展的。仙明也同意，現今的飲食行業越來越發達，不僅不再局限於中餐，連一些正統的西餐也不再走俏。
那段時間隨著韓劇如火如荼的播映，韓餐成了新的寵兒。有著精美小食和誘人顏色的日餐也是備受年輕人的青睞，還有以辛辣酸甜為基調的泰餐也受到了一些食客的追捧。就算是中餐，也有了很大的改變，講究濃香辛辣的川菜也日益成為流行，什麽水煮魚、香辣蟹、麻辣小龍蝦、火鍋，反正是越辣越過癮。
基於這種情況，做做市場調查還是很有必要的。那市場調查的主要形式是什麽呢？當然就是身體力行的——吃！
楊盼盼和仙明現在就坐在一家韓餐廳裏，仙明衝光坐著，在陽光的照射下，白淨的皮膚透著淡淡的金色。楊盼盼在旁邊看著看著就有些心猿意馬了，心想著原來怎麽沒發現這小子長的其實還挺好看的呢，還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看我幹嘛？”仙明發現楊盼盼在那笑著看他好久了，讓他盯得毛毛的，有些不自在，這才出聲問了話。
楊盼盼在心裏翻翻白眼，心想著真是煞風景，一說話美感全沒了，但這埋怨他可不敢表現在臉上。這是菲菲傳授的“追明”秘籍之一：什麽事最好都依著我哥的，不要有忤逆。
楊盼盼心想，為了抱得美人歸，我忍：“沒事，你，最近是不是想找房子搬出來住啊？”
這是楊盼盼的第一步計劃——同居，當然了，此同居非彼同居。楊盼盼就是想把仙明弄到自己眼皮底下來，這樣無論這小子有什麽舉動，自己都可以是最先知道的那個，這樣也可以伺機而動，這話是菲菲說的。
而且這樣也還有另外一個好處，要是仙明還和那個黑臉廚子有來往，自己也好采取行動，將這毒根斬殺在搖籃裏，這話是楊盼盼在自己心裏臆想的。
“你怎麽知道？”仙明喝著溫熱的大麥茶，有些驚訝的問著。楊盼盼心想我當然知道，那可是我用兩頓哈根達斯從菲菲那丫頭嘴裏換來的情報，那丫頭真黑，臉上卻還依然是笑著：“我，聽說的。”
“嗯，”仙明把杯子放下點了點頭，至於這個聽人說的，是聽誰說的，他可是沒往心裏去：“你也知道的，菲菲過來後，我家的房子就不夠了，我這在沙發上都窩了快兩個月了，而且有個女孩子在，怎麽也不太方便，可是我這手裏錢不多，也沒什麽合適的房子。”
仙明說著歎了口氣，愁啊！原來也許這種想搬出來的想法還不是很強烈，但是自打沈喬說了他和菲菲的事兒之後，他覺得是非搬不可了。
其實仙明大可放心，菲菲那丫頭早就把和他戀愛的事拋到九霄雲外了，人家現在是楊盼盼的心腹，專門幫他把你仙明搞定的。不過這事仙明現在是完全被蒙在鼓裏的。
楊盼盼聽著那個心疼啊，我們家明明要說也是差點兒一米八的個兒頭了，就那麽窩在小沙發裏窩了快兩個月，真是受委屈了。這麽想著，眼光放得更柔了：“不如，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其實，那沙發並不小，怎麽也是仨人坐著足富裕的，再說了，那沈喬每次都是又是被子又是褥子的給鋪著，軟和著呢，能受什麽委屈。
聽了楊盼盼的話，仙明又是一愣，看著他的眼神也滿是疑惑。楊盼盼看見仙明的臉色，趕緊解釋：“你別誤會啊，我是這麽想的，我那房子你也看過，我自己住著就大，正好你也是找不到合適的，再說了，這一要開店，咱倆就得折騰著找房子，買設備什麽的，要是住在一起也好商量不是？”
楊盼盼明顯的做賊心虛，人家仙明能誤會什麽，隻是不知道他怎麽會忽然有的這個提議。
仙明有了絲猶豫：“可是，你那房子，房租怎麽算……”其實問出這句話時，仙明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親兄弟也是要明算賬的，何況他和楊盼盼也就勉強算是個朋友。
看見仙明明顯有了鬆動的跡象，楊盼盼打蛇隨棍上，趁熱打鐵：“這個好辦，你不是還會打掃房間嗎，我也可以省去請鍾點工的錢了，這也可以抵一些房租的，剩下的，你就住一間房，我就收你，嗯，每個月二百吧！你看行嗎？”
仙明更不好意思了，二百？那樣的房子這不是和白住差不多嗎，這麽想著，他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再想想。”
楊盼盼諂媚的笑臉、充滿希翼的眼神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馬黯淡下來。我就知道，二百是不是貴了，早知道我就說全抵了，這下算是沒戲了。
“來了，先吃吧！”仙明看見楊盼盼失落的表情，有些不忍，看見上菜了，趕緊招呼楊盼盼吃東西。
楊盼盼收拾起難過的心情，打算擇日重整旗鼓，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先大快朵頤。
紫菜包飯、炒米條、大醬湯、拌桔梗、拌明太魚、石鍋拌飯、鍋包肉、烤五花肉……真的是琳琅滿目、眼花繚亂。
辣、燙、醬味兒重，這些都是韓國飲食的特點。每個地方的飲食都根據其地裏還有氣候所形成的。就像是現在流行的川菜，因為山城悶熱潮濕的氣候，才形成的現在的以麻辣為主的飲食習慣。
東辣西酸南甜北鹹，也是一樣的道理。
冬天裏，喝著熱乎乎的大醬湯，守著暖暖的烤爐，上麵烤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還有各種精心製作的民族小吃，最主要的是，對麵還坐著你喜歡的人，那種感覺簡直是，妙不可言。
說實話，這是楊盼盼第一次接觸韓餐，因為一直在那樣的酒店工作，雖然所有的最新飲食資訊都要一手掌握，但是每天繁重的工作，致使他根本就沒有時間真正的來試一試，也真的是隻聞其聲未嚐其味了。
楊盼盼吃的不亦樂乎，呼嚕呼嚕的，辣得涕淚橫流，還是忍不住不停的往嘴裏送，心裏還想著這韓國的辣白菜還真是好吃，好好分析一了下配料，準備回去也嚐試著做做。嗯，應該有蔥薑蒜，還應該有糖，鹽肯定也是少不了的，最主要的就是辣椒，呼呼！好吃！
“嗬！”仙明看著楊盼盼一邊吃一邊笑，還瞅著辣白菜若有所思，忽然就笑了，覺得越是和楊盼盼相處的久，就越覺得這是個有著孩子心性的男孩，看著楊盼盼辣得隻抽鼻子，就不由自主的抽了一張麵巾紙遞給他。
楊盼盼有些驚詫，隨即高興的接過紙巾擦鼻子，心裏那個美啊，跟喝了蜜似的，心想著他家的明明果然是知冷著熱的。
兩個人邊吃邊聊，不斷的借著這間店麵的裝修，談著以後自己店麵的裝潢，說著服務，待客的策略，人員的招聘，越說就越感覺躍躍欲試。
“等到咱們的店開業了，我來當經理，你就給我當行政總廚唄！”楊盼盼邊說邊夾起一塊兒年糕放在嘴裏，嗯，軟硬適口，不錯。
“你別再官迷了吧！”仙明有些哭笑不得，隨即用生菜包了五花肉，塗上醬料，整個的放進嘴裏，嘴巴撐著嘟嘟囔囔：“再說了，為什麽總是我在你下麵！”
別想歪了，人家仙明說的是職務在楊盼盼之下，不過顯然的，楊盼盼故意的想歪了，剛要反駁說，本來你就應該在我下麵，但是忽然又想起了菲菲的“追明”秘籍，隻好把想說的都先咽下肚。沒關係，等追到手了，再慢慢調理，重振夫綱。當然，這話又是菲菲那個變了節的丫頭說的：“那你說，你要是想當經理，我就讓給你。”
仙明搖搖頭，總算把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還經理呢，統共屁大的店兒，還經理行政總廚呢，老老實實的，能賺錢就行！來！幹一杯！為即將開始的事業！”
說著仙明舉起麵前的那一小盅燒酒，對著楊盼盼晃了晃，楊盼盼也趕緊舉杯，兩隻酒盅碰在一起，叮當作響。哈，別看這小小的一盅，可衝得很，酒勁兒直衝腦際，仙明吐吐舌頭，把酒盅放下。
楊盼盼沒有漏過一絲細節，看著仙明，越發覺得可愛。
結賬的時候，兩人起了點兒爭執，楊盼盼搶著要付帳，仙明給駁了，說是上次就是他付的，這次怎麽也輪到自己了，楊盼盼趕緊推說上次是請菲菲的。
這是關乎男人麵子的問題，追人家的時候，是不能讓人家付賬的。就是這個狗屁邏輯，一直支持著楊盼盼的執拗。
“這次是要我請的，”仙明想著剛剛在心裏做出的決定，有些不好意思：“就衝你為我介紹了那麽好的房子，也得謝謝你，以後，還要麻煩你多照顧了！”
介紹？照顧？楊盼盼欣喜若狂：“你的意思是同意搬到我那兒去住了？”仙明靦腆的點了點頭：“以後房間就都由我整理了。”
楊盼盼恨不得立時就給菲菲打個電話傳捷報，但是顧及到一旁的仙明，還是按奈住了激動的心情。果然，有了菲菲這個狗頭軍師，就是事半功倍。
親愛的明明，準備接受我排山倒海的愛吧！
第十六章：擬同居關係
擬同居？為什麽是擬同居呢？當然是因為隻有形式沒有內容啦！還不明白？哎呀！就是說雖然兩個人是住在一起的，但是實質上並不是同居那樣親密的關係。
楊盼盼現正在煩惱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怎麽引領仙明這個過分單純的人，將他們的擬同居關係帶領到真正的同居關係軌道上。
不過他現在應該慶幸的是仙明在知道了他的過往之後並沒有對他心存任何的芥蒂，他還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仙明搬家的那天，楊盼盼很勤快的跟了過去，搬東攜西的，其實仙明真的沒什麽特別沉得東西需要他特地過來幫忙，最主要的是楊盼盼想看一看仙明曾經生活過得地方，還有一點，見一見未來的嶽父嶽母。
很幹淨很整潔的兩居室，就像仙明的人一樣，楊盼盼看到後忽然感覺很溫暖。
沈阿姨對楊盼盼非常的熱情，給他沏了好茶，還一直說著我們家明明以後就靠你照顧了，楊盼盼一直樂著點頭說您放心您放心。仙明他爸倒是沒怎麽說話，就是一直幫著整理，楊盼盼那時就在心裏盤算著，真到了事成的那天，仙明他爸肯定沒有沈阿姨那麽好說話，得費點心兒思討好這個未來的嶽父。
菲菲那天休息在家，在旁邊一直笑得像隻偷到腥的小狐狸，楊盼盼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跑了過去，和菲菲狠狠地擊了個掌，表示慶祝。菲菲輕輕的伏在楊盼盼的耳朵邊上說著：“盼盼哥，別忘了，神戶牛肉！”楊盼盼臉上是笑著的，心裏想著這丫頭真跟個水蛭似的，沾著了一口血就再也不撒嘴了，可是沒辦法，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誰讓自己以後還得用著她，忍！忍字頭上一把刀！
楊盼盼開著它那輛跑車風風光光的把仙明從他家給接到自己那去的時候，那感覺就像是自己風風光光的把仙明迎娶過門，當然，真想到那一天，還真的是任重而道遠。
仙明和楊盼盼那天在家好好地整理了一下，兩個人的臥室分別在左側的那兩間房間，仙明的靠裏，楊盼盼的靠外，床是有的，隻是換了新床單，和楊盼盼屋裏鋪的那套是一樣的，仙明覺得其實沒有這個必要非弄成一樣的，說實話，他從心裏覺得這樣跟回到當時的男生宿舍似的，當然了，這房子是寬敞多了。
楊盼盼說喜歡什麽事都是整齊劃一的，所以那床單被褥什麽的都得是同款。其實他心裏恨不得仙明跟他穿的睡衣都是一款的，倆人再躺在一個被窩裏，既暖和又節省資源。
但是，不能急，好事總是多磨的。
晚上仙明親自下廚，算是為喬遷之喜慶賀一下。要知道，能吃到仙明做飯真的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楊盼盼很顯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在一幫跟著忙前忙後，其實主要是為了培養感情，當然，是為了培養仙明對他的感情。
楊盼盼洗菜，擇菜，仙明切菜炒菜，楊盼盼跟著在一旁端盤子、擺盤子、擺碗筷，他試探著喊了一聲“明明”，仙明不僅沒有覺得突兀，還很自然的答應著問他什麽事，楊盼盼狠勁搖搖頭，高興地恨不得上去在仙明的臉上啃上兩口。就這樣，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四菜一湯在晚上六點的時候準時被端上了桌。
冬天，天黑的很早，楊盼盼隔著那扇大大的落地窗看見外麵的華燈初上，心裏感覺到一絲的恍惚，那種對於家的記憶，卻漸漸的複蘇了，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回家看看了。
“都得了！還站在那幹嘛呢！趕緊洗洗手吃飯！”仙明把飯盛好了，端上了桌。楊盼盼回身，看見被罩在橘黃色光暈下的仙明，身上忽然感覺到很溫暖，與這房間裏強勁的暖氣毫無關係的溫暖。
“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湊合吃吧！”仙明說著靦腆的笑了，拿起湯勺給楊盼盼盛了一碗湯。
西芹百合、醬爆鴨丁、滑子菇炒裏脊、蠔油生菜外加一道酸辣湯，有葷有素，也算是搭配合理。
楊盼盼先喝了一口湯，嗯，酸辣適口，開胃，胡椒味濃，暖胃。楊盼盼想著，不禁的對著那碗湯就微微的笑了起來。
“怎麽？不合口味？”仙明有些擔心的看著一直低著頭的楊盼盼。“不！”楊盼盼搖搖頭：“真好喝！這是我迄今為止喝過的最好的酸辣湯！”
仙明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也笑了起來：“好吃那就多吃點兒！”一邊說著還一邊忙著給楊盼盼的碗裏夾菜。
一頓飯，兩個人雖然話不多，但卻很開心，楊盼盼在席間曾經試探性的問過仙明，會不會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很奇怪，仙明趕緊搖頭，他怕楊盼盼誤會自己介意他的過往。
楊盼盼很開心，不覺得奇怪就是可以接受的意思，索性又接著問他，如果現在有個男人對他表明愛意，他會有什麽反應。
仙明搖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這種事兒是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的，他不知道真的麵臨那一天的時候，自己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楊盼盼覺得這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起碼他沒有立即反駁不是嗎，在心裏又給自己加了油，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晚上兩人互道了晚安睡下，也許真的是折騰了一天有些累了，楊盼盼睡得格外安穩，一夜無夢。
轉天他是被叮叮當當的鍋碗聲吵醒的，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見仙明站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上了廁所出來，才基本捋清現在的狀況，現在仙明和他已經同居，哦，不，是住在了一起，他現在正在廚房裏為他們兩個準備早餐。
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後，楊盼盼穿著睡衣就急急的跑進了廚房：“我來吧！”仙明回身看見他，用手肘指指廁所的方向：“你別管了，我這快得了，趕緊洗洗漱漱，十點不是還約了人看看出租的門麵房嗎！”
楊盼盼恍然大悟，趕緊轉身又進了廁所。陷進愛情裏的人果然是充滿了力量，楊盼盼刷著牙都覺得渾身充滿著力量，他從今天開始就要認真的生活，以仙明規律的作息為自己的作息，凡事都要以仙明的需要為最優先的考慮。這不是菲菲說的，這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吃完飯後兩個人就下了樓，楊盼盼沒去車庫，而是帶著仙明往街上走。仙明有些疑惑了，既然有車幹嘛不開著自己的車去，趕忙拉住了楊盼盼，問他車呢。
“賣了！”楊盼盼回過頭來衝著仙明微笑，說得極其自然。仙明愣了，這小子什麽時候賣的，昨天還開著那輛車去接自己了啊。
楊盼盼看出了仙明的疑惑，趕緊笑著解釋：“早就要賣的，昨天接完你，就叫人開走了，正好，賣了的錢可以當啟動資金！”其實楊盼盼根本就不缺那兩個錢，隻是不想讓從前的生活再在新的生活中留下絲毫的印記，至於為什麽要賣呢，楊盼盼可不像那些酸的掉牙的抒情小生，送人或幹脆毀掉的這種行為是不適合他的，既然可以利用，就當是那人留給他的補償了。
仙明衝天翻翻白眼，就算是沒有車了也不用坐公交車啊，沒辦法，看著楊盼盼一臉的躍躍欲試，顯然再多說也是無益了。
投了錢，楊盼盼搶先的選了一張靠窗的位置，還笑著衝仙明招手。仙明看著他孩子般的笑臉，有些無奈：“你沒坐過公交車？”仙明說著坐在了楊盼盼的旁邊。
“坐過啊！”楊盼盼說著把兩隻手抓在了前麵的椅背上：“上初中的時候坐過！太久了，都不知道是什麽感覺了！”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他從來沒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坐過公交車。
什麽感覺，還能什麽感覺，擠唄！中國的公共汽車有哪個不超載的，還有那些個黑心的墨鬥魚，一啟動就滾滾的冒黑煙。仙明更加無奈的把頭偏向窗外。
途中仙明給一個老太太讓了座，楊盼盼想攔沒攔住，無奈的和老太太一起坐了四站地。
“你知道嗎？在意大利如果給別人讓坐，是對別人能力的質疑。”仙明剛一坐下，楊盼盼就趕緊湊過去。
“這又不是意大利！”仙明沒好氣的瞥瞥他：“再說了，你沒看見那些個愛心專座都讓那些個沒長眼睛的大老爺們兒占著呢嗎！”
一句話，引得坐在愛心專座的兩個健壯的男人齊齊把目光對準了仙明，那眼神，那個銳利啊，四下放光，凶光！
楊盼盼見狀趕緊把仙明的臉別向自己，還友好的衝那倆人笑笑。沒辦法，咱惹不起隻能躲，現在真的打起來，肯定是他和仙明吃虧，再說了，這樣不也有礙公共秩序嗎，在沒有能力改變現狀的情況下，人要學會變通，楊盼盼就想著，他是沒辦法讓那些不覺悶的人都開眼了，所以他決定，以後要是再遇上要讓座的，他絕對得起來，不能讓他的明明累著。
仙明看著楊盼盼若有所思的側臉，忽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想著是不是自己剛才說的話太重了，平時挺聒噪的人，忽然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眼神不由自主的放柔了：“你剛才說，那意大利的公交車上都什麽樣兒啊？”
楊盼盼一聽來了興致，趕緊重整旗鼓，把身子挺直，從公交車的顏色，到車站的時刻表，還有怎麽上車的，怎麽打卡的，怎麽整治那些逃票的，得罰多少錢，講的是麵麵俱到，看見仙明聽得嘿嘿直樂，楊盼盼那成就感啊，想著鄭毅還是多少給他留下點兒東西的，要不是那時和他去了意大利，現在自己怎麽給仙明在這白話的天花亂墜。
倆人正說到興頭上呢，忽然車廂裏一陣**，就聽見司機師傅在那喊著：“後門上的那仨，趕緊把錢投了！”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公交車上的人實在太多，剛才那一站上來三個人，前門上不來了，就從後門上了，想著自己反正是要在終點站下的，這錢也不急著投，待會兒人少了，再投進去也是一樣的，可是人家司機師傅也有理啊，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逃的票，萬一一會兒趁著人多糊弄下去了，誰找得著啊，不在乎那一塊兩塊的，主要是人性問題。
就這樣，兩廂僵持不下，司機師傅是不見錢不開車，乘客是人太多，這錢也投不了。一開始大家還都沉得住氣，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家就開始埋怨了，有的說是沒多錢，你就快把錢投了吧，有的是人家還在乎你這一塊兩塊的，你就先開著，我這還趕時間呢，司機師傅一律充耳不聞，什麽時候見錢什麽時候開車。
仙明有些急了，和人家約好的十點，出來的就不早，這眼看著又趕上這個麽個事兒，這頭一次和人家做生意就給人留個不守時的印象，接下來的事情還怎麽談啊，這麽想著，心下不免又對楊盼盼有了埋怨，想著你這真是想起來一出就是一出，早不賣完不賣，什麽時候用什麽時候賣，就是指望不上。
最後還是乘客讓人把錢傳過去這事才算完。就這麽著，好不容易擠下了公交車，仙明就一個勁兒的往前走，瞅都不瞅緊跟在後麵屁顛兒屁顛兒的楊盼盼一眼。車上打下的和諧氣氛瞬間灰飛煙滅。
楊盼盼一看這心裏也犯急啊，心想著自己是有點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車賣的忒不是時候，明天就趕緊帶著仙明挑一輛回來，他看上什麽就是什麽，爭取將功補過。
第十七章：夢與現實的距離
事情很順利，有點兒想什麽來什麽的意思。
那天楊盼盼和仙明一見到那個姓陳的老板就被帶到了那間門麵房。真的，什麽都特合心意，無論是店麵的大小還是地理位置都可以用得天獨厚來形容，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姓陳的男人三十多不到四十，斯斯文文的，看上去與其說是商人還不如說是教師來得更有可信度。他一直很熱情的在一旁給講解著，說是自己不是幹生意的材料，要不這麽好的房子他是不會租出去的。
楊盼盼看見仙明對這房子真的是很中意，自己也覺得不錯，打算直接買下來。陳老板一聽楊盼盼有這個意思，就說找間茶樓好好的聊聊。
茶館二樓很清靜，是個談話的好地方，楊盼盼他們三個一坐下，陳老板就點了一壺龍井。
陳老板說要是租的話每月大概是六千，畢竟那也是不到二百平方米的房子了，而且地段相當好，要是買的話，最便宜也要五十五萬，要不是自己急著用錢，才不會在這跟白給差不多似的就把房子賣了。
楊盼盼想想也是，五十五萬，一百八十多平米，真的比買住宅房還便宜，可是心裏也有擔心，不是有句話常說嗎，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這房子賤賣到這種程度別再是有什麽不是吧。
仙明其實也在想，要是真的就這麽買了是不是有些太魯莽了，要是以後這生意不好或是想換個地方，房子又轉不出去，那不是幹瞪著眼著急了嘛。
陳老板看見他倆猶豫也不急著催，隻是說著房子在那了，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們看著辦吧，是租是買都無所謂，反正自己橫也是吃虧豎也是吃虧。
仙明他們沒把話撂死，說是得回去商量商量，怎麽也是房子，不小的事兒呢，陳老板表示可以理解，說著有什麽想法盡管打電話來溝通。
楊盼盼一出了茶樓就伸手招了輛出租車，仙明問他這麽急是要去幹嘛。“買車！”人家楊盼盼答得特輕鬆，還是一臉特溫暖的笑。仙明看了頓時無語了，就覺得到底是自己這腦細胞轉的太慢了，跟不上正常人的節奏，還是他楊盼盼本來就是個ET，腦子轉的太快，一般人都跟不上。
來到汽車交易大廳，仙明就一眼看見了在一角裏麵停著的一輛可愛的小車，一問是叫“QQ”什麽的，把仙明給喜歡的啊，看看那車又看看楊盼盼，沒說的話都在眼睛裏麵含著呢。
楊盼盼頓時無語了，自己是說了仙明喜歡什麽就是什麽，可這也有點兒太難為人了。他想了半天，最後用最委婉最通俗的語言給仙明解釋了一下這車和一帶蓋兒的小摩托差不到哪去。仙明隻好悻悻然的放棄了，雖然聽得雲山霧罩的吧，但還是能明白楊盼盼說的那個意思，畢竟車是人家要買的，自己跟著白坐也就算了，還那麽多意見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最後楊盼盼挑了一款馬自達6 CA7231AT，不是很新的款，跟他原來的那輛跑車比更是天壤之別，但款式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就是為了方便，以後仙明要是和他出去辦個事的話，不就沒今天那麽多麻煩事兒了嗎。
要說楊盼盼也喜歡那些大排量的最新款，但是資金現在是很重要的問題，能省點兒是點兒吧。
倆人買了車回家好歹做了口吃的墊吧墊吧就開始研究那房子的事兒了。按理說倆廚子還不得天天吃的舒舒服服的？錯！大錯特錯！一是倆人心裏都惦記著房子的事兒，二是倆人都審美疲勞，填飽肚子就是最終目標。
楊盼盼和仙明倆人就在那搗鼓著算著是買啊還是租啊合適，一個月租金是六千，一年就是七萬二，買下來呢，是五十五萬，七年多的房租，可自己要是一直幹下去呢，要是半截再賣或是人家有買這房的呢。
思前想後，最後倆人還是決定租，這事兒都是說不準的，萬一幹到一半倆人打算轉個別的幹幹也方便不是。
轉天下午楊盼盼就開著他那輛馬自達帶著仙明去和陳老板見了麵，男人一聽倆人最後還是租，也沒有什麽不高興的，說是先交一年的租金吧。
楊盼盼在簽約前把他的證件和房產證上的證件號都做了比對，還看了各種證件，挺謹慎的，確定完全沒有問題，這才簽的約。
交了錢，雙方都挺高興的，陳老板還要請他倆吃飯，仙明給回了，說都怪忙的，不用那麽客氣，主要是想問問這房子自己能不能給裝裝修，陳老板答應的挺痛快的，說是隻要不拆嘍，怎麽著都行。
仙明當天就聯係了裝修公司，那張合同更是寶貝似的在懷裏揣著，楊盼盼知道仙明這次真的是挺上心的。自己也挺抓緊的，開始忙著跑開店手續的事。
兵分兩路。
仙明轉天就去了裝修公司，跟人家設計師溝通好了，要什麽樣的效果，需要哪些材料，預計裝修費是多少，麵麵俱到。最後定金是仙明拿的，自己本來就沒什麽積蓄，這前前後後的錢差不多都是人家楊盼盼拿的，就算是個打工的，再甚著一毛不拔也有點太不夠意思了。
再說這邊，楊盼盼一大早就帶著證件到了相關部門辦理衛生許可證、排汙許可證和消防許可證，折折騰騰的跑了一天，中午飯都沒顧上吃，還什麽證都沒拿下來。
晚上回到家，兩人都有點兒精疲力盡，仙明撐著煮了點麵條，楊盼盼飯還沒吃，開著電視就睡得呼天到地。
仙明看著，不知道該不該叫，叫吧，看他睡得挺香的，有點兒不忍心，不叫吧，這飯得了怎麽也得吃一口，肚裏空的，這樣下去三兩天不就折騰病了嗎。
“盼盼，醒醒！吃了再睡！”仙明過去輕輕的拍了拍楊盼盼的肩膀，楊盼盼迷迷糊糊的醒了，好歹把麵條算是呼嚕進嘴裏了，累得連澡都沒洗，就又倒頭睡了。
仙明看他累得不省人事，幫他脫了鞋襪、上衣、褲子，拿著溫熱的毛巾幫他把臉擦了，把腳洗了，才把被子給他蓋嚴實了。
其實仙明做這些的時候楊盼盼沒睡實在，心裏美得就差蹦了，可是表麵上還得裝的特鎮定，不，是特踏實，真的挺考驗功夫的。
後來開始裝修了，仙明就一步不離的在那盯著，有時缺個螺絲都要親力親為的跑出去買，他自己心裏覺得自己在資金方麵做不到楊盼盼那個地步，那就得多出人力，多出精神。再說，這是他倆的夢，這門麵房也就是夢開始的地方了，怎麽能不盡心呢。
楊盼盼那邊越來越順利，那時候當行政總廚的時候總是還集著些人脈的。誰要說中國人不講人情那簡直就是謬論，中國社會就是個大關係網，有錢沒關係，你都沒地方送，真的是人多好辦事。
那些舊識一看著這是楊盼盼自己要下海經商了，多少都給了些麵子，這麽三給麵子兩給麵子的下來，楊盼盼這兒就基本齊活了。
那天楊盼盼高興得哼著小曲兒就踩進門兒了，一看屋裏空的，就知道仙明還在那盯著現場呢，趕緊做了飯等著仙明回來。
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實在坐不住了，打了個電話過去，說是還得等會兒，讓楊盼盼先吃，楊盼盼撂了電話就坐那一直等著。
九點半了，人總算是回來了，這一天暴土揚長的，人髒得跟個泥猴兒似的，楊盼盼讓他先吃飯，仙明受不了，非得洗了澡不可，衝完了淋浴就聽裏麵半天沒動靜，楊盼盼進去一看，人躺在浴缸裏睡著了，心裏忍不住的翻騰，想著真是累壞了。
拿了浴巾過來給仙明裹上，摒棄所有雜念，楊盼盼把仙明橫抱著進了臥室，心想著還不算沉。把人放到了床上，給套了睡衣睡褲，楊盼盼就坐那看著，臉慢慢的下移，想趁著仙明神智不清的時候偷個香的，這嘴皮子還沒沾上呢，仙明忽忽悠悠的就把眼睛睜開了，啞著嗓子問他幹嘛。
“我，找點兒東西！”楊盼盼嚇懵了，順口就找了個理由，也不想想人家誰找東西能找到床上來，還得貼著臉找。也虧著仙明這會兒神誌不清，問都沒問，哼哼兩聲就又翻身睡著了。
楊盼盼把臥室的燈關了，回到客廳邊熱飯菜邊在那想，這是招誰惹誰了，本來想著快快樂樂來個夫妻檔，沒想到店還沒個影子呢，人就先給累得半死。
果然，夢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夠大的。
第十八章：無妄之災
那天早上，仙明是和楊盼盼一起去的店裏。楊盼盼一臉的紅光滿麵，事情辦得順利，心情自然也舒暢。仙明的臉色不太好，這麽多天連累帶餓的，人看著憔悴了許多，楊盼盼看著心想回去得給他燉點兒湯喝，好好補補。
倆人一前一後的踩進店門的時候就覺得氣氛不太對，本該忙碌著施工的工人們全都負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店裏麵正中站著一個男人，小肚子腆著，微黑紅的麵堂，看著歲數差不多四十前半，一手揮舞著在店裏麵指指點點的：“這兒！還有這兒！拆！都給我拆！”
再往裏看看，原來這店裏還站著另一路人馬，看著不太像是工人，聽了男人的指揮，立馬的開始動手拆那些剛剛釘好的踢腳板、木地板、儲物櫃。
仙明急了，一步上去就揪住這胖男人的袖子問：“你這是幹嘛呢？”楊盼盼緊跟在他身邊，也是一腦袋的雲裏霧裏。
男人回過頭瞥瞥仙明，抖了下袖子，甩掉了仙明的胳膊：“你是這兒管事兒的？趕緊的！讓他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趕緊都給我拆了！”
仙明有點兒懵了，他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擰著眉毛問那男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說什麽意思？”男人的語氣不善，衝著仙明挑高了眉毛嚷嚷：“我這剛過戶的房子，這就給人拆的亂七八糟的，我還沒說什麽呢，你嚷什麽！趕緊了！都別給我閑著！拆！快緊兒麻利兒的！”
那些人似乎是拿了錢的，聽見了雇主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裝修公司的那些工人從來沒遇見過這種陣勢，一時隻能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仙明真的急了，趕忙過去攔在了那些人的前麵：“我看看誰敢動的！誰敢給我拆一個試試！”楊盼盼也趕緊的攔住那些人，總是見過些風浪的，此時還是有些思考能力的，趕緊對著那胖男人說道：“我想這裏麵肯定是有什麽誤會！咱們有話好好說！先別急著拆東西！”
“沒什麽誤會！”男人似乎不是個講理的主兒，應該是屬於那種得理不饒人，沒理攪三分的，一把拉住仙明的衣服領子：“我看你小子就是找茬兒來的！今天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你爺爺我長了幾隻眼！”說著，衝著仙明的臉上就是一拳。
仙明雖然不是那種沾火兒就著的主兒，但怎麽著也是堂堂的七尺血性男兒，本來就讓人家大早起的拆東卸西倒騰了一肚子的氣，現在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挨了一拳，更是氣兒不打一處來，什麽也沒說，直直的一拳就頂了回去。
“呦！”黑胖男人抹抹唇角的血，指著仙明的鼻子罵：“敢在你爺爺我頭上動土！我看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煩了！兄弟們，給我整治整治！”
隨著話音，剛才那些拆東西的人都圍了上來，感情這些真不是什麽工人，盡是些混混兒流氓之類的人物，和這胖子應該是廝混在一起的，朝著仙明就圍了上來，一個個捏手腕子、搖晃脖子的，明顯的都是練家子。
楊盼盼眼瞅著仙明是要吃虧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趕緊的加入戰圈，嘴上還嚷嚷著：“你嘴巴放幹淨點兒！什麽爺爺不爺爺的！你是誰爺爺！別不覺悶！”
人家那些裝修工人都是拿錢辦事的，沒必要跟著你趟這趟渾水，能夠看著出事了，想著幫著報個警的，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楊盼盼看著身邊像是這些工人裏負責任樣子的中年男人正往外掏手機，想著他是要叫警察來了，心裏說了聲謝謝。
寡不敵眾，楊盼盼的一句話更是加快了戰火的蔓延。
以少勝多的也就是赤壁的那場仗了，要不這個也拍那個也拍的，畢竟是少數，那也是經過藝術加工的，真正的生活裏沒多少赤壁。
所以說，楊盼盼和仙明他們是注定要吃虧的，仙明唯一沒想到的就是楊盼盼看著嬌嬌氣氣、白白淨淨的竟然也是個善戰的主兒，一個人和三四個比劃，也沒見著對方占了多大的便宜，反觀自己，倒是有些狼狽了，不由得抹抹唇角，衝著楊盼盼邪邪的笑了起來：“沒想到！你小子還有兩下子！”
驚人的相似，上一次就是隻有自己和他一起同仇敵愾，這一次又是隻有他們兩個，上一次沒有真正的拳腳相加，而這一次雖然沒到四麵楚歌，可也覺得是腹背受敵了。莫非這就是命？
此時仙明居然還能有心情笑出來，還笑得那麽……迷人，楊盼盼簡直要嗟歎嗚呼哀哉了，不是時候，真的不是時候，自己被這笑容迷惑，就毫無防備的結結實實的挨了對方的一記老拳，想著這張俊臉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連著自己的外帶仙明的怒氣，一起還回去，楊盼盼邊打嘴裏邊嘀嘀咕咕著讓你打我們家明明！讓你欺負我們家明明！
110的民警們聞訊趕到的時候，店裏早已經是一片狼藉，店中間站的那七八口子全都掛了彩，店外麵除了出來等民警的那些個裝修工人，早就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看熱鬧的，心想著這前兩天還丁丁當當的裝東修西的，今天怎麽了？改修理人了？
幾位無論是何冤仇，既然人家民警同誌都趕來了，就得快緊麻利兒的，跟人家回警局協助調查，也好捋清事情的頭緒，爭取早日解決不是。
仙明臨出門的時候還瞪著那胖子，臉上的傷痕襯得那眼神分外的，野性。楊盼盼在一邊又開始神遊物外了，不在乎自己的那張臉是不是現在也是特別的精彩，就想著人的美果然是可以無限量的激發的，明明這一架打得，展現出了另一麵自己未曾見過的原始之美。嗚呼！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