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與你賭命

“白猿授首第十難,玉璣伏誅十一難。

大淨擋路十二難,渡化鬼嬰十三難。

涇河龍女十四難,太監攔阻十五難。

玉清顯身十六難,強買龍珠十七難

晴明賭約十八難。

二九之難,渡化佛身,功成德就,圓光靈通。”

是夜,柳毅住在明陽公主給安排好的一間臥房之內。正仔細的看著巨大的九難碑。此時的九難碑與之前比,多了以上的一排字跡,把他在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全部的寫在了上麵。

字體鬥大如金,在最下麵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圈之形,卻好似在九難碑下出現了一輪太陽一般。

“九難之碑,九九成難,每次出現都是九重磨難消除!”柳毅邊看連想。他現在對這麵九難碑極為好奇,甚至隱隱的猜出了自己的前世。但他卻不敢確定,因為還有幾處關節沒有想明白。

他第一次見到九難碑時,在上麵得到了一幅地圖,到現在他也沒有研究明白。那地圖到底顯示的是哪個地方。而現在,九難碑下卻出現了一輪大日,看起來卻不似一幅地圖那般簡單。

“功成德就,圓光靈通!難道這輪大日便是圓光嗎?”柳毅看著九難碑下最後的一行大字,猜測道。

他身為佛門弟子,自然知道何為圓光。那是佛尊腦後的一道光圈,象征著佛法的威嚴,裏麵有無窮世界與無窮的妙法。

“管他呢?先用心神溝通再說!”柳毅想了一下,終於決定用心神開始勾通九難碑上的那輪大日。

“佛法無量!圓光無量!威德無量!”

便在柳毅的心神與那輪大日勾通之時,他立時覺得那輪大日中孕含著無限的靈光。他的身體被照得一團通亮,血液、筋骨、肌肉纖毫可見。

而後,一股如檀如蘭的香氣從體內生出,漸漸的上行,化成了純金的顏色,便好似一團雲朵一般,衝入到他的腦海之中。

腦海天門處一片清涼無比,宛如孕育著一汪清泉一般。在此時,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頭骨,雖然瑩白玉潤,但是其中卻有著無數大大小小的縫隙。

金色雲朵緩緩上升,添滿了縫隙,而後又慢慢的上升飄移,衝出天門,停留在他的頭頂。

“圓光明慧,功德加身!”柳毅心中暗道一句,開始運用自己的精神去推動那團金雲。到現在他已然清楚,隻要金雲衝出自己的天門,他的腦後必然會成就一團金色的圓光。

但可惜的是,他的身體終究未能達到無漏的境界,無數的金雲卻被留在了頭骨的毛孔之中,無論他怎麽摧動,都是無濟於事。

漸漸的,柳毅的精神有些不濟,隻能放棄再催動腦海中金雲的想法。

到這時,九難碑上的那輪大日已經完全的消失,上麵平滑無比,便好似從來未呈出現過一般。

這還是柳毅自修行以來,少有的幾次未能一次便修成的功法。但他心境卻極為平和,完全沒有因為未能成就腦後圓光而感到懊毀。佛家的功法,講究的便是隨緣二字。刻意行之,反而不美。

柳毅收回九難碑後,這才盤膝而坐,開始運行起了金剛護法功。

再運行金剛護法功,他立時覺得大有不同,在金剛像的腦後赫然出現了一縷若隱若現的金色光圈。

“我之本身,完全顯示在神庭中的金剛像中!金剛腦後生出圓光,我的腦後自然也會生出。圓光象征著佛法的威嚴,卻不知道我這圓光到底能派上什麽用場!”柳毅心中暗道一句。

隨著他之所想,腦海中的金剛立時便有了動作。腦後的圓光一動,立時化成了一隻巨大的手掌。掌身如山,五指便好似五條神龍一般,重重的向遠處按去。

“原來這便是圓光的妙用!”看到那隻巨大的手掌,柳毅這才明白了原來這圓光還是一種加諸到己身的對敵手段。

待到柳毅的精神平複之後,他這才收回了功法。感悟著腦後未成型的圓光,幻化成手掌。這裏是明陽公主府,他卻不能真的轟擊地麵,但這卻不妨礙他的體悟。

………………

次日清晨,柳毅正與明陽公主和清雲兩人用早飯之時。一個高昂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法海大師可在?大相國寺大淨、大虛前來拜見!”

“大淨來了!”柳毅放下了手中的飯碗。

“法海,你得罪的人還真不少!”明陽公主用一方潔白的手帕擦了一下嘴之後,這才悠然道:“你昨晚才住進我府,今天便又有人過來拜見。而且聽那聲音,卻是來者不善呀!”

說到這裏,她淡然的笑了一笑:“如果你不想見他們的話,我便讓寧兒打發了他們!”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柳毅灑然站起:“我去會會他們。”

出得明陽公主府,柳毅立刻便看到大淨與一個表情不善的和尚站在那裏。大淨與上一次見麵相比,身體更加壯實,足足大的一圈。額頭上的金色字符也漲大了許多,已經漫延到了頭皮之上,便好似他的頭頂乃是金製一般。

而另一個和尚雖然神色不善,但是站在那裏卻是氣沉淵停,身體外還帶著一種極為強大的氣勢,看起來應當是極為難纏。

柳毅對大淨並無什麽惡感,道了一個佛禮之後,問道:“大淨師兄!今天前來有何貴幹?”

還未等大淨說話,大虛已然是踏前一步,隨意一拱手:“今天找你,自然是向你討還公道。”

“討還公道?”便在柳毅剛才見他時,便已經知道他是來者不善。麵對這樣的人,他是從來都欠奉笑臉,便冷笑道:“我卻不知道欠了什麽東西?你們又想討還什麽公道?”

“我大相國寺大慧師弟與大寬師弟的兩條人命!”大虛陰狠的說道。

聽到大虛的話,明陽公主的眉頭微微皺起。大相國寺的兩個和尚直接找上門來,見到柳毅的麵,便露出了殺機。她這個大晉朝的公主在一邊,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卻是讓她有些不滿起來。

“公主,沒想到這位法海大師還真是一個惹禍精?”寧兒一直陪伴在明陽公主的身邊,吐了吐舌頭道。

“小丫頭,你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就莫要亂說,先聽聽法海怎麽說?”明陽公主白了自己的丫頭一眼,她對這個迷迷糊糊的小丫頭是極為無奈,接著又把目光集中到了柳毅的身上。

柳毅現在已然是今非昔比,而且他殺死大慧之時,大淨就在身邊。所謂債多不壓身,他也不用再藏著大寬的事情,便直接開口道:“大寬與大慧兩個人是糾由自取,便是貧僧殺的,你們又能如何?”

“好!好!”大虛滿臉的怒憤之色:“我就知道是你殺的!”

明陽公主的眉頭皺得更高了,她身為一朝之公主被人找上門來也就罷了,如果再在她的門口打起來的話,而且其中一方還是她的客人,那她的臉可真是丟盡了。她眼看大虛麵帶戾色,便上前一步,冷冷道:“法海是我的客人,你們要想討公道的話,等法海大師離開本公主的府邸之後再說吧!”

大虛聽明陽公主如此說,哪裏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便深施一禮道:“貧僧不敢冒犯公主,隻是這法海與我大相國寺有血海深仇,還請公主行個方便!”

“我剛才便說過,他是我的客人!”明陽公主冷淡的道了一句,接著轉身看向柳毅,笑道:“法海大師,我們進去。不用理他們!”

看到兩人要走,大虛心急道:“法海,你有種別走!我要與你賭命!”

“賭命!”柳毅看著大虛,他隻一眼便能看出來他遠遠不如大淨,卻是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底氣,要與自己賭命。

看到柳毅看向自己,大寬磨牙霍霍道:“法海,你敢賭嗎?”

“你說賭就賭呀!那我成什麽了?”柳毅懶洋洋的回答道。

“那可由不得你了!”大虛早已是胸有成竹。從懷裏掏出來白骨幻空旗,在手中一晃:“你姘頭的小旗在這裏,你若贏了的話,我便把旗子還給你!”

“白骨幻空旗!”柳毅雙目爍爍,看向了白骨幻空旗。

“沒錯,就是白骨幻空旗,你敢賭嗎?”大虛又重複了一句。

“聽大慧以前說過,白骨幻空旗在大智的手裏。卻怎麽落在了這個和尚的手裏,而且還要拿來與我賭鬥。難大相國寺的和尚,真以為大虛便能穩勝我一籌嗎?”柳毅的腦筋不斷的轉動著。

隻是這白骨幻空旗,乃是無雙父親的埋骨之所,柳毅卻是無論如何都要拿回來。便點了點頭:“你想賭命的話,我便與你賭命!”

聽到柳毅的回答,大虛嗬嗬的笑了起來,一幅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