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矛盾解決之後,首要的一件事,當然就是——滾床單。
是褚大美人首先引誘她老公的,她主動親了他,可這事發展到後來,卻一點也不受她控製。她有些憤憤,記得以前在徐沂的老部隊的時候,時常有人誇他溫良隨和。可這人卻一點也沒把這樣的好品質帶到床上來,骨子裏霸道的一麵盡顯。
他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完全控製著她的全身。快感太過強烈,褚恬感覺自己就像一塊浮木,很像找個東西抓一抓,然而她兩隻纖細的胳膊被徐沂隻手扣在頭頂,找不到任何著力點,使不上任何力氣。她隻能生受著,白皙筆直的雙腿時不時踢踏一下,慢慢地就沒了力氣。
褚恬忍不住哭了出來,她在他吻她的時候鑽在他懷裏使勁地蹭著撒嬌求放過,發出細小壓抑的聲音,像是小貓一樣撓過他的心。可下身依然牢牢的被他掌控著,次次擊中要害,弄得她幾乎要瘋掉。
最後結束的時候,她已經全無知覺了。任由他抱著自己簡單地衝了澡,回來頭一沾枕頭,便沉沉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自然是起不來。徐沂出完操,吃過早飯,又將早飯用保溫桶打回來,放一旁涼了近倆個小時,等到他抽空回來看她一眼的時候,褚恬仍是未起,俯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徐沂放下武裝帶,走到床前,叫她起床。褚恬嗚嗚地應著,就是不見有動作。徐場副沒轍,伸手撓了撓她的腰。這是褚恬的死穴,沒幾下,就見她從床上彈了起來。簡直就像一個純天然的反應裝置,屢試不爽。
褚恬軟著腳下了床,幾乎都站不穩,差點兒跌了回去,幸好徐沂及時扶住了她。褚恬赤著腳踩在他的鞋子上,稍一動腿渾身酸軟,眼淚都差點兒掉下來了。可能跟太久沒做有關,她本身又嬌氣,所以難免受罪。
可徐沂也絕對脫不了關係,她不知道別的男人如何,她隻知道她家男人是這樣的,平時看著溫溫和和的一個人,怎麽到床上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好像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對付她了一樣。
褚恬氣得想咬他!
幸好徐沂提前燒好了水,褚恬能衝個熱水澡緩解一下。然而在這個純男人的環境中,她還是沒有足夠的安全感,所以洗澡的時候,隔一會兒就會叫徐沂一聲,叮囑他別走。
徐沂就在外麵等著,他原本想著把她叫醒馬上就走的,去操場上盯訓練。可這姑娘給予他的全身心的依賴,讓他沒法兒就這麽拋下她,甚至隱約還覺得享受。
“不著急。”他笑,“我不走,你慢慢洗。”
洗完澡,褚恬感覺舒服多了。她換了身清爽的衣服,吃過早餐,整個人像是又重新活了過來。然而雙腿間還是很酸澀,所以她還是不敢亂動,乖乖地坐回到了床上。
徐沂整理好餐具,回頭問她:“中午要不要跟我一起下樓去食堂吃飯?”
褚恬猶豫了下,說:“晚上好不好?我現在還有點沒勁。”
她說的很認真,徐沂卻笑了。他在床上坐下,盯著她那張精致的鵝蛋小臉,伸手撥了撥她的柔軟的劉海:“體力這麽差,我看下午跟著我的兵一起訓練得了。”
褚恬輕哼一聲:“也不知道怪誰。”說著用腿蹭了蹭他的腰,似是看不慣他腰力這麽好,要小小地挑釁了一把。
徐沂眼疾手快地把住了她的小腿,免得她再撩火。
“記吃不記打,是吧?”他作勢要壓下來。
褚恬嚇一跳,趕緊往回縮。可腰被他牢牢地控製著,她根本動彈不到哪兒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俯下身來。然後——親了她一下。
正好落在她柔軟的嘴唇上,褚恬微愣幾秒,輕啟嘴唇,伸出舌頭,舔了他嘴唇一下。她感覺到徐沂的身體忽然一僵,還來不及得意,柔軟的小舌就被人卷了過去。她喘了口氣,陣地失守。熱吻沿著她的唇、下顎,最後又流連至她細長的脖頸。褚恬有些受不了地抬起了頭,優美的下顎線分外誘人。
褚恬很喜歡這種被他擁在懷裏的感覺,可她也知道憑現在自己的身體可承受不了徐沂,因而推了推他:“不行。”
她習慣性地撒著嬌蹭了蹭他,是想讓他停下,可聽在徐沂耳朵裏,卻無異於火上澆油。他壓著她的小腿,不讓她再動,輕咬了下她脖頸上細白的肌膚,才慢慢停了下來。
外麵驟雨初歇,六月份的天氣不過二十一二度,十分涼爽。可房間裏的氣溫卻仿佛突然升高了,褚恬被徐沂圈在身上,呼吸十分急促。徐沂也不敢再撩撥她,理了理她略顯淩亂的頭發,低啞著聲音說:“我先下樓了。”
褚恬無意識地哼一聲,目送著他離開,好半晌,才平息下來。
休息到下午,褚恬的精神恢複了大半。外麵的雨已經停了,但天仍陰著,她站在四樓欣賞了下遠處翠綠的山景,心有些癢癢,但徐沂不在,她仍是不敢貿然出去,隻好一人在這層樓閑逛。
這棟四層小樓兼具了辦公區和生活區的功能,農場所有的幹部和兵都住在三層以下,將四層空了出來。原本是打算做活動室和俱樂部用的,但三層的房間尚有空餘,又離戰士們的宿舍很近,便設在了三層。整個四層,平時除了放置器械之外,也就有家屬來隊的時候臨時安置一下,戰士們也了解這個情況,所以一般很少上四樓來。
褚恬住在走廊的盡頭,再往前走,房間的門全都上著鎖。她轉了一圈,覺得沒什麽意思,打算回房間。然而經過樓梯口的時候,她突然聽見一陣上樓梯的腳步聲。原本還以為是徐沂回來了,可探頭一看,看見的卻是兩張陌生的臉。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牽著一個小男孩正在上樓,兩人也看見了褚恬,那女人稍稍一愣,便略帶點驚喜地跟她打著招呼:“你就是場副的家屬吧?”
褚恬還沒習慣徐沂這個新稱呼,老半天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我是……徐沂的家屬。您是——?”
女人噗嗤一聲笑:“可別稱呼我‘您’,講究不起這個。我姓劉,叫劉小暉。”
褚恬訕訕一笑,心裏也明白了過來:“嫂子是場長的家屬吧?”
劉小暉點點頭,熱情地招呼她往家裏坐。褚恬有些猶豫。既是場長,那官就比她老公的副場長大了,她沒有跟自己丈夫的上司的家屬打交道的經驗,所以現下也不知道要不要進去。然而劉小暉可不管那麽多,她一把拉著褚恬進了屋。
場長一家住在四層的另一頭,因是原本要用作活動室的,所以稍微大一些。褚恬坐在椅子上,看著劉小暉忙前忙後給她倒水,便半起著身說:“嫂子,您別忙了,我不渴。”
“沒事兒。”劉小暉把一杯泡好的水遞給褚恬,“也沒什麽好茶,就湊和喝點果珍吧。”
褚恬連忙道謝,端起杯子來嚐了一口。
劉小暉安頓好兒子讓他看書之後,搬了把椅子坐在褚恬身邊:“聽我家的說你是昨天下午過來的?還住的習慣吧?”
褚恬點點頭:“還好,這裏的空氣比市裏好,也比市裏涼快。”
“是吧。”劉小暉一笑,兩隻眼睛眯了起來,“要麽很多人來了都不願意走呢,這次準備住多久啊?”
褚恬心想,真遺憾,她就是再喜歡這裏,也還是要回去的。
“一周多吧,我還在上班呢。”褚恬說,“嫂子您也是來探親的?來多久了?”
“我可不是來探親的,我是來給兒子看病的。醫院裏太貴,他爸就說讓我們住到這農場來,這裏環境可比市裏好。”
褚恬有些意外:“看病?小家夥怎麽了?”
劉小暉嘴邊的笑意漸收:“心髒病。”
褚恬不由吃了一驚,這麽小的孩子竟然得這種病?她看了眼怕在一旁乖巧地看著童話書的小男孩,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
出乎褚恬的意料,劉小暉是個挺好相處的女人。
她知道她是第一次來,對這裏不熟悉,閑聊了一會兒,怕她悶得慌,便提出帶她去農場的地裏摘些蔬果來吃。褚恬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待著,就欣然前往。
劉小暉並未帶她去農場的大棚裏摘,而是帶她去了一個距離農場兩公裏遠的地方,那裏有屬於農場的三分地,種的全部是蔬菜瓜果。將小朋友安置在田埂上看書,兩人拿著籃子下去摘瓜果。
褚恬從小是在城市長大的,農村很少去,下地幹活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了。也因此有些興奮,幹得十分來勁。快要裝滿一籃的時候,忽然聽見小男孩無比雀躍地喊了幾聲媽媽,她跟著劉小暉抬頭一看,看見不遠處一隊穿著體能訓練服的兵們正向這邊跑過來。
為首的那個人,就是她老公,徐沂。
徐沂也一眼就看見了她。
一片綠油油的菜地裏,她帶著一頂米白色的編織草帽,上身穿了件暗紅色長衫,腰間係了根腰帶,下身則是一條牛仔七分褲。她歪歪頭,抱著一籃子西紅柿衝他一笑,整個人站在那裏,分外奪目。
徐沂注視她有十幾秒,轉過身對跟在身後的隊伍大聲喊了一句:“加快速度,自由跑,開始!”
此言一出,原本還想抽空一睹場副家屬真容的戰士們急了,誰也不想落於人後,拚了命地開始加速往前跑。眨眼的功夫,就跑過她們這片地,向前而去了。而下命令的徐沂卻停下了腳步,看他們跑遠之後,跨過田埂,大步向她走來。
褚恬囧囧有神地看著他,心想這人可真會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