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刺客?我一下子從浴桶中躥起來,這就要往外爬,承德從身後一把拽住我:“幹嗎?”

幹嗎?刺客啊!當然是先躲起來啦!能做刺客的都不是小角色啊,咱們這裏可是人家要找的正主啊,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呢!我瞪他一眼,看他還是一臉悠閑地坐在那裏,也覺出有些不對勁,狐疑地看了看他。

“又想往床底下鑽?”承德調笑道。

“那怎麽辦?”

“等著。”承德輕笑道。

外麵亂了一陣,已經有些侍衛衝進這個院子來保護承德,透過窗子,我模糊地看到外麵火把通亮,人聲嘈雜。

過了片刻,就聽見有人在門外大聲稟道:“大將軍,黛蓮娜公主不見了!”

承德衝我擠了擠眼睛,突然衝著門外怒道:“不見了?怎麽回事?”

“有刺客混入驛館,劫走了黛蓮娜公主。”外麵的那人顫聲稟道。

“一群廢物!還不快去搜救公主!”

門外的人急忙應聲走了,隻剩下了一夥侍衛守在院子裏,聽到承德發怒,一點動靜也不敢出,直直地在外麵站著。

“都下去吧,還守在這裏做什麽!”承德冷聲說道。

等外麵的人都走利索了,我這才回過味來,傻呆呆地看著承德,“你?”

承德衝我得意地笑笑,“你戲隻做一半,我得替你演全了啊。”

浴桶中的水已有些涼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承德忙把我從桶裏抱了出來,也不擦自己身上的水,隻解了我身上的濕衣服,用毯子裹住我往床上一丟,這才去擦自己身上的水。

“你知道我去偷放黛蓮娜?”

他回頭看我,挑挑嘴角:“你說呢?”

“那你剛才都是裝的?”我暗暗咬牙說道。

“不然怎麽能讓你這麽聽話呢。”他笑。

“啊——”我狂叫著向他撲了上去……

承德率領著瓦勒將領們入繁都的時候我沒能在場,提前一天承德就已經讓奉善把我偷偷地送進了繁都。他說要是和他一起進城的話太惹眼,哪怕我裝扮成他身邊的小兵也不行,雖然可以穿著盔甲,可是畢竟還要露出臉來,而且還要高坐在馬上讓人看,所以不管我是軟磨硬泡還是威脅利誘,他就是不肯鬆口,隻讓攏月換了我的身份,和他一起入城。我很鬱悶,不讓我跟在他身邊也就算了,幹嗎還非要攏月出來?

好吧,我承認我是吃醋了,即便知道他對攏月一點意思也沒有。

跟著奉善出發之前,看著承德那不放心的樣子,我覺得幸虧是在古代,不然他一定會選擇直接把我打包空投到繁都裏麵去,而不是讓奉善帶我入城。

因為沒有和他一起入城,所以他的風光情形我沒有看到,不過倒是聽攏月回來說了當時的壯觀景象,街道兩旁擠滿了人,比較誇張的是絕大部分都是大姑娘和小媳婦們,當一身白衣銀甲的承德縱馬進城的時候,女人們都瘋狂了,尖叫的、哭泣的,還有暈過去的,攏月還說幸虧我沒在場,不然一定會被她們的尖叫聲震下馬去的。我聽了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這瓦勒的女子咋就這麽大膽呢?我還問了攏月,有沒有女人向承德扔鮮花水果什麽的,攏月搖了搖頭,說沒有,我這裏剛要鬆一口氣,攏月又說,不過倒是有很多姑娘們向承德扔手帕。

哼,我幾乎能想象到當時承德挑著他那桃花眼得意揚揚地四處掃視的情景,難怪不肯讓我和他一起入城!我恨恨地用指甲在桌上虛撓了幾把,好你個承德,等你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可一連好幾天我連承德的影子都沒有看到,知道他回來後會有很多事情,比如得去見皇帝啊,交兵權啊,祭天啊,見見貴妃老媽啊,又或者是去見見以前的老相好啊,可是這麽多天見不到他,心裏還真是不習慣。

入繁都後,我又住進了原來的那個小院,這才知道原來這裏竟是承德王府深處的一個小院,問奉善,他說承德交代了,藏在別的地方反而不如這裏安全,有事也好有個照應。

我本來就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如今在這小院裏一待,誰也不能見,哪兒也不能去,每天開門看見的不是輕輕淡淡的攏月,就是一臉嚴肅的奉善,我真覺得自己無聊得都要長毛了,連打個麻將都三缺一啊!兩個字形容:“鬱悶”!

開始兩天還隻是覺得鬱悶,可是後來竟然開始有些害怕,怕自己會一直這麽待下去。想到自己的身份,再想想承德的身份,即便他愛我又能怎麽辦?我恐怕也永遠不能和他一起走到陽光底下,難道我就隻能偷偷地躲在這個小院子裏等著承德的到來麽?

秋天的雲很少,天空怎麽看都是藍得晃眼,我心裏跟長了草一般,隻想逃出這個小院子,想去找找胡姐姐,想去看看唐萱兒夫妻,趁著攏月不注意,剛摸到門口,就碰到一臉黑黑的奉善。

“請姑娘耐心等主子回來,主子……”

“忙完後自然會來看姑娘。”我接口道,看著奉善的那張黑臉,隻能翻白眼,他這話我都不知道聽了幾遍了。

“我又不是想跑,我隻是想出去轉轉,不行你陪我也可以啊。”我討好般地說道。

奉善麵無表情地看著我,搖頭。

“我裝扮成男人也不行麽?我都在這兒憋了六天了,我去找你主子也不行啊?”我有些要翻臉了。

“主子已經派人捎回口信來了,說他一切都好,忙完了自然會回來。”奉善還是麵無表情。

是的,承德是讓人送回過口信來,雖說是給攏月的,可我也知道他是給我的,極簡單的幾句話,隻說他要留在宮中陪父皇和母妃,一切安好。

看來奉善這關我是過不了了,剛一轉身,攏月也跟了過來,這回可好,更別想出去了。我回到屋子裏轉了一圈,隻覺得心裏更加煩躁,一咬牙,抓起把太師椅就往屋外搬,攏月一看這樣,急忙過來接我手中的椅子,我沒給她,仍自己一個人“吭哧吭哧”地搬到牆邊放好,爬了上去。

“放心,我又不跑,我隻是憋得難受,想看看外麵是什麽樣子。”我冷冷說道。

攏月有些為難地看著我,我沒有理她,踮了腳扒在牆頭上使勁地伸著脖子往外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心裏更憋屈,隻見外麵除了有條過道之外還是牆頭,暈死!別說看什麽風景,連王府的隔壁都看不過去!

有些頹然地坐回到椅子上,我隻覺得全身都沒了力氣,以前也曾被這麽圈著過,可是卻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時候總是想著該怎麽跑路,怎麽出去闖蕩江湖,怎麽出去吃喝玩樂,所以雖然被困著,可是心裏卻歡實得很。而如今,守著這院子,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跑路麽?那承德怎麽辦?

想想就覺得鬱悶,本來打算來這裏風風光光地玩上一年,可是一個不小心就被承德用情捆了個結結實實。

承德這個家夥,夠狡猾狡猾的!

很多事情不能想,想多了也隻是給自己找別扭,所以吃過晚飯沒一會兒,我就去床上臥著去了,還是睡覺吧,睡著了就不用想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覺得身後多了個人,勉強睜開眼睛一看,好麽,自己像個抱枕一樣被承德抱在懷裏,動一動都困難。

我扭了扭身體,驚醒了身後的承德。

“怎麽了?”他含糊問道。

“什麽時候回來的?”我輕聲問。

承德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有一會兒了,天還早,怎麽就醒了?”

“睡不著了。”

靜了片刻,聽不見承德的動靜,我回頭,看他閉著眼睛,仿佛又睡著了。本來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和他說,可看他困成這個樣子,有些不忍心叫他了,隻得自己又轉回身去,輕輕地歎了口氣。

“歎什麽氣?”承德突然輕聲問道,我這才知道他並沒有睡著。

“情況怎麽樣?”我忍不住問道。

“還好,封了王。”

“黛蓮娜的事情呢?處理好了?”我問。

“嗯,沒事了。”承德低聲說道,“老大也沒找麻煩,可能是怕我把他勾結諾頓王的事情捅出來吧。”

我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那……我呢?”

“你?”承德輕笑,低笑道,“也沒事。”

我回頭,看著承德,看見他淺笑的眉眼中掩藏不住的倦意,心裏更加猶豫,要不要和他把一切都說清楚,還是就這麽藏在我自己的心裏?

我咬了咬牙,決定還是說了吧,幹嗎不把話都放到明麵上來?難道兩個人的心思還要猜來猜去的?

“承德。”

“嗯?”

“我有話想要告訴你。”我說道。

“我聽著呢,你說吧。”承德漫不經心地答道,用下巴輕輕蹭了蹭我的肩膀。

“這幾天見不到你,我想了很多……我們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即便現在宮裏有一個假的福榮貴妃,我還是無法和你一起出現在陽光下,我很矛盾……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了,我承認,我喜歡你,我愛你,可是我一想到要讓我躲在一個小院子裏等著你來就覺得害怕,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在這裏待不下去,我會被憋瘋的,就算有你的愛,我也會活不下去。”我一口氣說完,不敢停下來,生怕自己一停下來了就再也張不開口了,隻顧著把心裏的一切都說出來,“而且你是有野心的,我知道,一旦你坐上了那個位置,我怎麽辦?我該怎麽辦?一個帝王真的會隻愛一個女人麽?就算你愛我一個,可是你的國家呢,你的大臣們呢?他們會同意你隻愛一個躲在黑暗中的女人麽?”

總算把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喉嚨裏也哽得厲害。

承德在我身後默然不語,好半晌,他才輕歎一口氣道:“這幾天就把你悶出這麽多心思來?”

我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是這幾天,很早以前就想了,在草原的時候還可以糊弄自己不想,可是到了這裏,想不想都難了。”

“榮兒,你信不信我?”承德突然問。

我看著他,強笑道:“不信,你這人太狡猾,恐怕你把我賣了我還得幫你數錢數到手抽筋呢。”

承德一愣,然後失笑出聲,說道:“放心吧,不會手抽筋的,你哪裏賣得了那麽多錢!”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連和他鬥嘴的力氣都似沒有了。

承德用手順了順我的頭發,柔聲說道:“別自己亂想,你想的這一切,我早就想過了,也是在這床上想的。”

承德頓了頓,看我一臉驚訝的樣子,一臉的壞笑,說道:“傻丫頭,你忘了,我可是在這床上第一次要的你。”

他如此一說,我一下子想到了去草原之前的那幾天,臉一下子就紅了。

“那日你沒來之前,我就一個人坐在這床上,想了很多,也包括你想的那些事情。當時我就想,隻要你隨奉善一起過來,我就再不會放過你,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我都要拉著你一起去。”承德低沉著聲音說道,“我也早已想過我的榮兒如果見不到光,也就不是我要的榮兒了,所以,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光明正大地陪在我的身邊。別急,榮兒,給我些時間,好麽?”

我看著承德,看著麵前這個告訴我不管是去天堂還是入地獄都要帶著我的男人,再也沒有什麽猶豫了,既然他能如此,我又有何畏懼?

我轉回身去,把身體縮在承德懷裏,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你如此說,我就上了你這艘賊船吧。你可要記得,我這裏可是概不退貨的,以後不要後悔才好。”

承德低聲笑笑,把我摟得更緊,靜了片刻,聽見他長舒了口氣,輕聲說道:“榮兒,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我隻覺得心髒猛地緊了一下。

“老大的王妃生了……是個兒子,我有些眼紅了,就想榮兒給我生的兒子會是什麽樣子呢?”承德在背後喃喃道。

孩子,我也能給他生孩子麽?就用這個身體?我悄悄地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平穩了一下情緒,這才輕笑道:“應該難看不了,好歹我長得也算是清秀可人嘛!”

承德在身後悶聲而笑,我的心卻被擰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承德,明天陪我去找一個人好不好?”

“誰?”

“回春醫館的胡姐姐。”

“胡姐姐?宛城的那個?”承德問。

“嗯,好不好?”我問。

“……”

“求你了。”

“……”

“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我怒道。

“好吧。”承德輕聲答道。

跟著承德和奉善兩人,找了半天才找到胡姐姐所說的“回春醫館”。店麵不大,裏麵也沒什麽人,隻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漢在裏麵坐著,看似大夫模樣。

“大夫,我要看病。”我走上前去,含糊說道。

那老漢看了我一眼,一抬下巴,示意我坐下。

“什麽病?”他隨口問道。

“渾身上下腦袋疼。”我說道。話音剛落,屋裏眾人都是一愣,然後就聽見承德悶聲而笑,奉善看怪物似的看我,連那老漢也詫異地抬頭看我。

我衝著他嘿嘿一笑,接著說道:“頭疼怎麽辦?”

“頭疼治頭。”老漢淡淡答道。

“腳疼呢?”我又問。

“醫腳。”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冒昧問一句,不知客官貴庚啊?”

“二十不到,三十掛零,四十還出點頭。”我笑道。

老漢臉上顯出一絲笑意,笑吟吟地看了看我,又看向我身後的承德和奉善。

“他們是我朋友。”我解釋道。

老漢捋了捋下巴上少得可憐的幾根胡子,站起身來,說了句,“請隨我來。”

我回頭衝承德笑了一笑,忙跟著那老漢往後院走去,承德和奉善在身後也跟了過來。醫館後是個小小的院子,我正納悶這麽大個地方,胡姐姐能藏哪裏呢,就看見那老漢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了架梯子,搭在牆上就往上麵爬,然後還衝我招招手,示意我也上去。

我看了看承德,承德笑笑,伸手攬了我,縱身一躍就過了牆頭。可是誰也沒料到牆頭這邊壓根就不是地麵,貼著牆壁的是一個水池,我暗叫一聲不好,身體已經隨著承德落入了水中,唉,看來承德也不會水上漂的功夫啊!後麵緊接著又聽見“撲通”一聲,原來是奉善也落入了水中。

幸好水倒不深,隻及我的胸口,可是身上卻全都濕透了。早上攏月精心給我化的妝也全被水打濕,我用手一抹,徹底現了原形。

那老漢還蹲在牆頭上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們,我怒道:“為什麽不早說這邊是水池?”

他眨了眨眼睛,極其老實地回道:“小姐弄的,說是省得有些人自認為會點輕功就忘了怎麽走路了,所以就在這邊修了個水池。”

小姐?胡姐姐?我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誰讓自己跟著承德耍帥,還真是活該了。抬頭看看承德,隻見他略微皺了皺眉頭,抱著我從水裏躍起,幾個輕點落到岸邊。

哇塞,原來他還真會水上漂啊,我一臉崇拜地看著承德。他擰了擰衣角的水,不發一言,臉色有些不好。

“你會水上漂幹嗎剛才還要掉到水裏?”我問。

“一時大意。”承德輕輕答道,看我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濕透,劍眉又擰了擰,看向那老漢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那老漢不慌不忙地從牆頭的另一頭繞了過來,這才領著我們往這個院子裏走去。承德握了我的手也跟了上去,一路上隻覺得有綿綿不斷的熱氣持續從承德手上傳來,我不解地抬頭看他,他衝我輕輕一笑,柔聲道:“別著涼。”

“小姐,有人找您。”老漢在一個小屋外恭聲說道。

“又是誰啊?不是告訴你了嗎,別什麽人都往我這裏帶。”屋裏傳來胡姐姐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我心裏大喜,忙應聲道:“胡姐姐,是我啊。”

屋裏的人明顯一愣,然後就看見門簾被挑開,一個穿了鵝黃色衣衫的女子從屋裏探出頭來,不是胡姐姐是誰?她一臉驚喜地看著我,隨後又看到了我身側的承德,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然後又看到承德身後的奉善,這回可好,胡姐姐臉上的笑容頓時變成了幹笑。

胡姐姐把我們讓進屋裏,看我衣服濕了,笑道:“小丫頭,跟我到屋裏換身衣服吧,這濕衣服穿久了會落病的。”說著不等我回答就拉了我往裏屋走,看承德跟在後麵也想進來,胡姐姐又笑道:“這位公子啊,您在外麵等一等?”

我笑著看了看承德,知道他是不放心我,說道:“沒事,我跟著胡姐姐進去,你等我好了。”看他身上的衣衫也都濕著呢,回頭又對胡姐姐說道:“麻煩胡姐姐也給他找身幹淨衣服吧。”

胡姐姐笑笑,吩咐帶我們進來的那個老漢去給承德和奉善找兩身衣服,然後就拉著我進了裏屋。裏麵看似是胡姐姐的臥房模樣,擺設倒也精致,胡姐姐在後麵把門掩好,又側耳聽了聽,忙走到床前,把被褥掀開,打開床板,下麵赫然露出一個洞口來。

我傻在那裏,原來秘道還真都是藏在床板下麵啊!

胡姐姐衝我招招手,示意我跟著她一起下去。我看了看下麵那黑黝黝的洞口,又看看一臉緊張的胡姐姐,問道:“幹嗎?”

“趕緊跑啊,這次可沒法給他們下毒了,這兩個人我都打不過,咱們還是跑的好吧。”胡姐姐低聲說道,拉了我的手就要下去,“都怪你這個小丫頭,盡給我惹事,看看你惹的這些貨色,有一個好相與的嗎?”

我一聽胡姐姐竟然也要跑路,忍不住笑出聲來。胡姐姐一聽我笑,有些愣了,她本來就是個極聰明的女子,看到我如此,一下子也就反應了過來,把床板放好,又從衣箱裏掏出件衣服來給我,笑道:“都被你這丫頭嚇丟了神,都忘了你們是拉著手來的了,他是你的小相好吧?”

瞧瞧,什麽叫小相好啊,真難聽。

“胡姐姐,我有事求你。”我說道。

胡姐姐看著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一下子抓住我的胳膊,把衣袖捋了上去。

“好你個丫頭,果真是因為這個來的啊。”胡姐姐笑道。

我一看到她那副表情,就想到了她曾說過的點七八個守宮砂的事情,不禁大汗,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我的來意,忙笑道:“才不是你說的那事,我是想問問胡姐姐,又沒有什麽法子能讓我換個相貌?”

“換相貌?”她吃驚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想要光明正大地跟在承德身邊,身份倒還好說,可以偽造,可是這相貌呢,宮裏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我就是那個福榮公主,唯一的辦法就是換了這張臉。

胡姐姐深深地看了我兩眼,輕聲問道:“丫頭,你從宮裏偷跑出來怕被人認出來?”

“所以我必須得換個樣子,我總不能一直躲著藏著啊。”我說道。

胡姐姐若有所思地想想,說道:“小丫頭,這世上哪裏有能讓人換一張臉的法術?既然已經跑出來了,和你那小相好一起跑了不就得了,何必要換相貌?”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能跑,承德怎麽能跑?看胡姐姐也幫不上我,不由得想起現代的那些整容手術,唉,如果這裏也有這個技術多好,換張臉,那還不跟玩似的。

換好了衣服出來,承德還在外麵等著,衣服沒換,倒也幹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用了什麽內功,把身上的衣服給烘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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