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我聽著他的話,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但是我還得幫著南宮越逃出去,隻是不知道皇帝會不會看重我這條命。我甚至在想,我該怎麽做戲才真實,是英勇地喊“別管我,向我開火”,還是狗熊地哭著喊“別過來啊,放了他”。

承德領著侍衛過來了,站在圈外,嘴角挑了絲冷笑。我有些擔心,難道承德也認出了南宮越?

南宮越把我的腰摟得很緊,我不禁咧了一下嘴,側著頭低聲說道:“你鬆點,一會兒脖子沒斷,腰先斷了!”

南宮越摟著我慢慢往後退,侍衛的圈子也慢慢地隨著我們移動。

“救我啊!皇上。”我大聲哭喊道,做出一副想掙紮卻又不敢的樣子,感到身後南宮越身體一震,就聽見他低聲問道:“你就這麽留戀這個地方?”

我暈,難道我在演戲他也沒有看出來?我真的很想白他一眼,可是卻生怕他的劍走了火,真碰到我的脖子,隻得對著天翻了翻白眼,低聲怒道:“留戀個屁!我在被你劫持啊!總不能還笑嘻嘻的吧,我大腦又沒短路,做戲也得做像了吧!”

南宮越聽我如此說,不再言語,我卻覺得我的腰好似又被緊了緊,這回真的要斷了!

“你好好的幹嗎來行刺皇帝?”我低聲問道。

“這樣帶你走就不會連累你身邊的宮女了。”他回答。

我差點暈過去,這思維邏輯!我這樣“風光”地被劫走,身邊的宮女可能是連累不到,不過連累的卻是這宮中侍衛了。

還想偷著問南宮越些話,可是話到嘴邊,我卻說不出來了,不是別的,是嚇的,因為我看見宮裏的禁衛軍進來了,竟每人手裏都拿了弓箭,而且已經拉弓搭箭,團團把我們圍住。這次想跑,還真的不那麽容易了!

我駭然地望向台上,皇帝仍是一臉的平靜,可我,身上卻已經被汗濕透了。這種陣勢,別說南宮越還要帶著我走,就是他一個人恐怕也走不了了,四周都是箭,就是隻鳥也飛不了了。

南宮越,我不能讓他死在這裏!我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他為了我丟了性命,手臂下意識地伸開,竟想把他護在身後。

承德站在那些侍衛的身後,不遠,可是我竟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知道是因為流了淚的緣故,還是嚇得視力都衰退了,麵前的一切漸漸模糊了起來。

承德的手臂漸漸舉起,我的心卻也涼了,慢慢地下沉,他回頭看了皇帝一眼,手臂似慢慢地揮落,我想不到,也想不透,難道這就是結局麽?

“嗖”的一聲發自身後,箭勢勁急,破空之聲極響,我不想再看下去,隻得絕望地閉上眼睛……

隨著響聲越來越近,一陣勁風從後麵襲來,完了,我想。

可箭卻沒有在我們這裏停下來,而隻是從耳邊劃過,然後就聽見一聲慘叫,我急忙睜開眼,看到皇帝身邊的一名侍衛肩膀上已多了一支長箭。那箭已射中了人身,勢道卻絲毫沒有減弱,沒入侍衛的肩膀,帶著那侍衛仍往後飛去,再穿上後麵的一個侍衛……

人們驚駭地望向箭飛來的方向,我隨著他們的目光往後麵望去,身後大殿的屋頂上已站了一人,似乎並未蒙麵,但由於來人是逆光而站,看不清麵孔,隻見一身白衣在陽光下隱隱閃爍,竟似天神一般!他緩緩拉開了弓,這次,箭尖對準的正是皇帝。隻一個動作,卻引起了下麵侍衛們的驚慌,剛才那一箭分明隻是一個警告,如果對準的是皇帝,恐怕現在被射飛的就不是那個倒黴的侍衛了。皇帝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禁衛軍們的箭尖也開始調轉了方向,這次對準的卻是殿頂上的那人了。

“放他們走。”那人緩緩開口,像是隨口而言,但是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語氣竟帶了絲輕佻。

付成友用眼神向皇帝請示。皇帝的臉色很不好,看了看殿頂上站的那人,歎一口氣,揮了揮手。

看到禁衛軍們把手中的弓箭放下,南宮越一手抱了我,一手執劍,幾個起躍便到了大殿前,然後腳在地上一跺,身體已經拔地而起,劍尖在廊簷上一點,借力一個翻身,已是落在了殿頂之上。那男子還張弓對著皇帝,南宮越抱著我從那人身邊掠過,往宮外疾奔而去,皇宮裏的房屋如同畫片般在兩邊一閃而過,片刻工夫我們就到了宮牆之外。

“後麵有人追來了!”我驚呼,話音還沒落地,一人已經從後麵趕了上來,和南宮越並排著往前疾奔,正是殿頂上的那個白衣男子。他看到我看他,衝我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我這才看清楚,這男子長得倒也算俊美,但是卻算不上年輕了,看麵貌似有四十來歲了,可是看神態,卻仍如同少年一般。“小越越,你功夫可退步了啊!大哥要是知道你差了這麽多,非得打你屁股不可。”那人笑道。小越越?南宮越的小名麽?我差點笑出聲來,無法想象這麽五大三粗的南宮越會有個這麽可愛的名字。“為什麽來得這麽晚?”南宮越冷聲問道,腳下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

那人臉上仍是一副笑嗬嗬的樣子,可是速度卻一點也不比南宮越慢,聽到南宮越問他,笑道:“看你打得挺好看的,就多看了會兒。”我差點氣暈過去,他這熱鬧看得倒好,差點讓我們成了刺蝟。

“你幹嗎不蒙上麵呢?”我問道。

“為什麽要蒙麵?我長的這麽英俊瀟灑的,蒙上了別人怎麽能看到?”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暈,還真有這麽自戀的人!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後麵,“小越越,你跑得還真慢啊,都有人趕上來了,要不我帶著她跑?”

南宮越掃了那人一眼沒有答話,仍抱著我往前疾奔,速度似乎又快了些。幸好這裏不是集市,人倒是很少,我暗暗慶幸。

南宮越突然在前麵的一個小巷口閃了進去,後麵跟來的追兵不知玄機,還沿著街道追去,一陣混亂之後就沒了動靜。我納悶地看著南宮越,沒想到他卻避過了我的視線,放開了我獨自一個人往院裏走去。那白衣男子在後麵掩上院門過來,看到我一個人傻傻地站在這裏,笑道:“怎麽了?還不走,前麵還有人等著你呢。”我雖然對南宮越態度的轉變有些糊塗,可還是隨了這個人往裏麵走去。

“叫你公主還是貴妃?”

“叫名字最好。”我說。那人笑了,說道:“那就叫你榮丫頭吧,反正沈兆天一直這麽叫你。”

沈兆天?他們都認識?看來今天這事並不是我想的那麽簡單啊。剛才進來的那小門分明是所大宅院的後門,跟著這男子走了半晌還沒有轉到這院子的正堂。

“我姓孟,你可以叫我孟蕭然,也可以隨越兒,叫我孟叔叔。”

孟蕭然?孟安陽的老爹?我驚得張大了嘴巴。前麵傳來一陣喧鬧聲,湧出來幾個人,男男女女,衝著我就奔了過來,我更傻眼了。

“榮丫頭!”沈兆天叫道,沒想到他竟然也在這裏。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翠衫女子衝在最前麵,上來抓住我的肩膀,神色激動地問道:“你真的是穿過來的?”

我有些呆了,點頭。她立刻狂喜地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回頭對著後麵一個中年男子喊道:“南宮雲,她也是穿過來的,她也是穿過來的!”南宮雲?南宮越的老爸?

“你是南宮越的老媽?”我問那女子。

那女子咳了兩聲,然後說道:“我就是越兒的母親,我叫張靜之。”

我看著她,有些傻眼,她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出頭,竟然會是南宮越的老媽,太過恐怖了!難不成穿過來的人不會變老?張靜之看我有些傻呆的樣子,笑了笑,拉過旁邊一個男子說道:“這是我丈夫,越兒的父親,南宮雲。”我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更有些傻,我的天啊,長得也太像了些,這簡直就是十幾年後的南宮越!

“這個是我的女兒南宮若。”張靜之又拉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小姑娘還衝我甜甜地笑了笑。“還有我!楚楊姐!”裏屋傳來孟安陽那小子的聲音。“叫什麽叫!老實給我在屋裏待著!”孟蕭然衝著屋裏吼道,裏屋果然立刻就沒了動靜。

突然多出這麽多人來,我有些亂,看看沈兆天,他似乎一直站在邊上沒有說話,神情有些落寞。他應該知道了我這個福榮是假的,我,早已不是他口中的那個榮兒了,現在的我,對於他來說應該隻能算是個陌生人。“沈老頭,我——”我突然覺得很對不起他。沈兆天擺擺手,打斷我的話,長歎道:“命數,這都是命數。”

能在這裏遇到同一個世界的人,心裏當然興奮,和南宮越的老媽說了好一會兒話,才發現自從進了院子就不見了南宮越,他躲起來了麽?

初夏季節,夜色很好。風吹來,並無燥熱,草叢中的小蟲似乎也知道到了它們的季節,開始重整歌喉,輕聲吟唱。

一個人坐在屋前的長廊下,看著前麵茫茫的夜色,覺得情緒很低落。

和張靜之聊了一個下午,才把事情的始末摸了個大概。

原來我的貴妃老媽二十年前是個江湖傳奇女子,張靜之和她有故交,一直在找她,卻沒有想到她改名換姓進宮做了貴妃。以前也曾在沈兆天口中聽說過這個貴妃,卻都以為隻是他的一位紅顏知己,怎麽也沒有想到就是張靜之要找的人。就連沈兆天飛鴿傳書讓南宮越去救我,她也隻認為這是幫了沈兆天一個小忙。直到後來沈兆天從周國京都抽身出來,找到張靜之的時候,她才知道貴妃就是當年的花念奴,於是就拖家帶口地往繁都趕。還沒有到這裏,半路上就碰到了剛被我從皇宮裏攆出來的南宮越,還聽他說我是穿過來的,這回可好,又被南宮越給捎了回來。

亂,一個字就是亂!這關係太過複雜了,我腦子半天轉不過來。

“榮丫頭。”

背後突然傳來沈兆天的聲音,我暈,怎麽想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我回頭衝他笑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過來坐。

“自己一個人想什麽呢?”沈兆天在我身邊蹲下,問道。

“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我的貴妃老媽?”我笑著問道。

沈老頭的臉上露出一絲赧態,瞪我一眼,佯怒道:“小丫頭,胡說什麽呢!”

切!死要麵子活受罪!我白他一眼,轉過頭去繼續瞅我的夜色,不答理他。

半晌,沈兆天突然歎口氣說道:“其實,那個時候我也不清楚。”

看到他這副黯然的樣子,我有些不忍,笑道:“你應該也是很喜歡貴妃老媽吧,不然不會為了她費那麽大的心思,還搞出個什麽喜鵲滿天來。”

沈兆天一臉驚奇:“你怎麽知道?”

我笑,“南宮越告訴我的,說蟲子都是你捉的。”

沈兆天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說道:“也是為了她能在宮中活得輕鬆些,她又沒有什麽背景,在那深宮中很難生存下去的。”

我輕輕笑了笑,其實他是喜歡貴妃老媽的,雖然他自己可能都沒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

突然想到了我雙腳上的日月印記,既然喜鵲滿天是假的,那麽這腳踩日月呢?我扭過頭狐疑地看著沈兆天,問道:“老實交代!我腳上的印記是怎麽回事?”

沈兆天好像有些心虛,衝著我嘿嘿笑了兩聲,我心中的疑竇更大了,死死地盯著他。他看著躲不過去,低聲笑道:“嘿嘿,其實,其實是你還很小的時候,有年冬天我抱著你烤火玩,一時走神,不小心讓火星子濺到了你的小腳丫上,你疼得哇哇大哭,我怕你母親罵我,便偷偷地做了些手腳……”

這次我是真的要暈了過去,我還說呢,這要是真的能生出日月來,可是夠神奇的了,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回事。

沈兆天看著我的臉色要變,急忙心虛地站起身來,笑道:“時候不早了,睡覺去了,睡覺去了!”說著就沒了人影。

我笑著搖了搖頭,突然心裏有些感傷,貴妃老媽是不是也喜歡沈兆天?喜歡又怎麽會進了皇宮?那深宮啊,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她一個武林女子,怎麽熬得下去呢。

皇家的人都無情啊!突然又想起了承德,想起他那慢慢落下的手臂,他,是想要我的命麽?我苦笑,雖說那日趕走南宮越是為了南宮越的安全,可是就沒有承德的因素麽?何必要騙自己,在承德和南宮越之間,自己也許早就已經偏向了承德啊。

南宮越現在還在惱我吧,晚飯的時候他雖然也出來了,可是整整一頓飯都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

後來才知道,原來今天他去劫我竟不是他自願的,其實早就應該知道,那麽驕傲的他,怎麽可能在被我拒絕了之後再來尋我。

其實這樣也好,不論是承德還是南宮越,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何苦要糾纏在一起?這樣走的時候沒有一絲牽掛,不是更好麽?想到這裏,雖然心裏還是有些酸楚,但我竟然笑了。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我還以為是沈兆天去又複返了,回頭笑道:“睡不著?就知道你……”

話說到半截,笑容在我臉上凝住,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南宮越,我一時有些無措。

南宮越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隻默默地倚著廊間的柱子站著。

我衝他笑笑,說道:“還在生氣?”

南宮越還是不肯說話,一看他這樣,我也沒話可說了,隻好轉了頭無視他的存在。

過了半晌,南宮越突然問道:“是因為決定要走才說狠話的麽?”

我有些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想了想,才緩緩說道:“不全是,我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一年後我就得走,所以感情對於我來說是負擔,如果我明知道這樣還接受你的感情,那麽我就的確很爛了。”我笑笑,接著說道,“雖然我人不怎麽樣,可是這麽沒品德的事情我還是不會做的。”

南宮越看著我,好像想從我的臉上看出話的真假。他沉默片刻,突然又問道:“那承德呢?他的感情就不是負擔?”

我笑,心裏卻覺得很痛,承德,他真的對我有感情麽?

“他和你不一樣,他玩得起,而你玩不起。”我低下頭去,輕聲說道,“再說了,他對我也沒有什麽感情,今天不就是證明麽?皇家的人啊……”我苦笑。

南宮越愣了片刻,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看了看我,轉身走去,趕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他……今天早就看到了孟叔,應該知道你不會受傷,所以……你用不著怨他。”

我被南宮越的話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幽幽說道:“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南宮越沒有回答,徑自走了。看他走遠,我卻如同被抽了筋一般軟了下來,人坐在那裏,心早已經亂了。

一大早便被張靜之叫了起來,隨著她來到廳堂,發現大家都已經到齊了。

“從昨天開始瓦勒皇帝就下令閉了城門,開始搜城了,估計到不了中午就會搜到這裏了。”南宮雲說道。

我心裏一驚,又聽南宮雲說道:“瓦勒皇帝還調動了邊山那邊的軍隊,看樣子是想圍剿寨子那邊了,這麽說來,我們的身份暴露了。”說完還冷冷地掃了一眼孟蕭然,那意思明擺著在說是他暴露了行蹤。

孟蕭然一臉的委屈,嚷嚷道:“怎麽又是我啊?咱們這麽大夥子人,怎麽黑鍋總讓我一個人背啊?”

張靜之一聽他這樣說,搶白道:“不是你是誰?去皇宮劫個人麵也不蒙,還穿上一身白。整天背著把弓招搖過市的,你當瓦勒人都是傻子啊?有點見識的人就能看出你是抱雲寨的寨主了!”

孟蕭然一聽張靜之吼他,氣焰立馬下去了,長聲歎道:“唉!都是名氣害人啊,名氣害人啊。”臉上卻掩不住地揚揚自得。

幾道殺人的目光一起射向孟蕭然,孟蕭然立馬老實了,嘿嘿笑著站到一邊。

“對不起。”我說道,“都是因為我的緣故,連累大家了,還給大家帶來了這麽多的麻煩.”

“不是你的原因。”張靜之笑道,“咱們原本就看瓦勒人不對眼了,耍耍他們也挺有樂子的,南宮雲,你說是不是?”

南宮雲一聽老婆這麽說,忙跟著點頭。

“我們得和蕭然他們一起回抱雲寨,你呢?是不是跟我們一起回去?”張靜之問道。

我看了一眼南宮越,他站在邊上一直沒有開口,手裏拿著隻茶杯一個勁地轉來轉去。

“我不去了。”我說道,“我也不會功夫,去了還會添麻煩。”

“那瓦勒人搜到這裏怎麽辦?”張靜之問我,眼睛卻看向了南宮越。

南宮越看了看我,淡淡說道:“沒有事,我留下。”

張靜之歎口氣,說道:“這樣也好,有越兒在這裏,你也吃不了虧。”

南宮雲走到兒子身邊,伸手拍了一下兒子肩膀,“自己保重。”

南宮越點了點頭。

“也好,這樣才是我兒子!”張靜之笑道。

當下眾人也不再多說,隻準備了一下就要離城。臨走時,張靜之又把兒子拉到一邊嘀咕了幾句,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隻看見南宮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可是看到自己老爹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也隻得老實地聽老媽嘮叨。

看到這個場景,我覺得很溫馨,但也有點同情南宮越。我在家也沒少被老媽嘮叨過,而且還不敢露出不耐煩,因為我一旦對老媽“不敬”,老爹一定會用武力替老媽打抱不平。

送大夥出院,快到門口的時候大家讓我們回去,外麵人多眼雜,被發現了會惹麻煩,我和南宮越隻得停下目送他們離開。張靜之臨出大門前又突然轉回身來,衝著南宮越揮動了一下拳頭,喊了一句“兒子,加油!”

南宮越很無奈,隻得翻白眼,我也很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楚楊姐,葉帆還在那個三皇子手裏,記得救她出來!”孟安陽剛喊了一句,就被他爹踢到了門外。

“我知道。”我衝著門外喊,已經沒有了回聲。

我轉身往回走,剛走兩步卻被南宮越叫住,他看著我,卻不肯說話,看這個情形我決定還是由我先打破沉默,衝著他笑道:“怎麽了?有什麽話要說麽?”

南宮越走近了幾步,我感覺和他的距離有些近,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卻被他拉住,我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南宮越一臉的嚴肅表情。我,琢磨不透他。

“如果我也玩得起呢?”他說。

我僵住,怎麽也想不到他會說這個。

“還沒有玩,你怎麽就知道我玩不起?”他又笑著問。

看著他燦爛的笑容,我有些傻,原來的伶牙俐齒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覺得自己很遜,好歹言情小說也看了不知道多少本,怎麽會連一個“古人”都應付不了。

心中突然間被一種情感占滿,它的名字叫感動。南宮越,他誠實得讓我覺得有些心疼。昨天那句話,他明明可以不說,明明可以讓我怨著承德,可是他,卻依然傻傻地告訴了我。

這樣的男子,能被他喜歡,是我修來的福氣。

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我笑了,而且笑得有些止不住,甚至抱著肚子笑彎了腰,南宮越有些迷茫地看著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突然笑了起來。

半晌,我才漸漸止住了笑聲,直起身來,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麽要求,我暫時允許你加入遊戲。不過可要記住,以後受傷了我可概不負責。”

南宮越也笑了,開心地把我擁入懷裏。

一年的時間還很長,是不是?也許經營一份愛情也是來得及的,至於一年以後的事情,那就等一年以後再說好了。我想,這次有南宮越的陪伴,我是不是可以在江湖玩得更好?沒準兒還可以仗勢欺人一把。

想到這兒,我突然把南宮越推開,然後雙手叉腰,仰天吼道:“我的江湖,我的帥哥,我的金銀財寶,我馮陳楚楊又來啦!”

南宮越先驚後怒,隨後就把我扯到懷裏,然後抱起來丟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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