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8節.離開的決定權……
兩人來到一處小山坡上。從這裏，可以看到下麵燦爛的燈火，還有來往的人群。仿佛是因為太過於密集的關係，從這個角度看上去，所有人仿佛都隻剩下一個腦袋了似的。就算偶爾能夠看到肩膀，恐怕也就隻有那麽幾個高個子了吧！
下麵熙熙攘攘的，上麵卻反而一片寂靜。前麵仿佛可以聽盡人間百態，身後卻連蟬鳴聲都已經停止了，畢竟時間已經將近深秋......但是對於這樣的氣氛，尹默卻反而露出了一副很滿足的模樣。不在人群中，隻是看著，仿佛才是他最想要看到的似的。
“那個......尹默少爺！”黑魅仿佛覺得這個時候不能一點聲音都沒有似的開口問道。
“恩？我不是說不要叫我少爺的嗎？”
尹默說著一張臉上就露出了一副假裝生氣的模樣。
“誒？可是......您都沒有跟我說過我應該叫您什麽......雖然知道您叫尹默，但是卻......”
“那你就跟我爸媽，還有黑一樣，叫我小默不就可以了嗎？”
“誒？這樣不會太失禮了嗎？”黑魅忍不住說道。
“怎麽可能？”尹默笑著說：“對於我們來說，這樣叫，反而覺得比較親切。”
尹默仰望了一下天空。突然覺得像這樣的地方真好。有山有水，有淳樸的村莊，但隻是開車一兩個小時，很快就可以到滿是樓房的街市。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樸素而便利。
“那麽......小默！”
黑魅這樣說道，但是臉上卻露出了一副嚴肅的模樣。明明從見麵到現在都沒有露出過這幅模樣的。這讓尹默突然覺得，她正要對自己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且那是，一定要避開黑才可以說的話。
“什麽事？”尹默問道：“在家裏，你百般向我示好，甚至到了讓黑都覺得嫉妒的程度。但是，你的目的應該不是我吧！這次會想要出來，恐怕也隻是為了避開黑而已吧！”
相對黑魅的嚴肅，尹默的臉上卻反而露出了一臉的輕鬆，並且想都沒想的直接往後麵的草地躺去。
“竟然您很明白，那麽黑魅也就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的了。”黑魅說：“雖然我知道，我有點笨笨的，也不太會跟人相處，但是我想要問的是，您對少主，是怎麽看的？”
“黑？”尹默看了一眼黑魅之後露出了一副思考的表情說道：“恩......有點小孩子氣，偶爾會有點小粗暴，容易嫉妒，然後......”
“我想問的並不是這個！”黑魅突然說：“我知道的，您，其實不是惡魔候補不是嗎？”
“所以呢？”
“您應該知道，一個半魔人，而且還不是同族的半魔人，和惡魔在一起之後，分裂出來的會是什麽。長得好的，雖然可能留有別族的特征，但是總算還不至於太被排斥，長得不好的，那隻會是讓人畏懼的惡魔而已。能夠完全繼承某一方的可能性少之又少。您有文化，有見識，應該也看到過，就算是在網上，也應該有搜索過，那種變異之後的東西的模樣吧！”
耳邊可以聽到黑魅對自己說話的聲音，但是對此，尹默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動搖，就算此時的心早就揪到了一起，但是那張臉上，卻仍然仿佛想要用撲克臉克服過去似的。
“我是惡魔，而且，從小就看著少主。雖然現在我們一族已經隻剩下我們兩個了，但是那也並不是說，這樣，我們兩個就怎麽死了都沒有關係了。相反的，為了讓我們的族人能夠流傳下去，我身為侍女，有必要看著自己的主人不至於走錯路。您很有魅力，我已經見識過了。不管是在街上的時候，還是在家裏帶我出來的時候，都讓我覺得，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但是，請不要用您的魅力，來左右少主的判斷好嗎？”
“我不會離開黑的。”
終於，尹默的嘴巴中，一句話輕而悠長的傳達了過來。
“誒？”
“說穿了，就算我放棄了，我走了，我離開了黑，那又能怎麽樣？你要怎麽樣？發動猛烈地進攻，讓黑成為你的俘虜？然後你們就可以幸幸福福的過日子了。當然，如果你真的這麽想的話，我也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但是，如果你真的有這種想法的話，就不用在黑的麵前故意露出一副，仿佛是你喜歡上我了似的模樣了吧！那隻會讓黑警惕你而已。”
“我不過是個侍女。”黑魅說：“但是，我也是蝙蝠一族，作為黑蝙蝠一族的族人，我有權利幹涉我們族未來的走向。那個為少主繁衍後代的人，可以是任何一個惡魔候補，但是，半魔人卻不行，您能明白嗎？”
尹默仍然仰望著天空。不行？他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自己也動過要離開的念頭啊！如果那個時候沒有黑的話......
雖然那個時候的話，可能也不過就是那個時候趁著氣氛說出來的而已。根本就算不得數。說不定，當自己真的就這麽消失了的時候，黑很快就會忘掉自己也不一定，但是，就算心裏全都知道，也仍然......
“回去了！我跟黑說過要九點鍾回去的。”
尹默說著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往下坡方向走去。
“尹默少爺！”
黑魅也馬上站了起來，一副打算就這樣追上去的樣子，簡直就仿佛不得到一個答案就不行一般的。
“我說回去了！”尹默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對於這個問題的選擇權上，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吧！”
尹默說完轉身繼續往下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