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5節.惡魔之子
“黑騰？抓走小默的那個黑騰嗎？”
聽到黑騰的名字，黑忍不住開口打岔道。雖然說惡魔的年齡很長，在十幾年前就在那裏了也很正常，但是，這隻蜘蛛竟然從十幾年前開始，就已經跟尹默有所牽連了嗎？
“我不清楚。”方芷蘭說：“你們抓到他的時候，我根本沒有出去，隻是呆在房間裏而已，可能，就是因為從你們的計劃中聽到了黑騰這個名字，所以才選擇了逃避的吧！畢竟，對於那個時候的事情，我已經一點都不想要回憶起來了。”
“那麽，後來怎麽了？”尹默問道。
“不知道。”方芷蘭說。
“誒？”尹默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我確實什麽都不知道。”
方芷蘭強調似的說道：“在聽到那個自稱黑騰的古怪男說了那樣一句話之後，我突然覺得很困，然後就睡著了。在那期間，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實感，不對，不隻是沒有實感的問題，而是，簡直就好像，我本身就置身於夢中一般。身邊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無的，一片漆黑的。那是一個，很漫長，更令那時候的我覺得無比羞恥的夢。”
“在夢中，我跟那個自己幻想中的，應該從來都沒有見過麵的，甚至於，應該是不存在的人，發生了那樣的關係。而當我醒來的時候，卻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且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了。他們不斷的問我，這一個多月，到底去了哪裏，但是我卻什麽都說不出來。記憶中的，唯一鮮明的，就是那個跟我在一起的，男人的臉......他的臉上，長了兩支很可愛的觸角，讓我一看到就想起，童年時候觀察的大頭螞蟻。”
方芷蘭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簡直就仿佛想起了什麽很有趣的事情似的。但是在那之後，那張臉卻又很快的安靜了下來，甚至於可以說，瞬間被苦澀吞沒了。
她深吸了口氣繼續講述道：“在那之後沒多久，我的身體發生了變化，明明應該隻是夢境的，結果，在現實中的我，卻檢查出了身孕。那個時候，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到底是怎麽回事。很快，得到這個消息的開勇和他媽媽就來了，對著我的鼻子大罵我是賤貨。雖然那個時候，開勇也並沒有說，因為我有了別人的孩子，就打算不要我了的意思，但是最終，卻還是在他母親的威逼利誘之下，妥協了，在那之後，我甚至，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們任何人，簡直就好像......從我的人生中消失了一般。而已經淪為殘花敗柳的我，一直都受到村子裏所有人的擯棄。那個時候，我們的村子還很封建，未婚先孕這樣的事情，隻要傳出去，名聲就全都毀了。”
聽到這裏，尹默忍不住低下了頭，全都是因為自己......誒？還是不對！
“那麽......媽媽！”尹默忍不住開口問道：“您真的，直到跟繼父結婚的那天為止，都還是......”
“所以我才說那個時候的一切都隻是夢啊！”方芷蘭說：“明明我的身體一點變化都沒有，直到孩子都出生八年之後，我都還仍然是完璧之身，你覺得是不是很可笑？”
“可......可是......那樣的事情......有可能嗎？”尹默說：“如果說，那個時候抓走媽媽的人，確實是黑騰沒錯，那麽，對媽媽做出那樣的事情的人，也無疑應該是個惡魔，但是，惡魔跟人類發生那樣的事情，契約不是應該締結的嗎？就好像依墨和舒蚺那樣，就算壽命不會改變，媽媽也應該會變成惡魔才對的啊！可是卻......”
“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個時候，黑開了口，但是，卻並沒有馬上為尹默解釋什麽，而是轉而麵對著方芷蘭。
“請問，您還記得生小默時候的事情嗎？”黑問道。
“誒？”方芷蘭不解的看著黑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說，您是自然分娩的話，那麽，等到小默出來的時候，理論上，您的身體就不會在小默出生**年之後，還能被發現是完璧之身了才對的吧！而且，您應該也不是剖腹產的吧！所以我就想問，您還記不記得生小默時候是什麽樣的情況，他......是不是簡直就好像是，從您的肚皮上被分離下來一般的......”黑問道。
“誒？”
方芷蘭楞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道：“我......不太清楚，我隻知道那個時候的我肚皮大的一副快要出生了的樣子。然後就被家人送到了醫院。但是就在當天晚上，在沒有任何人發現小默要出來了的情況下，小默就出來了。我那時候在睡覺，也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雖然他們都說我是自然分娩的，但是我......”
聽到方芷蘭說出這樣的話，黑的臉上閃過了一副自信的笑臉。
“你想到什麽了嗎？”尹默問道。
“恩！已經非常清楚了。”黑說著露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看著尹默說道：“小默......”
“恩？”
“其實......你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麽惡魔候補。”黑說道：“而是跟惡魔候補擁有一樣氣息的，甚至於，惡魔氣息更加濃烈的，半魔人。”
“誒？什麽意思？”尹默的眼睛大大的睜著，看著麵前的黑。
“你是惡魔的孩子，惡魔之子，半魔人。”
黑說著將視線從尹默的身上移開說道：“其實從了解到你的生活之後，我就一直覺得奇怪。惡魔候補隻會吸引惡魔，那是因為他們的氣味在類似於惡魔的同時，還散發著一種讓惡魔難以抵擋的誘惑力。但是，你的誘惑力卻不隻限於惡魔，甚至於，連人類都被你吸引。而吸引人類，恰恰應該是一個惡魔才會做的。”
“也許大多數人都會覺得，惡魔肯定都應該是張牙裂嘴的恐怖姿態，但那樣的模樣是無法誘惑任何人的。隻有美麗的麵孔，還有那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才是讓人類為之墮落，心甘情願的成為對方口中美食的利器。但是，身為惡魔候補的你，卻擁有不應該屬於惡魔候補的力量。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可能你並不隻是個萬裏挑一的惡魔候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