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最頂上,赫然是四個大字:“猴子猴孫”。
孫興一愣。
這不是DOTA裏麵那個名為齊天大聖的英雄大招嗎?
難不成這黃風嶺也有人打DOTA?
是不是自己如果再到處逛逛,還能學到個什麽棒擊大地和乾坤之躍?
稍稍抽象了片刻之後,孫興重新收回了思緒,靜心凝神,開始細細觀摩石壁上的文字。
這些文字雖然初看之下顯得晦澀難懂,宛如迷宮中的路徑錯綜複雜,但孫興卻意外地發現自己能夠輕易地洞察其深意,理解其精髓。
它們似乎與他的思維頻率產生了奇妙的共鳴,每一個字、每一個句子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
一遍看完,孫興隻覺自己陷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當即盤膝閉目,開始在心中反複推演這些文字所組成的神通來。
而石壁上的文字,隨著孫興的推演,漸漸從石壁之上剝離開來,化為點點金光,悄然融入了孫興的識海。
孫興這一坐,就是大半日光景。當他重新睜開雙眼之時,已然伸手不見五指,整個崖底都是一片死寂般的黑。
他緩緩站起身,拔下一撮毛,輕輕一吹,頓時七八個和自己一般模樣的猴子便憑空出現,皆是提著碧鱗棍,隻要自己心念一動,便會指哪打哪。
孫興望著眼前的猴子猴孫,心中又飄了起來。
這不是妥妥的群毆神技嗎?
感謝大自然的恩賜!
等自己從這崖底出去,再見到那雙頭鼠妖,一定要給他一個驚喜。
再跑是狗!
他心念一動,猴子猴孫們頓時一同綽起碧鱗棍,直往崖底的水潭奔去。
有這種不需要成本的探路方式,自然是要善加利用的。
當猴子們踩過水潭之時,忽然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傳來了一絲微妙的震動。
起初,他以為這不過是黃風拂麵時帶來的一絲錯覺,就像是風中飄**的塵埃,轉瞬即逝。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震動並沒有消失,反而逐漸變得愈發劇烈。地麵不再平靜,仿佛有什麽力量在地下蘇醒,正試圖衝破束縛,來到這個世界。
孫興眉頭微微皺起,望著震動來源的那片水潭,立刻使出聚形散氣,隱身掛著側方的崖壁之上。
這水潭果然有古怪!
一聲裂帛般的巨響劃破了崖底的寧靜,那方水潭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撕裂,突然間炸裂開來。水花四濺,衝天而起,一個巨大的身體破水而出。
孫興借著火眼定睛一看,隻見那破水而出的怪物樣貌奇醜無比,身形扭曲,仿佛是人與鼠的詭異結合。
怪物的臉上寫滿了憤怒,雙眼在漆黑的崖底散發著綠芒,正摩拳擦掌,四處張望。
“是哪個不要命的,來我不濟穀崖底送死?!”
怪物見到因為孫興心中認慫而一同在水潭邊瑟瑟發抖的猴子猴孫,語氣竟突然間緩和了下來。
“咦,怎麽這麽多猴子?”
怪物似乎頗為小心的抓起一隻猴子猴孫,細細打量了一番。
而那隻瑟瑟發抖的猴子猴孫在怪物的掌心掙紮了片刻之後,也不知是法術的持續時間到了,還是心裏壓力太大,身軀猶如泡沫一般“噗”的一聲爆開,重新化為了一根猴毛。
怪物瞪圓了眼睛,眸中綠芒更甚:
“這猴子怎麽就變成了一根毛?難道...”
他握緊拳頭,將猴毛捏在手心,不由自主退了兩步,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大聖,大聖是你嗎?是你重新來我黃風嶺,拯救我斯哈哩國了嗎?”
掛在岩壁上的孫興聞言,心中一動。
莫非當年西遊之時,這怪物和大聖有過一段交情?
看他這樣貌,應該是當不了演員的吧?
孫興權衡了一番之後,重新悠悠落地,現出了身形,輕咳一聲:
“不錯,正是如此。但我如今神魂受損,記憶不全,你先說說吧,你們哈斯...斯哈哩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又是誰?為何會躲在此地?”
怪物聽到孫興的回答,眼中幽深的綠芒突然胡亂抖動了起來,似乎顯得頗為激動。
他大步跑向孫興,在孫興即將準備再次使出聚形散氣之時,卻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孫興身前。
“真是大聖啊...當年你降服了那黃毛貂鼠之後,繼續西去,誰知那黃毛貂鼠並未受到應有的懲罰,反而還被靈吉菩薩收為了弟子。”
怪物眼神迷離了起來,回憶起了早已被黃沙埋葬的那些歲月:
“最初,那黃毛貂鼠倒是一副真的洗心革麵了的模樣,助靈吉菩薩四處傳教,讓我斯哈哩國逐漸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佛國。”
“那段歲月,寺廟如同雨後春筍,新建無數,遍布國境;佛塔林立,數不數勝。舉國上下崇信佛法,為佛祖塑了許多金身法相。”
“那時候周邊國度無不豔羨,皆稱我國為黃金佛國。”
說到這裏,他歎了口氣,有些遺憾的說道:
“可隨著信眾日多,寺廟遍布,百姓日漸隻知佛祖,不知君王。父王對此十分不滿,示意丞相上疏止浮屠,發起了滅佛運動,拆毀寺廟,驅趕修行之人,更將國名改為了如今的斯哈哩國。”
“此事過後不久的一日黃昏,忽有一大蟲掘地而出,將邊陲村莊破壞殆盡,百姓死傷無數。”
“那大蟲被喚為蝜蝂,自此之後,每逢日落,必然出來傷人作亂。”
“有臣民進言,說這蝜蝂之災便是滅佛的報應,於是父王隻得停止滅佛,派大軍前去剿滅蝜蝂。”
那怪物說到這裏輕輕一笑,笑容中顯得有幾分荒唐:
“那黃毛貂鼠便是等我大軍犧牲無數之後,突然出手,以一身通天修為殺了那大蟲,平定了蝜蝂之災,更被父王奉為了國師。”
“我原以為從那之後,我斯哈哩國又會再次成為其他國度眼中的黃金佛國,誰知那黃毛貂鼠原形畢露,不再崇佛,而是逼著父王頒布了勞什子‘敬鼠令’!”
“從此十裏八鄉的老鼠精怪,紛紛往城內遷徙,久而久之,鼠的地位反而高人一等,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