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慶滿不怕裝在簍子裏的蛇,可是讓她抓或打,她完全不敢,隻能用被子把全身包裹起來,不時掀起縫隙求救:
“救命,救命啊!……”
【係統,你快改劇情,在這窮山溝裏,被咬一下會沒命的。】
【嗶……】
係統在幾秒鍾電子音後沒了動靜。
剛恢複平靜不久的望山大隊,不少人又被一陣陣尖叫聲吵醒。
附近有幾戶人家點上燈,罵聲此起彼伏:
“誰家又遭賊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天殺的,我才剛眯著,這又是怎麽回事?”
熱心的人走出家門仔細聽了,確認又是洛慶滿。
“一晚上叫兩次,神經病,不管她。”
“耍大家玩呢?誰有功夫理她?”
紛紛罵著關了門,又回到**,被子把頭一蒙。
大隊長也不例外,反正沒人來報,他大可以假裝沒聽見。
隻有洛大山夫妻和洛寶根罵到了洛慶滿房裏:
“又發什麽癲,這一晚上鬧得還不夠嗎?”
隨後手電照到兩條氣勢洶洶的蛇,也嚇了一大跳。
洛寶根大叫著跑回房,“砰”地把門關了。
洛大山夫妻沒辦法,掃帚、簸箕、釘耙齊上陣。
兩條蛇戰鬥力驚人,不時躥起襲擊,朝人飛去。
幸好洛大山靠山長大,從小遇到的蛇不少,懂得如何應對。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蛇終於在噴出毒液後鑽出家門,他們也出了一身冷汗。
王翠芳嚷嚷道:
“大山呐,快去洗澡,把褲子換了,這東西毒得很,其他地方有沒有噴到?”
洛大山怒氣衝衝地對她罵:
“你教的什麽女兒?她又是從哪裏招來的蛇,你給我問清楚。”
“娘的,一天到晚這事那事,嫌我們家在大隊丟人丟得還不夠嗎?”
洛慶滿披著被子站在房門口大吼:
“這怪我嗎?是洛千予幹的,她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們全家都死絕了。”
“你們有本事就去找她。”
洛大山向洗澡間走了幾步,聞言又轉身衝到她麵前。
重重地甩了她兩巴掌:
“她有沒有這麽厲害我不知道,就算是她,根子也在你身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的獸藥是你買的,結果蠢到害了你自己,也害得我和你媽沒臉。”
“之前的賬老子還沒跟你算,你倒在老子麵前大呼小叫起來,以前對你真是太好了。”
洛千予沒受過這種氣,捂著臉雙眼通紅,梗著脖子跟他對罵:
“敢打我?叫你聲爸,給你臉了?有外人在慫得跟什麽一樣,到我麵前充什麽老子?”
“隻知道窩裏橫的傻鳥,本小姐才不會像大姐二姐那樣受你的窩囊氣,斷親!”
把洛大山和王翠芳都驚住了。
這女兒跟好不容易盼來的洛寶根是龍鳳胎,誰都誇她好福氣。
取名叫慶滿也是慶祝圓滿的意思,從小對她比前麵三個姐姐不知好多少倍。
現在她竟然能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
王翠芳上前拉扯她:
“小滿,怎麽跟你爸說話的?快向你爸道歉。”
洛大山連沾了毒液的褲子都沒顧得上去換,扯下皮帶往她身上抽。
“對你最好,結果你最沒良心!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洛慶滿身上罩著被子,抽到也不痛不癢的,轉身重重把門給關了。
洛大山氣得臉紅脖子粗,差點把門卸了,王翠芳勸了好一陣,才把他哄去洗澡。
吵鬧之中,夜晚已悄然過去。
晨曦還沒露臉,望山大隊不少人家的煙囪已經冒出黑煙。
陸家自然也不例外,煮早餐、熱豬食、帶娃,如往常一般有序分工。
隻有洛千予仍躺在**呼呼大睡,張桂芬也沒讓人叫她。
隻在上工前交代陸思曼:
“你大嫂估計昨晚又沒睡好,隨她睡。中午你多做些飯,你大哥、二哥可能從縣裏回來。”
陸思曼乖乖應了。
誰也沒注意,張桂芳她們集體上工後,家門口有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時不時徘徊經過。
中午,陸思曼進廚房忙做飯,隻剩賀年和賀歲在院裏玩。
那女人就扒上了院門的門框:
“年啊,你還記得媽不?那個……你旁邊的,是不是小丫?”
“來,讓媽看看你們,媽好想你們啊。”
女人說著眼眶發紅,流下不少眼淚,最後捂著臉泣不成聲。
牆邊露出一隻大手把她拉開了。
賀歲好奇的瞪著大眼,看了看賀年。
賀年才五歲多,心裏雖有害怕,卻也忍不住想要探究。
他覺得那個女人很熟悉,應該真的是他們的親媽。
但他想到妹妹在夢裏被按到水盆裏的場景,他害怕。
“歲歲在這裏玩,哥哥去看看,你不準來。”
他著急地跑出去,連身後賀歲低低的叫喚也沒聽到。
院外卻沒了女人蹤影,他扭頭找來找去,女人才從拐角的大樹後麵站出來。
“年啊,媽想死你了,你妹妹呢?小丫沒跟你一起出來?”
嚴秀琴淚流滿麵,雙手扶著賀年的肩,從頭到腳把他打量個遍,又期盼地看向他的身後。
賀年僵硬地站在那,兩隻小拳頭捏得死緊。
嚴秀琴又揉搓起他的頭和臉:
“來,讓媽好好看看你,大了,長大好多了。”
他渾身冰涼,微微顫抖著拂開嚴秀琴的手:
“你是壞人,你不是我媽。”
他想問女嚴秀琴為什麽不想要他和妹妹,為什麽要把妹妹按進水盆裏。
他也想扭頭拔腿就跑,回家。
可是,他的腳卻好像生了根,無法移動。
嚴秀琴聽他這麽說,把他按進懷裏,哭得更傷心了:
“媽不是壞人,是那個陸九川把你和妹妹從媽身邊搶走的,他才是壞人。”
“你跟媽回去好不好?把妹妹叫出來,媽帶你們回家。”
賀年不信,他不相信陸爸爸是壞人,他雖然也不喜歡洛千予,但他覺得洛千予那天在山坡上跟他說的才是真話。
他決定推開嚴秀琴反駁,然後跑回家。
頭頂上突然出現一片陰影,響起一陣男人的聲音:
“哭什麽哭?沒用的東西,滾開。”
旋即嚴秀琴被推開,跌坐在地。
矮壯的黑臉男人,捏住了賀年的臉頰,往他嘴裏塞了塊破布,然後取下腰後的麻繩捆他。
賀年忍住嘴角被撐裂的痛,用盡全力掙紮。
可他哪裏是男人的對手,三兩下的功夫,就無法動彈了,他隻能憤怒地瞪大雙眼。
嚴秀琴撲過來抱住男人的大腿:
“放了他吧,求求你放他回去吧。”
男人一腳踢開她,從大樹後麵取了個麻袋:
“早說好的事,你現在後悔也沒用,再囉嗦,我連你一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