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偷偷地看了顧慕陽一眼,他的臉色實在是稱不上好看。

也是,自己的女人現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公開了關係,這對於他來說,確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不過此時,他沒有站出來,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和顧寵兒真的分開了?

就在梁歡偷偷高興時,門口又緩緩走進一道銀色的身影,十分高挑的女人。

她帶著微笑,“周叔叔,我來晚了!”

周先生皺了眉,其實他是有些不快的。

安娜和他們家確實是家世相當,但是當年,安娜和謹宇卻是發生了一些醜事,雖然事後南生並不介意,但是他是介意的,一個不幹淨的女孩子家,怎麽當得了他們周家的家。

以前他還由著,但是謹於這輩子算完了,南生,不能隨便找個女人結婚。

麵前的顧寵兒不論,但是這個安娜,不行。

畢竟是自己哥哥睡過的,哪裏有弟弟再娶回去的。

周先生也是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說:“你父母倒是會躲懶,自己不來,讓小安娜過來!”

他向著左右嗬嗬地笑了兩聲:“安娜是我看著長大的……自小也是和南生還有謹宇一起長大!”

四周都是附和聲,其實誰都知道,安娜和施南生的那點兒事的。

安娜也不是傻瓜,周叔叔這話,明顯就是在應付她了。

她也是有備而來,於是淡淡地笑了笑,“周叔叔,我今天帶了禮物過來!”

施南生的臉色很不好,他有預感,安娜今天來,不是什麽好事。

他看著安娜的目光有些冰冷,想起一件事情來,就是安娜那天人流時,他中途接了一個電話,回來時,手術已經結束了。

他看到了血,但是沒有參與過程。

目光微眯,“安娜,你不是身體不好嗎?”

安娜笑得有些開心:“我全好了啊!”

她上前,半抱著他另一隻手臂,聲音甜甜的:“南生,我們有孩子了,周叔叔一定很開心的,對嗎?”

施南生已經確定,自己是被她擺了一道。

但是此時,和她撕破臉是不智的,於是他也擠出一抹笑,“安娜,你開什麽玩笑?”

安娜眨著眼睛:“南生,我怎麽會開這種玩笑,前幾天我們不定起去產檢的,你忘了?”

她神秘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是怪我說得太快了!”

周先生望著施南生,在他的臉上,找到了答案。

他是多麽老辣的人,立刻就淡淡一笑:“這確實是最好的禮物!”

他回頭,吩咐了身邊的人一句什麽,身邊的人應了,離開一會兒,回來時手裏拿了一個小而精致的盒子。

安娜有些激動,“周叔叔!”

“以後可以叫爸爸了!”周先生笑得十分地淡然。

安娜有些激動,雖然是她算計來的,但,她也是真心地愛著施南生的。

她小心地打開盒子,裏麵是一串佛珠,千年難求的冰種。

“安神的,最有利於小孩子了!”周先生親自給她戴上。

不過這麽戲劇的一幕,似乎也是認準了顧寵兒小三兒的罪名。

所有的目光,不是那麽地友善了。

寵兒是被施南生坑苦了,說好隻是當個女伴,隻說是秘書或者是普通朋友的。

他一上來,就這樣介紹,現在怎麽下台?

其實施南生也是沒有想到安娜這一出的,他也隻是想著,眾人麵前將她訂了,以後她不好反悔,可是現在卻是將她推到了無路可走的境地……

施南生……喜歡寵兒,如果喜歡到不顧一切,他大可放下周謹宇,放下安娜,放下安娜肚子裏的孩子,還有放下周先生的臉麵。

但是他不能,他活著,有一半是為了周家的臉麵。

周先生的話,周先生的臉麵,他不能不顧。

他顧了這個,就顧不上寵兒了。

施南生的唇動了動,還沒有說話,顧慕陽已經伸手,將寵兒的手臂捉住,拖到了自己的身邊,淡淡一笑:“好了,施總裁也可以將我的未婚妻還給我了!”

寵兒很小,這麽一拖,直接掉在他的懷裏,那樣子,絲毫不違和的。

施南生下意識地去抓了一下,但是沒有能抓得住。

而身邊,又是熟悉的,安娜身上的香水味。

他曾經以為,一輩子都喜歡的味道。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他不太喜歡了,他喜歡上了,更自然清新的味道。

無路可退。

而他更願意在這樣的情況下,寵兒得以人保護。

安娜抱著施南生的手臂,笑得迷人:“對不起顧先生,是我的主意……”

她還對著寵兒開心地笑:“寵兒,謝謝你的表演,雖然你的演技,不太好!”

寵兒見識到了一場豪門狗血,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是之前,施南生弄大了人家的肚子,不肯認吧!

她看了一眼施南生,他的眼裏有些茫然,沒有太多的情緒。

寵兒輕歎一聲……不喜歡,為什麽還要睡安娜呢?

忽然,她的耳邊響起一個十分低啞的聲音,“你還有時間去想別人的事情,自己呢?”

她的身體僵了一下,這才想到,自己現在在顧慕陽的手裏。

“我什麽?”她轉過身,稍稍地瞪了他。

人太多,她也沒有敢太狠。

所以,在旁人的眼裏,可以說是有些眉來眼去的。

她又掃了一眼一旁的梁歡,輕哼一聲。

他還好意思向她發火!

寵兒想退開,他捉著她的小手,也顧不上梁歡了,直接帶著她走人。

梁歡站在那裏,像是做了一場,很美的夢。

可是現在,夢碎了……

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像是一個小醜一樣。

寵兒被顧慕陽拖到了停車場,她用力地掙開他:“你想怎麽樣?是不是看到我的笑話了?想笑就笑吧!”

其實她也不在乎,她根本就不喜歡施南生,隻是這場烏龍來得太快,她自己都懵*了。

而現在,她更不想向他解釋。

顧慕陽看著她,真是好,這個小家夥,好得很……

他忽然靜靜地說:“那天,你推開我時,我哮喘複發了,所以,無法拉住你!”

就隻是很尋常的一句話,成功地讓她閉嘴了……

寵兒呆住了……他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