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好不容易將謝嘯天拖進房間,李雨嘉這時已經累的快要虛脫了,可是此時的她不能倒下。她倒了,謝嘯天必死無疑,所以等待她的還有更艱巨的任務。李雨嘉是個聰明人,既然謝嘯天不去醫院而來她這裏,那就證明他不能去醫院,所以李雨嘉才會毫不遲疑的將謝嘯天搬上樓。
慌亂的尋找著自己以前準備的急救箱,打開急救箱一看,裏麵隻有消毒酒精紗布棉簽等等簡陋的醫療設備,根本不足以動一場手術。通過剛才的詢問,李雨嘉已經知道謝嘯天是腿部中彈,沒有麻醉劑沒有血袋,李雨嘉急的都快瘋了,不管怎樣,死馬當活馬醫吧。
事到緊急關頭,男女之間的芥蒂都已經蕩然無存,李雨嘉用手術刀割開謝嘯天的褲子,由於中彈部位比較接近髖部,所以謝嘯天那唯一遮羞的四角內褲也被無情的割開了。這回謝嘯天可是赤裸裸的躺在李雨嘉麵前,失血過多讓他感受不到下身的涼爽,不過他還是看清了全部過程,羞得是無地自容,心想這下完了,就是救回來,顏麵也蕩然無存了。
畢竟是羞澀的黃花大閨女,乍看到謝嘯天的猙獰之物,李雨嘉拿刀的手本能性的一抖,差點就要切進謝嘯天的肉中,還好她做了幾次深呼吸終於將情緒給平穩住了。
大腿根部失去了捆綁物,血流速度瞬時激增,要是再這般下去還沒手術就已經失血過多而亡了。李雨嘉依稀救得謝嘯天是O型血,而她自己也恰恰如此,幾乎沒有多做考慮,她從房間裏搜出簡陋的醫療設備就要給自己放血。謝嘯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虛弱的喊著:“不要……”
可是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半分力氣過來阻擋,隻能將頭瞥向另一邊,他實在不忍盯著這樣一副畫麵。
李雨嘉並沒有閑著,在放血的同時她還要盡快將謝嘯天腿中的子彈取出來。因此她一麵忍受著胳膊上傳來的痛感,一麵將手術刀放置酒精燈上加熱消毒。
由於沒有麻醉劑,這一切的行動都要在謝嘯天完全清醒的情況下操作,此時的李雨嘉臉色已經漸漸變得蒼白,她關切的問道:“能夠忍住嗎?”
謝嘯天腦袋一陣暈眩,失血過多的症狀終於再次襲來,耳邊若有若無的聲響讓他隻看得見李雨嘉的嘴唇一張一合,聽在耳中卻是嗡嗡作響,此時他不經想到了星爺的一部電影:《國產淩淩漆》。他不願死的那麽窩囊,就算死也要多少有點價值。他的嘴唇已經失去了血色,不過眼神卻是越來越有神采,如果挺不過這一段,那這一下好轉便是回光返照。
“有沒有毛片啊,也好讓我在沒有麻醉劑的情況下轉移下注意力!”一句話幾乎耗費了謝嘯天所有的精力,他微微抬起的頭又重重的砸在地板上。謝嘯天心想這下自己總該死而無憾了,死前終於過了一把男主角的癮!
李雨嘉怔怔的看著謝嘯天,沒想到到了這種關頭他還是這般不正經,於是便啐了他一句,“去你的,我是好女孩,怎麽會有那種電影!”不過隨後她便堅定的說道:“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謝嘯天已經聽不清李雨嘉在講些什麽了,他的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隻感覺天花板的顏色愈發的白皙朦朧,隱約之中,他感覺嘴中被人塞了什麽東西,幾乎沒有多想,他本能性的咬住了那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將毛巾塞進謝嘯天嘴中之後,李雨嘉拿出加熱完畢的手術刀,用酒精棉輕輕一擦,一隻手扶著謝嘯天羞人部位的附近,一隻手則是穩練拿住手術刀。刀子慢慢的接近中彈部位,貼上皮肉之時,發出“哧”的一聲。李雨嘉沒有多做停留,手術刀避開血管快速的切開中彈部位周圍的皮肉。看著眼前黑黝黝的彈頭,李雨嘉終於送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射中骨頭或者經脈,她伸出細長的手指搭在子彈上。
這時候的動作要求快準狠,沒有任何停留,食指拇指用力一夾,手臂一用力,整個彈頭終於被拔出,激射而出的鮮血將李雨嘉原本就十分單薄的睡衣濺的綻開了一朵鮮豔的大紅花。
謝嘯天咬住毛巾痛哼一聲,額上冷汗涔涔。由於拔出子彈,血流的更歡了,而此時李雨嘉手中的子彈頭早已變形,撬開子彈頭一看,裏麵早就沒了火藥,想要用燃燒火藥的方法迅速封閉止血的部位這個想法顯然不合理,所以李雨嘉隻能暫時以指壓止血法替謝嘯天減緩血流速度。
突然,她的腦中靈光一現,上次有個同學劈甘蔗之時不小心劈到大拇指,登時血流如注,一般的藥膏根本不起作用,她好像因此到藥店買了一瓶金創藥粉來著,放在哪兒呢?
重新用布條將謝嘯天的大腿係上,李雨嘉不經有些後悔自己平常混亂丟東西,不過最後在胡亂翻找的情況下還是終於在電腦桌的抽屜中找到了那瓶黃色藥粉。
輕輕抖動著瓶子,讓藥粉盡量均勻的撒在傷口處,雖然血流的速度很快,幾乎藥粉一上就被衝走了,可畢竟藥粉比較頑固,終於均勻的覆蓋住了傷口。
忙活到現在,李雨嘉已經汗如雨下,她看了看血袋,估計已經從自己體內抽離了300cc的血液,雖然遠遠不夠,但聊勝於無,相信在這麽多血液的支持下,謝嘯天應該能夠安全度過危險期才是。
猛地拔出插在自己手臂靜脈裏的針孔,也不管到底衛不衛生,已經已經不容浪費,李雨嘉直接將針孔插入謝嘯天體內,然後將血袋掛於高處,就像平常醫院裏掛點滴一般,鮮紅的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
此時的李雨嘉顯然還不能夠睡覺,她必須能到血袋滴完為止,要不到時候血液便會回流,強撐著沉重異常的眼皮,李雨嘉終於等到了血袋滴完,此時的她早已心力憔悴,身體軟綿綿的連一步也不肯邁動,她也不避嫌,趴在謝嘯天身旁便睡下了。她的腦中一直充斥一個奇怪的念頭:這下他的身體裏便流著我的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