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嘯天在前,莫羽熙在後。走在前頭的謝嘯天嘴中嘀嘀咕咕的罵著自己剛才不該如此衝動,沒想到出了五百塊換來的代價竟是陪美女逛街,他謝嘯天敢斷定,著絕對是世界上最吃虧的事。

謝嘯天邁著四方步,就好像鬼子進村一般,一個人也硬要擺出浩浩蕩蕩的氣勢,他決定今晚一定要實行二光政策,吃光喝光,最好吃個五百塊錢回來。

一行十多人在大廳裏找了一張大桌坐下,張導豪邁的將大手一揮,對著服務員說道:“給我們上個大的鍋底,多來幾盤羊肉,酒也給我們多上個幾箱。”

打發走服務員後,張導對著眾人稱兄道弟的說道:“哥幾個不要給我老張省著,放開了吃,今晚能吃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眾人一陣哄笑。也幸虧今天拍的戲比較簡單,涉及到的演員也較少,要是平常涉及人數最多的時候,張導如果還要請客,這大廳可就要多擺上幾桌了呢。

不一會兒,鍋底,菜,肉還有啤酒,通通上齊,聞著火鍋裏散發出的誘人香味,看著桌上那新鮮的羊肉,眾人的喉嚨都不禁上下起伏,忙活了一個下午,眾人還真有些餓了呢。張導大呼一聲:“兄弟們,開動了!”眾人這才齊齊動筷,大快朵頤。

小肥羊火鍋有一個特色,那就是不蘸小料涮羊肉,所有的調味品都已經溶解在鍋底湯料中,這樣子吃起來倒是便捷健康了不少。再加上那選自內蒙古大草原綠色無汙染的小肥羊,光是看,就能看的人口中生津了。

謝嘯天這次可是衝著吃個夠本的目的來的,因此他專揀貴的吃,有是有人說了嗎,什麽叫有錢人,那就是專挑貴的不挑對的。

一張薄薄的羊肉入口,肉質鮮嫩,不腥不膻,果然是獨具風格,怪不得能夠享譽全國。

謝嘯天開啟狼人模式,張開血盆大口,桌上登時出現一副狼吞虎咽,雞飛蛋打之景,一個照麵,桌上那一大盆羊肉已經羊入虎口,謝嘯天摸摸有些凸起的肚子,心中暗自琢磨著自己該有個六成飽了吧,再撐撐,爭取再撐他個一盆羊肉過來,到時候就算沒有賺個五百回來,怎麽說也該有個一兩百了吧。

謝嘯天正欲出手,但見一隻大手已經悄無聲息伸至他麵前,這種鬼神莫測的出手,謝嘯天回過頭想看看到底是何方高手竟有如此功力時,肩膀已被人摟住。張導搭著謝嘯天,豪爽的舉起酒杯,“來,小莫,不要隻顧著吃,今天大家高興,喝兩杯!”

謝嘯天心想也是,一兩盆羊肉吃下去自己就飽了,可這酒就不同,假設它是十元一瓶,那喝個十來瓶也該有一百了,再喝下去的話那可不得了。

當下,他舉起酒杯,便和眾人拚起酒來。

一張大桌子上,有男有女,一有女人,男人就容易犯渾,往往喜歡在女性麵前逞強,展示自己大男人的一麵。謝嘯天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杯了,劇組裏個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同胞竟然都挺會喝,而且在女同胞的慫恿下,竟然背叛了群眾,倒戈相擊,站在人民群眾的對立麵。

在不斷地勸酒聲中,謝嘯天的腦袋已經微微有些犯暈,要知道,酒量好也不一定能夠經受的住如此快速的喝酒。有些人酒量雖不好,但是勝在會喝快酒,假如你的酒量是十瓶,而另一人的酒量是五瓶,可別人會喝快酒,一個照麵就先和你吹個兩瓶,任你是鐵打的人也難以忍受。

反觀謝嘯天身旁的張導,剛才喝酒時張導透露他是東北人,如今謝嘯天一看,果然不假,就算謝嘯天沒有認真的數著,這個張導喝的酒最起碼也該是自己的一倍了,可如今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臉上更是鎮定自若,一副高手形態,看的謝嘯天是暗暗心驚外加佩服。

他知道,這個時候得實行戰略轉移計劃,必須向著張導靠近,有了這個靠山,拿到時候還不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酒來張導頂。

果不其然,敬酒還在繼續,謝嘯天從中隨便挑撥了幾句,戰火就蔓延了張導身上了,張導自己是樂得開懷,東北人就是圖個爽快,那自然是來一杯喝一杯,來兩杯喝一雙。

別看張導在拍戲是嗓門大如鑼,脾氣爆似火,可一旦收戲,他和大家便是好哥們,和顏悅色無話不談。

謝嘯天暗自抹了一把汗,解脫似的往椅子上一靠,頭一歪眼一斜,正好看到身旁莫羽熙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可莫羽熙好似不想放過他,張嘴就像將戰火重新引到謝嘯天身上。

謝嘯天心中一驚,這要是引到自己身上還了得,今天非得掛在這裏不可,心急之下,他也顧不得多想,也不管自己那隻手幹不幹淨,直接一隻大手捂在莫羽熙紅潤誘人的櫻唇上,在她耳邊輕輕求饒道:“姑奶奶,千萬別,求你了,你有什麽條件盡管開,哥隻要能辦到的,一定滿足你。”

莫羽熙不滿的嗚嗚的兩聲,謝嘯天這才訕笑著將手拿開,莫羽熙眨巴著眼睛,露出狡黠的眼神,她天真的仰著頭,一根食指貼在嘴唇上做思考狀。

這幅模樣看上去倒是天真可愛,配上她精致的臉龐,倒絕不會讓人產生她故作可愛的感覺。

隻是可愛歸可愛,看在謝嘯天眼中,他還是想上去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讓我想想哦,應該提個怎樣要求的過分呢,”莫羽熙自言自語的說道,隻是此話一出,謝嘯天就不後悔剛才想要掐死她的念頭,莫羽熙搖了搖頭,調皮的說道:“暫時想不到呢,不過你欠我一個要求。”

謝嘯天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一副完全被你打敗了的樣子,惹得莫羽熙一陣燦笑。

這邊已經經過一場無聲的戰爭,那邊火熱的場麵也剛結束,一群人竟是楞沒把張導給喝道,不過看情形他也該有個七八分醉意了,這種程度的醉酒,往往是人多話的時候。

張導一把摟過謝嘯天,謝嘯天心中一驚,這老匹夫該不會真有斷袖之癖吧,真有老子可就虧了,幸虧今天尚保持幾分清醒,要不然被迷奸了明天找誰說理去。

謝嘯天心中繼續著自己齷齪的想法,張導這時候可就開口了,滿嘴濃鬱的酒氣噴的謝嘯天差點喘不過氣來,“小莫啊,裏說,裏有沒有學過表演!”

張導一顆頭搖來晃去的,說話更已是大舌頭,這時候的醉漢是最危險的人物,一定要好好的順著他們的意思答話,謝嘯天老老實實的答道:“沒呢,張導,怎麽拉?”

“嗬嗬,嗬嗬……”張導傻笑著,傻笑的謝嘯天都有些起毛了,他才肯開口說道:“是嗎,那我老張看好裏,”說著,他還豎起大拇哥,“年輕人,好好幹,有前途!”

一語說罷,聽到另外一頭有勸酒聲,他便舍了謝嘯天,繼續披掛上陣,殺入重圍,決定以一人之力,挑翻全桌,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驚天氣勢。

眾人正喝著,劇組一個叫做小石的南方人就先受不了了,哇的一聲,張嘴就朝著地板吐了起來,謝嘯天暗呼一口氣,幸虧不是吐桌上了,要是在桌上這麽一噴,那今天的好心情可就徹底毀了。

可是好死不死的,小石雖沒吐在桌上,卻吐在一個剛從廁所裏出來的青年人身上。這個年輕人大概也是來吃飯喝酒的,一張臉泛的通紅,走路也有些搖晃。

小石這一吐,年輕人本來就有些磨破元素的牛仔褲這下可就完全朝著非主流發展了,綠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還有寫黑紅藍紫,顏色煞是好看。

青年人一張泛紅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不顧小石的道歉,一腳便朝著小石的肩上踹去,踹的小石人仰馬翻,順帶的連旁邊的化妝師也受了殃及。

大家都知道,東北人豪爽的同時也有個缺點,那就是衝動。張導這個導演見自己劇組的人被人欺負,一下子便撲了上來,別看張導已經挺著個大肚子,看似已有六七個月的身孕,可是打起架伸手還真不含糊。

青年人人那是張導這個東北大漢的對手,況且張導喝了不少酒,出手就更沒分寸了,別人打在他身上也因為酒精的麻痹作用而減輕了不少力道。

青年人也是一幫朋友過來聚會,眼見自己朋友吃虧,一大幫人便衝了過來,細細數來也該有個十來人的模樣。

喝了酒的男人都衝動,兩幫人一湊到一塊,那就是火星遇上炸藥,登時炸開了鍋,各個大老爺們借著酒勁那出手可是勢如閃電,盡往要害處攻擊,完全不計後果。

兩幫人人打架,火鍋城裏周邊的顧客自是害怕受到殃及,人人拎包就跑,跑出大門,還有不少人在內心感謝這兩幫人呢,請自己吃了一頓霸王餐。

這可就急壞經理了,兩幫人那鬥的不亦樂呼,人仰馬翻。客人逃了倒是小事,要是自己這家店的聲譽受到了影響,日後客源出了問題,那就麻煩了。看來這個經理還是有些長遠眼光的,所以他立即報了警,這個時候就得警察叔叔出麵了。

謝嘯天愣愣的望著扭打在一塊的眾人,他心中有些好笑的想著:完了,沒我出手的份了。

他這一念頭剛升起,事情就發生了變故,劇組的人個個瘦的像個猴似的,再加上兩個月忙著拍戲的結果,哪裏還有半分體力可言,所以眾人瞬間便被放倒了,隻有張導一個人人高馬大,一時還不至於被撂翻,可是就算是張飛麵對曹操的千軍萬馬還得玩個計策呢。眾人一圍攻,張導立馬便陷入了劣勢。

該老子出手了,謝嘯天嘀咕一句,便衝上前去。

有個黑幫火拚經曆的謝嘯天,這樣的場麵看在他眼中更是猶如兒戲,咱們打架是為了鍛煉身體,哪能往死裏打呢。因此,謝嘯天留了幾分勁道,隻要把人打進醫院躺上個把月也就算了,做人不能太狠。

一腳踹飛一個,雙手拎飛兩個,謝嘯天瞬間便搞定三個,看來這老將出馬一個定兩也得改成老將出馬一個定仨了!

謝嘯天發現,對手雖然不是很高達,卻很耐打,也不知道這些家夥是幹什麽的。

謝嘯天麵對五人的圍攻,依舊鎮定自若,隻要不抄家夥,什麽都好說,謝嘯天自信五個人那是不在話下,當然,付出一定代價那是一定的。

可是謝嘯天素來有一張叫做烏鴉嘴的嘴巴,這心裏的念頭才剛起,對方就已經有人舉起凳子大喝著朝他衝來了。

謝嘯天往旁邊一個閃躲,那人也不知是醉酒還是怎麽的,腳下一個趑趄,整個人向前竄去,謝嘯天及時的搭了一把手。

那人驚甫未定,舍了椅子,在謝嘯天的幫助下站穩身體,拍著胸口說道:“謝了!”

“不謝!”

不字剛出口,謝嘯天就已經抬起腿,謝字落地,那人也跟著飛了出去,跌在地上捂著胸口,好似很痛苦的樣子。

搞定一人,還剩四人,四人沒什麽打架經驗的菜鳥在謝嘯天的小心應付下,終於逐漸不支,各個倒下。

又搞定一個,終於隻剩下一個了,謝嘯天但覺腦後一股勁風襲來,他也搞不清楚對方手中拿的到底是什麽,趕緊往前一躺,希望借此機會奪過這一擊,隻是剛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之時,背後那人竟已硬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原先那位置站著的赫然是拿這個空啤酒一臉癡呆狀的莫羽熙,謝嘯天向她比了個大拇指:“有你的,真是看不出來。”

莫羽熙“啊”的一聲,趕緊扔掉手中的酒瓶,隻是那酒瓶好死不死的剛巧落在一個躺在地上哀號的人的胸口,也怪這位仁兄時運不濟,原本就已經夠痛的了,再來這麽一下,他是差點就背過氣去了。

謝嘯天喚醒幾個尚處於發呆的女同誌,招呼他們拉起自己人之時,門外也響起了異常刺耳的“嗚啊……”聲,這聲音刺耳的讓人一聽就知道是警笛聲。

謝嘯天心中大罵:媽的,平常有事的時候就沒見過警察出現的這麽及時,怎麽事情一到自己頭上,這警察來的就比風還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