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謝嘯天一睜開雙眼,所幸人去床空的事情沒有再發生。那半張床上,胡晶晶正安穩的睡著,嘴角勾起的一絲弧度證明她睡的正香呢。
昨夜的兩人確實瘋狂,一個是受了重傷的男人,另一個則是忘我的女人,兩人大戰至最後的結果便是胡晶晶體力不支繳械投降。
清晨起個大早,靜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這也不失為一種人生的享受。這是一件很平凡的事情,卻極少有人能從中得到樂趣。
謝嘯天是一個平凡的大男孩,也是一個能從平凡之中尋找快樂的大男孩。
一起床,側著身單手托腮,雖然這樣的動作對於此時的謝嘯天來說還有些難度,不過顯然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他就這麽一直看到胡晶晶醒來為止。
經過一夜的奮戰,兩人的關係自是又精進不少,二人在床上甜甜蜜蜜的聊了個把鍾頭之後,這才起身穿衣。
謝嘯天依舊是昨夜那一身裝扮,胡晶晶可就換了身裝備,褲子依然是她自己的,不過外套內衫卻都是謝嘯天的。一米八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一個小孩穿著大人的衣服一般,雖然顯得拖拉,倒也不會顯得多麽不成體統。
二人一開門,步入大廳之中,便見到章餘下巴靠著桌子,一個人悶悶的吃著包子,喝著豆漿。邊吃還邊打哈欠,眼睛下方的眼袋更是濃的像國寶。
謝嘯天抓過一個肉包子,以有去無回的氣勢一口咬下去,嘴裏不禁好奇的問道:“老魚,這眼睛怎麽回事,難道是想客串熊貓到動物園逛一回?”
章餘放下手中的包子,怒目狠狠的瞪了謝嘯天一眼,“也不知道昨天到底是誰家的音響開的太大,都半夜一兩點了,還折騰個沒完,害得我這個單身漢孤枕難眠!”
其意思再明顯不過,章餘精神萎靡的根本原因就在於別人家的音響開的太大聲,而且傳來的竟是勾起男人欲火的喊叫聲。
音響聽著章餘的抱怨,臉都快碰到胸口了,昨夜的她的確太過瘋狂,那高低起伏的聲調,就好似在演奏人世間的天籟之音一般。
一想及此,她麵紅耳赤,急急的吃完手中那個頭不大的包子,淺淺的抿了一口豆漿,語無倫次的說道:“那個……我……那個,嘯天,我先回去了!”
看到胡晶晶要回家,謝嘯天沒多做挽留,隻是關心的說道:“路上小心!”
胡晶晶走後,房間裏就隻剩下兩個大男人了,男人說話自是直白的多,謝嘯天好笑又好氣的看著章餘,帶著些許責難的語氣說道:“老魚,你要支開晶晶就支開晶晶就好了,這個借口也太爛了吧?”
章餘委屈的回道:“老大,你能怪我嘛,我說得可是事情。誰叫你們昨晚那麽吵,的確讓我孤枕難眠,我都說我出去找個女人睡睡了,你又不肯!”
這回倒好,章餘這一來二去的倒將責任全部推卸到謝嘯天頭上了,謝嘯天倒是落得個不仁不義的下場了。
“老魚,不開玩笑了,晶晶也被你趕跑了,這回說正經的,”謝嘯天突然隱去笑容,嚴肅的說道,“這次兄弟會和將軍幫的衝突你也看到了,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一談及兄弟會的問題,章餘立馬就認真的不少,嬉皮笑臉隻是他的生活態度,但卻不是他的處事態度。
章餘拉著下巴那幾根長長的胡子,緊皺著眉頭,顯然是一下子還沒有什麽主意,於是他隻好分析著當前的局勢,看能不能從中找出有幫助的訊息,“老大,現在的情況對我們非常不利,本來我們這邊的人數就比他們少,而且素質也沒他們那般好。現在又臨近放假,後果可想而知,如果除去那些外地的學生的話,我恐怕我們到時候的人數就是兩百人也到不了。而且這兩百人中有些雖然打著兄弟會的招牌,實際上卻是行商乃至其他,若論真正有戰鬥能力的人的話,恐怕隻有百人左右。”
章餘說得很實際,而且這種說法還是盡量朝著好的方向考慮,如果考慮到最差的打算的話,那有生力量就可能隻有幾十人了。
當前的形式不可不謂之為險峻,一招棋錯,滿盤皆輸。
謝嘯天的臉色同樣不大好看,不過他還是抱有一線希望,他不禁問道:“老魚,你那晚的那些槍是怎麽回事啊?有沒有辦法從這裏尋找突破口?”
“哎~”章餘鬱悶的歎了一口氣,不是他想潑謝嘯天的冷水,隻是情況不容樂觀,“老大,那槍其實是我們鬧著玩的,你拿來收藏還行,但如果真要拿出來火拚的話,我擔保,將軍幫還沒滅掉我們,官方力量就先把我們給滅了。畢竟我們這種小幫派沒有什麽後台,大家拿著小片刀砍死砍活,官方也不會理我們,他們大不了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如果成了槍械火拚的話,那這簍子可就捅大了。”
一下子,仿佛所有的方案都不適用於兄弟會一般,難道就這麽被置之死地?
謝嘯天顯然不會這麽坐以待斃,不管希望有多麽渺小,隻要還有一線生機,他就一定要拚到底。
他苦悶的揉揉太陽穴,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已經讓他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了,“老魚,還是將大家召集起來開個會吧,畢竟人多力量大,說不定別人能想出幾個不錯的點子來也說不定。”
本色酒吧昨天剛被砸過,今天的本色酒吧也僅僅是將一些垃圾清除幹淨,整個酒吧中,如今入眼的也僅剩下中央的一張大桌子。
桌子是一張圓桌,此時兄弟會的眾領導層幹部正圍繞圓桌而坐,舉行著圓桌會議。
“實在不行,老子就帶人和他們拚了,砍翻一個算一個,砍翻兩個還賺一個呢……”能如此不經大腦思考就說出一番衝動的話也隻有長毛能夠做到了,此時的長毛頭上身上還纏著繃帶呢,盡管他的臉色依然蒼白,腳步依然虛浮,可這絲毫阻礙不了他不怕死的大無畏精神。
謝嘯天伸手揮了揮,示意長毛坐下,不要衝動,“長毛哥,不要衝動,你這種方法隻能是最後迫不得已的方法,”謝嘯天又看向眾人,繼續說道:“不知大家還有沒有其他什麽意見?”
眾人一時亂成一團,你一言我一語,可謝嘯天仔細傾聽了一下,發現他們爭吵的隻是一些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並沒有什麽實際的用處。
“靜靜,大家靜靜,”這回章餘終於站出來,他製止住眾人的**後,這才開口說道:“大家不要吵,這樣爭下去也爭不出什麽結果,大家都坐下,如果誰有什麽好點子的話就站起來說,一個人站起來說後,其他人就不要打斷他的話,等他說完後再講,OK?”
事關兄弟會存亡,章餘也沒心情顧及眾人的顏麵了。
經章餘這麽一說,先前還亂成一鍋粥的場麵竟瞬間靜了下來,靜的可怕。靜到連不知道誰腕上手表指針走動的滴答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謝嘯天在心中默默的哀歎一聲,難道大勢真的已去?
就在謝嘯天怨天尤人之時,一個聲音突然給他帶來了希望。
“也許我們可以選擇各個擊破。”
謝嘯天一眼望去,說話之人正是玄武堂堂主寶哥,別看這個寶哥外表看上去像個粗人,沒想到此時還真有勇氣站出來。
謝嘯天不禁大感希望還在,他繼續示意寶哥將話說下去。
寶哥當然也不會客氣,繼續著自己想出來的辦法,“據我所知,阿鬆手底下總共有三員大將,黃毛,阿九和鐵頭。黃毛已經被會長幹掉了,現在有沒有選出繼承人,我們當然是不知道的,鐵頭這個人太冷,我們也找不到什麽方法對他下手,那就隻剩下一個阿九了。
阿九這個人我有聽說過,這個人有個外號叫爛賭九,嗜賭成性,我們可以找人針對他這個弱點把他幹掉,最好弄成賭桌上打架,這樣我想阿鬆也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妙妙妙……”謝嘯天大聲的鼓著掌,他著實想不到平時沉默寡言的寶哥竟是粗中有細,雖然這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但是有人開了頭,謝嘯天就不怕眾人沒有反應,而且去阿鬆羽翼,自是能削減他一定的實力。
就在眾人都競相恭維寶哥之時,老鼠突然冷哼一聲,嘲笑道:“去了一個爛賭九有什麽用,還不是會再來一個爛賭九,隻有除掉阿鬆才是根本。”
老鼠這時冒出如此不合時宜的一句話,顯然讓寶哥的臉麵有些掛不住,寶哥同樣斜眼看著老鼠,說道:“那不知道你老鼠哥有什麽高招呢?”
聽寶哥這語氣,要是老鼠說不出什麽好的方案來,他隨時都有可能衝上去和老鼠拚命的趨勢。
老鼠能嘲笑寶哥的點子,他自是有所倚仗。此時的謝嘯天顯然也是好奇極了,他可是聽過章餘複述那天老鼠老周大鬧婚禮的過程,他也想聽聽看,這老鼠今天到底有何高招。
老鼠摸摸下巴,故作高人狀,陷入沉思,老鼠給出的答案很簡單,隻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驅虎吞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