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夜,顯得尤為寒冷。

如今十二點已過,尋常的商鋪早就打烊了,街上別說是人影,就連鬼影也不見得有。呼呼的寒風吹的人雞皮疙瘩頓起。

一條尤為黑暗的小巷中,隻有那零星的火光以及小聲的商議聲才能判斷出有人正在其中。如果此時的燈一亮的話,你定能發現小巷中正蹲著十來個人,他們竊竊私語不知在商討什麽。幾個等的不耐煩的家夥的腳下更是堆積了一大堆煙頭。

“槽,冷死老子了。”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小巷中傳出。

“噓,長毛,小聲點。”

“可是會長,好久了呢,怎麽黃毛那小子還不出來啊。”長毛暴躁的講到。

謝嘯天搓了搓有些凍僵的手,也是頗為疑問的問道“老鼠,你的情報有沒有錯誤啊,這都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呢。”

正吞雲吐霧的老鼠狠狠的吸上一口,然後扔掉那半截煙頭,很是肯定的說道“會長,這個你還不相信我嗎,我老鼠別的不會,搞情報可是行手呢。據我的情報,黃毛一般都是十二點準時出來的,怎麽今天就奇了怪了,十二點都過了還是沒出來。”

“噓~”韓泗突然製止住了眾人的談話,他也不管眾人有沒有看到他的手勢,指著KTV的門口說道“快看,出來了。”

燈火通明的KTV門口,黃毛摟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妖豔女子,身後跟著兩個小弟,邁著四方步就出來了。

黃毛的手順著女子的腰慢慢商議,一把握住那挺拔的高峰,心中淫笑道:這奶子還真是又大又挺呢。媽的,剛才老子在辦公室裏隻幹了一炮,而且中途還被打斷了,怎麽想都不爽,正好現在帶著這個騷娘們去爽爽。

意淫無極限的黃毛伸手示意兩個小弟“你們兩個回去吧,今天不用送老子了。”

如此冷的天氣,黃毛如此吩咐,兩個小弟倒是樂的逍遙,他們也不廢話,又回了KTV。

黃毛手中一用力,一隻大手狠狠的在女子胸前抓了一把,嘴中淫笑道“嘿嘿,老子帶你幹炮去。”

女子也是風塵中人,雖然對於黃毛的暴力心中很是不滿,不過混跡與這種場所,沒個靠山顯然是站不住腳跟的,所以今天能傍上黃毛,她的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真是一對狗男女。”小巷中的章餘低聲罵著,他雖然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不過從兩人的動作來看,肯定是在想著到哪裏坐他們的狗男女去。

“別吵了,老魚。”謝嘯天喝住了章餘,他又對眾人吩咐道“大家等會兒帽子給我帶牢了,千萬不要露臉,進了場子給我狠狠的砸,記住,不能力拚,保全自己重要。”

眾人齊齊點頭應是。

就在黃毛那一對夠男子行進之時,這一幕戲的導演謝嘯天低聲喝道“動手。”

十多人浩浩蕩蕩殺氣騰騰的從小巷中衝了去來,臉上清一色的戴著隻露出眼睛的帽子,身上則是穿著統一的東北大衣,手中則持一根鐵質棒球棒。

由於黃毛已經走到離小巷很近的地方,腦袋有些昏沉的他顯然不是很能夠知曉時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待奔的最快的謝嘯天已經一棍子敲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才想到要反擊。

隻可惜太晚了,一人之力,況且是赤手空拳對付十多個手拿武器身手不在他之下的人,等來的命運隻有被打。

依照目前的形式,最好的辦法應該就是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護住身體要害,等對方打累了,然後再裝死。隻可惜黃毛太傻,他料不到在他的地盤有人會攻擊他,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地盤上被人幹倒。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真的掛了。”

謝嘯天慌忙的拉著瘋狂的那些人,沒想到這些個個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牲畜無害的樣子,一打起架來竟是這樣的心狠手辣。

謝嘯天悲哀的看著一身是血,昏死在那兒的黃毛,他雙手一攤做無辜狀,心中默念著:認命吧,兄弟,誰叫你惹的是兄弟會呢。

“啊……”

謝嘯天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他望著被章餘抓住的女子,心想這女子的肺活量還真不是蓋的,在他們一出現之時就開始喊了,看現在這個情景竟絲毫沒有聲嘶力竭的跡象。

“再叫連你也打。”

謝嘯天的恐嚇果然收到了效果,女子慌忙用手捂上嘴巴,驚恐的看著謝嘯天,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就好像在請求他們繞了她。

這名女子無罪,謝嘯天想想反正一個做雞的也不會對他們今晚這次行動產生什麽影響,想了一下也就叫章餘放了她。自己則是繼續帶著手下這一批人朝著KTV衝去。

KTV裏燈火通明,裏麵淫靡的氣氛和外麵寒冷的溫度一比,衝進去的一幫人就火大,自己這些人在外麵這麽辛辛苦苦的冷了半天,他們這些家夥竟這麽悠閑的享受著,他們心中又添了幾分怨氣,下手也更重了。

“誒~小妞,別想打電話報警或者叫人哦,要不然哥哥的棒子可不知道會不會長眼睛呢。這樣吧,放下電話哥哥陪你聊聊天好不?”章餘時刻不忘泡妞的機會,就連現在也是,他的棒子放在櫃台那位漂亮妹妹的肩上,嘴上則是不斷的調侃著美眉,就差六個口水了。

其他人可不管章餘到底在不在泡妞,今天他們的目的就是大肆的破壞。

幾人的棒子向著玻璃製的桌椅,向著屏幕上的液晶電視,凡是能砸爛的,通通不放過。

這才是在大廳,還沒到包廂內呢,不過雖然章餘限製住了櫃台的服務員,可如此大的聲響還是驚動了看場子的嘍???患??歉鞲齷蚴殖指止芑蚴殖摯?降叮?鞲鼉拖襇谘穸襠芬話愕鈉訟蛘饈?父齙ǜ以諤?暉飛隙?戀納衩厝宋铩?

在這些場所混久了的小混混哪是謝嘯天一行人的對手,不過他們占據著一個人數上的優勢,這是謝嘯天一夥無法彌補的劣勢。

不過事實證明,想出今天穿一身這樣的裝備來砸場的老鼠是有先見之明的。大冷的天,東北大漢所穿的那種大衣不但保暖,而且一定程度上減輕了打在身上的痛楚。

“槽你奶奶的。”背後又挨了一棍的謝嘯天大聲叫罵著。

因為他怕自己的兄弟有失,所以攔過了很多人,光他一人就對付著五個,他背後又不長眼睛,又怎會看得到身後之人的動作。幸虧剛才挨的還是一悶棍,要是一刀子通過來那可就糟了。

氣急的謝嘯天再也不顧先前那半分仁慈之心,這時候再仁慈就他媽的得去閻王爺那邊報道去了。他一猛棍敲在來襲的那個羅嘍的手上,隻聽哢嚓一聲,那小子的手骨看來鐵定是報銷了。

一把挑起落在地上的那把刀子,一刀在手,天下我有。一手刀,一手棍,謝嘯天的火力更猛了。

“鏗~”

鐵石相擊的刺耳聲音之下,謝嘯天的刀狠狠的跟另一個小混混的砍刀碰到了一起,兩人的大力相交下,兩把刀竟擊出點點火星,那人但覺虎頭火辣辣的疼痛,手上力道吃不住,一把砍刀就直直的飛了出去。

謝嘯天的手同樣不好受,不過他的心智更穩,所受的磨難也更多,父親謝玄的秘密特訓可不是鬧著玩的。他緊了緊手中的開山刀,另一手的球棍適時擊出,一棍敲在那混混的腦袋上,這一棍的威力可絲毫不亞於剛才那一刀,|手機訪問:wàp.①⑹k.cn|小混混毫無懸念的被擊飛了出去,撞倒牆上後,軟趴趴的癱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一行十多人竟將一個偌大的KTV鬧的雞飛狗跳,看著自己一方被砍翻的幾人,在看看對方基本上都倒在地上哀號的嘍???恍ヌ炻?獾牡愕閫罰?庋?娜聳?壤??庋?惱焦??丫?梢災檔媒景亮恕?

新仇舊恨,今天算是痛痛快快的報複了,謝嘯天一揮手,順手拉起一個受傷的小弟,

“兄弟們,撤!~”

事實證明,謝嘯天沒叫自己人進包廂砸東西,而下達撤退命令是正確的,就在他們前腳剛踏出KTV,後腳跟對方的精英援兵就到了。

鐵頭,將軍橋阿鬆的心腹,無不良嗜好,絕無可能被人收買,對阿鬆更是忠心耿耿,為人麵冷心狠,是個極難對付的刺頭。

鐵頭揪住一個小混混的衣領,盡量壓著自己的火氣,雙目通紅的問道“砸場子的人呢?”

那小混混本就不知挨了多少悶棍,如今被鐵頭這麽一揪,呼吸頓時不通暢起來,整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但此時的他就是連大氣也不敢喘,忍著身上的痛楚,艱難的說道“剛……剛走!”

鐵頭一把甩開手中的嘍???換郵終倮醋約捍?吹牡苄鄭?鵲潰骸案?頁鋈プ?”

眾人出了KTV,茫茫黑夜之中哪還有半個人影,鐵頭見狀,一腳重重的踹在門口已有裂紋的玻璃窗上。被人砸了場子,竟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真他媽的夠窩囊的。鐵頭有氣無處撒,隻得轉向自己的小弟,沒好氣的叫道“還楞著幹什麽,快給我把裏麵的人帶去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