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班主任餘老師傳謝嘯天,嘯天這剛起身,幾個正義感頗強的男同學就不樂意了,“餘老師,不是謝嘯天的錯,是那個語文老師自己不對在先,我們幾個可以作證。”有個一個同學在前麵做領頭羊,其他同學也大膽的附和著,“是啊,是啊。”

可餘老師畢竟是老油條,雙手一揚,“同學們靜靜,同學們靜靜,”好不容易壓製住了同學們的暴動,餘老師才開口到,“同學們,老師這次又說要處罰謝嘯天嗎?沒有啊,老師隻是找謝同學談談心,同學們盡管放心好了。”說完還用眼神向嘯天示意了下。

嘯天也知道,剛開學的時候不宜和老師們鬧的太僵,當即也開口道,“謝謝大家幫助我,不過誰對誰錯,公道自在人心,大家先自習吧,我去去就回。”既然當事人也如此說了,同學們也不好意思再幹其他事情,隨即便安靜下來了。

嘯天跟在餘老師後麵,想看看這老狐狸打什麽主意,他已經做好準備了,隨時接受暴風雨的洗禮,但是,他是鐵了心不認錯的。

可是這個老餘頭(由於餘老師上了年紀,和他同輩的老師都親切的管他叫老餘頭,學生們聽到了,也在私底下這麽叫叫)倒是跟個沒事兒的人似的,到處閑逛起來,而且沒有停下的意思,謝嘯天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也隻好跟個跟屁蟲似的吊在後麵。

老餘頭終於在文學館前停住了,細細品味起文學館裏那些發黃的老照片,好像根本沒謝嘯天這回事似的。

這年輕人到底還是年輕人,嘯天首先沉不住氣了,“餘老師,您找我什麽事啊?要是宋老師那件事的話,我是不會認錯的。”他現在反正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哦~是嗎?那件事我也聽宋老師講了一下,不過我也不會聽他一麵之詞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把那件事再述說一遍啊?”

當下,嘯天將剛才發生的那件事娓娓道來,講到老宋罵人的那段,更是咬牙切齒。

“通過你們雙方麵的了解,這件事我多多少少也有點了解了,想不想聽聽我的意見啊?”老餘頭饒有興趣的盯著謝嘯天,見嘯天點了點頭便繼續,“我覺得這件事你該道歉。”

果然都是一丘之貉,“要我道歉?對不起,不可能。”嘯天心意已決。

“年輕人,不要這麽快就回答我,讓我先給你分析一下這件事的利害關係:這個宋老師我也是有所耳聞的,他的脾氣是有點臭的,這個在所難免嗎,誰都知道,搞文學的,誰沒點脾氣呢,你說,對吧?”

這點倒是說的不錯,嘯天無可厚非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你為什麽能獲得這麽多同學的支持嗎?”這個老餘頭果然是喜歡提問,“因為他們和你站在同一個立場,我們先暫時把他稱為學生立場好了;但是你也得想想,老師也是有老師立場的啊。哦~高一(8)班的同學第二天就氣跑了一個老師,你想想看,其他老師會怎麽想,他們肯定是站在宋老師這邊的,就算他是錯的,那到時候誰還敢進(8)班啊?(8)班的同學脾氣這麽大,哪個老師伺候的來啊,你說對吧?”

這個事情被老餘頭這麽一分析,嘯天也有點懷疑起自己做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了。

老餘頭這時候更是趁熱打鐵,“你想想看,老師要是帶著情緒上課了,受害的可是全班同學,為了你一個人的利益,犧牲全班同學的將來,值得嗎?”這老餘頭的瞎掰能力果然了得,“年輕人,你要學會一點,有時候對的不一定就是對的,該忍的時候還是得忍,何不退一步海闊天空呢,你說對吧?”這話乍聽之下雖然自相矛盾,可是嘯天卻明白了。

既然老餘頭把事情分析的這麽明白了,還給了個台階讓自己下,再堅持下去就不免有點不識抬舉了,可這年輕人畢竟還是要麵子的,“餘老師,這次我可是看你的麵子啊。”

此時的宋老師正悠閑的坐在辦公室裏等著那學生的道歉,這學生鬥不過老師就好比民鬥不過官。這不,剛喝了口茶就看見餘老師帶著他那“得意門生”進來了。

“宋老師啊,我的學生給您添麻煩了,還請你海涵。”

宋老師也不敢表現的太囂張,畢竟老餘頭這輩分明擺著的東西,當下虛偽起來,“哪裏,哪裏,這事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啊。”

“小天啊,快過來給宋老師認個錯,道個歉。”說著便拉過站那邊不大情願的謝嘯天來。

“對不起啊,宋老師。”嘯天無所謂的說道。

“你看看你這是什麽態度,你罵人還有道理了是不?不過幸虧我大人有大量,明天給我再交一份作文上來。”

宋老師這話一出,嘯天是抽他的心都有了,已經道歉了,這家夥還蹬鼻子上臉了。當下謝嘯天是連連深呼吸,深怕自己做出什麽不當行為。

還是老餘頭見機行事,看著這快要著火的TNT,趕緊將他推出辦公室,“快去上課吧,我和宋老師聊會兒。”

被推出門的嘯天隻聽得清那中年男似的的宋老師說了句“現在怎麽會有這樣子的學生呢?”這句話就要導火線一樣,將嘯天的怒氣引爆了,現在怎麽會有這樣子的老師呢,當下就想衝回去狠狠的教訓一下那家夥,怎奈已經對餘老師誇下海口,無可奈何啊,隻得狠狠的一腳踹在路旁的垃圾桶上以表心中的憤懣,也幸虧現在是上課時間,沒什麽人看到。

被憤怒充斥頭腦的嘯天就這麽過了一天,不過也幸虧他還記得今天是星期二,該向拳擊老師牛仁取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