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吃好。。喝好。。]我由蕭鳳攙扶著往前走,這被人強行敬酒的滋味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要是換成別的場合,我理都不理,可這次不行,那些兄弟們上來第一句話就是:[強哥,祝你和鳳姐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得,遇到這種祝詞得喝吧?這邊剛喝完,那邊又湧過來四、五個小子:[強哥!新娘真漂亮,你們走在一起簡直就是絕配,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噢,叫夫妻同心,其力斷金,這杯酒。。嘿嘿嘿嘿。]你說,這種就能不喝嗎?
左一杯,右一杯,半個小時不到功夫,我都記不清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啤、紅、白。最氣人的是那票天門大佬,連‘三中全會’這種東西都玩上了。
我大著腦袋搖搖晃晃的接過不知是誰遞過來的酒杯,腦子裏就剩下一個字了:[幹!]第一縷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我睜開了雙眼,腦袋依舊是昏昏沉沉的,酒還沒完全醒,我下床,回頭看著屋裏的一片狼藉,情不自禁的歎了一口氣兒,我跟蕭鳳的結合,事業上也許沒什麽問題,可是生活啊,嘖嘖,這簡直就是對我們的一種考驗。
鬆散了一下筋骨,我鑽進衛生間洗涮,可能是聽到動靜了,蕭鳳在外屋喊道:[強,你起床啦!]我嘴裏插著牙刷支吾:[恩啊,昨天你們鬧到幾點,瑪的,昨天灌我那幾個小子,今天非得找他們算賬去不可,太混賬了。][得了吧,才十二點你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要不是那幫小弟抬你回賓館,估計你現在還睡大馬路呢。][扯!我強子再不濟也是天門十三位老大之一啊,他們怎麽可能這麽對我。再者說了,我小弟不多,可也有個千八百的吧?所以說。不能,絕對不能。]蕭鳳的聲音懶洋洋的:[多啦,全喝多啦,我們回來的時候。海鮮街倒下一大片人,你要是不信現在下去看看,肯定還有人在那醉著呢。]我刷完牙。洗完臉回到臥室,蕭鳳伸著一對胳膊。眯縫著眼睛,一整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我湊上去,冷不防的在她嘴上狠狠吻了幾下,滾燙的嘴唇發出有節奏的聲音----mum~mum~。
蕭鳳笑嘻嘻的睜開眼,拿胳膊推我:[強,一大早的別這麽亢奮行不行,我已經是你的未婚妻啦!跑不了!][什麽啊,什麽啊!]我忽然想起來,甩手輕輕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我草。我都給整忘了,咱們昨天晚上是訂婚?][是啊!]蕭鳳‘咯咯’的笑。
[老婆。]我鑽回到被窩裏,雙手很不安穩的在蕭鳳身上摸來摸去:[咱們就把昨天的當成結婚吧。再搞一次婚宴,我估計得被灌的胃出血。直接影響我的壽命。][一看你這便秘的表情我就知道,昨天被人喝怕了吧?][嗯嗯!]我使勁點頭。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小草怎麽辦?她這幾天心情都不怎麽好。]我翻了個身,心裏也覺得好像有點對不起草兒,但最近也發生了一些事,讓我對草兒有種莫名其妙的抗拒。
就拿前幾天來說,我還發現她大咧咧的跟蕭鳳的幾個小弟挽著手在街上溜達,按說其實這也沒什麽,男男女女在一起開開小玩笑也很正常,但有些時候她嘴裏時常會蹦出的一兩句讓人聽了心裏難受得話,比如----[我這麽漂亮的臉蛋,怎麽能隻給你一個人欣賞。][唉,我在感情道路上受過傷,你讓我怎樣付出真心。][別問我為什麽對你這麽冷漠,我跟誰都那樣,跟我爸瑪也是,沒有人可以例外!][哎,小草,還真是個問題。]我摟著蕭鳳吹氣。
[行啦,這些用不著的,待會再想,強,餓了沒?我給你做點吃的吧。][這裏好像沒菜。]我說。
蕭鳳一下子坐起來,拉我的胳膊:[所以才讓你跟我一起去市場買菜!]暈,好歹我也是天門十三位大哥之一啊,為什麽要拉著我去市場!要是被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
在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菜市場,蕭鳳左手挽著我,右手挎著一個菜籃子,樂滋滋的跟那些小販討價還價。我有時候都整不明白,這些女人腦子裏想得究竟是什麽?咱不缺那一塊兩毛五。
半個小時後,蕭鳳菜籃子裏已經裝滿了東西,一直等到回賓館我和她才同時崩潰,同時罵出聲來的:[瑪的,我怎麽給忘了,賓館裏沒廚房!]我跟蕭鳳幸福的小日子就從這時開始了,而從醫院病床上蘇醒的梁超,則給我帶來了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
[張強,你千萬要小心,鼠幫已經跟中央的人搭上了線,要對你進行秘密抓捕。][抓我,哪有那麽容易,再說了,這裏是南吳,要抓我,南吳的十幾萬弟兄的答應才行。]我嘿嘿的笑著,病房裏就我和梁超兩個人,很安靜。
我點燃香煙,問:[你怎麽被人弄成這樣了?誰幹的?]梁超苦笑一聲:[誰知道。。反正,五州城想我死的人很多,包括你也是一樣吧?]我笑:[你別忘了,你也殺過我不少弟兄,我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把你變成現在這樣了,嫉惡如仇啊。]梁超咳了咳:[在很早以前,在我剛進警隊的時候,我的組長就跟我說,執行正義要有個額度,不能趕盡殺絕,要給別人重新做人的機會。][好像是在兩年多以後,組長一家都死了,被一群曾經抓捕過的小混混們殺了,組長有三個孩子,一個男孩8歲,兩個女孩4歲、5歲,是被人活活勒死的。]梁超有些激動,顫抖著抬起拳頭:[我的組長是好人,我還隱約記得葬禮那天,不少因為受了他的教育而上正路的人為他獻花,給他磕頭。]我點點頭:[嗯。。他應該是很受人尊敬的。][我不要那種,我不要受人尊重,他死了什麽都看不見,那些尊重,花,什麽都是假的!我當時想得就是,我要殺光世界上所有的壞人,見一個殺一個。我甚至仇視那些來上香的賓客。][典型的極端分子。]我扔掉煙頭,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