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石幫手下人員調動較大,幫中三堂其中兩堂都調到了離東城最近的界限,怕被人查出蛛絲馬跡來,所以並未進入東城範圍之內。就準備著在今晚定好的十點整發起猛攻了。

新雲幫這邊也一樣,由於中間隔著一個金剛會,不得不分散主力,秘密派遣到約好拿下的四條街。這次也出動了兩個堂的人員,這些人已經是最大極限了,現在的新雲幫之前是任光德叔叔的聯角幫,之前內亂剛剛才平息,人員減去大半。兩個堂已經差不多搬空家底了。

楚天佑把浩然和大鍾李氏兄弟叫到身邊,說了幾句關切的話,叫他們今晚小心行事,大鍾很奇怪,覺得佑哥今天怎麽怪怪的,皓然又被楚天佑單獨叫到一邊。

大鍾遠遠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在那私聊,對一邊的李旭東問:“東子,你有沒有覺得佑哥今天不太對勁啊?”

李旭東想了想說:“沒有啊,沒覺得哪裏不對勁啊。”

大鍾:“佑哥那麽討厭麻煩,從不婆婆媽媽的對我們說一大堆這些話的。”

李旭東:“可能是今晚的任務比較重要,佑哥關心我們,你才不對勁呢,怎麽剛剛佑哥剛要你防守東城和南城的邊界這麽重要的任務你竟然往外推?”

大鍾:“防守東城邊界雖然重要,晚會上佑哥的安全更加重要啊,佑哥竟然又交給了那個姓田的。”

李旭東:“好了你,你有雨哥功夫好嗎?就不要抱怨了,我和哥更慘,維持東城的秩序,佑哥怕新雲幫的勢力不在東城附近,可能會分散偷襲東城,一小波一小波的軟戰打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李旭東的大哥李鵬飛冷聲道:“你們兩個安靜一會。”

大鍾扼住剛要抱怨的話,看了看正蓄神盯著遠處街角處楚天佑看的李鵬飛,啞口不言了。楚天佑對浩然說著什麽,浩然突然一怔神,開始與楚天佑爭駁,大鍾:“看他們的樣子好像要打起來了,要不要過去看看啊?”

李鵬飛仔細盯著楚天佑的唇齒,李旭東想起來大哥會唇語,走到李鵬飛身邊問:“哥,佑哥在和他講些什麽啊?怎麽這麽久。”

李鵬飛站在那一動未動,什麽也沒有說。最後,楚天佑握住失魂落魄的浩然肩膀,很鄭重的說了一句話,微笑轉身離開了。

浩然是背對著大鍾他們的,眼存著淚水,對著楚天佑的背影,低語最後念了一句:“佑哥……保重……。”

楚天佑的車子,獨自開在東城一條冷清的街道上,眼中也蘊含著眼淚,他也舍不得兄弟們,更不希望兄弟們為自己送了命,所以支開了所有的兄弟,確保他們的安全。

因為在兩年前,老爹對楚天佑說過,兩年後,他命中會有一場劫數,搞不好還會死在這場劫數上。“可能老爹說的劫數真的來臨來了吧,洪傲凡是誰,他所說的二十年前的仇,指的是什麽,和他的仇嗎?楚龍,你該我的,這輩子也還不清了,看來我還不能死,還有很多事情我都沒有做呢。”眼中精光一閃,車子更加快了。彎道一拐,突然一絲模糊的畫麵從腦中閃過。

在馬路上穿梭的記憶,楚天佑沒放在心上,一年之中像剛才那樣超車的畫麵不知道有多少。但在他路過一個電話亭時,那個似曾相識的電話亭引起了他片刻的回想,好像曾經在這裏跟什麽人超過一架。

那模糊的記憶又消失了,楚天佑緩了緩神,速度更加快了……

慧昕雨糾結著心情,還趴在窗台上向遠處瞭望,心裏,到底希望誰先來呢,是阿德嗎?……真的是他嗎?

叮咚!門鈴終於響了,慧昕雨心中一喜,時間才六點五十分,她緊忙跑到客廳去開門,門一打開,一個大大的粉色禮盒呈現在自己的眼前。一個笑麵的十五六歲小男孩舉著這個禮盒,喜麵的說道:“對不起,小姐您久等了,請簽收。”

剛才的心情一落千丈‘喔’了一聲,簽完字,把單子在禮盒上撕下來還給了小男孩。小男孩對她一躬身道了聲謝跑開了。

慧昕雨一擁門,門自動扣合關上,剛要拆開包裝,叮的一聲,門被擋住了,慧昕雨愕然抬起頭,門緩緩打開,是楚天佑,她愣神的盯著楚天佑。

楚天佑抬手在她臉上劃了一下,問道:“你發什麽愣,趕快去換禮服吧。”

慧昕雨緩過神,什麽都沒想,把他推出門外關上門就拉著他跑下了樓,打開車門的後車座將禮服扔進了後麵,就催著楚天佑趕快上車開車。

楚天佑還奇怪:“怎麽你比我還急?”

慧昕雨催促道:“少廢話了,快上車吧。”楚天佑無奈搖了搖頭,剛才說不想去的是她,現在又急急忙忙催著走,真是不知道女人變的到底能有多快。

楚天佑開車出了小區,任光德的車子正好開進過來,他認得楚天佑的車子,見慧昕雨在車裏,心中一驚,快速停下車子,調頭朝楚天佑追去,:“雨怎麽會跟他在一起,他們不是分手了嗎?為什麽不等我到呢。”

楚天佑的車速開的很快,任光德跟在後麵不容易追上。車子開遠了,慧昕雨才長舒了一口氣。楚天佑看她的樣子,問:“很累嗎?屜子裏有水。”

慧昕雨拍了拍心脯,在前麵屜子裏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舉起剛要張口喝,正恰好是拐彎路段,楚天佑輕一甩尾,隻聽到慧昕雨啊的一聲尖喊,楚天佑知道不妙,忘了慧昕雨在喝水,轉頭看向低著頭,頭發上滴著水臉上和身上都被潑濕了的慧昕雨,喘著粗氣惡狠狠的說:“你故意的是不是?”

又氣呼呼的打開右邊的屜子拿出一條粉色的毛巾先擦幹淨臉,有擦拭著頭發。楚天佑盯著那條陌生的毛巾,詫異的問:“我車上怎麽會有這條毛巾。你又是怎麽知道這條毛巾在那裏。”

慧昕雨正在氣頭上,沒好氣的說:“這本來就是我的毛巾嘛!……”說到這,又突然下意識的收回了後麵要說的話,想起了他已經失憶,怎麽會記得,繼續揉搓著頭發。

又一幅熟悉的畫麵在楚天佑的腦海中閃過,同樣有一個女人拿著一條粉色的毛巾在擦頭發,楚天佑知道,這是他和慧昕雨的經曆中失去的記憶。

有這些畫麵,證明了他們的確相愛過,但是他現在並不想回憶起這些不該想起的東西,因為今晚……

楚天佑拐進一條四麵都是牆壁的胡同,對慧昕雨道:“趕快把禮服換上吧。”開門走下車,走到胡同裏背對著車子點了一根煙。

任光德一直開著車,又追了幾條街,怎麽開見不到楚天佑的車影了,喪氣的一摔方向盤,轉過彎道,朝著一個方向徑直開遠了。

彎道的不遠處,在一條胡同裏,慧昕雨穿好了半露胸背的銀白色衣裙下了車,提著下麵長長的群尾,以免沾染了地上的塵土,站好等著楚天佑轉身來看到她聽一聲誇讚。聽到她下車的聲音,楚天佑頭也沒抬的走到車邊道:“上車吧。”

慧昕雨希望落空,嬌氣的一跺腳,打開車門上了車。一上車,並沒關門,在外麵拍打了幾下裙尾剛剛弄髒了的裙角。

她特意把腿放在外麵拍打,生怕在車上弄髒一點塵土似得。楚天佑看在眼裏,不經意的看向車尾,又一幅畫麵在楚天佑腦海裏,慧昕雨狠狠地抬腳揣在了車尾。楚天佑突然驚喊道:“向我車道歉!”眼睛圓圓的瞪著,氣憤的盯著慧昕雨。

慧昕雨轉過頭看到他要殺人的眼神,火了起來:“道歉你個鬼!我又沒弄髒你的車子!”

楚天佑恢複神態,神情恍惚的呼吸著,捂著頭,猛地拍打了兩下,猛地搖了搖,慧昕雨突然想起來,楚天佑曾經對自己說過同樣的一句話:“你踢他就是踢我,給你三秒鍾向它道歉。”‘他該不會,是想起了什麽吧?’

慧昕雨很擔心楚天佑恢複記憶,語氣低沉下來,緊快催促說:“好了,我們走吧,已經七點半了,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楚天佑又盯著慧昕雨,拚命的搜尋其他記憶。

慧昕雨不自在的摸了摸臉,說道:“好了,天都黑了,我們趕快走吧。”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