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海風雲 第五十七章 餐廳衝突
眾人怯怯走出病房後，除夕跟易風陽兩人就開始大眼瞪小眼。
“還能起得來嗎？真是的，也不知道量力而為，雖然師傅說過，患者至上，但也不帶這麽拚命的呀。你看看你現在，嘖嘖，來個小混混都能把你甩死。”易風陽一臉鄙夷，開始落井下石，開始喋喋不休。
“閉嘴。”除夕的臉越來越黑，治個人就會把自己累暈，這是除夕覺得最丟人的。她可沒這麽弱，但她卻總是表現的這麽弱。前陣子還中槍，今天又給累暈了。除夕真想做鴕鳥得了。
再聽到易風陽那些欠揍的話，除夕更是恨得牙癢癢，要是現在精力旺盛，她一定毫不猶豫揍他一頓。氣憤之餘，除夕決定不理睬易風陽，徑自坐起掀開被子，費力地將腳挪下床，起身。
但是，因為之前精疲力竭，導致現在地除夕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一起身，雙腿就顫抖得厲害，腿一軟，除夕整個人就往地上栽去。
迎來的不是冷硬的地麵，而是易風陽溫熱堅硬的胸膛。微微臉紅，除夕就這樣趴在易風陽的身上。
“啊……”除夕驚呼，隻覺得雙腳一空，整個人被易風陽抱起，走向……廁所。
除夕畢竟是女孩子，容易害羞，當下便紅了臉。嬌聲道：“易風陽，你先出去。”
“你自己能行嗎？”易風陽蹙眉看了看坐在坐便器上麵嬌弱無力的除夕，一臉的不放心。
“嗯，你出去，我自己可以。”除夕抬起手揮了揮，殊不知，這個動作也是費了很大的勁。
“那行，我就在門外，你好了隨時叫我。”易風陽乖乖走出門外，男女授受不親，在華夏人的道德觀念裏，還是有些地位的。
除夕歎了口氣，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簡直像是個殘廢。冰火靈氣在體內運行了一周天，除夕依然還是覺得很無力。放棄了這種辦法，除夕還是費力地起身脫褲子。畢竟，人有三急。
易風陽正安靜的等在門口，就聽裏麵傳來一聲細聲傳喚，易風陽忙狗腿似的衝進廁所。像是想要急切的看到點餘光似的，卻見除夕已經穿戴整齊，等在那邊。
“不會沒解決吧？”易風陽有些意外，內力枯竭的後果，易風陽是知道的。師傅說過，這般內力被強行提取，對自身的話傷害是極大的。別的不說，前三天，起床都是個難事。但是除夕的速度，雖然比常人要慢了許多，但是比起現在的症狀，卻還是快了不少。
易風陽不免懷疑，她是不是害羞，不敢說出來？不然，怎麽會？這麽快？
“不是，我已經好了。你抱我出去吧。”除夕的臉算是徹底紅了，因為她竟然主動要求一個男人抱她。雖然，這個男人，是被她預訂過的。
易風陽笑了笑，他自然知道除夕的窘迫，倒也沒說什麽，直接就彎腰抱起除夕。其實，比起易風陽的健碩，高大。除夕此刻怎麽算都是小鳥依人，小鳥依易風陽。
依然是皮蛋瘦肉粥，易風陽頗有耐心地一勺一勺喂著除夕。
“燙不燙？”易風陽耐心地問道。
“不燙，很好吃。”除夕微微一笑。
這樣的畫麵真的很和諧，很美。閃電手中拿著一煲雞湯，卻駐足在病房外。轉身，閃電將雞湯直接放到身後的慕容少業手裏，酷酷地說道：“還熱，你吃。”
慕容少業自然也不客氣，從前天開始，他的精神就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現在才稍微放心一點下來，掂了掂手上的雞湯，慕容少業決定祭祭自己的五髒廟。轉頭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要？”
“不要。”閃電果斷地拒絕。
這個答案正好合了慕容少業的意，樂滋滋地端著雞湯坐下喝著。
這已經是除夕不知道第幾次曠課，因為，除夕今天依然上不了課。還有十個人等著救治呢，如果除夕不知道，那是沒辦法，可以不救不治不聞不問。但既然知道了，除夕自然不會放著不管不問。
眼看冰火靈氣越來越多遊轉於體內，行了一大周天，除夕已經可以安然下床，鍛煉身體。
易風陽這幾天都是將辦公室搬到了療養院，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這邊的條件確實好，非常好。樣樣俱全。
除夕坐在公園內神遊天外，就連易風陽走到身邊了都沒發現。頓時，易風陽也沒了玩鬧的心思，隨意的坐在除夕的身邊：“說吧，什麽事？”
除夕不解地蹙眉：“體內的冰火靈氣，似乎更加強大起來了。前幾天的枯竭，現在卻是前幾天幾倍。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它正在壯大。”
易風陽更加不解，功力加深了，不是應該高興嗎？頓時不甚明了的問道：“那不是好事嗎？”
“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除夕悠悠的說道。
“這怎麽說？”易風陽與除夕雖然出自同門，但易風陽練得是外家功夫，所以，對內家功夫不了解也屬正常。
“靈氣越來越多，在我的丹田中脈息中橫衝直撞，雖然暫時能控製得了，但是如果再增多的話，我怕會控製不了。到時候，走火入魔是小，靈體破體而出才是最恐怖的。”除夕不是怕死，隻是武術尚未振興，她仍需努力。
“那就想辦法將它排出體外。”易風陽是門外漢，自然也想的簡單。尤其是聽到除夕說有這麽嚴重的後果，心裏更是咯噔了一下。
卻沒想到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竟然……除夕頓時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想到？易風陽，你真棒。吧唧……”除夕轉過小腦袋就往易風陽臉上親去。
易風陽則是俊臉一紅：“你怎麽不親我這裏。”易風陽無恥的指了指自己的唇上。
“你……我餓了。”除夕決定轉移話題，不再糾纏。
“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易風陽牽起除夕的小手往食堂餐廳走去。
這是一個軍用的療養院，配的都是最好的設配，連餐廳也是。食堂是一家足以與五星級飯店相媲美的餐廳。價格，自然也是足以與外麵的餐廳相較的。
剛走進餐廳，服務員就立刻迎了上來。能來這裏吃飯的人，哪一個是可以怠慢的？答案是，都不可以。因為，這家是軍區療養院，自然不是一般人能進入的。
“想吃什麽？”易風陽打開點餐本，美食一應俱全。
“隨便。”除夕從小就很好喂養，給什麽吃什麽，從來不挑食。
“嗯，那就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這個，就這樣。除夕喝酒嗎？”易風陽再次問道。
“不喝，等會還要辦事呢。”除夕拒絕道。
“辦事的話，喝了酒也可以吧。”易風陽亦是旁若無人地說道。
而一旁的服務員則是羞紅了臉，這辦不辦事的，怎麽就拿到餐桌上來說了呢？頓時，服務員鼓足勇氣問道：“您好，請問還需要什麽嘛？”
“不需要了。”除夕這才覺得自己的話似乎過於曖昧，當即就打發了服務員，開始低著頭沉默不語。
“怎麽了？”易風陽笑著問道，沒想到，他的小夕兒也會害羞，而且，害羞起來竟然這般可愛。
“沒……沒什麽。”除夕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在害羞，在被自己的話說的害羞。當下，理直氣壯的抬起頭，卻不敢看向易風陽的臉，而是開始亂轉。咦……那不是楚紹雲嗎？
易風陽看到除夕的眼神，便知道遇上熟人了。便也轉過頭看過去，卻見楚紹雲正一臉笑意地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瞬間，易風陽的眼神就開始冒火，當初在武術交流會上，他們兩個的親密，不，不是兩個人的親密，而是楚紹雲巴著除夕的情景，易風陽可是曆曆在目。
“除夕，這麽巧，你們怎麽也會來這裏？”楚紹雲笑的很得體，讓人看上去像笑又不像笑。
“是啊，楚大哥，我有一個朋友生病了，就來看看。你呢？怎麽會來這裏？”除夕很有禮貌地回問。
“我也是有一個朋友生病了。”說到這兒的時候，楚紹雲一臉黯然，為戰友。
“楚大哥吃飯了嗎？要一起吃嗎？”除夕很有禮貌地邀請道。
“除夕，紹雲一直都很忙的，你怎麽能讓他浪費時間再多吃一餐上呢？”易風陽怪言怪語地直接拒絕了楚紹雲的一起落座。
“那倒也是。”除夕想想點頭道：“對不起，楚大哥，那就不耽誤你了。”
楚紹雲也知道自己站在這裏肯定會影響某些人的心情，便也不給自己找不自在了：“那行，等大家都有空了，一起出來聚聚。今天，我就先走了。”楚紹雲話說完倒也不含糊，轉身就走。
“你不喜歡他？”除夕笑嘻嘻地問道。
“嗯。”某人黑著臉悶悶地答道。
“為什麽？”除夕追問道。
“因為，他總是盯著你看，而且，你也總對他笑。”易風陽有些委屈，也不見你對我笑得這麽燦爛。
“……”除夕無語，這怎麽像個孩子？
說話間，菜已經上來。兩人便開始狼吞虎咽，絲毫不注重形象問題。這是以前在山上養成的習慣，吃飯要快，洗澡要快，完全就是以一個特級兵來喂養的。
原本，易風陽下山三年，也早就將這些習慣改掉了。但是，跟除夕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露出原本的習慣。而除夕更不用說，還是那句話，這個都市跟我不熟，我沒必要為它去改變些什麽。
滿足地拍了拍小肚子：“好飽啊。”
“嗬嗬，走吧，去散散不，不然就吃不下晚飯了。”易風陽寵溺的說著，便打算牽起除夕的手。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更是覺得這兩個吃貨。坐在這裏的人，每一個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且不論其他，就憑這裏的消費，就不是一般人能來得起的。
也就是說，這個餐廳，其實已經變成一個顯示地位的地方。自然的，大家的吃相那肯定也是很規矩的，很優雅，很紳士的。但是這兩個貨，看上去人模狗樣的，結果，就是兩個吃貨。
尤其是那個男人，居然說要去散步，竟然是為了晚上吃的下飯。嘖嘖……這兩個吃貨，天鵝裏怎麽就進來幾隻醜小鴨了呢？
閃電看著除夕的方向，笑了笑。他們兩還真配，都不拘小節，都不在乎別人怎麽看。
兩人正要離開去散步，卻見兩個人正往他們這條通道走來。問題是，那兩個人並排而走，根本就不給除夕他們離開的位置。兩人倒也不著急，反而重新落座，等著這兩個牛逼的人走過再說。
兩人走過，難得牛逼哄哄，女的高傲地揚起她的頭顱，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除夕正拿起手機想給家裏報個平安，卻被一隻肥手一揮，整隻手機就這樣被甩了出去。
易風陽眼疾手快，忙接住正在飛行當中，即將落地的手機。這個人……易風陽陰沉著臉說道：“道歉。”
“擦，真礙事。”男人看也不看易風陽一眼，徑自就想要往前走去。從他的眼神裏，露出一種名叫鄙夷的的眼神。他看不起這些人。
易風陽頓時就被氣樂了，這個人，怎麽就能這麽沒腦子？易風陽再次擋住正欲離去的男人，咬牙切齒道：“道歉。”
男人陰沉著臉，從自己的公事包中拿出一遝錢，丟到易風陽身上：“夠了吧。”
易風陽雙拳緊握，青筋突起。易風陽是怎麽樣的人？是一個極其驕傲，極其驕傲的人。現在卻被扔了錢在身上？錢？怎麽能是錢呢？他易風陽最不少的就是錢。這個人，竟然敢用這種方式侮辱他？他已經，是個死人。
除夕緩緩起身，走到易風陽身邊，看了看他示意由她解決。彎下腰，一張張撿起地上的錢。掂了掂，大概萬把吧。易風陽隻是靜靜地看著，以他所了解的除夕，今天，他們慘了。
遠處的閃電看到這一幕，看到除夕彎著腰撿錢，一下子就覺得有團怒火在心裏燃燒。他要殺了他們。
楚紹雲同樣沒有離開餐廳，而是在樓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若仔細看的話，就會看到他眼中的憤怒。但是他知道，她不是這麽容易被欺負的。因為，當初島國人都沒能在她身上占到半點便宜。何況這些隻知道狐假虎威的二世祖呢？
男人越加鄙夷地看著彎腰撿錢的除夕，為了錢，還真是豁得出去。看著除夕渾圓的翹臀，男人頓時口水直流，味道應該不錯。一下子，男人的眼神變得猥褻起來。
除夕靜靜地撿起一張張印著毛爺爺投降的百元大鈔，再起身，走到男人身邊：“吃了它，今天你可以不死。”
易風陽笑了，嘴角揚起一抹風情萬種的笑。他就知道，這個男人，觸了她的逆鱗。現在，他倒要看看，究竟，他是怎麽求饒的。
閃電重新回到座位，他知道，若她有需要，第一時間他就會趕到。她想玩，就讓她玩。
而樓上的楚紹雲亦是露著小白牙，他就知道，除夕哪是這麽好相與的人？
男人頓時樂了，像模像樣的掏了掏耳朵，湊近除夕：“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我怕是聽錯了。”
除夕不動聲色依然佇立在原地：“吃了，你不死。或者，我幫你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們聽到了啊？她竟然叫我吃錢。”男人顯然是沒有將除夕放在眼裏，大聲地笑著說道。
“砰砰……”兩聲巨響，男人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隨即又開始暴怒。“你竟然敢對本少爺下手？”
除夕扔掉手上破碎的盤子：“打的就是你，你自己看看那邊。”除夕的手指向餐廳門口，而門口儼然寫著，不準大聲喧嘩。
“你……”男人氣的一隻手開始抖索。
“做人要有點素質，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人家都說了不準大聲喧嘩，作為文明人，你大聲喧嘩也就算了，但是你笑的這難聽，還叫別人怎麽有食欲呢？”除夕直接打斷男人的話，開始義正言辭地說到。
“你這個……”男人顯然是沒有被人這麽打擊過，額上的血漸漸流下，人也像是發了瘋一樣，怒瞪著除夕，卻偏偏說不出話。
“算了算了，大聲喧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除夕一副寬宏大量，觀音轉世的樣子說道。隨即，除夕的臉開始嚴肅陰冷起來：“現在，我來喂你吃你自己甩出來的東西。”
男人開始有些怕了，因為他意識到，這個女人，似乎不是在開玩笑。“你……你敢？”
除夕微微一笑：“你看我敢不敢。”
除夕利落地抽出五張百元大鈔，揉成團，直接塞進男人的嘴裏，不，是直接塞進男人的喉嚨。兩個結果，要麽，吞下去，要麽，噎死。
男人終於將錢吞下：“你們這些混蛋，還愣著做什麽？給我上。”
周圍的保鏢終於反應過來，除夕的動作實在太快，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個女人真的就敢對周家大少動手。
除夕眼神一凜，手上的百元大鈔瞬間飛出去五張，平日裏軟軟的紙幣，此刻卻像是鐵片般，直直飛向五名保鏢，保鏢頓時想是傻了一樣，一動不動。錢飛過他們每個人的左邊臉頰，臉頰劃出一條血痕。而那張錢並沒有因此而掉落，而是直接飛向他們身後的牆壁，百元大鈔，就這樣直直釘進牆裏，沒了大半張。
但凡在看的人，沒有一個不倒抽冷氣的。這是在拍電影嗎？錢還能像武器一樣飛進牆壁。這究竟是誰？什麽時候，江海竟出了這樣一位牛人了？
“我不想殺人，所以，別多管閑事。若非要管，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輕重。”除夕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