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看似為人豪放,不拘於內,其實不然,能坐到仁義堂的堂主,自有其非常之處。正如她所說,鳳凰靠狠,靠拚勁。而她則靠的是頭腦和手段,此刻,她顯然已經意識到了文風的意圖。不過,她不會去說明,在她的心底,也有另一番深摯的想法。
文風也回望了她一眼,笑了笑。而元衝見文風喝幹了酒,也隻好舉起杯子,喝幹了,“李先生,不用太客氣,昨天的事情即使是別人遇到,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對了,惠美還好嗎?”
“恩,她很好,這孩子比較單純,容易上當。是我關心地不夠,我本來打算給她換一所學校的,不過,她不讓。惠美這幾天需要好好調整一下,等過幾天,我再帶著她親自向你道謝!”文風聲音含帶著真摯的關切。
“不用了,李先生,您妹妹沒事就行了。惠美,有您這樣的好哥哥,真是她的福氣!”元衝言語間,眸子裏閃過一道濃濃的傷感。
文風敏銳地發覺了,心裏有些詫異,不過,也沒有深想。他以為元衝是因為他早上去太子道的事情,才這麽說的。
“能有她這樣的妹妹,何嚐不是我的福氣!我不會叫任何人給她傷害的,哪怕一丁點也不行。而給了惠美傷害的人,我會叫他付出慘重的代價,無論是誰!”文風的臉色淡漠下來,屋子裏的氣氛頓時降低了下去。
“我也是!”元衝的心頭突然掠過一個念頭,很莫名的念頭,這三個字令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輕甩了甩頭,“不可能的!”神情又在瞬間痛苦起來。
“元兄,你怎麽了?”文風看著他,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元衝抬起頭,舉起杯子,“來,李先生,我敬您一杯,雖然隻見過您兩次,但是您卻是我元衝最佩服的人之一。最近聽說,天地盟在韓國和外蒙都進展順利,拿下那兩個地方也隻是時間問題。從這點上,我元衝就由衷佩服,咱們雖然是黑幫,但是能打出國門,占據別的國家,那也算是為國揚威!”
“哢!”兩個酒杯輕輕碰了一下。文風笑著回道:“元兄過譽了,這也算是機緣巧合。不過,你說的對,混黑道,不能局眼於現在,要看的更長遠才行。外國的許多幫派,都把勢力伸進了我們國內,這些人明顯是不懷好意的,尤其是山口組。所以,對於一切損害國家利益的人,我們都要驅逐。而我們去到外國,並沒有其他圖謀,也算是禦敵於國門之外吧,防患於未然,總比被動還擊好!”
“不錯!文風說的對,我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日本人,狼子野心!幸虧他們在香港還算沒胡來,不然的話,我帶著我的弟兄就會跟他們幹!”夏兵也附和著說道。
“恩,不過,聽說目前日本的局勢剛剛經過大亂,好象是前幾天日本的兩大幫派才平息戰鬥,這一次吉川會和山口組兩敗俱傷,有一點大家都奇怪,不知道吉川會那位會長圖的是什麽,雖然是夙敵,但是這次屬於是毫無意義,也毫無章法的亂戰,對吉川會的發展並沒有好處。嗬嗬,有機會真想見見這位年輕的藤原會長,看看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鄭浩南也笑著說起來。仁義堂在亞洲也算的上是大幫派,所以作為核心頭目,自然對各國的局勢都有所了解。
在座的,也隻有文風,太子和冷血三人知道真相。黃英對局勢了解不多,聞言一副懵懂的樣子。
文風看了看其他人,笑了笑,說道:“浩南兄,藤原輝是位很講道義的朋友。如果你真有興趣,我可以給你引見。不過,恐怕會和你,及其他人想象的不一樣。他是個很有頭腦的人,不然,也不會把瀕臨滅亡的吉川會拯救回來!”
“奧?文風你認識他啊!嗬嗬,那敢情好,聽說那位藤原會長很英俊的,我也想見上一見!”九妹看了身邊的人兒一眼,就轉頭對文風說道。
挨著她坐的人是夏兵,她喜歡夏兵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夏兵對此並沒有反應。不過,奇怪的是,夏兵也一直沒找女朋友,不然以他的身份,漂亮的女孩呼之即來。九妹現在說,明顯的是想刺激夏兵,但是,夏兵聞言,臉上並沒有變化。
“好啊,這樣吧,過幾天,我邀請他來香港玩一玩,小輝這次也夠累了,也該來散散心了!”文風自然明白九妹的意思,便笑著回道。
鄭浩南看了看文風,眼神若有所思。他們三人之所以被稱為三傑,那是因為在擁有手段的同時,頭腦也過人。此時聽到文風的語氣,不難想象他和藤原輝的關係,而日本的事件和韓國幾乎同時發生,有心人是不難聯想到一塊的。不過,既然是他們知道,文風也不會在意的,因為在座的,都是信的過的人。
“還有俄羅斯白鯊幫的維大利,這次他幫了我很大的忙,不然,也不會這麽順利地拿下內蒙,直入外蒙的。既然要邀請小輝,那麽順便也把他請來吧。浩南兄,夏兄,姐,到時,我就不請別人了,你們是必須來的!當然,還有元兄!”文風略含深意地說道。
聽到文風的話,三人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九妹詫異地問道:“文風,你是說那位年輕的俄羅斯教父嗎?被歐洲黑道譽於歐洲三大教父之一的?”
“恩,就是他了。我們兩年前就認識,現在是很好的朋友!怎麽了姐?”文風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九妹神色平淡下來,看著文風說道:“真令人吃驚,不提藤原輝,俄羅斯的維大利現在可是世界黑道炙手可熱的人物,他率領自己的幫派不但是夙敵狂獅打得連連潰退,而且已經深入了歐洲各國!我剛才是驚異你認識他,不過,我差點忘了,嗬嗬,我的弟弟,現在也可以稱得上是亞洲最年輕的黑道王者了!”
聽到這話,鄭浩南和夏兵也含笑點頭,顯然他們也已經把文風當成了自己的兄弟一樣。元衝眸子裏卻仍然流露著驚訝,九妹說完後,他趕緊說道:“李先生,我元衝一介無名小輩,今天和三位堂主坐在一席,已經是逾越了。怎敢在受邀請,何況,那兩位可是世界黑道都有數的人物。”
“元衝!”文風沒有再稱呼他為元兄,“你記住我一句話,不要看輕自己!你是我的朋友,他們也是,在我的眼裏,大家都一樣。明白我的意思嗎?”
元衝感受著文風真誠的目光,心裏感動,默然點了點頭。
“恩,那就邀請他們兩個吧,這次算是年輕人的聚會。就不再邀請旁人了,不過,咱們到是可以借機去何賭王那邊玩上兩把!”文風說到這裏,不由地想起了陸一凡,“兄弟,你還好嗎?”
“嗬嗬,好啊!”鄭浩南和夏兵都笑了,道上的人,愛酒,愛賭,也是人之常情。
“浩南兄,你對關山月關堂主,有什麽看法?”文風吃了一口菜,問道。
“關堂主是我很佩服的一個對手,如果不是我們突然襲擊,再加上那時關堂主並不在香港,我想,拿下銅鑼灣難度會很大。說句實話,我和山雞,天二必須經過全力防守,才能抵擋地住他們的攻擊。不過,現在,銅鑼灣局勢已定,最近我們之間的爭鬥倒少了,大家都格守界線,隻要我不前進一步,他目前是不會進攻的。關山月要掌管洪興的大局,如果全心攻我,恐怕我很難抵擋。”鄭浩南說起自己的對手,眸子裏深深的敬意,即使對著元衝,也絲毫沒有掩飾。
“恩,你對關堂主佩服,想必他對你也很欣賞,做對手能做到這一步,也是一種境界!那麽,浩南兄,夏兄,還有元衝,姐,你們對目前香港的局勢,又作何推斷呢?”文風接著問道。
“看似平靜,其實暗湧如流,不過,那股暗湧不露出來,誰也看不清楚。”夏兵感歎地回了句。
“文風,我們三個的見解一樣,現在三大幫派,也隻有你的天地盟內部最安定。我們仁義堂,和洪興內部不穩定,是大家都知道的。不過,這些不穩定因素,應該不會爆發。外界實力進不了香港,但是香港的平定,也持續不了多長時間了,畢竟涉及的利益太大。怎麽,天地盟有意南進嗎?”九妹露出正色,平靜地說起來。
“南進!姐,不瞞你說,如果我鬆一下口風,整個洪興幫就會是我的,但是別人給的東西,我不會要。而且我的道路,不需要別人去安排!”文風看了看九妹,聲音裏含帶著巨大的決心和自信。
“哦,我明白!”九妹點點頭,她笑了笑,接著問道:“文風,你打算拿斧頭幫怎麽辦?”
幾個人聞言,都流露出關心的表情。
文風看了看他們,輕輕搖晃了下手中的酒杯,然後把酒都倒在了盤子裏,“如果斧頭幫是這杯酒,那麽,它就會像這杯酒一樣,再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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