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都平靜的時候,包括這個世間,都在顫抖。燈光,在滿地鮮血中搖曳起來,釋放出恐怖而詭異的色彩。在那暗紅的血泊裏,已經流成河的血泊裏,靜靜地躺著幾十個身裝黑色西裝的青年,他們有的手裏,還握著刀,有的刀已經滑落在地上,和血裏。他們有的依然睜大著眼睛,似乎在努力看著屋頂的光明。他們有的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累了,想好好地歇上一歇。

剩下的人幾乎都在顫抖,眸子裏幾乎都流露著驚駭的目光,有一個人竟然昏倒在了地上,而保護著他的幾個青年,呆呆地看著前麵,忘記了去管他。隻有兩個人沒顫抖,他們的手裏,依然提著耀眼的鋒芒,森冷殘酷,觸目驚心!

這時,稍稍站得靠前的人動了,後麵的人也接著動了,他們慢慢地向前走去,前麵,五米開外,正站著三個人。木村正在其中,他看到文風和冷血走來,直覺得腿有些發麻了,因為他覺得麵前站的不是人了,而是死神!三十多個飛雲幫的精英,居然在半個小時,被人斬殺怠盡。在那超強的身手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這讓觀戰的人,又如何能不驚訝。

“你,你們要幹什麽,D,你們兩個給我上!給我上!”木村終於露出了真正的麵目,自詡堅強的人,終於露出了軟弱的一麵。

那兩名保鏢比他鎮定許多,聞言略微遲疑一下,就慢慢地走上前來,他們的手裏,已經多了兩把刀。

文風停住步子,彎刀輕甩,血順風而下,然後,快速地抽回了腰間。冷血提著劍迎了上去,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喝一聲,猛地衝了過來,但他們是單手提刀,因為另一個肩膀受了傷,行動不便。

冷血麵色平淡,眼睛連挑都沒挑,任由那兩把刀一左一右砍來,眼看離他還有兩尺的時候,他的手動了,那把軟劍快速地提起,身子彎曲,但是劍尖筆直,穿過一個縫隙,迅疾地插在其中一人的心口。那人疼得嘴裏歪,一口鮮血直接噴出,正好噴在了旁邊一人的臉上。而這人,胸口殷紅一片,也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被他噴了一臉的人,登時大驚,哪裏還顧得上手裏的刀,何況血也濺進了他的眼裏,他的手不由地鬆開了刀,伸出去抹臉上的血。在這分神的一刻,冷血的劍再度攻出,在他的眉間上輕輕一點,又如同蜻蜓點水一般離開。那人疼哼一聲,頹然倒地。

木村見狀,徹底得被驚呆住了,眼睛直直的,露出不置信來。他怔怔地望著地上,自己的屬下們,那些人一動不動了。他自己直覺得被渾身的恐慌包圍,終於,過了一會兒,他大叫一聲,轉身向後跑去。可是,隻跑出幾米遠,他便停住了,也安靜下來,因為他的脖子裏,出現了一把冰冷的尖刃。

“別,別殺我!”木村感覺著脖子間那種徹骨的冰涼,神情一下子清醒過來,可是他看著那鋒刃上依然殘留的,閃著紅暈的血跡,眸子裏露出了更為害怕的神色。

“放心吧,木村先生,我們不會殺你的,因為離了你,我們還離不開這裏!”文風慢慢地走過來,看著他說道,並且示意冷血把劍拿開。冷血依言,把劍收了回去。

“好好,你們怎麽說,我就怎麽辦!”木村完全陷入了震驚和恐懼之中,顫音回道。

“很好,那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不久留了,謝謝木村先生的盛情款待,他日必當還報!”文風一拉他的肩膀,往前一退,木村差點跌倒在自己的手下身上,嚇了一跳。

“承俊,招呼你的人,抬起樸公子走吧!”走到劉承俊身邊,文風輕聲說道。

劉承俊聞言,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看著文風,流露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欽佩,“是,李先生!喂,你們幾個,精神精神,抬著公子,趕緊離開這裏!”他朝著自己的手下喊道。那幾名手下也清醒過來,看著文風和冷血的目標,更多了敬畏,他們抬起樸智星,準備向外走。

就在這時,兩部電梯的門突然開了,嘩啦拉進來許多黑衣青年,而且手裏都拿著刀。當頭一人先看到了木村,驚訝地問道:“木村先生,您怎麽了?”

“他沒怎麽,隻要你們配合,他就沒事情,退後,給我把電梯讓出來!”文風沒等木村說話,就直接回道。那名頭目自然能看出門道來,剛才他隻看了木村,沒看清地上的人,這會兒也看到了,臉色不由地大變,不光是他,就連跟著他上來的手下們,也是一臉驚駭。

“木村,快點叫你的人閃開,不然的話,你恐怕去和你那些地上的手下一樣,我想,那樣的局麵是你和我都不願意看到的吧!還有,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一件事情,小井已死,因此,你是這裏當之無愧的幫主了。不過,能不能當上這個幫主,就要看你現在怎麽做了?”文風見那些人猶豫不決,便對身前的木村說道。

木村聞言,眼睛一亮,沒怎麽想,便趕緊吩咐道:“你們快退後,按他們說的辦!”

那名頭目看到木村的形勢,又聽到他的吩咐,怎敢不聽從,他朝後一揮手,那幾十名小弟就快速地退向了走廊另一邊。文風等人,押著木村進了電梯,但飛雲幫幫眾虎視耽耽的環視下,關上了電梯的門。

下到一樓,電梯一開,門口早已經圍著三四百人,最前麵是三幾個帶頭的青年,其中一人冷冷說道:“放了木村先生,我們放你們走!”

文風打量一下,微微一笑,回道:“如果不想讓木村受到傷害,叫你們的閃開一條路,如果不然,小心我槍下無情!”因為預料到了下麵的情勢,文風在出電梯時候,已經拿出了一把槍,頂在了木村後腦上。

劉承俊等人也拿出了準備好的槍,小心地戒備著,他的額頭已經出了汗,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緊張是假的,但是緊張的同情,要能自己控製自己,能保持沉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