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白色的世界裏,一架軍用直升飛機,迎著風雪升騰而起,在空中盤旋幾下,就向南飛去,穿越漫天的白雪,漸漸消失在黑夜裏。一路無話,經過幾個小時的高速飛行之後,這架飛機出現了深圳一個軍用機場上空,過了一會兒,便降落了下來。

飛機停好後,文風和無情,鐵手從機艙裏走了下來,離飛機不遠的地方,已經有一輛越野軍車等候著。車前站著一個連級軍官,車上坐著司機。那人見文風走近,敬了個禮,說道:“已經準備好車了,請先生上車吧!”

“謝謝,請轉告你們團長,就說我改日必定重謝。我回香港還有急事,就不多留了!”文風麵色嚴謹,說完後,就直接上了車。無情和鐵手坐到了後麵。司機按了下喇叭,轉一彎,就開出了機場。

車開上深圳繁華的街道,雖然已經近午夜,但燈火通明,熱鬧程度比香港也不遜色。但文風三人卻無心觀賞,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半個小時後,這輛軍車順利通過了去香港的免檢通道。又經過一路急馳,這時軍用越野的性能把張顯了出來,兩個小時後,淩晨一點多,越野車出現在了尖東的沿海公路上,又過了一會,遠洋集團的大廈,已經出現在了眼界裏。

車停好後,司機告一聲別,就立即返回了深圳。軍隊的紀律一向嚴格,所以文風客氣地說了幾句,也沒做挽留。進入遠洋集團大樓,坐電梯上到頂層,踏入走廊,遠遠地就聽到了包萬生發脾氣的聲音。

文風來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前,隻見包萬生正又急又怒地拍著桌子,嗬斥著站在屋子裏的幾個下屬,那幾個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這時,包萬生的那個助理是麵朝外的,他突然看到了文風,趕緊說道:“董事長,李先生回來了!”

“在哪兒?小風在哪?”包萬生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急切地問道。

“包先生,我在這裏!”文風說著話,邁步走了進去。

“小風,你可算回來,這群笨蛋,連點有用的消息都找不回來!”包萬生是真的著急了,舉止有些失態,他跑出來,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不過,他能有這樣的真情流露,也說明他對自己女兒的珍視程度。

“包先生,你先別急,先坐下。我已經派出人去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信兒的!”文風邊安慰著,邊扶包萬生坐回了椅子上。

等包萬生坐下後,文風看向吳助理,問道:“警局那邊,有什麽信息沒有?”

“警署隻查出了小姐最後露麵,是在銅鑼灣,據分析,應該是從機場回來的路上,不過,後來就不確定了。”吳助理利落地回答。

“哦!好了,吳助理留下照顧包先生,你們其他人下去吧,都辛苦了,去休息吧。不過,這件事,不要傳出去,以免引起媒體的注意!”文風聽完,朝屋子裏的其他人說道。

那幾個人聞言,輕鬆不少,恭敬地回道:“李先生放心,我們明白!”說完,幾個人就退了出去,最後走出去的人,還輕輕地關上了門。

“小風,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婉兒也沒得罪過什麽啊,我也想到了容建成父子,但是警察們去調查過了,他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自己,一個在療養,一個在公司。可是,除了他們,還會有誰啊!”包萬生稍稍平靜了一些,憂心重重地說道。

文風想了想,回道:“包先生,現在說一切還都早,您耐心的等一下,我找的朋友,應該很快就有信兒了。”

果然,文風的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急促地響了起來,幾個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的手機,文風拿起一看,立刻按下了接聽鍵,急切地問道:“姐,情況怎麽樣?是不是那人做的?”

“小風,我和浩南,還有夏兵派出所有的關係去調查,但是怕引起青眼的注意,所以收效甚微,至於是他做的嘛,這點沒查到。估計就是他做的,也會相當隱秘。但是我們調查到另一個情況,不知道和這事有沒有關係。”電話那邊正是仁義堂的九妹,文風在來之前,先給太子打了電話,接著就是給九妹,畢竟她和青眼隸屬於一個幫派,雖然兩人有隔膜,但是手下的人應該有相熟的,所以,想到這點,文風就打給了自己認的這個姐姐。

“姐,你說說!”文風聞言,趕緊問道。

“是這麽回事,我手下一姐妹和青眼手下的一個小頭目有點關係,據那個小頭目說,銅鑼灣警署的朱天林昨天下午,去中環仁義堂的分部,找過青眼,兩人談了很長時間。而昨天夜裏,青眼是去了他自己在中環一幢高層裏的公寓,據另外的眼線說,朱天林是和青眼一起。我記得這人和你有些過節,你看,這件事情是不是和包小姐失蹤的事情有聯係?”九妹把情況描述一下,聽聲音能覺察出她對這件事的重視。

文風聽完,心裏一驚,他敏銳地感覺到,朱天林和這件事絕對有關係,事不宜遲,當下,文風趕緊問道:“姐,這兩件事肯定有關聯!對了,你快告訴我,青眼的那幢公寓在哪裏?”

“哦,在中環,小風,你確定嗎,中環可是青眼的地盤,要不我帶人過去一趟!”九妹關切地回道。

“不用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必須去麵對!好了,謝謝你姐,改天我再當麵道謝!先掛了!”文風說完,沒等九妹回話,就直接掛斷了手機。

包萬生見狀,騰得站起來,著急的問道:“小風,是不是有婉兒的消息了?她在哪裏,有什麽事情沒有?”

“包先生,現在還不確定,但八九不離十。您先別急,我這就帶人過去,您耐心等一下,有事情我會給您打電話吧!”文風說完,直接向外走去,無情和鐵手趕緊跟上。包萬生想追出去,但被吳助理拉住了。

“太子,立刻帶上二十個精銳,去中環,並通知碼頭裏的弟兄們,隨時待命!”文風走出電梯,掏出電話,邊吩咐邊急切地走著。

“好,我知道了,風哥,我現在就在尖沙咀,您在哪裏,要不要過去接您?”太子很利落地回答。

“我在遠洋集團總部,好,你們過來吧!”文風說完,就掛斷了手機。拿起來,想給蔡琳打一個,詢問下朱天林這幾天的情況,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把手機穿回了口袋。

十幾分鍾後,文風三人坐上了太子開來的車,另外十幾名手下,乘坐著兩輛黑色的子彈頭。三輛車如風卷殘雲一樣,向南急速駛去。找到九妹所說的那幢高層時,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文風的臉色愈發凝重了,一行人向樓裏走去,大樓管理員要攔,被鐵手一拳就打昏在地上。

上了電梯,直上二十層,看著電梯的指示燈往上攀升,文風心裏的急切感也到了極點。好不容易,電梯的門開了,這一層有是單獨的大公寓,據九妹說,是青眼為一個情人買下的,平時的時候,青眼都住在這裏。

一行人,腳步急促,穿過走廊,向裏走去。一個雙扇的木製房門出現在了眼前,門口有兩個正在打盹兒的小混混,兩人聽見腳步聲,轉頭看去,立刻露出驚訝的神色,正要喊叫,半空裏,卻突然出現了兩道耀眼的白光,就見那兩人的喉嚨處,鮮血立現,連慘叫都來不及,就軟軟地倒下了。

來到門前,文風已然從身後拿出了一把戴著消音套的手槍,啪啪兩聲輕響,門鎖就被打爛了,鐵手上去,把門用力推開。走進去,隻見是一個麵積很大的,客廳,有一條樓梯通往上麵一層,這是幢複式兩層的公寓,一層的房間也很多,客廳裏,有幾個混混正打著紙牌。見到這麽多人進去,那幾人大驚,其中一個站起來問道:“D,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文風此時心急如焚,二話不說,上去就抓去了那人的領子,一把將他提了出來,那幾個混混大驚,從地上提起了刀,就想砍過來。無情和鐵手,早已經衝過去,那幾人隻發出幾聲微弱的痛呼,就被製住了。被文風提著的那人大駭,但仍然強硬地罵道:“草,你們知道這是誰的地方嗎。D,這是我們青眼大哥的公寓,我們是仁義堂,快把我放下,不然,滅了你們!”

聽他這麽一說,文風直接拿槍指在了他的頭上,那混混立時蔫了,顫顫地說道:“大哥,您別開槍,我剛才是胡,胡說的。您別見怪,千萬別殺我!”

“可以,告訴我青眼在哪裏,你們昨天上午是不是綁了一個女人?”文風沉聲問道。

“沒,沒....”那混混回答著,眸子卻忍不住撇向了樓上。

“啪!”他的眼神還沒回過頭,就聽得一聲脆響,小混混的太陽穴上,立刻就出現了一個血洞,暗黑色的血瞬時流了出來。嗵一聲,他倒了下去,眸子裏的神情都沒來得及變化。

文風收起槍,連看都沒看地上的人,輕輕走過他身前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浪費時間,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活的機會隻有一次,可惜你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