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扶林,位於香港港島的西部,是一個橫跨中西區及南區的地域,北至摩星嶺及半山區,南至香港仔,是香港島的市郊部份之一。著名的香港大學就身處於這一區域,這所聞名亞洲的大學,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

秋日的上午,陽光依然明媚,微風習習,雖然已經有了淡淡的涼意,但置身於這樣的環境裏,也叫人感到心情舒暢。尤其是陽光打在臉上的時候,那溫暖的氛圍滴滴滲透,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開著車,行駛在風景秀美的郊區,一路上感受著自然之聲,讓人的心寧靜,陶冶著心靈。

上午九點左右,一輛銀色的瑪莎拉蒂跑車,慢慢地劃過一條瀟灑的弧度,開進了香港大學古樸而又靚麗的校園。小馬路上不時有轎車穿行著,來來往往拿著書籍的青年男女也非常之多,路兩旁是大片的綠地,清雅的花草,和別致的座椅,而且遠遠地還能看到假山和噴泉。校園的局勢很開闊,高聳的中西結合樓宇錯落有秩,看上去氣派又不失典雅的學究之氣。

主樓是一幢十幾層高的現代化大樓,前麵的廣場上停著為數不少的車輛,進進出出的學生和教師也漸漸地多起來。那輛銀色的瑪莎拉蒂跑車,已經開到了這個停車廣場,找個靠邊的空位停下。收起敞開的天棚,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男子,上身穿淺灰色休閑西裝,下身上筆挺的黑色西褲,身材修長,頭發隨風輕揚。他麵色白皙,目光明淨溫和,尤其嘴角的那一縷微笑,就像溫暖的陽光一樣,仿佛能夠穿透人的心靈。這個男子正是文風。

文風下來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但這些人的目光並沒有狂熱,隻是很平淡的打量一下,就繼續走自己的路。文風抬頭看了看大學主樓,又看了看表,然後向四周望去。這時候,有一個身穿校服的女學生正好,從他身邊走過。

“哎,同學你好,打攪你一下!”文風朝著她,禮貌地說道。

那女生停下步子,看了看文風,很客氣地回道:“您好,先生,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哦,嗬嗬,我也是香港大學的學生,學姐不用客氣。”文風悠然一笑,說道:“不過,前一陣子我有事情耽擱了。所以現在才來報到。我是第一次來這裏,所以很多地方都不熟悉,我是想問一下,中文學院在什麽地方?”

“哦。中文學院,不遠,在主樓的後麵。走吧,我就是中文學院二年級的學生,來主樓辦點事情,你跟我走,就行了!”那女生表現地很熱情,大概是聽到是同學院的緣故。

“那太好了,謝謝學姐!”文風笑著回道,然後,跟在了女生的身後。

那女生笑了笑,說道:“都是一個學院的,不必客氣,聽口音你是內地的吧。”

“恩,是的,學姐好象也不是香港的,不過,我聽不出你的聲音,到底是哪裏的。”文風和她邊走邊聊,慢慢地了解著情況。

很快,幾乎十幾分鍾之後,一幢三層的歐式建築就出現在眼前,通長的平頂,半圓口窗戶,正門最上麵的頂是歐陸風情的鍾樓,那鍾樓上四麵都鑲著大表,很清晰地走著字。這樓不高,但很長,占地麵積不小,遠遠看去,有股古樸的肅然之氣。

“文風同學,你要去的講堂在二樓東麵。門口有標識,你上去之後就能看到,我們講堂在一樓,我就不陪你上去了。”那女生指了指二層,說道。

“恩,學姐你去忙吧,我自己就可以了。今天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還要找老半天呢。”文風笑著回道。

“客氣了,這又不算什麽事情。都是同學,說不定哪天我還要你幫助呢,例如去內地旅遊了,嗬嗬,可以找你做向導呢。”那女生看起來脾氣很開朗,說話一笑一笑的。

“好啊,歡迎學姐去我們內地旅遊,好了,學姐,你趕緊進去吧。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吃飯,以示感謝,相見也是緣分嘛。”文風回到學校,似乎又回歸了那寧靜溫馨的氛圍,在毫無戒心的坦然交談中,心情也感到由衷的輕鬆。

“好!那我進去了,你也趕緊去吧,從後門進去就行,不用說話,找個座位隨便坐下就可以了!”那女生囑咐一句,擺擺手,就朝一層走去。

文風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後,看了看眼前的樓,又回身看了看四周,他的雙臂敞開,仰頭向天,心裏自語道:“香港大學,我來了!”然後,他整整衣服,邁步向樓裏走去,上了二樓,走在鋪設著地板的樓道裏,他靜靜地尋找著學著自己專業的字樣牌,

路過了兩個大講堂,第三個講堂門口,遠遠地就能看到中文係專業的標識。文風走到後門,可以看到裏麵是一個很大的階梯教室,此時已經坐無虛席,隻有最後一排剩餘著幾個位子。講台上,一個戴著眼鏡的老者,正在**四溢地講解著。

文風輕輕地推開後麵的門,在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走了進去,然後在最後一排坐下來,隻有身邊的那個男生詫異地看了看他,別人似乎都沉浸在教授的講座之中。文風稍稍打量一下整個教室,就看向了大黑板上,上麵寫著幾行龍飛鳳舞的大字:宋神宗時期的文學,其鼎盛到何種程度?及主要人物,還有文學和政治,以及曆史的關聯。

至於這一段曆史,文風自己也是最喜歡的,所以有一定涉略。但是,在這位老教授的講解之中,他的心神也慢慢地收斂,並沉浸於其中了,思緒隨之開始起伏。曆史,往往就是在後人的敘述和爭議之中,才能體現它的精彩之處。曆史的本身蘊涵著無盡的魅力,但需要人為的開發,就如同考古。

“宋神宗,北宋第六代皇帝,即位後,由於對疲弱的政治深感不滿,且他素來都欣賞王安石的才幹,故即位後命王安石推行變法,以期振興北宋王朝,史稱王安石變法,又稱熙寧變法。由於改革操之過急,不得其法,最終失敗收場,不過神宗還是維持新法將近二十年。

我個人認為,他是贏弱的宋代諸皇中,最好的一個皇帝,他有抱負,勵精圖治,想滅西夏,惜壯誌未酬,於元豐八年飲恨而歿,享年三十八歲。可謂英年早逝,這其中有許多曆史的遺留因素,有多重的複雜原因。例如當朝太後和其所代表的守舊勢力,而這守舊勢力中,就要涉及中國古代史上,兩個著名人物。一個是蘇東坡,一個是司馬光!

這兩個人,文學上是巨匠,和王安石不相上下,尤其東坡盛名!但是,在政治上,在富國強民的國策上,他們是守舊派中的傑出代表,是頑固不化的人,在這方麵,我認為,他們是犯下巨大錯誤的,在一定程度上,促就了變法的失敗。

當然,主要失敗的原因還是歸於神宗,他個人的軟弱動搖,使得王安石的努力化為烏有,王安石,是我畢生最推崇的人物。北宋傑出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學家、改革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在北宋文學中具有突出成就。其詩“學杜得其瘦硬”,長於說理與修辭,善用典,風格遒勁有力,警辟精絕,亦有情韻深婉之作。著有《臨川先生文集》。

大家下去之後,可以細看看。我講這些的道理。就是想向大家傳授一個理念,學文必先讀史,你要研究一個人的詩歌文學,必須先要了解一個人的生平,及他所處的那個大背景,是什麽樣的背景和故事,讓他們寫出各種各樣風格豐富的文字呢,這和曆史有很大關聯。所以,知其文要知其人,而知人要知其身後曆史,這就是我今天最後的結束語!謝謝大家,今天的課到此結束!!”那位老教授講完後,臉上的表情也恢複如常,他語重心長地說了幾句後,向學生們禮貌地彎下彎腰。

這就在一刻,震耳欲聾的鼓掌聲響了起來,上百名學生一起站起來,目光裏含帶著崇拜,和深深的敬意。在學生們的掌聲裏,老教授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他的步子沉甸甸的,他的背影那麽蒼茫,如山一樣,也許,他是像曆史走去。也許,我們每個人本身就置身於曆史的浪潮之中。

老教授走後,學生們開始散去,大學的課不比高中,是全天候的。大學麽,上午的時候頂多一兩節課,而且還可以選修,在一定程度上,發揚了自由。更何況是香港大學這樣的學府。文風沒有站起來,任由別人的學生經過他的身後,他在靜靜地回想老教授的話,那番話,在他的心裏也引起了深深的共鳴。

過了一會兒,講堂裏的學生幾乎都走完了。坐在文風前麵的是一個短發女生,她收起做的筆記和書,穿進挎包,站了起來。而當她轉過身,要向外走去時,大概是不經意地看到了身後的人,而就是這不經意,卻轉變為了驚訝。隻見她的身體停住,麵朝文風,眸子裏先是驚訝不已,接著,慢慢地出現了一種喜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