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好後,轉身麵向了來賓。隻見左邊是一個年輕男子,二十幾歲年紀,長相還算英俊,身穿筆挺的白色西裝,此刻,他的臉上難以抑製地掛著笑,眼睛看著身旁的佳人,目光裏隱隱放著貪欲。

右邊站著一個堪稱絕色的女孩子,她身穿天蘭色的禮裙,脖子裏戴著閃爍的鑽石項鏈,麵色白皙,肌膚如玉,秀發如雲,腰如細柳,體態玲瓏,柳葉彎眉,杏核眼,櫻桃小口,含帶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像雪一樣,聖潔但並不寒冷。不過,此刻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眸子微微低著,沒有一絲浮動。給人的感覺很淡漠,似乎這大廳裏的熱鬧氣氛,在她身邊隔絕一樣。

“今天的男主人公各位都熟悉,他是上海齊氏集團的總經理,你看他穿著得體,招人注目,風度翩翩,英武不凡,而且個頭魁梧,精神飽滿。再看我們的女主角,這位美麗的小姐正是趙誌英,趙董的寶貝千金,看她含情脈脈,滿麵春風,滿懷喜悅,她用一雙慧眼找到了如意郎君,將來成家立業,一定幸福美滿!各位來賓,讓我們再次以熱烈的掌聲,對兩位新人表示祝賀!”司儀熟練而做作地接著講了起來,左邊的男子正是齊揚,他倒是一副滿意的樣子。

大廳裏的客人們望著男女主人公,尤其是看著後者,也有的露出了詫異的色彩,但很快掩飾過去,一起鼓起掌來。在靠近禮台的一個大桌子上,幾個人中年男女正襟而坐。當中是一個麵色有些蒼白,看上去有些虛弱的中年人,不過,他眉宇黝黑,隱隱含帶了一絲霸氣,和他此時的虛弱體現在一起,有種極不協調的感覺,如同暮色落下一般。

在這人的右邊,坐著一個徐娘半老的女子,三十多歲年紀,打扮的有些豔,但氣質也不俗,身材挺火辣。在這人的右邊,坐著一個麵色嚴肅的中年男人,盡管臉上掛著笑,但叫人看了仍然有些不舒服。他雙目有神,正看著前麵,在他的身旁,坐著一個打扮得體的婦人,也看著前麵,臉上帶著慈祥和關愛。

“下麵,舉行第一項儀式.......第二項儀式......下麵是第三項儀式,也是整個儀式過程中最重要的一環,那就是互換訂婚紀念物。請齊揚先生為我們美麗的趙若寒小姐,戴上精美名貴的鑽戒——”司儀洋溢地說著,對齊揚做出了請的姿勢。

齊揚那一臉得意的笑,在麵向趙若寒時,立刻換上了溫柔的表情。趙若寒無動於衷地轉過身子,看都沒看他,臉上的淡漠已經到了及至。

“請趙小姐抬起自己的左手,然後伸出去!”司儀見趙若寒沒動靜,隻好主動說了出來。

趙若寒聞言,似乎有些麻木,像個木偶似的抬起了手,她的眼睛裏不帶任何色彩,一絲波動也沒有。不過齊揚可不管這些,他興奮地從上衣兜裏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精裝小盒,打開,立刻出現一個晶瑩閃爍的大鑽戒。

“各位請看,齊先生手拿的這玫超大克拉的鑽戒,流光異彩,晶瑩剔透,象征著他們兩位的情感將如同這光芒一樣,光彩奪目,幸福美滿。齊先生,請吧!”司儀誇張地說著,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

齊揚聞言,故做溫柔地看了趙若寒一眼,然後輕輕抬起她的手,另一隻手拿著鑽戒,就要戴上去。

“很浪漫的場麵,不知道兩位,是否介意我近距離觀看一下。”就在這時,一個很平淡但很清晰的聲音,不合適宜地響起在了不遠處。

齊揚一楞,手也停住了,回頭看了過去。趙若寒也是一驚,回頭看去,臉上卻瞬間露出了激動的神色,她猛地收回手,那枚鑽戒在劃過一條直線,落在了地毯上,滾了幾下,就不動了。

大廳裏的眾人也紛紛回頭望去,隻見一個身穿淺色範思哲休閑裝,身材修長,長相儒雅帥氣的年輕男子,踩著紅地毯正慢慢地走了過來。他的嘴角洋溢著微笑,就像陽光一樣溫暖迷人。眾人看著他,眼睛裏露出了濃濃的迷惑。而靠近禮台的那張桌子上,那個麵色嚴肅的中年人,眸子裏卻閃過了一道驚色。

“你是誰?齊先生和趙小姐正在舉行訂婚儀式,請不要打攪!”走到半途,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人,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沉聲說道。

這時,在大廳的周遍,也有不少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警惕地望了過來。文風是自己走過來的,冷哲和小櫻,冷血追命,正站在門口。

“哦,請問,你是在問我嗎?”文風笑著走進他,目光清澈而溫和。

那中年人顯然很不習慣,在他的目光逼視下,猶疑了一下,才回道:“不錯,就是說你。你是幹什麽的,告訴你,這裏可不是你鬧事的地方。”

“哦,我不是來鬧事的,另外,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不是青幫的狗,你還是趕緊坐下,不然,後果自負!”文風話音很冷,但臉帶笑容,這話,是貼近那中年人說的,僅他們兩人能聽到。

那中年人聽得臉色連變,張了張嘴,最後恨恨地坐下了。文風輕拍了拍他的肩頭,笑著說道:“你是個聰明人,可惜世界上像你這樣的人不多!”

大廳裏的眾人看得奇怪,有不少人小聲地議論了起來。此時,文風已經轉過身子,繼續向前走去,對眾人的目光視若不見。

“你是誰?為什麽來我的訂婚宴會搗亂?”齊揚終於忍不住了,臉色陰沉起來。

文風已經走近了禮台,在還有五米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淡淡地說道:“我是來找我的女朋友的,我想當麵問她一個問題,很恰巧的是,她就在這裏,所以,不得不打攪一下了。”

“你的女朋友,是誰?”齊揚臉色愈發陰沉,眸子裏光芒連閃。

文風笑了笑,不再理他,轉頭看向了臉色激動的趙若寒。文風輕輕地走了過去,柔聲說道:“既然不願意,又何必勉強自己。你寧肯自己一輩子不幸福,也不願意告訴我。難道,這樣我就會幸福嗎?若寒,我來了!”

這最後一句話,如同一陣猛烈的旋風,襲卷了整個大廳,不少人驚得站了起來。最前麵那張桌子上的兩個中年男人,也露出了驚色。那個臉色蒼白的中年人,更是情緒浮動起來,不住咳嗽著。

趙若寒聽了文風的話,眼淚奪眶而出,身子急顫起來。文風靜靜地走進她,伸出手把她輕輕摟進懷裏,接著說道:“好了,若寒,別哭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叫人給你傷害了,傻丫頭,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你知道嗎,如果我再晚知道一刻,會是什麽樣的後果。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以解決的,而你這丫頭,卻偏偏選擇了最傻最笨的方式!”

文風溫柔地說著,伸出還憐愛地撫著她的頭發。而這一切,都是在大廳裏,上千人的注目下進行的。那些人不由地睜大了眼睛,嘴巴張的大大的。當然也有人憤怒了。齊揚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正要走過來。就聽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來:“你是什麽人,放開我的女兒,快放手!”

文風聞言,輕輕地鬆開趙若寒,溫柔地為她擦拭著眼淚,眼神裏充滿愛意。他似乎沒有理那人的意思,全神貫注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兒。趙若寒慢慢地停住了哭泣,眸子裏也恢複了神采,但此時,在眾人的注目下,她的臉通紅起來,“文...”

“噓!”文風伸出手指輕輕地放在她的嘴上,“什麽都不要說,什麽事情我都會解決的。你隻要告訴我,要不要跟我走,你能夠放下所有的一切,跟我走麽?”說完後,文風的目光裏,溫柔而期待。

趙若寒向前麵的那張桌子看了看,微微猶疑一下,然後看向文風,用力點了點頭。文風心下感動,再次把她輕擁入懷。

“我可以提供給你的,隻有話語,隻有雙手和懷抱。也許,這並不是你的需要,你會拒絕嗎?我無法陪你去富士山看雪,我的實力不允許,所以我不想空泛地承諾。我隻能陪你,在居住的小屋前,踩出一道道,歲月的痕跡。

親愛,城市的自駕車裏沒有我的座位。公車上有我匆忙而凝結的身影,它低微不再瀟灑。親愛,米和麵粉是我送給你的玫瑰,你可願,在油鹽醬醋的烹炒下,聞日子的香味.......”一陣低沉溫情的聲音響了起來,趙若寒依偎在文風懷裏,眸子晶瑩再現了。

“D,你到底是誰?放開若寒,那是我齊家的兒媳婦!”那個麵色蒼白的中年人,也站了起來,表情暴怒。

文風放開趙若寒,拉著她的手,輕輕轉回頭身子,淡淡地看了那麵色蒼白的中年人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先前問話的中年人身上,“你就是若寒的父親?”

“不錯,我就是趙誌英!”趙誌英麵色嚴謹,威嚴地回道。

文風看著他,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道:“你不配做若寒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