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靠在柳如雲懷裏,隻覺得哀傷如夜色一樣襲來,不能自製。隱藏在心底的情感,被那首詩,或者說被柳如雲的溫柔引燃,如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他心態雖然被事件強迫的成熟起來,但畢竟還隻是個十七歲的少年。有些話,不能對父母說,怕他們擔心。也不能對朋友說,那樣顯的太脆弱。所以有些事情看似簡單,實則很難。要忘記一件事,尤其是感情方麵的,那幾乎不可能,隻能淡漠而已。對於重感情的人來說,一份真心付出的愛戀,不亞於付出了靈魂。
他偎在柳如雲懷裏,柳如雲則像愛人似的,輕撫著他的頭發,手指的動作輕到不能在輕,柔到不能在柔。他沉浸在這份溫柔裏,不要故做堅強。柳如雲也陶醉於這種感覺,她的眼神裏充滿柔和的色彩......
“咚,咚,咚!”在這時,卻突然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對於沉浸中的兩人來說,像是驚雷一樣。文風迅速的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居然靠在柳如雲懷裏,臉難得一見的紅起來,趕緊閃開,直起了身子。柳如雲也回過神兒來,想起自己剛才的動作,臉也不禁紅起來,在柔和的燈光照射著,有種說不出的嫵媚,但不妖冶。文風頓時看的一呆。
“咚,咚,咚!”門又響了,“柳小姐,菜和紅酒上來了。”原來是服務員。
“哦,你端進來吧。”柳如雲偷眼看看文風,小聲回道。文風的眼睛卻早已轉到別處,思緒卻飛回了剛才的瞬間,“好香,她的懷裏好香,好柔軟...”文風想著有些癡了。說實話,這還是文風第一次和異性親密接觸,即使和小玲,也僅僅拉過幾次手。
“文風,快坐下吧,菜上好了。”柳如雲柔聲叫他。文風回頭一看,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幾道菜,和一瓶紅酒。服務員已經退了出去。他走過去坐下,柳如雲給他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紅酒。“如雲姐,剛才不好意思,我失態了。”文風臉色恢複了正常,看著柳如雲說。
柳如雲聽了,臉上還微微有些發燙。她故作自然地說道:“沒事的,文風,誰沒有心情低落的時候啊,這時候最需要有個人關心了。”“對了,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能不能對我講講,講出來就好了。”
“沒有,謝謝你關心。我隻不過是被詩句感染了。你知道的,寫文字的人都是多愁善感的。”文風輕輕帶過,心裏卻忍不住痛了下。
柳如雲看看他,知道他不願意說,不過她也不會強求,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好吧,不說那個了。來,文風,我敬你一杯,謝謝你那天救了我。”柳如雲舉起杯,言談逐漸大方起來。
文風也舉起高腳杯,和她輕輕一碰,然後喝了口,入口甘甜,果香濃鬱,悠悠入鼻。“一串葡萄是美麗,靜止與純潔的,但它隻是水果而已;一但壓榨後,它就變成了一種動物,因為它變成酒以後,就有了動物的生命!精選波爾多,美豔不可芳物,葡萄酒更像從古代走來的窈窕淑女,千姿百態,但都賞心悅目。”文風細品著,淡淡地說。
柳如雲眼裏泛起讚賞的神色,她微笑著說:“文風,看不出,你還懂紅酒啊。”
文風又呷一口,眼色溫和,卻是看著杯中酒,輕輕回答:“紅酒被賦予高雅,啤酒被賦予平淡,白酒被賦予熱烈。紅酒像美麗的女子,啤酒像普通大眾,白酒則像風華正貌的青年。世間萬物,林林總總,其實都是有內在聯係的。文字富裕事物美,而誰又創造了文字,人類因為需要而塑造文字,也許就是為了謳歌事物的美,平凡,與善惡吧。萬物是一個大圓圈,從一個地方走,不管有多少岔路,它的終點還是原地,那裏是根本,圈子是循環,人心是選擇...”他停了停,看向柳如雲,問道:“如雲姐,你相信有輪回嗎?”
柳如雲搖搖頭,文風淡淡地看著她,也沒露出失望,他又接著說:“我相信。正如萬物循環一樣,不過,信不要盲目,把它當成一個美好的願望就行了。就像看著這美麗的夜空,那些星星,多像人們的眼睛,閃閃的,那眼睛裏含帶著理想。姐姐,你喜歡三國是吧?”
“恩!”柳如雲聽得入神,突然聽文風問她,便趕緊回答。
“明代文學家馮夢龍編撰的〈喻世明言〉下部,第三十一卷有一篇文章叫做〈鬧陰司司馬貌斷獄〉,講的是一個叫司馬貌的,少年高才,但生在東漢中期,朝廷昏暗,因此鬱鬱不得誌,直到五十歲了,還滯留家裏。有一次,他喝的伶仃大醉,便寫一個一首怨世怨天的詩,裏麵有一句是‘我若作閻羅,世事皆更正’。他寫完,變放在火裏焚燒了,還嚷嚷著‘老天即使看了也無言以對,他一生梗直,即使到了閻羅殿,他也理直氣壯’,他說完,酒勁上湧,就睡著了。
結果他燒掉的詩詞,被夜遊神看到了,奏知了玉帝,玉帝看了大怒,要鎖拿他。後別太白金星勸阻,太白進言‘司馬貌雖然出言無忌,但此人因才高運蹇,抑鬱不平,才有此論。若以平常道理看,他所言也無不當。可諒情寬恕。’玉帝說:‘他要做閻羅,把世間事更正,太狂妄了。閻羅豈是凡夫俗子說做就做的,陰司案件如山,十殿閻羅都顧不過來。就他有本事,能一一更正嗎?’太白金星又言:‘此人口出大言,必有大才,若論陰司,也有不平之事,幾百年未斷清的,常常有怨氣充上天庭。不若叫司馬貌,做上半天閻羅,凡陰司有冤情事,就著他審判,若斷的好,就將功贖罪,若斷的不公平,再刑罰他,那樣他也心服口氣。’玉帝一聽,這樣也好,於是,就發布了命令。
陰司就派一幫無常小鬼,把司馬貌勾帶了地府。他倒全然不懼怕,見了閻羅還指責他呢。後來閻羅把上帝的旨意說了下。司馬貌聽了,也不謙虛,換上閻羅的衣服,戴上王冠,倒也有一番氣勢。不過,他畢竟頭腦聰明,心想:‘陰司裏幾百年積壓的冤案肯定不少,我隻有半天時間,怎麽能審完呢?’他想了想,心裏就有了主意,對判官說:‘玉帝給我的時間不多,若件件細查,時間不夠,這樣,你去取從前案卷,累百年不決的,給我拿來。我斷上一斷,給你們陰司做個榜樣。’判官回答:‘隻有漢初四宗文卷,至盡三百五十年了,未能了結。’‘好,你取過來。’判官不一會兒就拿了過來,司馬貌接過一看,這四件案子是:‘一.漢初三將韓信,彭越,英布,狀告劉邦,呂氏屈殺忠臣;二.丁公告高祖劉邦恩將仇報;三.戚氏告呂後專權奪位;四.項羽告楊喜等人乘危逼命。”說到這裏,文風停了下,看看聽著入神的柳如雲,問道:“姐姐,你是教曆史的,這四件事應該清楚吧,後代的史書已經寫的詳細。”
“恩,我知道。你接著說,後麵怎樣了。”柳如雲著急地回答。
“嗬嗬”文風見她樣子笑笑,就接著說起來:“司馬貌看完,心裏有了譜,就分別把四樁案子的涉案人叫了上來,先聽他們原被告對辯,他最後再一一批駁。此人才確實高,他把原告被告都說的心服口服。最後他開始判案子,韓信,彭越,英布分別轉世為曹操,劉備和孫權,高祖轉世為漢獻帝,呂後仍為獻帝之後,前世他們欺人,後世被人欺。項羽轉世為關羽,並烈性為神。後他又分別判了眾人。韓信三將奪得漢世天下,被被冤殺,讓他們三分漢世,就成三國,又分別給他們判了將領,謀士,以保持平衡......”
“嗬嗬,這樣倒也公平。”柳如雲聽完,撫掌笑道。
“是啊,後世寫文章的人很聰明,把這些事因果關係理的很順,幾乎天衣無縫。”文風歎口氣,說道。
“那後來司馬貌怎麽樣了?”柳如雲問道。“他麽,後來閻羅把事報給我玉帝,玉帝很滿意,就把他也判了一下,叫他轉世為司馬懿了。”文風回答。
“嗬嗬,我剛才還想,三國,怎麽能露了這個重要人物呢。”
“也許正因為這篇文字裏寫的,後來無論曹操,還是孔明,如何努力,都打破不了三國鼎立的局勢。是不是,嗬嗬”文風突然笑起來,輕鬆地說。
柳如雲卻不笑了,她看著文風,用溫情的語氣問道:“文風,你說,我們的前世是怎樣的,我會不會遇到你,你會不會也救了我,我們,我們的結局又是怎樣的?”說著,她的臉通紅起來。
文風一聽,頓時楞了,‘這是什麽意思’他心想。柳如雲的話無異於表白,從她的語氣也能感受出來。文風當然也明白,但他有些不相信,‘老師會喜歡上自己’。
其實,柳如雲何嚐沒顧忌到這點,自從那件事後,她晚上徹夜未眠,文風的身影總是縈繞著,她心想這是自己的學生,自己比他大好幾歲,不可以,但文風的舉動和話語卻叫她絲毫沒有隔閡的感覺,反而覺得文風像個成熟的青年。後來,她幹脆出了學校,想逃離這裏就不會觸景生情了。結果,適得其反,思念愈烈。她想了好幾天,終於做出了這個決定,不管文風答應不答應,說出了也算個解脫。
文風聽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雖然小玲走了,但在他的心裏,她是忘不掉的。他從沒想過,去追求別的女孩,連這點意識都沒有,盡管幾個學校追的女孩成群。文風看著臉色通紅,低下頭的柳如雲,心裏暗歎,但他又不想去傷害她。所以,他有些舉棋不定了。
氣氛冷了好一會兒,文風幽幽地出了口氣,走近柳如雲,柔聲說道:“姐姐,做我的姐姐好吧,像親姐姐一樣的。”
柳如雲聽著他走近的步聲,心裏正如小鹿亂撞,待聽到他說完,心情不由一暗。“怎麽,他嫌我年紀比她大,還是嫌我不夠漂亮,不夠溫柔。”想著,她的眼睛蒙上了水霧。
文風見她還是低著頭,隱隱地看著似乎很傷心的樣子。“唉”文風歎口氣,貼近她,撫住她的肩頭,不忍地說道:“姐姐,給我時間好嗎?”
聽了這話,柳如雲一下子抬起了頭,臉上出現了不置信的笑容,而眼角,還掛著盈盈欲落的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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