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文風站起身來,向前麵走。軟座上的兩個女郎感到很詫異,長發女郎趕緊站起來,追上去拉住文風,急切地問道:“你去哪裏,想做什麽啊?”
文風回頭對她一笑,回道:“你們在座位上等會兒,我不會走的,一會兒就回來。”說完,他推開那女郎的手,又接著往前走去,冷血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越過五六個雅座,文風來到了舞池旁邊的環形通道上,轉過身,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離自己還差十來米遠的鄭浩南。旁邊走動的人很多,所以,一時也沒顯出他和冷血來。
過了一會兒,前麵的那些小混混被驅散開了,鄭浩南和山雞在手下的環繞下,走了過來。“快散開,南哥有事呢,別擋在前麵。”一個穿牛仔褲,上麵是緊身黑背心的青年嚷嚷著。
他走到文風麵前,說道;“沒聽見我說話嗎,別擋著路,該幹什麽幹什麽去。”說著,就要去手推文風。他的手快要觸到文風時,就見一隻手從後麵伸了出去,把他的手一擋,又屈指重重地一彈,瞬間,那青年縮回了手,牙呲呲著,一副疼痛的樣子,他抬起頭一看,隻見手心裏,一小塊都通紅起來。
“草!你是什麽人?怎麽上來就動手。”其餘的青年們見狀圍了上來。
冷血伸回手去,麵色淡漠,好象剛才不是他出手似的。文風淡淡一笑,說道:“好象是你們的人,先準備動的手吧。”
“你,草,你是什麽人,敢在我們仁義堂的場子裏找事。”那被冷血彈中手心的青年怒道。這時,鄭浩南和山雞在後麵,有些好奇地看著。
舞廳周圍的人見發生了事情,也圍過來,看看局麵,又看看文風和冷血兩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陪著文風他們的兩個女郎,也快步走了過來,樣子有些著急。
“嗬嗬,我是到你們這裏喝酒的客人,怎麽能說是來弄事情的呢。”文風臉色平靜,依然笑著說道。
“大陸仔,既然你是來喝酒的,那為什麽擋住我們的路,這不是弄事,是幹什麽?”山雞推開幾個手下,走了過來,聲音冷冷。
“你是山雞?”文風突然收住了笑容,表情淡漠。
“不錯,我正是山雞!”山雞的頭發閃著光亮,一副很酷的樣子。
“據我看來,你可跟電影裏的山雞差遠了,還學人家,穿什麽酷!”文風淡淡地說道。
那十來個青年不幹了,先頭兩個,上來就要拽文風,嚷嚷著:“草你D,敢這麽說我們雞哥!活膩歪了,是不是!”
山雞伸手攔住了他們,臉色變的鐵青,問道:“我怎麽和他差遠了,我倒要聽你說說?”
文風這時,悠然一笑,對山雞說道:“有煙嗎,今天我忘記帶了。”
那些青年聞言皆露出怒容,旁邊圍觀的人更加驚奇了,那兩個女郎則是緊張地想說話,又不敢,後麵一直沒說話的鄭浩南,眼睛裏倒是閃過一絲異色。
山雞也是一楞兒,但心裏的怒氣仍然旺盛,他畢竟是一個領導上千小弟的老大,這點沉穩功夫還是有的。當下,他忍住怒火,從衣兜裏掏出一盒煙,拿出一根,遞給了文風。文風接過來,叼在嘴上,又說道:“不好意思,我忘記帶火了,麻煩你給我點一下!”
這句話無異於石頭擊水,頓時,在舞廳引起泫然大波,人們紛紛議論起來,“草,這是誰啊,怎麽這麽牛!”“年紀這麽小,還是內地人,怎麽這麽有膽量。”“哎,別說,人家敢怎麽做,就一定有敢做的把握,你以為隨便一個人,就敢說這種話呢,肯定有背景。”,
小太妹們更是眼露驚羨,紛紛說著:“你看,這個少年好帥有!”“和南哥都有一拚了,不,他比南哥年輕,好象還要比南哥英俊不少。”“喂,小聲點,找死啊!”“他的笑好迷人,眼睛也好看,我要是能馬到他,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有錢沒錢?”.......
山雞聽到這話,就是再有耐性,也受不了了,這簡直和當年李白戲弄高力士有一拚了,他算是徹底被擊火了,臉上暴怒,罵道:“大陸仔,真有種,他媽的,你雞爺還沒受過這氣呢,兄弟們,給我拿下他!”
那幫手下,聞言,就要湧上來,冷血眼睛猛得一亮,也做好了攻擊的準備,文風卻仍然帶著笑意,玩味似的,看著眾人後麵的那位,似乎在等待什麽。
“等等!”果然,鄭浩南輕喊了聲,邁步走了過來。那幫青年停住,看著他,山雞也回頭不解地望著他。
卻見鄭浩南饒過他們,直接走到文風麵前,臉上帶著微笑,一手從衣服拿出了一個金色的打火機,打著,遞過去,點燃了文風叼著的煙,然後,和氣地說道:“剛才底下人鹵莽,小兄弟別怪。你站在這裏,是不是在等我?”
文風輕輕吸了一口煙,拿在手裏,微笑地回視著他,眼睛裏浮現了濃濃的欣賞感,心裏也感歎不已,半晌兒,文風淡淡地回道:“我確實是在等你!”
“奧?小兄弟,找我有什麽事情嗎?”鄭浩南心裏驚訝,但臉上仍和和氣氣的。
“你確實有做大哥的風範,名不虛傳!剛才,我來這裏喝酒,聽你下麵人對你推崇有加,又正好看到你,所以想認識一下你。”文風從容地回道。
“過獎了,今天能認識小兄弟,也是一件幸事!”鄭浩南直覺得眼前的少年,溫和的笑意和從容淡定的話音裏,有種無法抵擋的氣勢,和自信感,讓人不敢小視。他身後的青年麵色冷冷,從剛才的出手看來,也具有強橫的實力。
“鄭兄,如果方便,我想請你喝杯酒,聊兩句如何?”文風接著說道。
鄭浩南聞言,思量了下,想拒絕,可是又覺得麵前的少年不尋常,恐怕有什麽事情要說。所以,他點了點頭,回道:“好吧,兄弟跟我去包廂吧!”說著,轉身向後走去。
周圍的人看著他們對話,都感到莫名其妙,聽到鄭浩南的話,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山雞也迷惑了,他跟上了鄭浩南,小聲問道:“南哥,你今天怎麽了,怎麽對這麽個狂妄的大陸仔,這麽客氣,叫兄弟們拿下算了。還沒見過,在咱們麵前這麽囂張的呢,傳出去,真叫人家笑話。”
鄭浩南看著他一笑,搖了搖頭,回道:“山雞,看來你以後還需要多多磨練,你連這點閱曆都沒有嗎,敢在咱們麵前,這麽表現的人,恐怕就不是囂張了,除非他是神經病!這個少年不一般,看他的保鏢就能看出,咱們手下的兄弟幾斤幾兩,你還不知道嗎,被人家一個手指頭,輕輕一彈,就疼成那樣,這能是簡單的人嗎。還有,那個少年的氣度......好了,先不說了,去了包廂再說。
文風和冷血在後麵跟上,舞廳裏的人帶著濃烈的好奇,也慢慢散開了。文風在走過那個卷發女郎和長發女郎時,停了下來,笑著看向目瞪口呆的兩人,輕聲說道:“怎麽了,不認識我了麽?”說著,他伸出手去,先摸了摸長發女郎的臉,又摸了摸卷發女郎的,然後說道:“以後,不要畫這麽濃的妝了,本來挺好看的兩個人兒,偏要學著庸俗。還有,香水買不起貴的,就買點淡雅的,那樣,才更招人喜歡。”
兩個女郎聽得一楞兒。文風已經笑著走開了。她們兩人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臉蛋,互相看向對方,然後,臉都不由地紅起來,那是種真摯的羞澀。
一個豪華包廂裏,鄭浩南和文風兩人坐在沙發上,一個旁邊立著山雞,一個立著冷血。鄭浩南遞給文風一杯酒,然後,笑著問道:“兄弟想說什麽,就說吧。”
文風先喝了一口酒,然後抬頭看了看山雞,說道:“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麽說你,和電影裏的山雞差點遠嗎?”
山雞聞言忍著怒氣,問道:“為什麽?”
“那是因為你很沒禮貌,而且有一點你還沒認識到。”文風淡淡地說道。
“靠,別以為南哥對你客氣,你就登鼻子上臉,小心別把我惹惱了!”山雞氣得牙癢癢,但在鄭浩南麵前,還是忍住了。
文風沒裏他,繼續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大陸仔,那我問你,你知道不知道,香港已經回歸了,如果你還繼續這麽不尊敬的稱呼,那是不是,不認同香港回歸祖國呢,你還算不算是中國人!”說到最後,文風的聲音嚴厲起來。
山雞聞言一楞,張口說道:“我,我,我當然是了。”
“那好,既然你承認自己是中國人,就給我撇去對內地人的輕視,如果,你還是這樣口裏不尊敬,那就該我不客氣了!”文風冷冷說道。
“草,你倒橫了,我倒看你敢不敢..”說著,山雞就上湧上前來。
鄭浩南伸手製止了他,回頭對文風說道:“山雞也是有口無心,以前人們這麽稱呼,叫習慣了。小兄弟別生氣,我會叫他改的。”
“好,鄭兄不愧是銅鑼灣的扛霸子!好氣度!來,幹杯!”文風端起杯子和他互碰了下,一口喝進。
鄭浩南放下杯子,問道:“不知道小兄弟,叫什麽名字?”
“我叫李文風!”文風朗聲答道,然後身子微微向前,說道:“鄭兄,能聽我一句冒昧的話嘛。”
鄭浩南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然後笑笑,回道:“但說無妨!”
“好吧!”文風回了聲,站起身子,越過茶幾,走到他的麵前,臉上洋溢起一種自信的笑容,就聽文風幽幽說道:“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做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