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吃麵,電話,有愛的彩鈴

在南京玄武飯店旁邊的一個弄堂裏,有一家麵館裏的麵很好吃。老三離開後,我一個人經常在那裏吃麵。老板是個中年人,看上去髒兮兮的,小鋪裏的東西也看上去不幹淨,但麵的味道絕對正宗,不知道別人怎麽說,反正我感覺十分可口。我是在一個早晨發現這個麵館的,老三走後我差不多每天都要到麵館裏吃一次,幾天後就跟老板認識。但隻是泛泛之交,談不上相識。每份麵八塊錢,老板從不多要,也從不少要。

有天夜裏有點餓,本可以叫玄武飯店裏的服務生給我弄點吃的上來。但靈機一轉,就來到小巷裏麵,坐在麵館前的小桌椅上麵,點了一份骨湯麵。吃著湯麵,喝著熱湯,中年男人坐在逼仄的後廚後麵,嘴裏叼著煙,看不出臉上是什麽表情。一直等到我吃完,中年男人來拿錢,我們兩個都一句話未說。

中年男人的手上全部都是汙泥,看上去有點髒兮兮倒胃口。我給的是八塊,男人收下後給我兩塊。

我猶豫一下,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突然來一句:“郝仁!”

中年男人回頭看看我,眼神裏帶著平靜的神色,平靜的說道:“老湯。”

簡單兩句後,我就點點頭轉身回去。老湯也關門歇業,回家睡覺。我在南京的日子裏,大都在無聊的度日,好在南京可玩的地方不少,所以倒也不至無聊。晚上經常會感覺饑餓,不管多晚,老湯的麵館總是在營業。有次淩晨兩點鍾,我感覺餓了,到小巷裏一看,老湯竟然還在。

吃他一碗麵後,老湯才關門。

習慣養成之後,晚上不吃點東西,就感覺肚子裏麵缺點什麽。而且不管吃什麽,都不如老湯的湯麵讓人舒坦。後來我索性每天晚上一點鍾到老湯的麵館裏吃飯,吃碗麵後再回去睡覺。來南京幾天,倒長出幾兩肥肉。

說實在話,老三走後我在南京真當得上小心翼翼。畢竟有前例在,要是顧然真跟我魚死網破,如蘭仁義所說,我真的很有可能一敗塗地。好在玄武飯店裏比較安全,所以我整天都呆在玄武飯店裏辦公。偶爾會到邊上的玄武湖看看,仔細思考一下南京的風水命門。

我不相信風水相術,但我卻信命。

或許這跟孫曉青的離開有很大關係,但我相信有些東西的確如上天所說,莫強求。

現在需要我處理的東西有很多,盡管在南京,但上海的情況需要我處理的,他們也必須與我聯係。所以我在南京的日子裏,大都忙的很。有些需要我出席的會議,我也會用視頻出席。現在夏天集團的紅頭任務就是吃下錦江製造這個大蛋糕,這很不容易,但其實也難不倒那裏去。分解重組,有吳欣瑜在,一切井然有序。

每天處理公務要到很晚,然後就會去吃一碗老湯的骨頭湯麵。這天晚上,我來到老湯的麵館前麵,卻發現老湯並未開門,敲了敲門裏麵並未傳來聲音。有些失望,心想估計老湯遇到了什麽麻煩,索性也不吃了,回去躺在床上睡覺。第二天晚上,忙完之後我又來到老湯的麵館前麵,依舊什麽人都看不到。

第三天!

等我來到老湯的麵館前,發現炙熱的爐火燃燒著,周圍飄香四溢。在老湯麵館的前麵放著一張桌子,三個馬紮。爐子上麵有一隻正在流油的烤全羊,老湯手裏正拿著孜然,見我來,臉上帶著笑意說:“小郝來了,坐!今天給你吃點好吃的。”

我熟稔的坐下來,想問些什麽。老湯卻說:“今兒個隻吃飯,不說話。”

我也不多說,坐下老湯給我上一個烤羊腿。吃著香味十足的羊腿,我那裏來得及說話。老湯從麵館裏抱出來兩箱啤酒,放在桌子上丟給我一罐。喝口啤酒,吃口羊腿,這滋味很不錯。前段日子因為傷不能喝酒吃肉,這段日子又一直胃口不好,今天晚上有烤羊腿吃,我胃裏的饞蟲都在叫喚呢!老湯一直在忙著烤羊,我看著麵前的兩個小馬紮,笑著問道:“晚上有別人啊!”

老湯點點頭,嘴裏叼著煙說:“我弟。”

我繼續吃羊腿,突然冒出一句:“老湯你不會姓湯吧!”

“不姓。”老湯說的簡單直白。

……

朋友成為敵人,比敵人更危險。可敵人一旦成為朋友,卻比朋友更可靠。

從老湯那裏吃了半隻烤全羊,又喝了半碗湯麵。一步三晃的回到玄武飯店,躺在寬大的床鋪上,仰望著天花板上散發著黃色光芒的燈罩,感覺自己的眼前頭暈目眩的。或許是啤酒喝的有點多,但今天晚上卻足夠暢快。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享受著南京的陽光。感覺身體有點疲倦,就到玄武公園附近跑步,圍繞著公園跑個三四圈,身上出了點汗,精神許多。

自從我去上海之後,我很少在外麵生活這麽長日子。

上次環球旅行與被迫吸毒進局子除外。吮吸著南京的空氣,感覺這裏的環境也隻是比上海好一點。說實話,空氣最好的當屬地中海區域,那裏雨多,陽光好,空氣自然也好。像南京上海這些城市,差不多已經被工業中心包圍,空氣怎麽可能好。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工業中心,才讓經濟能夠在這幾年如此騰飛。大早上就有點悲春傷秋,這些東西不是我可以考慮的,我真是有點蛋疼。回去的路上看到一抱著孩子的小少婦,少婦風姿綽約很是漂亮,看了兩眼,心情愉快。今天心情好像一直都不錯,在酒店裏麵辦公也比較得心應手。

下午馬曉丹破天荒給我來個電話,跟我聊了一些有關她在重慶的問題,我告訴她一些東西後,馬曉丹笑了笑。聊了一下近況,馬曉丹笑著問我:“最近怎麽樣,聽說你在南京負傷了。”

我笑著說:“小傷而已,不足為道。”

我問馬曉丹在重慶做什麽,馬曉丹簡單說了一下。她在重慶一家公司裏麵上班,普通白領而已。盡管馬曉丹說的很輕鬆,我卻知道她生活的不輕鬆。她學曆都沒有,工作經曆又那麽普通,在我家裏兩三年,盡管做家務方麵很不錯,但去應聘有什麽用。說到底,她缺乏工作經驗。

當然,話說回來。馬曉丹走南闖北那麽多年,吃的鹽比我吃到的飯都多。自然不會苦著自己,聽她語氣就知道其實真差不到那裏去。我問馬曉丹以後有什麽想法,馬曉丹笑著說:“悠然隨心,走一步看一步,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心想也是。

跟馬曉丹聊的有四十分鍾,收起電話後我臉上帶著微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看著遠處的玄武湖,重重歎口氣。

有些莫名其妙。

去酒店下麵的遊泳池遊泳,在水中暢遊五十分鍾。到旁邊的熱水池中泡十分鍾,然後才穿上睡衣來到樓上。剛躺在床上,就聽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我走上去拿起手機,卻發現手機上有三個未讀通知。點開一看,我震驚在原地,有些慌神,有些慌亂,更有些茫然。當然,其中仍然有那麽一點小感動,眼睛裏帶著熱淚。

三個未讀通知都是夏婉玉的。

夏婉玉!

我震驚在原地,慌亂不堪。

……

幾個月後,夏婉玉第一次聯係我。

我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剛才我下去遊泳,沒有帶手機。而現在看著手機上的未讀通知,我站在原地有些哽咽。說實話,這段日子來,我一直都在想夏婉玉,更想張玲。盡管我從王穎麗那裏能得知夏婉玉的消息,但現在真的看到夏婉玉的電話,我卻不知道該怎麽辦。說實話,我慌亂了。

其實,當我出車禍後,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夏婉玉。

但我知道夏婉玉在崇洋之外,我不能聯係她,讓她為我憂心。我要學著自己堅強,自己獨立。

可是現在,當我再次看到夏婉玉的頭像。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張玲,夏婉玉,王穎麗。這三個女人,對我來說都同樣重要。但畢竟有個先來後到,在她們其中,夏婉玉給我的印象給我的幫助最不可磨滅,王穎麗的無私讓我終生難忘。而我想起張玲,就會低頭看看我手腕上戴了許多年的百達翡麗。

同樣重要,同樣愛著。

盡管有輕重之分,但我知道我自己離不開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男人都花心,我承認自己有點非分之想。

但其實花心的男人不會這麽傷感,重感情的男人才會悲春傷秋。

其實,花心與重感情,就在旦夕間。

看著屏幕上的通知,我點上一支煙,坐在椅子上吸的有些急促。一根平常五分鍾才吸幹淨的煙卷,三兩口就燃燒殆盡,麵前圍繞著煙霧,我長舒一口氣,吐出一口煙圈。點開手機上的通訊錄,點擊夏婉玉的號碼。

電話響了,傳來一句十分清爽的《蟲兒飛》歌聲。

原來夏婉玉的彩鈴也變成了這支兒歌。

很有愛,我希望能聽完這支兒歌——

ps:這幾天家裏沒網絡,去網吧上網未滿十八歲。發稿子都是讓別人代發的,苦逼到極點。書評區與網站的一些信息都回不了,傷不起。好在網絡兩三天後能弄好,感謝大家。也感謝顧然與mesline,多寫稿子穩定更新,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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