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記者們圍在嚴誠的別墅外麵,等候著最新的消息。

在別墅裏麵,警察們查探著四周,尋找可疑的線索。

王笑,鄭菲,卓靈,藥巫女,朱瑤茜,蔡明珠等人守候著嚴誠家裏客廳的電話,希望劫匪打來電話索要贖金,在等待的時候主要是安慰卓靈。

朱瑤茜陪著坐了一會兒,見到時候不早了,便提出了離開。

反正她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要鄭菲留下來陪著卓靈就行了。

在她臨走前,有意無意的來回打量了王笑和卓靈一番,她總感覺王笑和卓靈之間關係不像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但也不像是發生了那種關係的,應該是介於兩者之間的。在這方麵的眼力,她自信仍是有些把握的。因為早些年鄭經天就沾花惹草的,在鄭經天周圍環繞的女人是什麽貨色,她基本上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在這方麵她的經驗是非常豐富。通過卓靈剛來到別墅時的表現,她就看了出來,卓靈對王笑有男女之間的情意,但兩人仍然是沒有到偷情的地步。而卓靈又是鄭菲的好朋友,看起來卓靈做人也不錯,她不禁對這種複雜的狀況心中感歎。

可憐的年輕人啊,總是容易陷入到情愛糾葛當中。

警察在別墅裏麵偵察了半天,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在嚴誠別墅周圍是有許多監控攝像頭的,但從監控錄像上隻能看出模糊的輪廓,看不出劫匪的具體模樣。劫匪在到嚴誠別墅的時候,頭上都是戴著頭罩的,看不到樣子。

很快,張振義收到消息,找到了劫走嚴誠的那輛車。

但車上已經沒有人了。劫匪換了車輛,又斷了線索。隻能對在丟棄車輛附近出現的車輛進行排查,看能不能找到可疑的車輛。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需要時間才能排查完,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完的。在劫匪給消息之前,這是唯一的辦法。

在別墅裏麵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警察便留下蔡明珠等幾個等著劫匪的電話,其他警察該撤的撤,該參與排查的參與排查,該幹嘛的就去幹嘛,全力偵破這個案件。因為嚴誠在江城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這個案子肯定會受到江城市政商兩屆的關注,警察即將麵臨的破案壓力是很大的。可以說,嚴誠的生死對江城市的局麵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如果嚴誠死了,水煮集團即便在卓靈手中能夠存活下來,但其真正的影響力將與以前不可同曰而語。因為卓靈最多是在商業上有些天分才華,而在黑白兩道並沒有足夠的關係和能力,能夠守住經商的一塊兒就不錯了。至於仍想要左右江城市的格局,她沒有足夠能力可以擔當的起。

時間越來越晚了,幾個人都困了。

王笑提議讓卓靈等人去睡覺,他在這個地方守著就成。但卓靈心中擔憂嚴誠,舍不得到客房去休息,便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養神,可也睡不著覺,很困但睡不著。

鄭菲在旁邊陪著卻是困得很快睡著了,王笑叫管家拿來毯子給她蓋在身上。

這別墅裏麵空調開著很涼快,如果不蓋毯子的話,說不定會著涼。

江城這個地方就是這樣,夏天如果不開空調的話,那就會悶熱的要死。但如果開空調的話,就要蓋著毯子睡覺。如果不蓋著毯子睡覺,那就會容易著涼。

藥巫女見到王笑對鄭菲和卓靈照顧有加,心中很是不爽,找借口走開了。

蔡明珠等警察雖然也很困,但卻是不敢馬虎大意,隻能輪班支應著。

王笑悄沒聲息來到了嚴誠的書房,從嚴誠的書房可以通往地下密室。王笑到了嚴誠的別墅之後,早就想到地下密室看看了,但由於警察四處晃悠,他並不方便行事。現在警察該撤的都撤了,留下值班的也都消停了,王笑想要進密室看看。

在這別墅裏麵,大概隻有密室沒有檢查過了,王笑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想要檢查密室。雖然從理論上來講,外人不可能知道密室存在,但既然王笑知道密室存在,在發生這種不幸的情況下,如果不到密室查探的話,那他是心中不踏實的。

這是人之常情。

能夠查遍的地方當然要查遍。

王笑到了書房裏麵關上房門,看到書房裏麵沒有異樣之後,他便從書架上撤下幾本書來,在空出來的洞口中將手伸了進去,去摸後麵一個藏著的信號按鈕。隻要他輕輕將信號按鈕一按,書房連接的地下密室就能打開。但就在他想要按下去的時候,外麵突然想起有人走路的聲音,接著又聽到有人敲書房的門。

“王笑,你在書房嗎?”這是藥巫女的聲音。

王笑頓時心中一凜,急忙將取下的書又放了回去,擺放成沒有動過的樣子。

“嗯!”王笑悶哼了一聲,將書房的房門打開了。

“你把自己反鎖在書房做什麽?”藥巫女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心裏煩睡不著,想在書房找本書催眠一下。”王笑胡謅道。

“是嗎?我剛泡了壺茶,本來還想幫你提神的。你要想睡覺的話,我這兒也有安眠藥,不如我給你拿兩片兒吃?”藥巫女頗為周到的問道。

王笑這時候才注意到藥巫女一手提著個茶壺,一手拿著個杯子,好像是準備茶水了。但麵對藥巫女的殷勤備至,王笑頗為客氣的拒絕道:“不用,我不喝茶也能撐得住,現在吃安眠藥也沒什麽用,還要隨時準備好等消息呢!”

“嗯,”藥巫女點了點頭,似乎對王笑說的話頗以為然。“那我陪你聊會兒天吧!他們別人都迷糊著睡了,隻有我還能撐得住。嗬嗬,我們做護士的,經常要值班半夜照顧病人,尤其是自從我照顧嚴總之後,半夜經常要起床照料嚴總。在熬夜方麵,我還能撐得住的。我心裏麵也擔憂嚴總啊,就算想睡也睡不著。”

藥巫女說著話,走進了書房裏麵,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下。

書房剛巧有兩把椅子,王笑便在另一個上坐下了。

“哦,是嗎?”王笑似乎是毫不在意的敷衍了一句。這句話可以當做是問話,但也可以當做是毫無意義的回應,就是說些沒營養的話應付別人而已。

“嗯!”藥巫女卻是很認真的回答道。“可能嚴總對你比對我好多了,但你跟嚴總的時間並沒有我長,我這半年多的時間一直照顧嚴總,幾乎是一天都沒有走開過,又能時常聽到嚴總教誨。說實話,我是挺敬佩嚴總的學識的,嚴總不隻是一個大富豪,而且是一個有學問的大富豪,從嚴總嘴裏講出來的話總是讓人感覺很有道理,聽他說話久了就會不知不覺的受到他的影響。我作為一個沒什麽文化的小女子,也就讀了個專科護士,自然是對嚴總敬佩有加。”

“這段時間以來,我的心中對嚴總也有了一些感情,感覺就像是在照顧自己的父親一般。那種感覺非常的奇怪,其實我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我也不知道父親是什麽樣的感覺。但想來那至少是對待長輩的尊敬吧,有時候我也感到挺迷惑的,搞不懂那究竟是什麽感覺。我想,大概是嚴總將對卓靈的愧疚轉移到我身上了吧,所以有時候他會像父輩一樣給我說話。”

“嗬嗬,人就是這麽奇怪,卓靈是嚴總的親生女兒,可是她卻不願跟嚴總親近。而我想要有個父親,卻是沒有那個福分。最可憐的就是嚴總了,他在生命的最後階段,知道自己在世上留有骨血,而這骨血卻是不肯親近他,他雖然有自己的孩子卻不能享受天倫之樂,隻能悲哀的一個人寂寞的渡過生命的最後時光。”

“一個男人為了事業淪落到這種地步,老婆也沒有娶過,私生女也不能認,究竟是應該說他做人可悲呢,還是應該說他做人可敬呢?我搞不懂這個。但我知道,當嚴總想要疼愛卓靈而不可得的時候,他將這種情感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不管嚴總對我好有幾分,將對卓靈的愧疚轉移到我身上的有幾分,毫無疑問嚴總是除了我兩個哥哥之外,第三個對我最好的人。我對嚴總也是有感情的,而不僅僅當他是雇傭我的老板,嚴總無論是學識能力做人做事都讓人敬佩的,他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不比你少擔憂他多少。你也就是偶爾來看看他,可是我卻與他朝夕相對了半年多,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也是很重要的。”

藥巫女這番話說得言辭懇切,合情合理,王笑不由得便相信了。

王笑一直認為嚴誠是一個很有個人魅力的人,隻要聆聽他說幾句至理名言,無論你是否完全認同他說話的話,你都會認為他是一個很有思想的人。如果再能領受到他做人做事重情重義講究原則,那就更會為之傾倒了。嚴誠能夠在水煮集團建立崇高的威信,與嚴誠在做人做事方麵的魅力區分不開,而與嚴誠的絕世武功沒什麽關係。事實上,水煮集團內部沒人知道他就是傳說中獨狼。以嚴誠如此高絕的個人魅力,征服藥巫女這等小女子,那自然是不在話下,順理成章的。

“嗯,嚴總是一個很值得尊敬的人。”王笑特別認可這個觀點。

“但你跟嚴總比起來就差得遠了。”藥巫女語氣陡變,矛頭指向了王笑。

王笑輕鬆的笑了一下,道:“我沒說我比得上嚴總,事實上我仍有許多地方需要向嚴總學習。嚴總是我唯一真正認可的恩師,他並不是教我什麽文化知識,他是教導我做人做事的道理,我非常的崇敬他,我當然是不如他。”

藥巫女一槍刺出,卻像是刺空了,不禁臉上現出慚色。但卻是不是就此罷休,依然咄咄逼人的問道:“你不想知道你什麽地方不如嚴總嗎?”

王笑冷然道:“就算我不想知道,看起來你也想說的!”

藥巫女在氣勢上仍然沒有占到便宜,隻得陰陽怪氣的說道:“嚴總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但你卻是無法做到這一點。想當初你拒絕我是如何堅決,我還以為你是多麽忠實的男人呢,鬧到最後不是仍跟呂佳佳攪到了一起?你看你現在的緋聞鬧得滿天飛的,就連我都替你感到害臊,你不覺得你做人虛偽嗎?”

王笑早就料到藥巫女會說他壞話,但這些壞話從藥巫女嘴中說出來,他仍然是感到很震驚的。王笑運起平常心經,平定了一下思緒,才道:“我承認,我在個人定力方麵仍有欠缺的地方。但我拒絕你,卻跟我的定力無關。像你這樣的人,總是想著給我設套挖坑,你認為我應該對你好嗎?你如果認為我應該對你好,那我隻能說抱歉的很,我並不認為我該對你好。也許你認為你很漂亮,也許你認為你魅力無邊,也許你認為你是一個天使,但對我來說,哪怕你認為的都是真的,那對我來說也一文不值。為什麽呢?就是一文不值!”

“你總想挖坑把我埋了,你還想我對你怎麽樣?我認為我對你還算客氣的了,隻是因為我看你可憐罷了。這個真的跟我的定力無關。你要說我虛偽,我承認你說的對,因為我對你太客氣了,我本來早該對你以牙還牙的,如果我早點給你一些教訓,你也不會一而再的找我麻煩。就是因為我心裏恨透了你,但又想要堅持做一個好人,總想著能忍就忍,總想著以德報怨,總想著不打女人,就是我這種不幹脆利落的虛偽的想法才放縱了你一次次的找我麻煩。”

“真的,如果不是我虛偽的話,我根本不會對你這麽客氣。如果我不虛偽的話,我早就把你弄死了。憑心而論,我這人是喜歡在麵子上過得去,我不想因為你而背上什麽汙點,我不想讓人認為我不大度。而你也看準了我這一點,一直對我追殺不停,但你想過沒有,你有什麽資格對我進行指責?我究竟欠了你什麽的?你除了對我挖坑陷害,你究竟給了我什麽?就你這樣對我,你還想我對你好,你不覺得可笑嗎?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怎麽對待別人,別人就怎麽對你,你對別人的心不誠,還想讓別人對你好嗎?你這種想法未免太自以為是瞧得起自己了。”

“你真別覺得我對不住你,我沒任何對不住你的,我不吃你這一套!”

聽著王笑的話,藥巫女越來越是激動,眼神中現出狠戾之色,但王笑是經過槍林彈雨腥風血雨的人,哪裏會將她這種狠吧勁兒放在眼裏。

王笑將話說完之後,藥巫女臉色卻變得和緩起來,就像突然變了一張臉似的,道:“我在別人麵前也是一個好女人,怎麽就在你眼裏成了惡毒女人呢?”

王笑冷然道:“那你就要問問你自己做過什麽了,你如何對待別人,別人就如何看你。你說我又沒欠你什麽,最多是沒滿足你可憐的虛榮心,你對我一直不依不饒的,害了我一次又害我一次,你認為我應該怎麽看你?其實說實在的,我已經滿足你可憐的虛榮心了,我現在能做到對你這樣,你就應該感到驕傲了。隻可惜你可憐的虛榮心想要的東西太狠了,你想要我痛不欲生的沒有尊嚴的沒有權利的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對這個,我隻能說抱歉的很,你真沒有那個魅力。”

“你的意思是說,鄭菲有這個魅力?”藥巫女頗為不服氣的說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王笑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而是菲菲沒有你這麽變態的想法,她希望我過的快樂,她尊重我的權利,她維護我的尊嚴,我愛她是因為她是這樣的人,而你卻正好是跟她相反的人。在我看來,任何人都不能讓人痛苦的沒有尊嚴的沒有權利的活著,如果誰擁有這樣自私到極致的想法,那誰就是極端可惡的,沒有任何魅力可言。真正有魅力的是善良的人姓。美麗的外表隻能蠱惑愚蠢的人,肮髒的心靈會讓聰明的人唾棄。”

“你是說我是心靈肮髒的人了?嗬嗬,嗬嗬嗬,真沒想到你會如此看我。不過仔細想想,我好像真沒真心實意的看上過你。我第一次勾搭你是想要挾你說出殺我哥的人是誰,我第二次勾搭你是嫉妒你對卓靈真是太好了,我……我是沒有真的看上過你,但我覺得有你這樣的人能為我著迷的話,那倒真的是非常不錯的事情。那種心理就像什麽呢,就像你們男人通常做的,總想著多占有幾個女人。我也隻不過是想要多有幾個男人愛我罷了,盡管我不會去愛他們,但讓他們為我癡迷,那倒是挺不錯的。隻可惜你有些不上路呢!”藥巫女眼睛裏麵現出了晶瑩的水花,似乎麵對王笑公正的評語很受打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