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趁著夜色,在黑暗中兌換出了麻醉槍。

這種麻醉槍藥力強大,就算是一頭充滿活力的猛虎,在中了一槍麻醉槍之後,也會立馬就癱軟在地,昏迷過去。如果是打中了人,當然立刻就會失去抵抗力,更遑論還能進行猛烈的攻擊,那就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雖然同是處在黑暗的夜色中,但由於王笑是單獨一個人,卻是比較容易躲避隱蔽。這種在火力上的弱勢,在隱藏上卻成了優勢。因此,敵明我暗,敵主動我被動,王笑更容易找到攻擊目標。

噗!噗!噗!

營區內多處燃起了火把,一些戰士弄來汽油,澆在一些破布頭上,點燃了起來。夜空中雖然下著雨,但下的很小,毛毛細雨,澆不滅火把。

由於王笑利用好人卡兌換安放炸彈,在炸毀十八盞大功率照明燈的同時,營區內的電路也被破壞掉了。所以,營區內無法再亮起電燈,戰士們便想到了火把這種最原始的照明工具,以便於有點兒亮光可以發現王笑的蹤跡。

要不然,在黑燈瞎火中,他們很容易會誤傷到自己人。

那些火把熊熊的燃燒著,但都距離營區後門較遠,光亮影影綽綽的跳動。但這些微弱的光亮已經足以讓那些戰士看清大門裏麵一片空地的情況了,隻要那些戰士將這個地段控製住,那王笑就不能逃得出營區去。然後,隻要那些戰士再對營區進行仔細搜索,就肯定能夠將王笑搜捕出來。

可是,王笑怎麽可能會給他們那麽充裕的時間?

王笑將麻醉槍兌換在手中以後,立刻就對守在門口的戰士開了槍。

這種麻醉槍采用的是手槍製式,強力麻醉劑藏在子彈頭的內部。當子彈擊中人體的時候,麻醉劑就會子彈裏麵流出來,滲透到人的肉體血液裏麵,瞬間麻醉人的神經和大腦,至少會對人造成30分鍾昏迷。

這種製式的麻醉槍可以連發。王笑兌換出了兩把,一隻手上拿一把。

啪,啪,啪!

王笑雙槍齊發,連開了幾槍,距離他較近的後門左邊蹲守在麻袋後麵幾個戰士一下就被他全部幹掉了。那些戰士雖然控製著機槍,火力凶猛,但最初是設置用來對付外麵的,現如今朝向裏麵由於更多的是自己人,所以那機槍根本發揮不出多少作用。他們將機槍掌控在手中,卻是不能胡亂開槍,更不可能一直開槍。

因此,王笑抓住時機,一下就幹掉了一邊的火力。

那些戰士就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在中了麻醉槍彈以後立馬就昏迷了。

王笑迅速朝著攻下的防禦工事移動。

噠噠噠,噠噠噠!

在發現王笑開槍發出響聲以後,那些戰士知道了王笑的所在,端著衝鋒槍就圍了過來,衝在前麵的幾個不斷扣動扳機,對前麵可以的地方進行掃射。

但王笑早就閃離了原來的地方。

不過,經過這次驚險的場麵,王笑明白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隻要他一開槍發出動靜,那些戰士就能找到他的所在,這個營區本來就不大,這樣下去那還了得,用不了多久他就沒地兒可藏了。所以,王笑立馬采取措施彌補這個錯誤。

王笑動用好人卡的0級兌換物品功能,又迅速的兌換出了兩個消音器,在轉移時迅速的裝到槍管上。這樣一來,麻醉槍變成了無聲的將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王笑悄悄地又繞到一輛軍用卡車後麵。這輛軍用卡車被卸掉了一個車輪,想來是車壞了一時還沒有修好,所以今晚沒有派出去追捕王笑。

王笑繞道軍用卡車後麵的時候,那守在後門另一邊的戰士發現了不對,與他們形成犄角之勢的對麵的戰士剛才在王笑鬧出動靜時沒有開槍,在斜風細雨的迷蒙的黑夜的掩蓋下,他們見不到具體出了什麽事情,但想到肯定是出事了。

“班長,班長!”有一個戰士大聲喊道。

但那邊並無人回應。

因為人早就被麻醉劑弄昏迷了,要是還能回應那才是怪事。

“老黑,小六!”另一個戰士也大聲喊了起來,聲音裏麵已經透出焦急。

仍然沒人回應。

“不好,班長他們出事了!”先前那個戰士大喊一聲,貓著腰就像從後門右邊偷摸到左邊。就在他跑到中央的時候,王笑瞅準機會,扣動了扳機。

帶著麻醉劑的子彈以淩厲之勢穿破雨幕準確的打中了那戰士的肩頭。

那戰士眼前一黑,身子一軟,摔倒在了地上。

嘩,濺起燦爛的水花。

“老八!”一聲夾在著憤怒和悲傷的大喊在後門右邊的防禦工事裏響了起來,那個戰士看不到被打中的老八隻是昏迷了,還以為王笑直接將老八給擊斃了,因此抑製不住的發出憤怒的吼聲,在那吼聲裏又充滿了對戰友犧牲的哀痛。

“啊,我給你拚了,出來!出來!”那個戰士怒聲喊著,從防禦工事後麵站了出來,手中端著一挺機關槍噠噠噠的開個不停,密集的子彈掃過一切他認為可以的地方。那機關槍噴出的火舌就像要吞噬一切,狠毒,霸道。

王笑縱身跳到軍用卡車頂棚上,輕輕將手槍往下一瞄,扣動了扳機。

那個被怒火衝昏頭腦的戰士就又被他無聲無息的麻醉倒在了地上。

不等其他戰士反應過來,王笑雙槍連發,麻醉子彈亂飛,一槍一個將守在後門的戰士全都麻醉倒了。一道紅光劃過夜空,王笑敏感的察覺到了,一個狙擊手發現了他。王笑當即一個翻滾,從軍用卡車頂棚上滾落到地上。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軍用卡車被打出一個大洞,王笑險險的將狙擊手的攻擊閃了過去。王笑也不敢遲疑,兩隻腳尚未完全站穩,便又開始迅猛的發力,朝著後門邊上的防禦工事撲去。此時王笑距離防禦工事隻有不到十米,王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過去,隻用了不到一秒鍾就躲到了防禦工事後麵。

其他四處搜索的戰士此時也發現了王笑的蹤跡,他們以為守衛在後門的戰友掛掉了,個個都變得異常的憤怒,複仇的怒火在胸中燃燒,嗷嗷的大聲喊叫著,朝著王笑圍了過來。

“殺了他!”

“為戰友複仇!”

“絕不能讓他跑了!”

在一片義憤填膺的憤怒的喊叫聲中,百十來個全副武裝的戰士朝著後門圍過來。他們在周圍物品的掩護下,一點點的往後門方向挪動。

“都不要開槍,可能有人沒有死!”有人大聲喊叫著,聲音有些悲戚。

就算是他們守衛後門的戰友都已經被打死了,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彈打在死去的戰友身上。因此,他們投鼠忌器,隻是步步為營的圍過來,卻是不敢仗著火力凶猛直接撲上來。王笑卻是控製了後門的機槍,衝著空地上一通亂開,壓製住那些戰士的前進。如此一來,雙方居然形成了對峙的場麵。

李連長很快了解到最新戰況,守衛後門的戰士很可能全部犧牲了,這個壞的透頂的消息讓他恨得牙癢癢。李連長扔掉拿在手中喇叭,拔出腰間的手槍就從樓上衝了下來。來到後門,李連長站在空地上,也不躲閃不掩藏,衝著夜空連打了幾槍,口中怒聲大吼道:“好人,好人,你給我出來!我給你做個交易,我給你當人質,你把我手下的兵還給我。啊,啊,啊——”李連長瘋狂大叫幾聲,聲音變得悲戚愧疚:“我不是一個好連長,我沒有帶好他們,他們跟著我死了,我總要給他們留條全屍。好人,你給我出來,我跟你做這個交易。”

“連長,不要,危險!”幾個戰士衝出來想將李連長拉回去。

啪的一聲槍響。

李連長從手槍中射出一顆子彈,那子彈擊在一名戰士前麵,阻止了那名戰士的前進。然後,李連長猛的將手一抬,槍口頂在了自己太陽穴上,大聲的嗬斥道:“退後,退後,你們都給我退後。我帶的兵死了,我也沒臉活著,我不能再讓你們冒險了,我不能讓我的兵死了就連屍體都要被糟踐,無論如何我要給他們留下一個全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連長,我沒有帶好手下的兵,我願意為此接受懲罰。你們誰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就一槍打爆自己的腦袋。”

李連長在熊熊燃燒的火把的背景下,在斜風細雨的無盡的夜色裏,站的頂天立地,氣宇軒昂,視死如歸。說出的話,更是氣魄十足,聲聲帶淚,字字含情,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他整個人被一種極度悲壯的情緒所縈繞,無法遏製。

從照明燈被炸毀之前到營區後門被王笑占領,其間不過隻有短短幾十秒鍾的時間,李連長經曆了從占有絕對優勢淪落到手下一個班的戰士被全殲,這種巨大的反差讓李連長遭受了巨大的情感上的衝擊。

自從他當上連長以來,這是他手下第一次出現傷亡。在這個較為和平的時代,軍人真正找戰場打仗的機會並不多,在以前他們也從沒參加過真正的戰鬥,卻沒有想到今晚第一次實戰就落到如此慘敗的地步,而且是敗在一個人手上。

在照明燈被炸滅的時候,李連長本以為王笑有幫手,但現在看起來又好像不是。不過,不管王笑有沒有幫手,李連長現在都沒有心情去理會了。

雖然他沒有帶領手下戰士參加過真正戰鬥,但他與手下戰士建立了真正的感情,那是生死與共的肝膽相照兩肋插刀誓死不渝的感情。因此,當他得知手下戰士傷亡慘重的時候,他真的有一種非常崩潰的感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