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之攤上惡魔總裁

暖暖金陽穿過窗口,床上的身影微弱的睜開眼。

又是新的一天,陽光依舊明媚,天空依然晴朗。望著天空的那雙眼卻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琳丫頭,因為太固執而盲目,忘了停下來。死亡就能將從前一筆消除,你的心事就能放下了?”

她昏睡的期間,朦朧聽到滄巫的喟然長歎。

“琳,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芝士蛋糕。我新發明到的混合口味,你看看喜不喜歡。”

夏伊梨端著精致可口的甜點和水果走進房間,薛琳回頭微微一笑,蒼白的容顏上有了一點點光彩,“蛋糕好漂亮,小豆芽你真懂我心意,知道我最喜歡草莓和芒果。”

夏伊梨沒好氣的笑了笑,一個月下來她天天負責她膳食,能不摸清她口味麽。

這丫頭,明明就她小,總喜歡一副大姐大的樣子叫她小豆芽,真是。。。。

不可愛了。

前陣子她還躺在床上病怏怏的,現在恢複了點精神,嘴巴就開始討便宜了。杜語默的醫術不是蓋的,當時薛琳被帶回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搶救室裏一鳴都快束手無策了,杜語默臨門一腳,加上蘇齊在一邊輔助,把薛琳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咳……”古幽咳了咳,瞥了瞥手中端著的青柿子,酸溜溜的暗諷,“你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了?”

“幽,我都喜歡啦。”薛琳不以為然的睨了睨古幽,忽而,十分哀婉的歎息,“你沒看到我現在還是一個病患嗎?沒有胃口,還給我拿澀澀的的青柿子。”

“喂——這可是你最喜歡吃的。”古幽皺了皺眉。青柿子那麽苦澀那麽酸,有著怪口味的人隻有薛琳。她知道她胃口不好,特意在網上買來青柿子,拿熱水捂熱了。她到一副不領情的樣子。真是……浪費她一番心意。

“知道了,知道你對我好,行了,這些東西我都統統吃掉還不行嗎?”薛琳為難的蹙眉,一副萬般無奈的樣子。

“沒事啦,吃不下不要勉強,喜歡吃什麽就吃什麽。”夏伊梨把蛋糕和水果放在桌邊,古幽態度十分強硬的塞給薛琳一個青柿子,“吃了。”

薛琳挑眸,瞪著古幽,她那神色分明就是在說:不吃了,你就不夠朋友。

薛琳哭笑不得,古幽也會吃醋,還是跟夏伊梨爭風吃醋。都說生病是一件福氣,能享受到親朋好友的關照,可她這哪裏是關照啊。

古幽見薛琳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二話不說,收起青柿子,“不吃那拿去扔了。”

“我沒說不吃。”薛琳拉住她的手,拿起一個放到嘴邊。雖然經過熱水浸泡,仍然好澀,她以前怎麽就會喜歡這種口味呢,可是她現在……不喜歡了。

這感覺就像她和林瀾的感情吧,苦澀而心酸。

古幽看著薛琳失神的樣子……心口好沉。夏伊梨抿了抿唇,保持沉默。哎。。。。情之一字字不知要折騰多少人,何止是薛琳呢,現在的慕欣也很傷心吧。

經過金三角的一番折騰,威廉也終日酗酒,拉著方天野喝悶酒。

方天野勸也勸不醒,靜靜聽著威廉神智迷糊的說胡話,威廉醉醺醺地趴在吧台上,嘴裏反反複複呢喃著意大利語,“我的愛在哪裏?”

方天野搖頭,輕啜幾口酒。即是歎息又是蹙眉,看著威廉這幅渾渾噩噩買醉的樣子,時不時的揶揄幾句,想當初,威廉這廝還取笑過他墮入情網,引火**,現在他可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心裏更多的是……惋惜。兄弟變成這樣,他又沒有仙術,可以變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小妖精出來。

威廉隻是一副哭腔,卻又沒有眼淚。心痛過頭了,眼淚就會幹涸。威廉毫不理會他的戲謔,一個勁的呢喃自語。

“別再喝了。你喝死了,你的小妖精也不會複活。”一雙‘奪命剪刀手’從他手裏搶走那瓶酒精濃烈的伏加特。

“誰要你管我的!”威廉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慍怒地指著夏伊梨,醉態百出,固執得像是一個不肯聽話的孩子,猛的衝向她準備搶回她手中伏加特,結果……

一趔趄,轉眼欲倒,方天野及時扶穩了威廉。

“你怎麽不勸勸他。”夏伊梨責備的看著方天野,連續一個月下來,每天都是如此。整天醉了就睡,睡了繼續喝。

“有用嗎?”方天野無奈看著神智不清的威廉。情到濃時人自醉,有些東西……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以後才會後悔莫及,覺得曾經擁有時的可貴。

威廉從來處事分寸得當,男子漢拿得起放的下,威廉不會永遠這麽沉淪下去的。小妖精的死對威廉來說是一個打擊,威廉現在的情感是複雜的,後悔、難過、心痛、懊惱、心酸……或許他自己也理不清,迷失在黑暗的失落迷宮裏,能讓他走出迷宮的……隻有他自己。

他可以有辦法把他關起來,不讓他酗酒,不讓他繼續糟蹋他自己。可是他心中的傷口不治愈好,隻會留下永遠的陰影。

“不要你管!”威廉憤憤的指著夏伊梨。夏伊梨當頭棒喝,“誰願意管你了,我是嫌你礙事,把這裏弄得烏煙瘴氣,你一個人難過,要別人跟著受罪,要鬧得全世界跟著不舒服。隻顧自己感受的家夥,自私!”

這真是第二個方天野來了,跟當初的方天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冥頑不靈!

“小伊……”方天野欲言又止,他知道她毒舌,是出自一片好心勸誡。這就是她的作風,把話說得那麽重。

是有點難聽。

威廉嗤笑兩聲,推開方天野,醉得不輕的語無倫次,“走……你們都出!都走吧!我是個礙事的。”

“你生命裏,走了一個小妖精,還會有第二個小妖精的。”

威廉苦笑,“不會了……我就認定她了。”

夏伊梨望著他眼底無法言語的痛……沉默。她自己也是一個死心眼的人,威廉的痛她感同身受,當初以為方天野死了,她也曾經體會過,那感覺生不如死。

“讓他靜一靜吧。”方天野把她拉入懷中,深沉的看著執著的威廉。

“把酒還給我!”威廉忽然一嗬斥,倏地瞪大眼睛,情緒極不穩定,一時低落穀底,一時怒意勃發。

威廉像是一頭蠻牛,猛的衝到夏伊梨麵前,眼睛裏隻有那瓶伏加特。方天野怕他傷到夏伊梨,迅速拉著夏伊梨閃開,威廉蠻橫的搶到伏加特,身體跌跌撞撞,腳一個不穩,抱著那瓶酒當場摔了幾個圈。

酒灑了出來,濺落到威廉滿身都是,威廉心疼的抱著伏加特瓶痛苦不已,悲戚的摸樣仿佛誰也走不進他一個人的世界。

倒在地上的威廉仿佛也在沒有精力,再也怕不起來了,就那麽墮落下去……方天野看不下去了,直接喚來下人。

“把他帶去沐浴,更衣。”

這個酒醉鬼,已經兩個月沒有洗澡,兩個月沒刷牙,嘴邊的胡須黑漆漆一片,和大街上的叫花子沒有分別!

情之一字,傷不起啊。不同的人選擇不同的麵對方式,有人會裝作若無其事繼續生活,將傷痛埋在心底,繼續疲倦著生活;有人會大哭大鬧或者狠狠的發泄,把自己的傷口狠心的挖出來,一次性痛到底,徹徹底底的痛過之後,以後再遇到痛苦,根本就是微乎其微,然後用其他開心的事來覆蓋原來的傷痛;而現在的威廉……孤獨的把自己關在黑暗森林裏,自顧自的舔舐自己傷口,把所有的錯歸咎於自己,不願意走出來。難道威廉一輩子就這樣沉淪下去,他真的不願意見到這樣的他。

其實。。。一切痛苦是因為執著二字而起。

他曾經也嚐過這樣的苦。。。。

“來世……。輪回……”威廉癡癡的喃喃自語,仿佛在安慰自己破碎的心扉。地上的身影,威廉癡纏的神情讓人心疼不已 ,幾個下人拉也拉不動地上的威廉。

“威廉——你瘋夠了沒有!”

房間裏鬧得沸沸揚揚,半夜起被鬧醒的薛琳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不見其人,卻聞其聲,威廉也知道是薛琳的聲音,涼涼道:“不關你事!”

衝到威廉身前狠狠大罵:“你吵到我睡覺,就關我的事!”

蹲下身,氣勢如虹地糾起他的衣領。該死的,這家夥真沉!她現在自己還是個傷患,提起這一百多斤的軀體有些吃力。薛琳氣息稍有不穩,氣勢卻絲毫不減,“窩囊!你怎麽不去死啊!這件就可以和你的小妖精雙宿雙飛了!人間做不成情侶,去陰間圓了你的夢!”

夏伊梨吐了吐舌頭,這薛琳的嘴,可真是比她還要毒啊!

“這麽點傷痛就要死要活的,你幹脆別做人好了!罵也罵不醒!我直接送你一成好了!”薛琳搶過他懷中的伏加特瓶。

‘嘭’的一聲,隨著酒瓶的破裂,威廉頭上鮮血汩汩直流。

她要狠狠敲醒他的木魚腦子!

威廉愕然瞪著她,目赤欲裂,頭上的鮮血流進眼眶,樣子恐怖非常。正好他現在心情不好,缺個跟他幹架的!

酒瓶狠狠的敲擊,激發了威廉心中的火焰山,悲痛至極的表現是極端的,隻有兩種,一種是沉寂的死去;一種的恐怖的爆發。

威廉卯足了勁,站穩被酒精麻痹的身子。渾身熱血沸騰,扒了身上厚重的衣服,往地上一仍。

“你想打一架是嗎?好啊!來啊!”

渾濁的酒氣十分熏人,薛琳捏了捏鼻子,嫌惡道:“誰要跟你打架,一身髒死了!也不知道你身上除了虱子還有什麽病菌,不要把你的病毒傳染給我了。”

威廉憤怒之極,狠狠的一拳隨手揮了過去。古幽見狀,疾速拉開了薛琳,一副老鷹護小雞的樣子,把薛琳護在身後,“我跟你打!”

一冷一熱的對峙,整個室內冰火兩重天,兩股強大的氣焰對決。

像是沙場上巔峰交戰。

“胡鬧!”方天野攔著威廉,斥責。威廉一個人瘋已經夠了,現在所有的人跟著越來越亂,太不像話!

“你別攔著我!”似乎憤怒激醒了威廉的醉意,可是意識清醒,身體依舊被酒精麻痹,身手大不如從前。方天野三下除五製服了威廉,打包,準備把他拎走。

威廉拉拉扯扯,憤怒的嗷嗷直叫,反抗到底。那樣子有點像隻金色牧羊犬。

“等等!”一直在一邊靜靜觀戰的杜語默出聲。杜語默的目光落在衣衫不整的威廉身上,他衣服拉拉扯扯間胸口外/露大片、杜語默淡淡道:“你的小妖精,應該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