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溫蒂聽到他來了,頓時有些慌,“難道是羅妮回去告狀了?”

說著,她又努力安撫阮星眠,“華青大師,你不要擔心,我們都看到是羅妮公主無禮在先,我一定會跟伯爵大人解釋清楚的。他不是不講理的人,不會怪罪你的。”

阮星眠卻覺得伯爵的到來,沒那麽簡單。

“謝謝你的好意,我們先出去看看吧。”

阮星眠與溫蒂出去時,門口已經被其他千金占滿,兩人沒有再往前擠,安靜站在最後麵。

門剛打開,一身淺色西服,五官雋雅的伯爵就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四名貼身保鏢。

“伯爵大人!”

雖然伯爵的年紀比在場很多千金的父親差不多,可伯爵身上那股用金錢和權勢堆砌而成的高貴氣場,卻足以填補年齡上的差距。

因此,不少千金還是非常願意跟他接觸的。

“大家好,這次突然造訪,是因為我想找一……”

伯爵的視線在室內穿梭,而後落在了阮星眠身上,薄唇微微舒展,露出一抹紳士儒雅的笑容。

“我找華青大師有點事,希望沒有打擾到大家的雅興。”

千金們本以為他是來參加茶會的,沒想到是為華青大師來的。

大家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些許畏懼。

溫蒂聽到伯爵果然是為阮星眠來的,趕緊出聲解釋,“伯爵大人,羅妮公主的事是她無禮在先,不顧亨利王子的叮囑要為難華青大師。華青大師迫於無奈才反擊,傷到她也是意外,還請您不要怪罪華青大師。”

其他千金聽到她的話,又看了看伯爵不像是動怒的表情,遲疑了一下,也出聲聲援。

“伯爵大人,今天的事確實怪不了華青大師……”

伯爵非常有耐心地聽完大家的話,才抬手往下壓。

所有人都非常懂眼色地閉嘴。

伯爵笑著解釋道:“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是有點私人的事想請教華青大師,大家不要緊張。”

眾人一聽,重重舒了一口氣。

“不是來怪罪華青大師的,那真是太好了!”

“對,幸好我剛才勇敢出聲了,要不然華青大師該對我印象不好了。”

“我這輩子最機靈的時刻就是剛才了,希望華青大師看在我們幫她仗義執言的份上,不計較我們最初議論她的失禮。”

“華青大師看著不像是小氣的人,應該不會再計較了吧?”

眾人心裏不是很有底。

見伯爵把阮星眠帶到旁邊去說話後,她們趕緊包圍溫蒂,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溫蒂聞言,忍不住笑,“華青大師雖然看著年齡小,但她的心胸卻比很多人都寬廣,你們不用在意。對了,剛才華青老師給我推薦了一款麵膜,特別好用,你們看我臉上的指痕都沒了,皮膚也變好了!”

眾人立刻來了興趣,紛紛追問是什麽麵膜,她們也要去下單。

宴會廳一處安靜的角落。

阮星眠與伯爵相對而坐,兩人都在等著對方開頭。

伯爵已經沒了麵對其他千金的和煦,整個麵容沁在逆光的陰影中,顯得難以捉摸。

“之前就聽聞華青大師醫術過人,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年輕,看起來比我女兒還要小上一些。”

阮星眠見他寒暄上了,也不急,淡聲道:“伯爵大人好眼力,我確實比羅妮公主要小。再說醫術不分國界,自然也不會分年齡。”

伯爵微微蹙眉,感覺她前半句話是在諷刺自己以大欺小。

可聽到後半句,他又覺得好像是他想多了。

擁有這種強大意誌的人,怎麽可能會說這種話。

他輕輕吸了口氣,空氣裏有一股很淡的香味。

阮星眠留意到他眼神變幻了幾次,卻遲遲不開口,也跟著沉默。

主打的就是你不尬聊,我就不聊。

伯爵以為阮星眠雖然沉穩,但畢竟年輕,肯定會忍不住追問自己找她的目的,可等了又等,卻見到阮星眠已經非常自然地拿出手機來消磨時間了。

心底立刻躥起了一股無名火。

“華青大師,喜歡用香水嗎?”

阮星眠打遊戲的手指微頓,明白他是為什麽來了。

他察覺有人進了書房,但因為她把很多東西複原了,還在監控上動了手腳,他沒查到是誰。

但他在氣味上做了手腳,所以才來試探她。

她一邊衝關一邊回答,“不喜歡。”

伯爵眼底閃過一抹暗色,正要繼續說。

“不過我家人喜歡插花,所以我們家到處都是花香味。”

伯爵想說的話當即堵在了喉嚨。

他女兒也非常喜歡花,可他覺得花總是會敗。

所以他也特意找了很厲害的調香師在房間裏調了最接近自然花香的香味。

“你媽不會也正好喜歡玫瑰吧?”

阮星眠淡淡挑眸,“我媽不喜歡玫瑰,她喜歡百合。”

伯爵嘴角一勾,眼尾也跟著上揚,帶起了一絲弧度。

“那真不巧,我還以為女生喜歡的花都是一樣的,畢竟我在華青大師身上就聞到了比較特殊的玫瑰香。”

阮星眠輕然一笑,“特殊的玫瑰香?伯爵大人該不會說的是你花園裏那片被嫁接的玫瑰花吧?”

“沒想到華青大師竟然也聽說過這片玫瑰,那就好辦了。”

伯爵身體前傾,眼神透著篤定。

“請華青大師解釋一下,你沒有去過我的玫瑰園,那為什麽你的身上會有我玫瑰園的香味?要知道我的玫瑰品種在全球都是獨一無二的,如果不是你去過,身上是不可能沾染到這股玫瑰味的。”

而這個味道,除了花園,隻有他女兒的暗室裏有。

阮星眠心頭微冷,但眼神卻依舊平淡。

“伯爵大人這麽說,是想逼我承認什麽?”

“逼這個詞用得不是很恰當,我以為華青大師也喜歡研究花卉,所以才好奇地問了一句。”

伯爵一直在觀察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變化。

阮星眠任由她打量,神色沒有變化,“伯爵猜錯了,我對花卉沒興趣,我喜歡的是研究藥物,比如殺人於無形的毒藥。”

伯爵臉色微僵,原本前傾的身體立刻收回,姿態也沒了剛才的咄咄逼人,溫和了不少。

“我今天來找華青大師,是想問華青大師後麵兩天有沒有空?我有個朋友患病了,病症比較複雜,我想請您給她看一下。”

阮星眠正好把遊戲通關,聞言冷淡道:“伯爵應該知道我的就醫流程,請您先跟我的助理預約就醫時間,這是我看病的規則,既然要我治病就要遵守我的規則,任何人都沒有特權。”

伯爵聽了她的話後,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意。

離開茶會廳後,伯爵沒有立刻離開。

幾分鍾後,一輛黑色邁巴赫出現在了酒店門口。

他的侄子亨利與傅斯硯急匆匆下車,直奔酒店裏麵。

一分鍾後,一個穿著酒店製服的工作人員走了出來,來到他的車前躬身匯報道:“伯爵大人,如您所料,亨利王子來得很快,應該是有人跟他通風報信了。”

伯爵的手把玩著雪茄,神色悠閑,可眼神卻藏著暗勁。

“把人找出來,直接丟到海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