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阮星眠冷然勾唇,漂亮的五官有著不容侵犯的清冷,“真要論,難道不是你騙我在先?”

孫蓉恨恨瞪著她,又不敢真的說是她,不然她肯定會當場毒殺自己。

隻能嘴硬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好,那我換個問法,給你毒藥的人,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個毒不隻是服用的人會中毒,接觸過它的人也逃不掉。”

“什麽!”孫蓉臉色大變,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不可能!你撒謊!”

“信不信隨你。”阮星眠滿不在意地回答。

孫蓉心髒一緊,臉上的情緒變幻很快,像是在衡量是否要說實話。

另一邊剛爬起來的韋夫顧不得喊痛,又聽到阮星眠的話,頓時勃然大怒,再度衝上前給了孫蓉一個耳光,“你這個賤人,簡直是要害死我!”

他的力道之大,直接把孫蓉扇在地上。

“這麽重要的事,你竟然問都不問,還害我也中毒!看我不弄死你!”

韋夫說著,又踹向孫蓉。

那模樣,像是要把她就地正法!

阮星眠雖然覺得孫蓉死有餘辜,但她還有事情沒問完,直接一腳就把韋夫踹回了納德的輪椅下。

“聽不懂人話?那就讓你大哥再教教你。”

韋夫看著近在咫尺,眼底滿是殺氣的大哥,心髒一抖,手腳並用地後退,嘴上還試圖狡辯,“大哥,這件事有誤會,我不知道……”

“把他抓起來!”納德麵色冰寒,吩咐身後的保鏢。

保鏢非常輕鬆地把韋夫搞定,為了不讓他吵到其他人,直接用他的領帶堵住了他的嘴。

孫蓉見丈夫被擒,原本還想掙紮一下的她,頓時沒了底氣。

她看向誌在必得的阮星眠,麵容一下頹然,“好,我告訴你,但我有兩個條件,一給我解藥,二不要把我交給薩西爾家族。”

現在一切都敗露了,她要是回去,那肯定沒有活路。

納德見她還討價還價,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冰冷。

孫蓉察覺到了,心慌得厲害,但現在能跟納德抗衡的隻有阮星眠了。

她必須賭一把。

“我的這兩個要求,對你來說無關痛癢,甚至是非常劃算,不是嗎?”

阮慎行看著妹妹,見她神色不見任何慌亂,反而有種看破一切的淡然。

妹妹連藥被換都猜到了,說不定她已經知道是誰在搞鬼了。

阮星眠淡聲道:“我可以答應你。”

納德見阮星眠竟然要插手孫蓉的事,看向阮星眠的目光驟然犀利。

阮星眠完全不在意,孫蓉卻喜出望外,“好,給我毒藥的人是我家裏新招聘的女傭,叫小梅。她知道我不甘心被人壓一頭,所以在剛才得知我們的計劃後,讓我防一手。”

“小梅?”孟蘊秀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詢問丈夫,“老公,我記得之前冒充向媽的那個人,好像叫錢向梅,這該不會是一個人吧?”

阮兆良原本還沒想到這裏來,聽她這麽一說,頓時嚴肅道:“很有這個可能,當初她就給咱媽下過毒。”

孟蘊秀看著跟女兒差不多大的千金,此刻跟植物人一樣毫無知覺,心頭有些難受。

在他們沒找到眠眠的這些年裏,她是不是也經曆過這種命懸一線的危險?

薩西爾太太看著女兒中毒,本就已經心疼極了,聽到孫蓉真的承認後,她放下女兒就衝過去,拿著自己的限量版的手提包狠狠砸她。

“孫蓉,你還是人嗎?安妮一直把你當長輩,有段時間還曾對你敞露心扉,把你當作朋友。可你在我丈夫病危,我女兒需要幫助的時候,攛掇韋夫奪權,把我們孤兒寡母往絕路逼。”

“現在我丈夫恢複了,他還沒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竟敢聯合外人,再度害他,還讓我女兒變成現在這副虛弱的模樣,你真是養不熟的狼!”

薩西爾太太是名門出身,素來非常注重家族名譽與形象,從來不敢在外麵發脾氣或者是露冷臉。

如今她也顧不上了,她現在恨不得打死這個賤人!

限量版的包包有重量,加上為了更好定形,四個角都被硬化了,砸在人身上非常痛。

孫蓉被打了幾下就受不了,試圖躲開,但卻沒能躲開。

一不小心,額頭被硬角砸中,皮膚傳來了撕裂的痛感。

她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手的血。

“啊!你敢讓我毀容!”

她怒然起身,一把將薩西爾太太推開。

所幸保鏢反應極快,拉住了她,要不然她就要摔在地上了。

“給我把她拿下!”納德見孫蓉還敢還手,立刻讓保鏢去抓人。

“阮小姐,我們說好的!”孫蓉自知不是保鏢的對手,立刻抱頭往阮星眠身後躥。

保鏢忌憚阮星眠和傅斯硯的身手,加上那邊還有孟秉義與阮慎行,不敢硬衝上前。

納德目光一沉,冷聲詢問阮星眠,“華青大師,你確定要插手我們薩西爾家族的事?”

亨利與孟秉義見他現在自身難保,卻敢跟阮星眠叫囂,兩人都看不下去。

“納德,薩西爾家族很了不起嗎?別忘了,你剛才可是參與了綁架王室成員的事,要是我追究起來,你們整個薩西爾家族都會被抹殺。”

亨利的話,讓納德臉色一白。

看來M國是待不得了。

孟秉義緊接著也說道:“是啊,綁架王室成員是大罪,但攪亂陳家周年慶典,還造成很多人員受傷,也是重罪。即便你們僥幸逃出M國,我孟家也絕不會放過你們。”

納德心頭震驚,這是不給他活路走了?

“爹地。”

這時,安妮恢複了些許力氣,聽到孟秉義的話,立刻出聲喊納德。

納德立刻轉動輪椅去看她,“安妮,是哪裏難受嗎?告訴爹地。”

安妮搖頭,低聲道:“你跟阮星眠談,下毒我們可以不追究,但今晚的事都是其他人策劃,你隻是被迫參與……”

納德想過這個可能,但不太現實。

拋開他與孟家一直明爭暗鬥不提,埃德森醫院的一係列事情,也讓他沒辦法跟他們求和。

“你別操心這些事,爹地自有分寸。”

他目光微沉,看向阮星眠,“華青大師,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不行!”傅斯硯第一個反對,“我信不過你。”

納德冷笑,“我的妻子和女兒如今都在這裏,你們怕什麽?”

“別費口舌,我們不可能答應眠眠單獨跟你談。”

孟秉義也反對,納德詭計多端,誰知道他會對眠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