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個時候傅斯硯還一臉緊張地抓起阮星眠的手,關切問道:“手疼嗎?”

阮星眠搖頭,“沒事。”

阮越音氣得快吐血了。

傅斯硯是糊塗了嗎!

被打的人是她,他去關心阮星眠做什麽?

“蠢貨,竟然幫著外人對付自己的家人。”

桑德拉衝阮越音翻了個白眼,雖然她討厭阮星眠,但她同樣也討厭阮越音。

在M國像她這種大家族出身的人,都把家族榮譽看得很重,尤其是這種公眾場合,他們隻會一致對外,不會讓外人看出他們不合。

一旁的安妮也深以為然,隻不過她補充了一句,“這你可就說錯了,阮越音可不是阮家的千金,她隻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女而已。”

桑德拉有些意外,“真的嗎?阮家和孟家是腦子有問題嗎?對一個養女比親女兒還親?”

這要是換作她,肯定能把養女生撕了!

“騙你做什麽?不信你自己去查。”

桑德拉卻冷哼了一聲,“這跟我又沒關係,查來做什麽。”

安妮不由笑道:“這確實跟你沒關係,但跟你有關係的,你怕是也沒辦法。我可是聽說,今晚是孟先生與陳家大小姐雙方家人見麵的日子,也就是說今晚之後這兩人基本就是準夫妻了。”

桑德拉臉色驟然一僵,看著陳盈盈的眼神充滿了嫉妒與憤怒。

憑什麽是她!

自己明明比她年輕,比她貌美,家族勢力也比她強,孟先生為什麽不選擇自己?

約瑟夫對鬧劇不感興趣,但他對阮星眠感興趣。

“納德,我聽說你病重,差一點就要不行了。結果卻意外聯係上了華青,這才轉危為安。其間,除了M國的醫生外,隻有阮星眠去過醫院,所以她是華青?”

納德知道自己病發後,很多勢力都對薩西爾家族虎視眈眈。

聞言,他笑得很平淡,“我都沒有封鎖華青來醫院的消息,你怎麽還查不到?你的人未免太廢物了。”

約瑟夫眼瞳微縮,卻依舊保持微笑,“遮掩什麽?你以為這樣我就不知道她是華青了。聽說你還聯合陳院長試圖把人家留在醫院裏,結果老巢都差點被掀翻。”

他欣賞著納德瞬間難看的臉色,笑容瞬間放大,“納德,華青可是一塊香餑餑,你要是不想要,有的是人想要。但你要是想掀桌子,那就好掂量一下了,看看你自己到底有沒有平息眾怒的能力。”

華青在M國成名已久,醫術更是全球頂尖,無論是足夠優秀的她,還是她那身出神入化的本事,都足以撬動所有豪門家族的欲望。

所以他有必要提醒納德,薩西爾家族在M國固然有地位,但也不是絕對有優勢。

納德聽懂了他話語裏的警告,驀地想起阮星眠曾經以華青的身份救過亨利王子。

要是她真的在M國出事,自己不僅逃脫不了幹係,還有可能遭到王室的打壓與排擠。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想多了,我隻是提醒你,華青是一頭凶狠的獵豹,不是每個人都能招惹的。”

約瑟夫不以為然,“獵豹再厲害,也無法和一個團隊單打獨鬥。”

納德微微一驚,這老匹夫一向謹小慎微,滑得跟泥鰍一樣,這次竟然表明了態度。

他這是又攀上了哪條大腿?

他們在前麵聊,站在納德後方的張蓉也沒閑著。

“韋夫,今晚的慈善拍賣會才是重頭戲,我已經打聽到屆時華青拍賣一顆能夠提升人體機能的藥,聽說服用過這顆藥丸的人體能會有質的飛躍,你一定要拍下來,這樣我們說不定今晚就能有好消息。”

薩西爾家族非常注重傳承與教育,當初韋夫之所以沒有被選為繼承人,就是因為當時的他還年輕,膝下也沒有孩子,他的父親認為他不如大哥穩重,這才將家主的位置給了大哥。

這件事成為他心裏的刺。

所以在得知大哥病入膏肓的時候,他與孫蓉都非常積極地造人,試圖用孩子來得到家中族老的支持,可沒想到孩子還沒造出來,大哥就恢複了。

這讓他非常惱火。

以至於他現在著魔般想要一個孩子,改變自己在族老眼中的印象。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它落到別人手裏。”

孫蓉很滿意丈夫的自覺,隻要解決了孩子,其他的問題就好辦了。

傅斯硯看著心懷鬼胎的眾人,伸手拉起阮星眠的手,對陳盈盈說,“陳姨,你還要照顧客人,我就先帶眠眠回樓上了。”

陳盈盈見眠眠沒有拒絕,這才點頭,“好,你們先上去吧。”

阮越音還沒從被打的情緒中走出來,就看到阮星眠揚長而去,氣得趕緊跟上,“站住!”

今天是陳家與孟家正式見麵的日子,外公外婆和爸媽肯定在場,她要上去告狀,讓他們知道阮星眠對她的可惡行徑!

可沒走兩步,她就被陳盈盈笑著攔住了。

“樓上是我們陳家的私人區域,你今天不是以阮家人的身份來的,那就不能上去。”

阮越音滿臉不理解,什麽叫她沒有以阮家人的身份來?

她還是爸媽的養女,怎麽不是阮家人!

陳盈盈卻沒再理她,直接衝其他人笑道:“各位,這邊請,待會兒晚宴會在前麵的大廳舉行,其他賓客都在那邊。”

其他人完全不在意阮越音這個小人物,直接跟上去。

納德示意身後的人推輪椅,路過一直做看客的裴子墨時,忍不住挖苦道:“裴先生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裴子墨聽後,沒有反駁。

阮越音卻憋了一肚子的氣。

等忍到其他人都走遠後,她才從裴子墨撒氣,“你啞巴了嗎?剛才你為什麽不阻止阮星眠,竟然讓她打我!你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女朋友,我受氣等於是你丟臉!”

“你說得對,那我現在就跟你劃清界限。”裴子墨應得漫不經心,轉身就走。

跟在他身側的私人醫生與保鏢立刻跟上。

阮越音本以為今晚自己能大放異彩,沒想到晚宴還沒開始,自己已經把麵子和裏子都丟完了!

她狠狠剁了一腳,非常不甘心。

可裴子墨已經不打算管她了,那她也不能放下自尊去求。

驀地,她看向陳院長,眼神明暗了幾次後拎著包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