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今晚的事明明我也不知情,你為什麽非要把這種錯怪到我頭上?難道就因為我不是你們的親妹妹,不是爸媽的親女兒,所以隻要星眠妹妹有事,我就應該成為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嗎?”
阮越音忍無可忍,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而聽到她這番話的其他人,也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仿佛沒料到她會說出這句話。
阮慎行見阮越音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語調徹底冷淡,“你說你不知情?好,那我問你,在你得知其他同學誤會眠眠的時候,你有幫眠眠澄清過嗎?你有試圖阻止大家不要誤會眠眠嗎?”
阮越音一下愣住。
一張臉瞬間沒了血色。
她囁喏道:“我……我當時被嚇到了,沒來得及……”
“你沒來得及?那為什麽在那個女生不知道紅酒與葡萄酒的關係時,你可以及時出言維護,反倒是眠眠被誤會,你就來不及了?”
阮慎行的話,讓阮越音無言以對。
她知道大哥在商場上有多淩厲迫人,雷厲風行,曾經她還為這樣一位聲名赫赫的大哥為傲。
可沒想到有一天大哥會把這種氣勢施加在自己身上。
果然不是親生的,做什麽都是錯。
孟蘊秀和阮兆良原本還有些擔心,老大過於堅決,會傷到他與音音從小到大的感情。
可聽到老大的質問,他們也覺得音音的態度有問題。
孟蘊秀是最早發現音音態度不對的人,也多次試圖讓她知道,她與眠眠是一樣的。
可沒想到如今還是變成這樣了。
“音音,我覺得你大哥說得對,或許你出國會好一些。”
音音被保護得太好了,幾乎沒有受過任何苦。
所以才會這麽不分對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
“媽!”阮越音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擰碎了。
她在這個家生活了十九年,可在他們的親生女兒回來後,他們就半點都容不下她了。
一個兩個都要逼她走!
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憑什麽要這樣對她!
阮兆良看著她紅透的雙眼,雖然心頭不忍,但還是狠下心來。
“音音,我這兩天會安排人把香榭別墅那邊收拾出來,這兩天你先過去住,讓爸媽都整理一下情緒,等聯賽結束,我們再商量看安排你去哪個國家。”
他相信自己從小養到大的閨女不是腦子不清楚的人,可能是這段時間她一直看著他們對眠眠好,心理不平衡,所以才會做出這些不理智的事。
或許分開兩天,大家都冷靜一下,這件事還能有回旋的餘地。
阮越音差點難過得笑出來。
但她忍住了。
阮慎行點頭,“好,就先按照爸的安排,我明天派人去把香榭別墅收拾出來,反正那邊距離家裏也隻有半個小時,這期間你要是想回來陪陪爸媽,也可以。”
阮越音默默流淚,沒說話。
阮慎行薄唇微微繃了一下,隨後看向還沒離開的阮星眠,“妹妹,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阮星眠其實並不在意阮越音,她留下與否,對自己都不會有什麽影響。
但大哥為她做到了這一步,她也不能不領情。
“我聽大哥的。”
阮慎行冷硬的輪廓一瞬柔和,“嗯,快上去休息吧。”
他這麽一說,孟蘊秀和阮兆良也催促她上樓休息。
最近她真的很辛苦。
之前剛結束了小硯的治療就被馬不停蹄帶到京都來救外公外婆,剛緩了口氣家裏又舉辦了認親宴,還沒緩口氣,大學聯賽又開始了。
而且這期間她還不停往返醫院給外公外婆做後續理療,跟韋老商議重要研究,去圖書館查資料等等。
完全沒停下來過。
他們是真的心疼。
阮星眠沒有推辭,直接上樓回臥室。
孟蘊秀和阮兆良該也回房間了。
阮景驍見爸媽和大哥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他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越是跟眠眠接觸,他心裏對眠眠的敬佩也越來越多。
再看音音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心思,他覺得音音確實該長大了。
阮越音見三哥也不管她,對這個家失望至極。
轉身也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阮慎行吩咐廚房把明早早餐的清單拿給他看,他按照眠眠的口味重新做了調整,並隻能叮囑他們以清淡營養為主,這才準備離開。
這時,他才注意到曾經照顧他母親的向媽也在。
“大少。”錢向梅衝他露出溫和慈祥的笑容。
阮慎行沒有像孟蘊秀和阮景驍那樣喜出望外,反而淡淡頷首,“向婆婆,好久不見。你能回來,我們都很高興。”
“是三小姐不嫌棄,才讓我可以回來。”錢向梅笑著,不等他問,主動解釋自己的工作,“原本我是想照顧四小姐的,但四小姐拒絕了,所以我現在負責繼續照顧大小姐。”
阮慎行確實以為她會照顧眠眠,得知緣由後,他淡聲道:“眠眠性子較為獨立,音音要弱一點,以後音音就托你照顧了,最近她的心情不好,可能會發脾氣,還請您多擔待,要是她做得過火,您別慣著她,隨時聯係我。”
錢向梅聞言,溫和地點頭,“大少放心,我會照顧大小姐的。
不過我還是想多句嘴,大小姐雖然那很多事確實做得不妥,但她也是真的被保護得太好了,成長是一個過程,你們再給她點耐心。
大小姐是你們從小教育長大的,她不會成為壞人。”
阮慎行認同她的話,“向婆婆還是跟以前一樣心明眼亮,希望音音能被你影響,真正成長。”
“大少謬讚了,老婆子隻是多走了幾十年的路而已。”
“向婆婆謙虛了。”阮慎行淡淡勾唇。
不算孟家,光是阮家就有上百名傭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像她這樣心明眼亮。
否則她也不可能被外婆帶回來。
有她這樣聰明本分的人陪著音音,他們也放心些。
而得到阮慎行認可的錢向梅,在看到他回房間後,臉上的本分一淡。
她看了一眼阮越音的房間,又轉身去廚房端了一碗溫熱的燕窩,這才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