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平意回來的時候,孟清淺正在給小石頭講故事,見到展平意回來,眼中有些驚訝,“怎麽回來這麽早?”
張悅把展平意推進屋,展平意點了點頭說道,“事情談完了,就提前回來了。”
孟清淺把手裏的故事書放在小石頭手裏,然後揉了揉他的頭說道,“先回房間自己看一會兒。”
“好。”小石頭很聽話,看了一眼剛進來的展平意,禮貌的叫了一聲,“叔叔好。”等展平意回應了後,才對拿著書去了孟清淺的房間。
孟清淺起身從張悅手裏接過輪椅,展平意指著小石頭的背景說道,“這就是時風毅的孩子?”
“嗯。”孟清淺點了點頭,有些意外道,“你已經知道了?”
展平意回來了,時風毅應該也已經回來了吧。那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小石頭的事,還是說顧雲思還要對時風毅一直隱瞞下去。
“人家娘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時風毅追著我要人。”展平意無奈的說。
“時風毅已經知道了?”孟清淺問。
對於這點孟清淺還是挺意外的,孩子明明是自己帶走的,為何時風毅隻去問了展平意。
“當然已經知道了。”展平意搖了搖頭,笑道,“昨天晚上就來找我了,要不是知道我們展家別墅很安全,估計那邊的人就殺過來了。”
說著展平意拉著孟清淺的手,無奈的說,“你說你青天白日的搶人家孩子,什麽時候做事這麽衝動了。”
孟清淺眉頭深深皺起,有些不解的問,“時風毅知道顧雲思對石頭做的那些事嗎?他沒有反對嗎?”
“清淺。”展平意拉著孟清淺的手,讓她站在自己麵前,第一次這麽嚴肅的告訴她,“你現在是在國外待久了,根本不了解國內的教育。有些時候,父母打孩子也是一種愛的體現。”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孟清淺不解的看向展平意,“你要讓我把石頭送回去?”
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孟清淺,展平意歎了一口氣,他給張悅放了半天假,讓她先回去。自己帶著孟清淺進了自己的房間,“我覺得你對這件事,處理的有些太極端了。”
“我沒有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你是讓我看著石頭被他母親虐待,而坐視不理嗎?”孟清淺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你應該換個想法去思考一下這個問題。”展平意盡量平和的和孟清淺說話,
“清淺,石頭是很可愛,你若是喜歡他,我可以向時風毅開口,讓他在展家住幾天,這些都沒有問題。但你這樣把孩子搶過來是不對的。石頭姓時,不姓展,你明白嗎?”
孟清淺看著展平意,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展平意這麽說,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你知道石頭在家的時候,是怎麽被他母親.......”
“清淺,別人家怎麽教育孩子,那是別人家的事。”展平意打斷孟清淺的話,語重心長的對她說,“石頭不是我們的孩子,你代替不了他母親,你明白嗎?”
孟清淺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心髒的位置不知為何隱隱作痛,她想去反駁展平意的話,可是她又知道展平意說的就是事實。
她一不是孩子母親,二不是孩子的監護人,她沒有權利插手石頭的教育問題。
可是每每想起石頭回去之後要麵對的是什麽,她的心就像針紮一般這麽難受,她接受不了,“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清淺,我們沒有權利插手這件事。”展平意搖了搖頭,繼續說,“我知道這個孩子在你心裏份量是不一樣的,這或許是因為你對我們那個死去孩子的虧欠,所以把你內心的情感都給了這個孩子。”
孟清淺垂下眸子沉默了,她知道這件事很難辦,對方是時氏,不是什麽一般家庭,用錢或者用權就可以解決的。
麵對孟清淺得沉默,展平意知道她這是聽進去了,他抓住孟清淺得手腕,溫柔的掰開孟清淺緊攥的拳頭,“清淺,你若是那麽喜歡孩子,我們重新生一個好嗎?”
孟清淺眼簾微顫,抬起頭看向展平意,突然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不!我不能把他送回去。”
“清淺。”展平意皺了皺眉頭,他以為自己說的,孟清淺都聽進去了,“你為什麽這麽執著?”
“這不是執著和不執著的問題。”孟清淺突然想起什麽,對著展平意問道,“時風毅根本就不知道小石頭在展家對不對。”
展平意臉色一變,手指緊緊的攥住輪椅扶手,但他很快就穩住心神,“我是跟時風毅一起回來的,我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
孟清淺盯著展平意的眼睛,盡管他現在表現的和平時無異,但剛才他眼中的慌亂,自己已經看到了。
她默默的後退了兩步,推開了展平意的胳膊,這一刻她腦中飛快運轉,她好像忽略掉了什麽,“那為什麽時風毅沒有跟著你一起來?”
展平意愣了一下,正當他想著該怎麽回答孟清淺的時候,突然看到門口站著的那個小小的人兒。
孟清淺跟著展平意的視線回頭,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小石頭,這才意識到兩個人說話太投入,忘記關門了。
小石頭雙手有些忐忑的攪在一起,看向展平意的眼神有些怯怯的,然後他對著孟清淺說,“阿姨,你把我送回家吧,我想爸爸了。”
孟清淺的心裏一緊,她能感受到小石頭話語中的無助和渴望。她蹲下身子,溫柔地摸了摸小石頭的頭,輕聲說道,“阿姨說過要保護你的,你忘記了嗎?”
小石頭抬起頭看了展平意一眼,剛才他在門口都已經聽到了。他能感覺到這個叔叔並不喜歡自己,他拉著孟清淺的手,乖巧的說,“阿姨,爸爸回來了,媽媽會對我好的,你不用擔心我。”
孟清淺看著小石頭,她知道一定是小石頭聽到了什麽,他才會這麽說的。眼中的情緒逐漸濃烈,孟清淺回過頭看向展平意,“我知道你有辦法把他留下來。”
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孟清淺要留下石頭的心,還是這麽堅定。展平意搖了搖頭,“清淺,他姓時。時氏的勢力在陽城怎麽樣,不需要我多向你解釋,你也應該明白。”
見孟清淺不說話,展平意繼續說,“如果時風毅報了警,你認為在親生父母麵前,和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麵前,警察會相信誰?”
相信誰?這還用說嘛,自然是偏向親生父母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