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去與留1
藍妙妙走後，馬經理撥通了總裁秘書室的電話，等了片刻就被轉接到歐陽禦風那裏。
“總裁您好，藍小姐已經走了。”
“嗯。”
“我按照您的意思，向她提了培訓費的事。”
“嗯。”
“藍小姐很沮喪，不知道會不會湊齊這筆錢。”
“嗯。”
感覺到總裁大人沒興趣說話，馬經理便訕訕地掛掉了電話，可心裏麵那點八卦小火苗卻噌噌噌地跳啊跳的，可就是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昨天晚上他接到了歐陽禦風的電話通知，告訴他要辭掉藍妙妙，當時語氣很嚴厲態也很堅決。
可今天一大早，他還在被窩裏就被電話吵醒，總裁那冷淡低沉的聲音再次從話筒中傳來，
“想辦法留下她。”
他當時迷迷糊糊的，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什麽辦法？”問完他就後悔了，而且是相當後悔，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總裁交代的工作，他不先想著如何去完成，卻反問人家，這是一個優秀的部門經理該說的話嘛！
還記得有一次公司召開全體管理人員大會，當時總裁交代了一項任務，財務部的一個小主管也是隨口說了一句“這麽困難，怎麽才能完成啊”？
當時，這位年紀輕輕卻年少老成的執行總裁大人就那樣麵色如常地與小主管對視，足足對視了十秒，最後平平淡淡地說道，
“把你的工資上交80%，我就告訴你。”
老馬戰戰兢兢地圍著被坐在床上，瞬間就清醒了，一大早的額頭竟冒出冷汗。
然出乎他意料的是，話筒那邊隻是沉默了一瞬，便有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培訓福利。”
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個字，人精一樣的老馬卻瞬間領悟，忙挺直了腰板，無比“莊嚴”地做出了表示，
“好的，總裁！保證完成任務！”
老馬拿出藍妙妙的簡曆，一條一條地往下看，摸著下巴琢磨道：總裁不會對這小丫頭有意思吧？怎麽才一晚上，轉變竟然這麽大？
又想起前幾天兩位少爺在電梯口的那次“安靜鬧劇”，心裏更確信了幾分。
“嘖嘖~這小丫頭不簡單呐~才來歐式幾天，竟然被兩位少爺惦記上了~”
藍妙妙耷拉著腦袋，拖拖拉拉地邁著步走出人力部，抬頭看了看電梯上的數字，剛好從這層下去。
她轉了個彎，推開樓梯間的房門，打算溜達著走下去，順便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誰知剛走下一層樓，忽聽樓道裏有人低聲交談，聲音有那麽一點點熟悉。
“怎麽樣，培訓校有好看的姑娘嗎？”
“去你的！整天就知道姑娘，趕緊找個女朋友吧，小心憋壞了！”
對方哈哈一笑，聽起來渾不在意，反而快樂得很。
藍妙妙發現有人，就不打算再走樓梯了，她轉了個彎，正想返回去坐電梯，不料卻被其中一個人瞧見。那人大概是聽到了腳步聲，好奇地探出了腦袋，剛好看到了藍妙妙的側臉，忙喊道，
“喂！藍妙妙同？”
呃？藍妙妙眨了眨眼，仔細辨認一下說話之人的長相，忽然認出了他，有些詫異。
這人正是在培訓校坐在她身後的大男孩，遲銳。
遲銳步兩步跳上了台階，兩條大長腿和投標槍的僵屍似的，跑得飛快，眨眼睛就到了藍妙妙麵前。
“你不會也是歐式的員工吧？在哪個部門？”遲銳笑得一臉燦爛，雙手叉腰笑問道。
“那個，我隻是來麵試的……”藍妙妙並沒有說出實情，她總不能告訴人家自己剛被總裁辭了，而且還背了四萬塊錢的債orz。
一聽這話，遲銳笑得更歡暢，追問道，
“麵試哪個部門啊？”
藍妙妙摸了摸鼻，有些編不下去了，好在遲銳的朋友見他們熟悉，也跟著走了上來，打岔道，
“遲銳，什麽時候認識的大美人，怎麽不說給我介紹介紹啊！”說著還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笑得一臉狡詐。
遲銳抓了兩下頭發，笑得越發開心，興奮地為他們兩個介紹。
藍妙妙這才知道，遲銳他們兩人都是網絡部的，負責管理公司網站運營與維護，算得上是精英兩枚。
畢竟與遲銳關係一般，藍妙妙隻禮貌地聊了兩句，便找了個借口離開樓梯間。
這回不得不坐電梯了。
中午時間，坐電梯的人比較少，按動按鈕之後，電梯很快就到了。
藍妙妙抬步走進了電梯，還未抬眼，便瞧見了筆挺的西褲與錚亮的皮鞋，再往上看，則是兩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
歐陽禦風垂眸瞧著走進來的小女人，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卻沒言語。
藍妙妙硬著頭皮站在電梯裏，麵對著電梯門，將整個僵硬的後背留給了歐陽禦風。
隨著電梯緩緩下降，她竟覺得身後那人一直將銳利的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那種感覺十分不好，如芒在背一般。
若是沒發生昨天的事，藍妙妙早就主動上前打招呼套近乎了，怎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尷尬。
可是，她是個有骨氣有驕傲的人，從對方懷疑自己是小偷的時刻起，她就不想再和他講一句話，哪怕他是老板。
電梯緩緩地下降，狹窄的空間裏氣氛緊繃，仿佛一觸即發。
老天爺像是與他們作對一樣，故意讓電梯在每一層停一下，外麵卻沒有人等候。
藍妙妙第次麵對空蕩蕩的走廊，按動關閉電梯按鈕的時候，歐陽禦風總算開了口，打破了尷尬，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他濃重的個人風格，
“看來應該在休息時間為員工提供其他玩具了。”
藍妙妙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不免抹了把冷汗，默默地為那些按過電梯卻不乘坐的同誌們感到同情。誰知道這位冷麵總裁會不會調出監控錄像，隻為進行純粹的打擊報複？
藍妙妙不敢想，更不敢問。
她快速地分析著現狀，想著要不要和歐陽禦風打個商量，把四萬塊的培訓費進行分期付款，這樣她就可以邊習邊工作，順便邊還錢了。
電梯已經降到十層。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藍妙妙深深地吸了口氣，忽然轉過頭來，目光坦蕩地看向歐陽禦風，張了張嘴。
“叮——”電梯門再次響起，門外走進來幾個穿著職業裝的男男女女，他們看到藍妙妙隻是眼神頓了頓，便再次轉開。但瞧見歐陽禦風的時候，一個個頓時睜大了眼，驚愕地打了聲招呼，
“總……總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