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嵐靠在他懷裏,無力地捶著他的肩膀,紅著臉嬌嗔:“旁邊還偶爾有人經過呢!”
靳岩笑笑,哪怕周圍有人,也不管不顧地將她擁在懷裏。
他這樣毫無顧忌,毫不計較形象地在外麵親吻她,還是第一次,程嵐略感意外,卻心知肚明其原因,不主動問出來。
最後,在她終於稍微平息點氣息的時候,她處在他懷裏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會追出來?看你還故意在這裏等我。若是今天我不出來了,難道你就打算在這裏等一個下午嗎?”
靳岩笑笑,然後再輕輕啄了啄她的唇,糾正道:“不!不是一個下午,而是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到你的出現為止!因為我相信你一定會出來!”
程嵐被靳岩猜中心思,心理高興至極,可言辭裏卻口是心非:“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會來?說不定我就不來了呢?”
靳岩立刻笑著撫了撫她的發頂,然後寵溺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嵐,這會兒難道會因為這點挫折就放棄了嗎?我記得我認識的程嵐可不是這樣一個哦!”
程嵐心底欣慰,想起奶奶極力的反對又是一陣傷懷。
隨後,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在洗碗的時候奶奶跟你說了什麽?”
“我站在這裏等了你這麽久,肯定是奶奶跟你說了什麽吧!”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靳岩作為男士,非常紳士地讓出優先權:“好吧,女士優先,你先說。”
程嵐繼續問道:“奶奶之前跟你說了什麽,然後你就走了?怎麽也不等等我,你對得起我這麽愛你嗎?”
被提到程老太太,原本還微笑著的靳岩,臉上不知不覺就認真了起來。
他想起了剛才那一幕。
程嵐端著碗筷進入廚房以後,原本就心不在焉的程老太太就忽然朝著他語重心長地開口道:“小夥子,我老太太就心直口快,直接跟你說吧!我們家的程嵐配不上你,更配不上你們靳家,你們不適合,而你們倆的交往就到此為止吧,以後也再也不要有所往來了。”
靳岩早在之前吃飯的時候,被程老太太問及父親以後做出那樣的反應,就猜到了會有這樣的一刻,隻是沒料到會這麽快。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
麵對奶奶的刁難與反對,他一點都不害怕。隨後他繼續淡笑道:“奶奶你這麽說,難道你不覺得你這是褻瀆我和程嵐之間的感情嗎?奶奶年齡比我們大這麽多,相信吃的鹽都比我們吃的米多,我想奶奶也一定知道,愛情是兩個人的事,跟兩個家庭毫無關係。既然如此,就更沒有配與不配的道理,你說是嗎?而且我愛程嵐,我也能保證一輩子都隻愛她一個,寵她一個,一輩子給她無憂無慮的生活,讓她一輩子都能保持這樣的笑容,為何奶奶就一定要一意孤行地認為我們不合適呢?”
奶奶原本就很生氣,一看到靳岩這冷靜的樣子,就更加生氣,然後陡然間站起來,就大聲嗬斥道:“你們現在還太小,根本就不知道將來的生命有多長,更加不知道將來你們還會遇到多少外界的物質和其他人的誘惑,你們又有什麽權利和資格來允諾一輩子?而你現在也是吃你爸的,用你爸的,說白了你現在就是一個寄生蟲,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說你能給程嵐一輩子榮華富貴,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說你能保證你們那樣的大家族能接受她?就算接受了她,你又有什麽能力來保證你們家族不會欺負她?不會看低了她?不會為難她?”
麵對聲色越來越激烈的程老太太,靳岩依舊繼續平靜,他繼續為自己辯駁:“奶奶,請相信我,我一定有辦法能讓我麽家族接受程嵐的!如果家裏不能接受,大不了我就帶著她自力更生,自創公司,自己努力,白手起家,隻要程嵐不嫌棄我跟著我前期吃點苦,我相信將來我一定能夠讓她過好這一輩子的!”
程老太太一聽,更加生氣了,像她這樣的大家閨秀都忍不住頭一次飆起了髒話:“狗屁,狗屁,統統都是狗屁!”
說完,還不忘妄自斷言道:“我不管,我說了你們不適合就是不適合。總之,你們今天必須斷,而程嵐等會我也會去教訓她,教訓她竟然這麽不自量力去攀附你這樣的豪門公子哥,你這就走吧,走得遠遠的,以後也再也不要相見了!”
靳岩無奈,麵對這樣固執強勢的奶奶,麵對她的逐客令,他不得不頹然離開。
……
思緒再一次飄回,靳岩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跟程嵐說了一次。
然後程嵐又將她在祠堂裏發生的事情給靳岩說了一次,最後兩人在這樣的下午,無奈地相視一笑。
片刻後,靳岩主動打破這片靜默,朝著遲疑中的程嵐略帶緊張地問道:“程嵐,你害怕了嗎?”
程嵐懵懂地搖了搖頭,隨後又立刻反問道:“那你害怕嗎?”
靳岩立刻輕鬆一笑:“我自然不怕!”
那笑容如此輕鬆簡潔,就如冬日裏的暖陽立刻撫平程嵐心底那些許的不安。
隨後靳岩又再問一次程嵐:“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程嵐看著靳岩眼底那鼓勵的眼神,立刻勇敢地撲入他懷裏,猶如宣誓一般大聲道:“我不怕,一點都不怕,哪怕跟著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隻要我程嵐還活著的一天,我就打死都不後悔,不離開你靳岩!以後我們不但要在一起,我們還要一起結婚生小孩,然後過一輩子!”
聽著這般宣誓一般的言辭,靳岩心底有著從未有過的甜蜜。
將懷中的女子緊緊扣入心窩,百般憐惜疼愛。
兩人就在這樣的午後,一起“私定終身”。
最後,程嵐在離開以前,還忍不住委屈道:“雖說如此,但是以後我們可能真的會辛苦一點了,至少暑假這段時間,我是不能跟你去學校了,隻能呆在家裏陪奶奶了!而且隻怕這段時間奶奶會看我看得特緊,所以……可能連電話都不能跟你講了……到時候我們簡訊聯係吧……”
靳岩揉了揉她那粉可愛的臉頰,滿臉的寵溺,然後突然間將她抱著舉起,大聲道:“好吧!一切都聽尊女王陛下的命令!不過方便的時候還是要偷偷給我打電話的哦,到時候話費我給你充!”
兩人就這樣依依不舍地分了開。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熱戀中的小兩口最後終於熬過了兩個月的漫長考驗期,兩個月以後,小兩口更加你儂我儂了。
回到學校,程嵐發現靳岩這家夥在管理運營公司方麵,竟然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公司,被他這麽一弄,經過一個暑期的努力,竟然很快就月收入過千萬了。
一個暑假,一個公司也立刻從一個小小的小規模納稅人,合格地晉升為一般規模納稅人了。
於是,小兩口對將來的“夫妻”生活就越來越有信心了,而程嵐也對靳岩越來越有信心了。
新學期伊始,程嵐剛剛步入大二,大學生活也開始變得“油條”起來。
而靳岩也完全進入了大四,因為沒有了什麽課,他就全心全意地將自己的精力放在了他新創立的公司上麵。
而程嵐,為了能夠有更多的時間跟靳岩膩歪在一起,她也找了個理由,從學校的宿舍裏直接搬了出來。
她拖著重重的包裹搬進來的那天傍晚,靳岩正在廚房裏忙著做飯,等著程嵐過來蹭飯吃。
當他打開門,看到她身邊大大小小的包裹的時候,頓時心疼地臉都變得黝黑了起來。
因此,不知不覺,他的言辭就有點兒凶,然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點兒興師問罪的樣子:“你這是做什麽?”
程嵐還沉浸在自己和自己的王子的久別重逢的喜悅中,完全不在意他現在這一臉的麵癱樣兒,直接高聲呼喊道:“給你個驚喜,搬進來跟你一起住啊!我說了我要給你生兒育女,那麽就一定要說到做到啊,所以,我現在就來給你付諸行動啦啦啦啦~!你高興壞了吧!”
說完就一個勁兒地撲到他身上,纖長的手臂還忍不住勾住他的脖頸,小腿歡快地翹起來,然後小腦袋瓜子一直在他的胸前蹭蹭蹭。
原本還在生氣中的靳岩麵對這樣的程嵐最後隻能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他想,一個女人能主動說要為一個男人生兒育女,這又是一份怎樣深,怎樣濃的感情呢?麵對她的小動作,小心情,他得理解才是。
可是,一想到她搬這麽多東西都沒有叫他,讓她一個人從宿舍裏搬這麽多東西到校外,他真的很心疼,於是,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微微責怪她:“以後要搬東西一定得叫我,再也不許一個人搬這麽多東西了!”
說完,就主動提著她東西進屋給她一一整理好。
程嵐這才知道,原來這家夥剛才擺了個臭臉迎接她,就是在為這件事。
一下子知道他這麽疼惜自己,程嵐頓時心底又開了幾點白蓮花,高興地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後大聲答應道:“好啦好啦!以後有苦力一定叫上你!”
日子又如白駿過隙,很快就從指間溜走。
在靳岩進入大四的這一學期,同學們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申請國外著名高校的也開始申請。
而靳岩卻一直遲遲未有動作。
學校裏催促了他好幾次,他都沒有表態。
直到學校裏主動打電話將這件事告訴了靳岩的家長。
而就在這樣一個陽光灑滿窗台的下午,程嵐一邊窩在家裏看電視,一邊吃零食,過著完全被靳岩包養的好日子,可這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打亂了她所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