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所有的狗血劇一樣,程嵐這朵嬌滴滴的大校花,在人生最燦爛的時期遇到了靳岩這顆臭石頭,然後狗血的愛上了他,並且為之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天,她還記得就是那個下午,她三四節課沒有課,因為討厭學校裏男生們時不時的給她遞情書和搭訕,她特地帶著書本來到那顆院子裏的大大的老槐樹下。
大大的老槐樹下麵有一張石桌子,還有四個石凳子。
可是今天與平時不一樣的事,今天下午這張石桌似乎早已經被人霸占了。
上麵工整地放著一本書和一本厚厚的筆記本,書本幹幹淨淨的,筆記本厚厚的,卻已經快寫完了,上麵滿滿都是工工整整的筆記。
程嵐饒了過去,就著書本和筆記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上麵的字跡很好看。都說看字如看人,程嵐細細品味著上麵的字跡,發現這人的筆鋒不但蒼勁有力,淩厲非常,更是有著如鬆柏難撼的挺立。看著筆記本上一個個並排著的字跡,程嵐突然間覺得自己仿佛在他的筆記本上看到了一排排倔強的小士兵,倔強而又挺拔的站立在邊疆,保護著祖國一樣的刻板與守舊。
一時間,程嵐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並且就在那個石桌子旁邊笑得前仰後翻的。
隨後,她笑著將他的書翻看到封麵,想看一下這是一本什麽書。
打開一看,她頓時再次笑得抽搐了。
原來這是一本《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原理》,一時間,程嵐再次笑倒在石桌旁邊了。
要知道,程嵐高中時候選的是理科,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政治這門學科,尤其是跟馬克思和鄧論還有毛概想通的東西,她通通討厭得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討厭,就如老鼠討厭貓,要程嵐學這個,不如直接讓她死了來得更好!
程嵐在笑,這究竟是哪個奇葩,竟然連馬哲鄧論這東西都學得這麽精細認真,要知道,這些東西在大學裏,可是所謂的考察課,即考試的時候是開卷考試的,所以隻要是個人,腦子靈活一點,考試的時候隨便翻翻書還是能夠及格的。
可程嵐不知道,其實這門學科,是金融學本科生必考的一門學科,而且還非常重要,將來無論麵臨著任何銀行等事業單位的招聘,這門學科都是必考的。程嵐一看到“馬哲”二字,就以為這門學科就跟她說認為的那些一樣,毫無重量,因此,在她看來,這個這麽認真學這門學科的人,一定是一個呆子。
鬼使神差的,程嵐想知道這朵奇葩是誰。
於是,她控製不住隻的好奇,悄悄打開了這個人的筆記本第一頁,入眼,上麵赫然寫著這樣兩行字:
“靳岩*零零級*金融學院*電話號碼:139XXXXXXXX
如果你有拾到這本筆記本,請撥打此號碼將此筆記本還給我,本人將重謝!thanks!”
程嵐一愣,這名字她似乎好像聽說過,但是卻又怎麽都想不起來。
程嵐平時就是那種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種,對於她,除了讀書,爭強好勝,就是和幾個好友一起瘋狂玩樂。
而且像她這樣的校花,學校裏的追求者太多,她就更加不會去八卦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於是,在呆愣中,程嵐隻是隨意的想著,原來這家夥跟她是一個係的,她是02級的,這男孩子是00級的,如果沒有猜錯,這男孩子還是他學長。
再看他的手機號碼,程嵐忍不住揶揄,喲,這呆頭奇葩竟然家境還不粗嘛!竟然還能用手機!
那時候是02年的冬天,手機在大學生中並不算很普及,但是一些家境不錯的孩子,還是能用了。程嵐因為有手機,完全是因為當時她考上了C大,奶奶想獎勵她,便給她買了一個粉白色的小手機。
至於家境,因為爺爺奶奶當年家也算是名門望族,雖然沒落了,可留下不少財產和土地,後來他們房子周邊的小家小戶都因為房屋建造得不夠紮實,而且還被房產商開發征收了,所以那個地方也就剩下奶奶一家的大院子了。
因為奶奶家是大家族,占地極廣,而且院落修葺得猶如蘇家園林那般美輪美奐,每年有人來征收,奶奶隻要不願意交出,政府也不敢強行拆遷,畢竟這還算是我國部分文化遺產。
正是因為如此,當周邊的人的房子土地都被征收以後,開發商在旁邊建起了不少商品房和辦公樓。
漸漸的,那附近就變成了C市新的開發區,這些年畢業的大學生越來越多,大家都往沿海地區跑,使得C市人口越來越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片土地也就漸漸的變得更為值錢了。
奶奶不想將這處美麗的家園就這樣賣了出去,然後被開發商開來兩三輛重型起重器,然後幾分鍾就將這處美麗的家園毀得一幹二淨,於是,奶奶便將這片宅邸裏的部分院落就租給了一些守信用又聽話的剛到城裏務工的大學畢業生。因為知道他們都沒什麽錢,租金奶奶都收得很便宜,因為不要什麽成本,因此,這廉價的租金一間房一間房的加起來,一年下來,就成了不少積蓄。
而這些大學生,也非常高興,既有這麽美麗懷舊的院子住,還非常廉價,這對於她們來說,無疑是減輕了很大一部分壓力。為了感謝奶奶,這些學生們也都非常聽話的不去破話這院子裏的一草一木,完全按照程老大大的規矩行事。
時間再次被拉了回來,程嵐繼續看著這本筆記本笑得咯吱咯吱作響,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隨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程嵐卻再一次鬼使神差做出了她這輩子從來沒做過的事。
她匆匆拿出自己的手機,將這本書和這本筆記本的主人的名字和電話號碼一並記了下來。主動記下男孩子的電話與名字,這還是她生人中的第一次。
她不知道,就在她剛才笑得前仰後翻的時候,在這個院子的下麵,又一個單獨的不大的籃球場,下麵幾個男生早已經發現了她的行蹤。
這是一處不大的籃球場,因為這個籃球場三麵被這座小山丘包圍著,第四麵又是一個大大的山穀,山穀下麵有著濃密的樹林和大大的荷花池。這個山穀明明起名為“姝韻穀”,可早已經被C大的學子們悄悄改名為“情人穀”。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個小小的籃球場,除了對麵一條通往這裏的馬路以外,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麽人煙從這裏經過。而也是因為如此,這個籃球場平時基本上都沒有幾個男同學過來打球。
那些愛耍酷的男孩子,怎麽可能選擇這樣一個沒有女孩子經過的地方來賣弄呢?
可有些人就不一樣。
像靳岩這樣的既有家世背景,又有長相和風度的男孩子,在學校裏還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自然少不了一些蝴蝶和蜜蜂的追捧,為了減少這樣的苦惱,他就喜歡在這個地方打籃球。
今天下午他正好沒課,原本是在那個老地方看書的,看著看著,陸濤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裏,他說在老地方,然後陸濤就帶著一群哥們兒抱著一隻籃球過來了,隨後他就把書和筆記本扔在那個石桌上,跑下去跟大夥打球了。
打著打著,一群哥們就聽到背後小山上突然發出一連串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
靳岩以為又是哪個花癡在偷偷的跟蹤他了,心底一陣煩悶,看都沒看,繼續打球,而其他幾個哥們,也沒怎麽在意,這種事他們見怪不怪了,隻是其中一個還是抵不住好奇,他在想,究竟是哪家的女孩子,在自己心上人麵前竟然還能這樣“奔放而又粗魯”的大笑的?
循著聲音向上望去,正好在平時靳岩愛呆的那個地方此刻正有一身材修長美好的女子在捂著肚子毫無形象的大笑著,其模樣有點兒誇張。
這名男同學是一個平時喜歡獵豔的主兒,這會兒看到美女了,更是狼眼裏冒星星。一時間,他就頓了下來,並有手臂碰了碰身邊的其他人:“瞧瞧瞧!沒想到我們學校裏的校花程嵐大美女竟然出現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呢!靳老大,以後可是有人跟你搶地盤咯!”
其他的男同學聽著這名男同學的調侃立刻來了精神,他們雖然不喜歡學校裏的那群花癡,但是或多或少還是對學校裏的大美女名頭還是知道的,當然,像程嵐這樣新晉校花,又是學妹,這些色胚自然不會放過八卦,這會兒看到程嵐在這裏,自然一個個都抬頭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
前麵小山坡上,老槐樹下,那名平時端莊驕傲的大美女,此刻正一個人趴在石桌上翻動著石桌上的書本,笑得前仰後翻的。
雖然她此刻正穿著一條長長的修身白色牛仔褲,和一件明黃色的雪紡襯衣,將她那修長美好的身材刻畫得更為完美,但是這樣的她,又哪裏還有她平時的半分端莊與優雅?
程嵐從小被大家閨秀的奶奶教育得禮儀嫻熟,端莊優雅,在人前總是小孩子和女孩們的典範,這會兒笑得這麽毫無顧忌,也是因為知道沒有人在。
大夥兒看著這平時在人前都人模人樣的新晉校花,突然發現她跳脫起來卻也是這般的活潑與可愛,一時間小小的心髒都開始有點兒砰然心動。
當然,這樣的事情也有例外,而靳岩就是這個例外。此刻的他,依舊對學校裏的什麽新晉校花毫無興趣,繼續關注自己手裏的籃球。
一名男同學突然間想起了那石桌上的書似乎是靳岩的,立刻一邊伸手拉了拉依舊還在拍球的靳岩,一邊繼續盯著上麵的大美女,提醒道:“靳老大,那似乎是你的書呢!你說說,你究竟是在書本上畫了什麽皮猴兒,竟然讓我們學校的新晉笑話笑成這樣,說出來,也給兄弟們都支點招兒吧!”
靳岩這才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下來打籃球的時候,想著那個地方平時很少有人上去,便沒怎麽在意就把書和筆記本放在那裏,豈料今天那裏竟然有人去了,而且還好巧不巧的,有個可惡的家夥碰他的東西了!
心底微怒,就將球朝著其他男同學身上一甩,然後徑直朝那邊奔去。
竟然敢碰他的東西,他得趕緊去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