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兆輝將程嵐扶著進入了房間裏的大床上以後,並沒有叫醒程嵐,而是自己親自動手給她換了衣物。

除了內衣內褲,他將她脫得一幹二淨。

等衣物脫完以後,望著床上此刻春光乍泄的女子,如此美好的身材,他更加怨恨起靳岩。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脫了衣服程嵐,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她,確實很美。

比她穿了衣服的時候,更美。

除了肚子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其餘的地方,身上每一處肌膚,都完美得讓他想犯罪。

癡狂的欣賞著她這具美麗的身體一會兒,他才緩緩支起身子,脫了衣物,悄悄躺在她的身側,並且將這樣的她摟入懷裏。

隨後,他悄悄拿出手機,將光著胸膛的自己和隻穿了內衣的程嵐,卻看起來同樣一絲不掛的她,一起合拍進入了手機。

圖片裏,程嵐看起來似乎無比眷念的樣子,蜷入孫兆輝的懷裏,恬淡的睡容,使得她看起來尤為滿足的樣子。

而孫兆輝卻是一副不但吃飽喝足,而且還故意炫耀的樣子。

圖片拍好以後,就連孫兆輝也忍不住為之覺得這圖片竟然拍得如此不錯。

隨後,他將這個圖片以彩信的形式,悄悄傳給了靳岩。

再之後,他又放開程嵐,又給她穿好衣服,然後再自己穿上衣服,在床邊看著她,枯坐了一個晚上。

同一時刻的靳岩,因為整個一天都聯係不上她,早已經焦急的要去報警了。

這一天,白天的時候,他還沒當一回事,就當程嵐一直在家裏休息。

而胡姐也沒當一回事,以為程嵐不過是出去購物或者見朋友去了。

下午的時候,程諾小朋友放學了,在學校裏等了好久都不見媽咪來接自己,就打電話給爸爸,靳岩這時候才知道程嵐沒有去接兒子。

原本正打算問問她幹嘛去了,怎麽連孩子都忘記接了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

匆匆結束會議,接了兒子回家,就開始了找妻行動。

一開始,隻是小小的找,到了晚上8點的時候,靳岩有點著急了。

他想,就算要在外麵玩,也不至於一個電話都不打,一個招呼也不打,就一直這樣玩消失吧?

到晚上八點的時候,程嵐還是沒有回來。

靳岩就覺得有點兒擔心了。

再晚點,他就有點兒坐不下去了。

不知不覺,他就覺得有點兒詭異了。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還是遇到什麽意外了?

亦或者是她去了奶奶家裏?

但是靳岩又覺得不對,程嵐過去雖然因為奶奶反對他們在一起,則一直不讓他去見奶奶,但是每次她要回奶奶家的時候都會跟他說一說,為何今天就沒說呢?

但是無論如何,他得趕緊驅車去看看,到底她在不在那裏。

八點半的時候,靳岩再也等不下去了,開始驅車前往了城北奶奶家。

十年過去,城市變化很大,但是憑著十年前的記憶,以及最近程嵐偶爾提到的地址,靳岩最終還是很快的找到了那個類似於蘇州園林的院子。

站在院子外麵,敲了敲門,裏麵沒有任何響應。

透過大門縫隙,夜如此深了,裏麵也沒有一點燈光。

因為周圍都修葺成高樓大廈的辦公樓了,而且這時候又比較晚了,附近的大樓裏除了幾個換了值夜班的保安以外,就沒有多少人出入了。

靳岩去周圍的保安問了問,但是保安平時就是拿著自己辦公大樓給的薪水過日子,又怎麽回去管周圍附近其他居民在不在家呢?

最後,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和消息的靳岩,隻能無功而返。

回家的路上,他開著車一直往鬧市裏走去。

一路上,他先是去了他們以前讀的大學,去了他們曾經相遇的地方,甚至一些約會的地方,到最後,幾乎是隻要他覺得她可能去的地方,他就去查找一遍,可還是沒有找到。

期間,他也一次又一次的反複撥打她的電話,可電話依舊處於關機狀態。

這時候,他也知道,可能是真的遇到什麽危險了。

他立刻打電話給了他母親身邊的權叔,權叔是C市隱藏的最大的黑*道老大,即便現在她消失還沒有二十四小時,但是他不得不擔心,也不得不去求這位平時不熟的叔叔去幫他找程嵐。

其實,因為他從小和母親不親,連帶她身邊的人,他都不親,而且靳岩平時又是一個極好麵子的人,今天若不是因為程嵐的事,他是絕不會輕易去求這位地下老大的。

拜托了權叔利用手下勢力去找程嵐以後,他又立刻打電話給秘書,讓秘書趕緊打電話聯係各航空公司和當地地道部門,為的隻是能夠更加快速的掌握程嵐的最新動靜,看她有沒有在短時間內出境。

一係列的安排以後,已經是晚上淩晨了。

隨後,他又親自驅車在市內的大街小巷慢慢查找,過了午夜十二點,外麵的人果然少了很多。

但是靳岩的心卻越來越焦急。

一次次打電話回去詢問,程嵐還是沒有回家。

就在他一直這樣驅車在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裏找她的時候,這時候他的手機來了一條信息。

驅車停在路邊,趕緊拿出手機打開一看,頓時,他就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他的喉嚨裏,更像是噎著什麽黃連一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苦得極其難受。

照片裏,隻有兩個人的**的肩膀和側臉,但是從他們**的肩膀可以看出,兩個人此刻都一絲不掛。

程嵐撲在孫兆輝的懷裏,臉上紅撲撲的,有點兒醉人,顯然是滿足地睡過去了。

而孫兆輝卻極其得意的看著鏡頭,他那囂張得意的樣子,仿佛在跟他得意的炫耀:“結了婚又怎樣?領了證又怎樣?還不是一樣能繼續和我睡麽?瞧,她現在就在我懷裏,給你戴綠帽子呢!”

呆呆地瞪著手機裏的畫麵,靳岩有點兒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隻是這一瞬間,原本還滿懷著關心和擔憂去尋找程嵐的他,瞬間就因為這張照片,感覺被人狠狠潑了一盆冷水。

這一刻,他的心,霎時就冰涼透頂。

愣愣地瞪著照片長達五分鍾,他都沒有說一個字,也沒有換一個動作。

直到長時間過後,他才發現,他這隻握著手機的手,早已經開始顫抖起來了。

這樣的顫抖,就像吸*毒成癮的人,因為一時沒有毒*品的吸食,就毒*品發作,渾身顫抖。

詫異於自己渾身再次出現這個現象,靳岩立刻一把握緊手機,然後立刻將車驅入主幹道。

因為過了淩晨十二點,八車道的大馬路早已經沒有了多少車輛,片刻間,靳岩就將他的頂級跑車開到了最大的速度。

這一刻,他仿佛不要命一樣的朝前猛衝,似乎隻想盡快離開這個世界。

在這密閉的鐵盒車廂裏,即便車速加到了最大,即便外麵的燈紅酒綠已經安全變成了一條條令人眼花繚亂的線條,可他還是忍不住覺得窒息。

最愛的女子,再一次背叛他,這樣的事實這樣的傷害,讓他有點想就這樣放開方向盤,讓這樣的頂級轎車就這樣直接失控地撞上前麵那越來越近的隧道牆壁。

他想象著車毀人亡的景象,似乎就這樣,他就可以解脫了,也再也不用承受這樣的傷害,這樣極致的傷痛了。

心口像是在被人千刀萬剮,望著前方的隧道壁,眼角不知不覺就緩緩流下了眼淚。

這一刻,他想起了九年前同樣的經過,而這一輩子,他始終都無法忘記當時所受的傷害。

那天晚上,他滿懷著期待的回到他和她的愛巢,但是迎接他的,卻是他這一輩子莫大的恥辱。

有什麽樣的恥辱,比一個男人親眼看到自己的女人,在他和她曾經日夜翻*雲*覆*雨的床上和別的男人顛*鸞*倒*鳳更加令人難以啟齒?更加令人覺得受到了侮辱?

而一個男人,自己的女人還需要別的男人來滿足,這又究竟是他的悲哀?還是這個女人又從來沒有愛過他?

當時,當他親眼看到她跪坐在地上,親耳聽到她大聲說出她更愛另一個男人的時候;當她親口承認:說他太傻,他們在一起,不過是一個賭注而已的時候,他的心就徹底的碎了。

極致的痛楚讓他發瘋發狂一樣的朝外麵猛奔,直至跑到外麵磅礴的大雨裏麵。

可即便當時是那樣傾盆的大雨,都無法衝刷他受傷的心靈……

隨後,他在雨水裏淋了很長很長時間,以至於他就那樣倒在了雨水中。

可偏偏如此,當天晚上,他還遭到了一些小混混的搶*劫,讓他身受重傷,被人用刀子捅到了肚子上。

雖然不至於死去,但是卻讓他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了。

而且,守護他的,不是程嵐,不是父母,隻是跟他一起長大的世家姑娘林玉柔在旁邊守著他。

隨後一問,他又才知道,原來他已經昏迷四五天了,距離他當時發現程嵐和孫兆輝在家裏做出那樣的事情以後,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躺在醫院裏的他,枯燥寂寞,傷口疼痛。林玉柔照顧他照顧得雖然細致,但是他卻更加懷念溫暖的程嵐。

這時候的他,雖然憎恨程嵐的背叛,但是身受重傷的他,卻更加想念她了。

這時候他想,即便是發生了這種事,他也願意接受她中途的背叛。

一切隻要,她現在還願意回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