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男人之間的戰爭

莫語當然知道,剛才在那扇房門後麵發生的事情。

因為她打過電話去前台問過了,知道蘇小沫來了,而且就在他的辦公室。

而他,為了那個女人,不但沒有接她的電話,就算是她在門外一再等待,他還是沒有出現。

她已經可以猜到,那扇門背後,發生了什麽,隻是不肯相信。

那麽高傲的一個人,居然能夠為了區區一個蘇小沫,一個戲子而已,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下自己的底線。

莫語的眼中,有些痛楚,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悲憤。

蘇小沫直接坐車回了家,順便去超市買了一些食材,打算回家做吃的,好好犒勞一下自己,今天做了一件這麽偉大的事情。

回到家掏出手機一看,一連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雲菲兒的。

中間還夾雜著幾條短信,打開一看,是雲菲兒發過來的,一看語氣,蘇小沫就能想象得到,雲菲兒急的跺腳的表情。

翻到最後一條短信時,隨意一撇,竟然不是雲菲兒的,而是另外一個人。

慕容宇?

她有些震驚的看著那個名字,他怎麽會給她發短信了?

心頭湧上一絲不安的感覺。

猶豫著還是把短信點開了,那一行字映入眼簾,小小的字跡,像是長了小腳丫一樣,在眼前一個一個的蹦了出來,最後組成了一段連貫的話。

小沫,我要走了,有緣再見吧。

短短的一行字,雖然簡單,但是包含的千言萬語也隻有當事人自己心裏清楚明白。

慕容宇算是她在這個城市,除了雲菲兒,唯一一個算得上朋友的人吧。

而且,她對他總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他們真的有某種關係。

他這麽一走,如果兩人隻是單純的做朋友,那她會一輩子珍惜這個朋友。

隻不過,她知道他對她的感覺,不隻是朋友之間的情誼。

雖然她總是在裝傻,不管他對她好,還是言語上的表白,她都隻是裝傻充愣。

這也是她唯一保護自己,保持他們之間的友誼的唯一方法。

現在,他要走了。

心裏,莫名的有些傷感,心頭無意泛出一絲苦澀,就像現在的天氣一樣。

她走到窗前,怎麽剛才還是晴空萬裏,陽光明媚,這一會功夫,就已經是烏雲密布,愁雲滿天了呢。

難道,這天氣就像人的心情一樣,能夠說變就變的嗎?

天空中傳來一陣轟隆轟隆的響聲,她以為是要打雷下雨了。

可是仔細一聽,卻不是,原來隻是飛機劃過上空時,發出的聲音。

怎麽一聽,像是離別時,離人發出悲泣的哀愁聲了。

親愛的朋友,你是不是也在那架飛機上麵了,你是否也和我一樣,擁有此刻的心情,對這座城市充滿著不舍了。

多年以後,當蘇小沫挺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踏上離鄉背井之路時,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

仿佛離去的並不是她,而是將她的身心都解放了。

雖然有一些人仍然留在心頭,但是心中有一個信念,若是有緣,自會再相見吧。

她不知道,那麽多年之後,自己居然也會乘坐著這架飛機,離開這座充滿記憶的城市。

經過這麽一件事情之後,她也變得意興闌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興致做美食享受了,索性洗了澡,早早的鑽進了被窩,一時間也忘記了恢複雲菲兒的電話。

早睡的後果就是,半夜三更的醒來了。

這才發現,就算是在冬天,身上也是黏糊糊的汗液,額頭上甚至還有冷汗冒出來。

她又做噩夢了,不敢去回憶,也不想去回想,因為知道那些重複的夢境中,是些令她痛苦心碎的記憶。

索性打開床頭燈,牆上的鍾擺剛好停在了十二點鍾的地方。

安靜的房間內,隻剩下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孤寂的老人,發出蒼老深沉的歎息聲。

窗外的樹枝,被大風吹得搖擺不定,吱呀作響,在這個寂靜的晚上,顯得特別突兀。

要是換做是以前,她聽到這種窸窸窣窣的聲音,特別還是在這樣的黑夜裏,她最喜歡窩在媽媽的懷裏,緊緊的抱著她。

那個時候,她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可是還是會害怕黑暗,就像惡魔的雙手伸向她一樣,窗外搖晃的樹枝,好像是妖怪在肆虐的嘶吼。

這個時候,她總會從床上蹦下來,跑到爸爸媽媽的房間內,鑽進他們的被窩,窩在媽媽的懷裏。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媽媽老是嘲笑她還是個小孩子,故作生氣的說她年紀這麽大了,不能這麽依靠父母了。

可是,語氣中還是帶著無限的寵溺,雙手還是會不自覺的將她抱得更緊。

她隻是癡癡的發出幸福的笑聲,無賴的說自己要一輩子當媽媽的貼心小棉襖,一輩子躲在她的懷裏,不要長大。

可是,一眨眼,她已經長大了這個年紀了,而那個溫暖的家,還有溫暖的懷抱,也不複存在了。

現在,媽媽應該一個人在孤單的城市裏,獨自入眠吧。

說不定,還在因為寂寞難耐,偷偷的抹眼淚吧。

心不禁沉了許多,最近忙著和皇廷還有閻騰的事情,她耽擱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

不能這麽拖下去了,就算她能等,母親也不能等。

想到母親現在孤身一人在異地他鄉,心頭湧上來的酸楚,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髒。

暗暗決定,明天開始一定要集中精力著手眼下的這件事情。

一夜失眠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迷迷糊糊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頭暈腦脹,感覺自己的頭快要炸開了。

不過,蘇小沫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早晨,在這樣的狀態下醒來,也很自然的拿起了手機。

實在是眼睛累的沒辦法睜開了,直接按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喂,你好。”她向來都是有禮貌的孩子,翻了個身,外麵一片明亮,好像還透著某種雪白的東西。

“給你十分鍾下樓。”對麵傳來男性低沉的聲音,她一聽自然知道是誰。

蘇小沫瞬間清醒了不少,還來不及說話,對麵已經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