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主治醫生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知道小意的情況不容樂觀,知道這就是絕症,不論你多麽牛逼的老爹也救不了她。

主治醫生婉轉道:“病人情況就這樣,我們已經盡力了,她那麽年輕的一個小姑娘正是花季年紀,卻遭如此不幸,既然是她的心願就隨她吧,讓她不遺憾的離開。”

小意父親交涉完畢後,就去給她辦理出院手續。

知道自己就快要出院了,小意顯然很興奮,她像一隻籠子裏的鳥兒,終於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一樣。

張曉西像被人提著線的木偶,這期間他不敢給年詩梅電話,他害怕聽到她的聲音,自己會改變主意,盡管他是在盡一個哥哥的職責,可是誰願意自己的愛人和別人結婚,哪怕是假結婚。

一切都在進行中,小意出院後,她父親就開始張羅婚禮場地,由於這個季節很冷,他找了家星級酒店。

小意得知父親給自己安排的是一家星級酒店,她斷然拒絕了父親的安排,她希望舉行一場西式婚禮,她要在教堂,要騎著白馬,還有牧師。

小意父親對於女兒的要求一一滿足,他隻好改變自己的決定。

婚禮選在一個教堂舉行,日子定在一個周末。

接下來是選禮服和拍婚紗照,小意父親不放心他全程陪著他們。

看見女兒穿上潔白的婚紗,小意父親忍不住哭了,他記得他偷看了小意的日記,小意說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做張曉西的新娘,哪怕是他不愛自己,隻要做他的新娘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為了不讓小意感到勞累,小意父親特意將影樓包了一天隻為女兒服務,他們享受最好的服務。

盡管張曉西很配合,可是在照相的時候還是有點走神,他摟著小意的時候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個女人,攝像師一遍又一遍的對他說。

“新郎官笑一個,別擺酷,露出你的第二顆牙齒,笑得開心點,想象你中了500萬大獎的時候。”

張曉西努力擠出一絲淺笑,他笑得很艱難,攝影師拍過很多組婚紗照也遇到過很多不會表情的新郎可是像眼前這樣的新郎卻不多,他並不知道實情,便有些抱怨道:“你這人怎麽不配合,是你結婚娶新娘又不是死了人,幹嘛不開心點兒?”

攝影師一句話將現場尷尬的氣氛點燃,張曉西恨不能揍他一頓想著不能刺激小意,他便淡淡道:“你照相就照相,少廢話,沒有你這樣的攝影師。”

攝影師聽他這樣說也很委屈的樣子,照相幾度無法在繼續下去,後來不得不重新換一個女攝影師。

重新換上的女攝影師並沒開始那樣讓他們怎麽做表情,她很隨意的抓拍,她根本不在乎她們是否微笑,一切像是遊戲,卻讓她們相處甚是愉快。

總體來說照相也算比較融洽了,後來小意父母跟她們一起照了幾張合影。

婚禮越來越近,張曉西的心情開始複雜起來,他到底還是害怕因為這樣永遠失去年詩梅,一天晚上他主動給她電話。

當時年詩梅正在家裏看電視,雷小陽依然在醫院靜養。

自從張曉西離開後,年詩梅一直牽掛著他,可是他沒有一個電話有好幾次想給他電話,好麵子的她都忍住沒打,她各種揣測,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事了。

張曉西有些吞吞吐吐道:“梅梅,你在幹什麽?”

年詩梅把電視開成了靜音,所以他特別警覺的問她。

年詩梅想著他開始的時候對自己山盟海誓的承諾,結果真是人走茶涼連一個電話都沒有,這樣的人敢把自己的未來給他嗎?

她有些不高興道:“我幹什麽和你無關。”

張曉西淡淡道:“梅梅,小意出大事兒了,你要多理解,我是逼不得已,你一定要相信我。”

年詩梅訕訕道:“不用說這麽多,你的行動已經是最好的回應。”

“梅梅,我愛你和從前一樣,隻是我現在有特殊情況,也請你相信和理解我。”

年詩梅語氣冷冷道:“張曉西,忘記你說過的話,我也會忘記你,咱們終究不是一路人,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跟我分手?”張曉西有些激動道。

年詩梅堅定道:“對,你說對了,我要跟你分手。”

張曉西武斷道:“憑什麽要分手,我們還沒開始,你就要分手,我們永遠也不要分手。”

年詩梅不服氣道:“那好,你現在馬上到我這兒來,我給你一個小時你來了我們就不分手。”

最近的日子他都一直守護著小意,這會兒他還真不能走,張曉西是借著買煙出來溜達,他害怕自己離開會讓小意有別的想法,年詩梅的話讓他有些左右為難。

他試著商量的口吻:“梅梅,你別那麽固執好不好?小意得了白血病她現在需要我。”

年詩梅一聽這三個字,頓時震懾了不少,她對他的誤解也消除了不少隻是嘴上仍然不肯讓步。

“你自己抉擇,看你是要你妹妹還是要我?”

張曉西站在一個超市門口,他不知道該回去見小意,還是奮不顧身見年詩梅,後來他決定守著小意,年詩梅以後是有機會解釋,隻怕小意隨時會離開自己,他不要遺憾說了在最後時刻陪著她,他就要做到。

他耐心的給年詩梅解釋:“梅梅,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有苦衷你放心我還是愛你的曉西。”

張曉西本來想將自己與小意假結婚的事情告訴年詩梅,可是話到嘴邊他還是忍住了。

現在已經讓她誤會了,他不想讓她更誤會,想著來日跟她的時間長他也沒再多解釋什麽。

年詩梅很失落,深深的失落,原來以為自己離幸福近了,卻沒想到幸福像肥皂泡沫一樣美麗而短暫,她就不該相信他的話,誰信誰傻,可是她竟然信了。

年詩梅冷冷道:“曉西,記住了永遠不要找我,我們的故事成為過去了,很高興你曾對我說過哪些瘋狂的話,我會祝福你,願你永遠幸福。”

張曉西氣呼呼道:“年詩梅,你有病啊,我給你說那麽清楚,你怎麽就不相信人,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年詩梅依然堅持道:“你來我就相信你,你說你現在跟誰在一起?你現在不方便是吧?”

張曉西有些無語,沒想到女人都一樣麻煩,原以為她是智慧型的女人卻不料一樣的小氣,而且沒完沒了。

他有些霸道的對她說:“我今天還告訴你,我就不來,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年詩梅不想跟他爭辯下去,直接將他的電話掛掉。

也許自己想得太天真,他這樣的人還不可以稱為男人的男人,他對自己都不能負責,還期待對自己負責,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年詩梅有些失落,也許自己真不該跟他糾纏在一起,這樣下去會比更林梓辰更慘。

她再一次痛下決心,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聯係,他不是她的救命稻草,他隻會讓她越走越遠。

她和他的過去像坐過山車一樣在腦子裏回蕩,他曾那樣溫柔的對待她,可是他的身上有太多不確定因素。

年詩梅點上一支煙,黑暗中沒有開燈,她點著煙並沒有抽,而是肆意的看著煙燃盡。

他們的愛情就如這美麗的煙花,她不該對他動心,她不該相信他的話,可是她動心了,她信了他的話,從她愛上他那一刻她注定輸了。

林玲的肚子開始慢慢大了起來,她的心情也變得起伏不定經常莫名其妙的對著林梓辰發火,她想要做掉這個孩子,她不想要這樣的人生。

可是隨著肚子慢慢大了起來,她的心情也變得複雜起來,她有點兒患得患失。

經過長時間掙紮,林玲決定要找林母要一筆錢,然後從此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她要回到過去,她的生命裏已經有一個自己深愛著的男人隻有他才是她這輩子願意嫁的人。

做好決定後林玲又開始甜言蜜語的周旋在林梓辰和母親之間,這會兒林梓辰以為隨著她肚子越來越大,她終是會留下來跟自己走下去,他不願意相信自己那天看到的那一幕,他情願這一切都是做夢。

林母對林玲是千寵百愛,有求必應,她對林玲的溺愛讓林梓辰都嫉妒。

很快她就說服了林母,林母想著她肚子裏還有自己家的骨肉,她慷慨的拿出自己的積蓄,兌現自己的承諾要送一套房子給她。

那天晚上林玲和林梓辰都在他們那邊吃晚飯,林玲還主動幫兩位老人盛湯。

桌子上她還說了許多感謝之類的話,林母直言道:“林玲,你就好好養身體,等你滿月了,我還有送我孫子一套房子,要選一個離學校近一點兒的房子。”

林梓辰知道每一分錢對做財務的母親來說都是一潛在的財富,她對自己都十分刻薄,這一次她真的可以說一擲千金。

林梓辰埋頭喝湯:“媽,謝謝你對我們的愛,我們會好好孝敬你。”

林母笑笑道:“我節約這麽多年,這些錢還不都是為你們節約著,你以為我是為自己,我省吃儉用都是為了你們。”

林父已經想好了孩子的名字,他頗有些得意道:“如果是個男孩就叫林天翼,是個女孩就叫林天意,就這個名字我算了綜合得分也比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