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好,很好,麻煩你告訴我,你現在哪兒,我馬上來找你。”

年詩梅脫口而出,告訴了她自己在雙橋子附近,而且將她們的房間號也告訴了她。

在年詩梅看來,對方滋事她並不放在眼裏,她也沒打算晚上回去住她打算在這兒陪著雷小陽,雖然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永遠會像親人一樣守護著她,好像至從上中學那次事件後,她們的關係就形成了那樣的默契,彼此相互依賴,也許朋友之間也會這樣相互影響她們都是苦情的女人。

過了好一會兒,雷小陽才從廁所回來,她再回來的時候精神比開始好多了,開始露出牽強的笑。

“梅梅,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也許我真的是該命該如此我本來不想找你,但是我舍不得就這樣走,我想看看你,我想回到小時候。”

雷小陽說著眼淚婆娑起來,她哭得很傷心,年詩梅見狀正要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時候。

雷小陽朝她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不要過去。

“小陽,你到底怎麽了,快告訴我,你要急死我嗎?我心裏擔心極了,你不要這樣讓我擔心好不好?”

不知過了多久,雷小陽才停止抽泣,她十分沮喪道:“梅梅,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我已經是一個累贅,你不要管我,讓我自生自滅。”

年詩梅的心像被什麽觸動,一點點疼,疼得讓她快沒有知覺,她再也管不了那麽多,她過去一把抱住瘦小的雷小陽,憐愛道:“小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

雷小陽試圖掙脫她的懷抱,可是她的溫柔令她無限迷戀,她的命曾經是她救了,她要在臨死前看看她。

她多麽渴望家庭的溫暖,渴望親人之間的鼓勵,可是她卻沒有這樣的福分,她隻有帶著她孤獨的心四處飄散。

此時兩個女人哭得都很傷心,過了一會兒,雷小陽漸漸收住了哭泣聲。

她將年詩梅再次引致那條小凳子上,她霸道的對她說:“你不許靠近我,你先聽我說完,也許不等我說完你就會離開我。”

年詩梅拚命的搖著腦袋:“小陽,不會這樣,不管你什麽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永遠的支持你。”

雷小陽停頓了一下訕訕道:“梅梅,你聽著,我吸毒,還有得了性病而且也無錢醫治,我的生命隨時進倒計時,我本來想自殺,可是我想得到最後一點溫情,也許我不配有種念想,不過你放心,不論再什麽時候,我都不會傷害你,我不允許自己傷害你,可是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沒有控製力,情緒時好時壞,腦子是一片漿糊,我總覺得有很多你們看不見的人跟我對話。”

不等她說完,年詩梅驚訝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幾次三番,她要自己坐這條小凳子,她拒絕她靠近她。

“小陽,這都不是絕症,沒有什麽不可以醫治,隻有你堅強一切都有辦法,你不要放棄自己,隻要你願意,我可以不顧一切代價幫助你哪怕是讓我去夜總會賣身我都會願意。”

雷小陽立即打斷她的話:“梅梅,不行,我情願死也不要這樣,你不可以這樣,我已經廢了,你要好好活著。”

年詩梅堅持道:“小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雷小陽痛苦的搖頭:“梅梅,別求你別這樣,你如這樣我死都不瞑目我不能這樣對你,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回來,你趁我還有理智的情況下離開我,我害怕會傷害你。”

看著雷小陽過得如此不幸,年詩梅心疼極了,她有些難過道:“小陽為什麽會這樣,我以為你過得很好,上次情況不是這樣,怎麽突然來了一個大逆轉,這是怎麽了?你這讓我簡直無法接受。”

雷小陽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幸福一直離她很遠,或者和她是絕緣體,至從她懂事開始她的人生就是灰暗,在外麵的世界她也曾經過著人人羨慕的生活,也正是那段光鮮的生活成了她致命的摧毀。

她在廣東的日子最初是在工廠裏上班,一天上10多個小時,長期的強烈的工作強度,讓她超負荷,也許她天生就不是那種吃苦耐勞的女性,後來再一工友的帶領下,她開始出入一些高檔場所,開始都是別人花錢請客,總不可能每次都別人請客,後來那位工友告訴她一個秘密,她跟一個大老板當小3,很快結束在工廠的日子。

聽她眉飛色舞的講述她的生活,雷小陽居然沒有一絲看不起她,反而產生一種羨慕的色神,為什麽她可以,自己不可以,自己比她漂亮那個工友好像看穿她心事,她笑笑對她說:“小陽,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給你介紹他身邊的朋友,基本都是非富即貴的老板或者官員,你要是跟他們,你這一輩子都發了。”

雷小陽沒有反對她的建議,這樣不久後的日子,她果真是找到她認真說道:“小陽,你轉運的時候來了,我老公有個朋友是個官員,他喜歡四川女孩子,就要你這樣小巧玲瓏的女生,我提了一下你,對方很有興趣,由於他工作特殊,他將給你一套房子住,你不用上班,隻需要他出差或者有空的時候陪他,他會每個月定期給你錢。”

也許她早沒什麽感情,父母破碎的婚姻讓她對愛情一定也不抱有幻想,如果說她愛過一個人那就是黃斌,最終她連黃斌都舍棄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麽不可以舍棄。

後來自然很快就與對方見麵,那個官員是廣東本地人,那人叫盧金文看上去年紀有點大,頭發是前方需要後方支持,禿頭、發福、眼睛特別小,看上去很猥瑣。

雷小陽當場想逃,她麵部表情很冷淡,對方當然知道自己外在條件讓她想逃,不過他很快就俘虜了雷小陽的心,他很大方的給她一張附屬卡,而且當天就帶她去選車,雷小陽說自己不會開車。

盧金文笑笑道:“我的女人,必須有車住別墅才可以配得上我的身份你放心會有人教你開車。”

認識盧金文的最初對雷小陽來說是夢幻般的生活,她以為自己從此進了另一種生活,盧金文對她很好,一有空就去看她。

盧金文出差的時候比較多,隻要方便他都帶著她,那時候雷小陽好像找到缺失的父愛一樣,她曾短暫的幸福過。

可是所有故事一樣,後來她慢慢的知道盧金文除了自己還有其他女人,他就是那種一來就搞,一搞就完事的男人,可是就是這樣的男人他去過的每一個城市幾乎都有他的女人。

盧金文在他小範圍的那個圈子應酬偶爾會帶雷小陽一起,他們能去什麽地方,不過就是按摩房、夜總會;這些場合總有好多陌生人的女人,她親自看見過哪些人集體狂歡派對,盡管她已經不在乎情感這兩個字,但是她做不到向豬狗一樣沒有尊嚴的隨便。

最初她是抵觸甚至反抗,後來盧金文不知給她使了什麽 藥似的東西,她漸漸樂此不疲,那種事情前盧金文會給她吃藥丸一樣的東西並鼓勵她說:“寶貝,人生在世就應該及時行樂,別等老了後悔。”

每次吃完那些東西,她就感到自己特別空虛,她需要同男人們一起狂 野 至死,就那樣至 死。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自己吃的是興 奮劑、可以助性和讓人衝動和快樂,那樣的快樂讓人刺 激性的飄 飄 欲仙,清醒的時候她想過擺脫這樣畸形的生活,縱然如此,飄飄欲仙的戲劇性場麵又像一種蠱深深的吸引著她。

她完全不能自拔,那樣放 縱的生活讓她離真實的自己越來越遠,在無盡的狂 歡裏她越來越消瘦,她變得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自己。

不久後雷小陽發現自己身體異常,她以為自己是炎症自己去藥房買了些藥,吃了藥還是不舒服,後來她又去醫院檢查,最後竟然得知記者的身體有很多毛病,她吃了太多興奮劑嚴重傷害了她的心髒,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吸毒史、更讓人不可接受的是她得了尖 銳 濕疣,這些曾經離她很遠可怕的詞兒全找上她了。

也許上帝讓一個人滅亡先會讓你多瘋狂,直至拿到病曆檢查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玩的是自己的生命,知道這個結果她身體迅速更加不好起來。

盧金文知道她生病後拒絕一切經濟上的給予,他像攆狗一樣的將她驅出別墅。

她還記得那天,她給他打電話讓他去別墅,本來她想對他發作,責怪他害了自己。

她剛把病曆檢查遞給他的時候,對方給她臉上狠狠兩耳光。

“你個臭女人,你有病還在我身邊,你找死啊?你趕緊給我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雷小陽完全被蒙住了,這一切不都是他帶自己進那樣詭異的圈子嗎?都是他自己才會這樣,她努力的站起來,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對方又朝她狠狠的踢。

“你個下賤貨趕緊給我滾,馬上在我麵前消失,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

雷小陽掙紮著起來去收拾簡單的衣服,她知道對方勢力龐大,別說他那樣的身份,就算是一個普通男人,她也沒辦法,誰叫自己那麽作踐自己,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