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雖然她已經強迫自己走出那段陰霾的感情,可是自己這才跟他離婚不久,他就那麽迫不及待的要迎娶她。
那個朋友好意告訴她,卻不知道這個消息,無疑再次將她逐漸淡忘的心再次陷入傷痛之中。
這陣子正好碰上李文出差,所以家裏隻有她一個人,接到短信的時候,年詩梅整個人都傻了,她站在茫茫人海中好像突然找不到回家的路。
悲傷和絕望讓她再次產生強烈想死的念頭,活著有什麽意思,她真不知道自己為誰而活著,她艱難的朝著家裏走,此時她隻想一個人悄悄的離開這個世界。
永遠和這個世界告別,她想離開這個傷害她的世界。
她沒有坐車,就這樣沿途走路,寒風吹在臉上有一種刺骨的冷,冷得牙齒直打架。
有好幾次她跌跌撞撞在路上行走,後麵有急衝衝的摩托車喇叭不停的按。
有人大罵她:“你是神經病,你找死啊,要找死滾遠點,去跳樓啊,去跳河啊,別在這兒堵路。”
她麻木的行走在路上,她像遊魂一樣,不知該去向哪裏,她像無根的浮萍,為什麽她還是會為他傷心,原來以為自己沒有愛過他,可是在和他相處的時間裏,她付出了青春和光陰,她愛過他,正因為她愛過他,才如此痛徹心扉。
林梓辰真是狠心絕情,他怎麽可以說愛就以最瘋狂熱烈的方式愛自己,她都記得初識的時候,他像牛皮糖一樣的粘著自己,他總是擔心她離開他,他曾她視為手中寶,他也愛過她。
隻是這樣的愛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給她致命的打擊,流產逼著離婚,這兒還沒從傷痛中走出來,又傳來他要結婚的消息,她怎麽能不傷心。
她的世界比這個冬天更冷,她真的覺得好冷,風吹著兩邊的樹子嘩嘩的聲音。
這樣路沒有盡頭,似乎像一個死胡同,她想對著天空大吼,她想要怒放的嘶吼。
此時她明白一個道理這,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孤獨,別妄想誰永遠在身邊,誰也不能拯救誰,這個世界原來是如此的清冷,她的心真的好痛,痛得不能呼吸。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年詩梅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她的世界為什麽要承受如此不公平。
一會兒正在她失魂落魄在路上行走的時候,一個詭異的男子靠近她搖晃著手中的手機,他對她笑笑道:“美女,有手機賣嗎?我收二手手機。”
年詩梅氣呼呼道:“手機沒有,你要人嗎?我出賣二手人給你,你要嗎?”
詭異男子頓時嚇得大驚失色,連忙轉身離開,嘴上留下一句。
“瘋子,真是個瘋子。”
她就這樣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回到家。
打開門,映入眼前的景象讓她傻眼了,屋子亂七八糟,不知什麽時候家裏遭遇了小偷,她急急忙忙去翻自己的存在和備用的錢。
悲劇的事情發生了,她的東西丟失了,自己現在除了身上的零用錢她的積蓄也沒有了。
欲哭無淚,欲哭無淚。
年詩梅正準備給李文打電話時接到一條短信,她好奇的打開卻發現是一條垃圾短信,提醒她有包裹到成都,讓她打電話去取,這樣老套的手段早就聽說,偏偏這會兒出現,她索性回罵了幾句。
古話說得好,福不雙降禍不單行,年詩梅正準備給李文電話的時候她手機又欠費停機,一切的一切像是天意。
她突然覺的自己好累,她對這個世界已經不抱任何幻想和希望。
一個鬼魅的聲音像似在提醒她,去死吧,死了就解脫,去吧,極樂世界在向你招手。
疼痛和無助的悲涼將她深深包圍,她快要透不過氣,她感到周圍有好多人在嘲笑她,他們都在看她的笑話。
她的存在是一個笑話,她不要這樣的自己出現在世人麵前。
年詩梅一眼看見了麵前亮晃晃的刀子,她絲毫沒有害怕,她拿著刀子,她要用她結束自己恥辱的一生。
冰涼的刀子像雪一樣參透她的身體,她覺得自己好冷,冷得快要死掉。
她用刀子在手上試來試去,她不知道該一刀子割下去,還是像鈍刀子割肉那樣慢慢的看著自己死去。
在最後時刻她還是做不到對自己殘忍,她的生活已經夠殘忍了,她不能這樣對待自己。
年詩梅扔下刀子,在櫃子裏尋找安眠藥,因為她前一陣子失眠,找醫生開了點安眠藥,對,她要吃安眠藥死,這樣會比較好一點兒。
她打開藥盒子,將剩下的安眠藥全部放在手上,她倒了一杯水將藥喂進嘴裏,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她等待自己這樣靜靜的去另一個世界。
漸漸的她的思維越來越模糊,她意識已經不太清醒,她想睜開眼睛,卻困得不行,她感到自己真的快接近死亡,她突然好舍不得,她不要離開,她想哭,想大喊,卻是渾身沒有力氣。
在她感到自己快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想到了父母期待的眼神,還有自己的弟和妹,李文、張曉西;原來這個世界愛自己的人有那麽多,她真是一個傻瓜,她不要死去,她要活著,她要堅強的活著。
年詩梅想撥打最後一個電話,她用了很久才拿到電話,她掙紮想打起精神,卻有心無力。
正在她絕望之時,她手機響了,她不知道這時誰會給自己電話。
年詩梅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接通電話,她聲音十分虛弱。
“喂,誰打電話,我快死了,我馬上就要死了。”
打電話的是林梓辰,他想問年詩梅什麽時候有空跟自己去辦理手機過戶信息,因為原來買手機號碼的時候是用年詩梅的身份證,現在通知他去參加活動必須要本人的身份證才可以,所以他不得已給年詩梅打電話。
林梓辰接起電話,聽見年詩梅幾句意識不太清楚的話,他頓時嚇傻了,他知道年詩梅性格有點倔強,偶爾有她母親那樣的遺傳,一根筋一條道走到黑。
聽見電話那端的年詩梅說話,他頓時慌了神,他淡淡道:“你怎麽了?我是林梓辰。”
年詩梅在最後時刻沒想到傳來是林梓辰的聲音,頓時,她清醒了不少,她將手機重重的摔在地上。
林梓辰隻聽見呼的一聲,然後就什麽都沒有了,他知道年詩梅可能真的出事了。
雖然他們已經結束,他們不再是愛人關係,但他不願意看到如今這個情況。
林梓辰立即給李文去了一個電話,他有些著急,電話剛通就迫不及待的追問李文。
“文文,你在哪兒?趕緊回去,家裏出事兒了。”
李文一看電話,再聽對方的聲音,她肚子有一股無名的火。
她對著話筒就開始大罵:“林梓辰,你個龜兒子,你咋個還沒死我祝你天打雷劈,祝你吃飯都要活活被梗死。”
林梓辰有些著急,他沒有心思跟她爭辯,連忙勸說道:“文文,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詩梅可能出事了。剛才我給她打電話,她第一句話說她快死了,我就想問問你在不在她身邊?”
李文一聽著急了,她嘴張得很大,一直擔心的事情到底是發生了。
她連忙掛斷林梓辰的電話,給年詩梅打電話,對方電話關機。
李文很著急,她這會兒正在南充,離成都還有3、4個小時的車程才可以趕到,如果她真有什麽事情的話,她回去已經來不及了。
她馬上想到張曉西,是的,這會兒隻有找他去看看,除了他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李文給張曉西電話的時候,張曉西正在家裏和父母一起,媽媽再次催促他們早點兒走,張峰凱看兒子還想留下,就一直說服蘇慕容延遲回美國的時間。
張曉西剛接起電話,李文就著急道:“曉西,快去看看梅梅,她出事了。”
聽見對方如此著急,張曉西柔聲道:“文文,你慢慢說,不著急。”
李文歎了一口氣道:“現在必須急,你快到我家去看看,詩梅出事了估計是自殺。”
張曉西頓時慌亂了,他不顧換衣服拿著錢包就準備出發。
張媽媽看見兒子這麽晚還要出門,很著急的跟在身後柔聲道:“曉西,都這麽晚了,去哪兒啊?沒什麽重要的事兒就明天再出去吧。”
張曉西對著媽媽訕訕道:“媽,我必須馬上出去,這會兒誰找我都沒有這件事重要,你就別管我,你們自己早點睡。”
李文在電話裏對張曉西吩咐道:“你快去看看,她電話打不通,估計你得找一個開鎖匠將門撬開,在我們樓下附近就有許多開鎖的。“
李文將她家的地址短信給張曉西,她再三叮囑張曉西有什麽情況要立即通知自己。
張曉西一路奔跑,他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火速的趕到年詩梅所在的地方,在她們樓下找到一個開鎖匠。
當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張曉西看見年詩梅人事不醒的躺在沙發上,她的手機已成了幾塊。
他心痛極了,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情願獨自也不要他靠近她。
他扶起她,將她靠在自己背上,他必須馬上送她去醫院,從桌子上的藥盒子判斷,她吃了不少安眠藥,她正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