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趙謹有些激動,她掙脫不了他,就用自己的腳去踩他的腳,沒料這激發了韓方喬,他拽著她的頭發,往沙發上一扔,氣呼呼道:“你這個賤娘們還敢還手是吧,我讓你嚐嚐本大爺的厲害。”

說著一腳朝著對方的腹部踢了上去,趙謹的頭發被抓去了不少,這會兒還被他踢了一腳,她也已經完全被他激怒,看著韓方喬的樣子,她知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場合。

趙謹感到渾身發冷,她沒想到自己懸崖勒馬不但沒有得到他的原諒反而讓他更囂張的對待自己,這簡直就是有病,就算自己有錯誤但是自己在改正,就算他不能包容自己,也不該下如此狠手。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旁邊水果籃子的小刀,這會兒她想到要以暴製暴,她必須反抗他的無理取鬧的行為。

韓方喬見她沒有反抗,繼續橫蠻的糾纏。

他削了一把她,卡著她的脖子惡狠狠道:“怎麽不說話了?平時你不是很嘴強,平時你不是很囂張,這會兒怎麽不爭執了?”

趙謹任憑他怎麽羞辱都沉默著,她盡量抬高自己的腦袋,她不願意為他落淚,她表情冷漠淡然。

韓方喬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朝她臉上啐了一口。

“表子,你真是個表子,我怎麽娶了你,當時就不該跟你結婚,結婚結婚,腦殼昏。”說著他站了起來,背對著趙謹嘀嘀咕咕。

趙謹瞧準了時機,她趁他不備一把拿起水果刀,她慢慢的靠近韓方喬。

她兩眼露著寒光,她想要殺掉他,這個瘋狂的男人讓她飽受折磨不論自己怎麽努力他都看不見,他隻看到自己的缺點,卻從不檢討自己做得對不對,他們兩人本來就沒什麽感情,如果他對她好,她有怎麽可能去貪念外麵的世界,都是因為他一直對自己太冷漠,再說自己已經改正了,他無情也休怪她無義。

趙謹手我握著水果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朝著韓方喬走去。

“韓方喬,你想死是吧?想死我送你一程,反正你這樣的畜生活在這個世上也沒多少意義,我送你一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韓方喬也慢慢的看清了形式,他看見趙謹拿著水果刀還是有點慌神了,他慢慢的後退,他有些緊張。

他有些擔心和後怕:“你先放下刀,別胡來,快把刀放下。”

趙謹冷冷哈哈大笑道:“你現在知道讓我放下?沒門,原來你還是有畏懼的東西,我以為你什麽都不怕,你這樣魔鬼一樣的男人也害怕啊?”

韓方喬越躲閃,趙謹就越帶勁,兩人就這樣劍拔弩張,戰爭觸手可及。

韓方喬最終慢慢退到了門口,隻見他迅速的打開門,一個縱步就悄然的溜了出去,趙謹再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早已跑了。

年詩梅母親生日那天,一夥人吃喝完畢也就黯然去了,那些所謂的親戚沒有幾個是真心對待她們家,看見她們家落難的時候,都找各種理由躲避,知道年詩梅嫁了一個好婆家又都圍了上來。

這樣的世俗心裏,年詩梅早已看穿,她記得小時候家裏看著餐館和旅店的時候,每年都要好多鄉下的親戚送豬肉、水果、蔬菜;後來因為爸爸出事了,那些親戚來家的頻率明顯少了,她記得當時母親住院後需要錢,她和父親挨家借錢的情景。

“對不起呀,我們也緊張,沒有多的錢,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哦!你們來晚了,已經被人借了。”

“我正想上人家借,孩子他爹工資都沒有拿,我們都窮死了。”

“不是我不借給你,是我身上真沒有。”

這樣的話很多,年詩梅清楚的知道,以前她家要是借錢都會借,那會兒有店鋪,有經濟收入,現在家裏如此窘迫誰會借呢。

在年詩梅的記憶裏,那樣世俗的親戚真沒什麽意思,可是父親好像天生喜歡熱鬧,遇到什麽大事都喜歡鼓吹,他骨子裏有賭博和吹牛的惡習。

不過讓她欣慰的是至從出了那次事故後,父親再也不賭博了,他真的變得很勤勞。

年詩梅默默的收拾著桌子上的殘羹冷炙,弟和妹也幫著她一起收拾,年父坐在堂屋抽煙。

姐弟三人正高興的一起收拾著,年父在一旁發話了。

“詩梅,你讓弟和妹收拾,到這邊來,我有話給你說。”

年詩梅將正端著的碗遞給妹妹,吩咐道:“你們先去忙,我先給爸爸說幾句。”

妹妹連忙點頭:“姐去吧,我和弟弟都支持你。”

年詩梅在水管子上麵洗了洗手,用毛巾將手擦拭得幹幹淨淨。

她心裏有些忐忑,也許父親是問她與林梓辰之間的事情,想著這些煩心事兒,心情頓時憂鬱起來。

年詩梅找了一個位置和父親挨著坐,這時母親在一邊看電視。

年詩梅順手拿起水果籃子裏的梨子,她正準備給母親削,母親一把搶過她的梨子,對她溫柔道:“自己來,我自己來。”

父親看上去老多了,他有些滄桑而傷感,年詩梅後悔昨晚不該告訴他自己要離婚,再說這婚還指不定不離,都怪自己一時心急。

哪怕林梓辰對自己如何殘忍,但是她咬牙也就過了,如果任性父親會多難過,還有那樣的話她們家該如何給親人們一個交代。

父親歎了一口氣,他猶豫了許久才說出幾個字。

“詩梅,這婚不能離。”

也就在父親剛說完這幾個字,年詩梅聽見母親嘴裏也冒出幾個字。

“不能離婚,誰都不能離,你們誰都不離婚。”

年詩梅看見母親一手拿著水果刀一手拿著梨子,心裏不免擔心她不傷著自己,她連忙過去搶她的刀。

母親一本正經道:“你離婚,我就殺死你。”

年詩梅點點頭對媽媽撒嬌道:“媽,我不離婚,來水果刀給我,我幫你削,一會兒就好。”

母親這才放手,年詩梅也舒了一口。

她認真的給母親削起梨子,這會兒時間不早不晚,外麵已經飛起了小雨。

父親繼續哀歎道:“梅梅,我知道,是我對不起這個家,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不過看著我三個懂事的孩子,我就開心知足了,你們是我這輩子的第二張臉,特別是你知道嗎?你讓爸爸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人,因為你嫁得好,誰都誇我,都說我年有本事,老子就是有本事,我女兒聰明能幹,要是不是當時糊塗惹了事,他林梓辰我還看不上,爸爸知道你受了委屈,爸爸什麽都知道。”

聽著父親如實說,年詩梅一直潛藏在心底的結終於止不住問了出來。

“爸爸,你說,你當時為什麽那麽糊塗要去傷害一個小女孩?你知道你這麽做毀了的不隻是我們這個家,還有人家小姑娘一輩子的幸福你就沒有後悔過?”

這是父女之間第一次涉及這個問題,年詩梅說完偷偷打量著父親的臉,隻見他麵部表情有細微變化,轉瞬即逝。

“梅梅,如果我告訴你,當時我並沒有那麽幹,你相信嗎?爸爸真沒有那樣幹,隻是我跟她哥哥賭牌輸了,然後簽了一個合約,那合約就是要你嫁給他做媳婦,我不幹後來他就要挾我,說如果不同意就必須給多少錢,我沒有辦法,爸爸糊塗、好賭;但是傷害他人的事情我不做,傷害我女兒的事情我也不做,因為這樣我才戒了賭博,因為賭博我妻子瘋了,還差點失去女兒,我不想繼續下去,這就是爸爸心裏的真實話,你信嗎?”

年詩梅聽著父親的講述,她有些難過,原來這麽多年,父親為此忍辱負重,他不惜背上罵名,父親一直是這樣的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傷害過那個小女孩,這讓她多少有些開心,她真的很高興父親為了她犧牲這麽多。

年詩梅一把抱住父親撒嬌道:“爸爸,我們都錯怪你了,你為什麽早說?為什麽要獨自承受?”

年父拿開他的手,悠然道:“你都大姑娘了,還粘我,好好坐正了。”

他抽了一口煙繼續道:“梅梅,人生很殘酷,隻有童年是美好,人越長大考慮事情越多,人不是為自己一個人而活,我知道你過的也不容易,可是你想沒想過,你重新找一個也很麻煩,你性格還是有點不太溫柔,因為在我們這個家,你付出多很多地方都讓著你,但是林梓辰作為獨子的他,他沒那麽強的包容心,你在他麵前要收斂一點。”

父親的故事讓年詩梅更加明白一個道理,個人利益有時候是拿來犧牲,隻有犧牲小我才能成全大我,她和林梓辰雖然關係不好,可是偶爾也能看見曙光,再說如果她不提出離婚,也許兩人就這樣一輩子過下去,上次林梓辰不是說要小孩,她們已經很長梅采取措施。

年詩梅跟父親聊一會兒就急急慌慌的去廁所,最近幾天老是想上廁所,結果都是去了也白去,她隻好對父親撒謊說有點拉肚子。

年父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在市場買的鹵菜有問題,他罵罵咧咧道:“現在這人,估計是為了省事兒,都沒有鹵好就賣,肯定是他們家的問題,下次再也不去了。”